流行子 发表于 2017-7-19 08:25

《草地春梦》第一卷第三十三章江涛银浪映古城 一代风尚表新天

本帖最后由 彭银华 于 2017-7-19 14:02 编辑

满江的滚滚波涛,漫江的白浪花,狂欢狂喜般就犹如一条巨大的花斑银蛇,横躺于大片矮脚的丘陵之间,一路咆哮地掀起满身的雪白,由东而西的把一段长长的滩涂给点缀得冰花一样的晶莹、靓丽。同时,又还有它那狂放不羁、冲关跌宕的气势,硬是轰动得整条大江如同古战场混乱厮杀所展现的那样一副声势浩荡的图景;磅礴、壮观。就在它那终日躁动不宁的喧嚣声里,傍岸的晨江县城,却一如既往的保持着她千古不变的矜持和平静,安分地守候于一身雄气十足的晨水河身旁。不急也不躁。且由着时代新潮的气流,慢慢的把满城传统的氛围,给予从容的扫荡。剁去头脸,再剁去脚尾。掀去昔日的闹市区,辟出通达的汽车大道。且把旧有的石板街, 一段一段的都给挤向边沿。并以崭新的鼎盛繁华取代昔日的风光景气。只是新世界的脚步,却也有它不及追逐的景点。一段沿河岸悬垂的吊脚楼,眼下还依然像不曾嫁出的渔家姑娘样,腼腼腆腆的站在浪花飞溅的岸边。看出行的航船追涛破浪的派势,听浪涛的歌咏唱响水运的情彩。且一遍遍的感受河风吹拂脸庞的爽适。显露着她古装古色的情韵和风姿。并日复一日的吸引着满江过往的游人和船客。同时也招揽达人志士,潮男和美女。晨江城虽是不大,仅几万人口的小镇,却拖出的地面很长。她坐南朝北,面对高崇的危崖傲岸和大山。背着粽糍般大小的大片山丘,且经由河道形成南北两个世界。张孑兰和谢腾风就在这样的一个地方上学,城内也仅仅只一所中学,却被提前命名为晨江县一中。初中班除了城内的学生外,再就是来自全县各区社的优秀生。高中班则是全县所有考取的学生,全都在这一所学校里就读。学校地处城南中段,紧挨在县政府大院的背后,外边与郊区接壤,占地面积大。门前有一条东西街道,正好把县政府隔开在对面。学校大都是全新的砖瓦建筑,既有楼房也有平房。两层的楼还是木质楼板,均为学生用的教室和寝室。老师们则都住着平房宿舍,但也有住旧木房的。      眼下的开学时期,正是体现生命的活跃和青春的蓬勃时刻。生活也只有在这里才能展现出花季的全景。      张孑兰在这群体雀跃的场合,却不像在家同谢雨他们一起那样好动,那样随心所欲和坦荡。在这,她一般都保持淡定矜持的姿态,与人随和,但保持距离。特别是男生,她不但不主动与人交言,甚至回避别人找她说话。也是这时期的人都循规蹈矩,不放纵。同班的有那么两个对她心怀喜欢,几番找她搭言却每遭拒绝,或不搭理。渐渐人家也就打消了喜欢她的念头。      她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她心里装着谢雨,这也就难怪了。可在别人看来,只认为她不合群,冷血。      同张孑兰相反,谢腾风则不像在自家村里那样淡然不显头。无论教室或外边,他都显得活跃、神采飞扬。也不管男生女生,都能主动与人搭讪。只是他很少与人长谈,更不招惹女生,或眉来眼去迷上哪一个。每在遇上个同学顶多也只是笑嘻嘻的打个招呼,女生则多说一两句笑话。班里边大家见他总是乐呵呵没架子,也就都愿意和他接近。渐渐的,他的这种性格和风度,便被一个叫易旗秀的同学暗暗地给喜欢上了。      易旗秀与谢腾风同属一个区上人,相邻但不同公社。她虽也是农家女,父亲却一直是个区公所干部。最近又升任到县里,被授予革委会办公室主任一职。      易旗秀姊妹三个,没有兄弟。她是大姐,长得单廋高挑,差不多与谢腾风一般高矮。看上去倒也眉青眼秀。且与谢腾风又是同一年月生辰。自从到校一开始,她就一直在寻找和谢腾风独处说话的机会。无奈在校园里当着同学面又不敢。那时的人便就是这样,有爱不敢声张,怕说出口。但憋得起,哪怕被别人捷足先登,明抢了去,而交臂错过,却也得把心思埋在心里。      周五的劳动课,学校已没有事情可做。下午的上课铃响过之后,班主任走进教室说:“今天去外边做点好人好事,帮孤寡老人们挑挑水,打理下家里卫生。和上次一样,三人一组。”      这帮助孤寡的事,每学期都得有几次。而且各个班都一样,这样一连接起来,学校近边的老人们,除了假期之外,基本常有学生们帮他(她)们做些零粹琐事。      当即班主任话一落音,易旗秀就感到机会来了。并立即就同和她坐一起的张孑兰说:“唉,你叫下腾风,我们三人一起吧。”      易旗秀此话也正合张孑兰之意,张孑兰则随即就叫了谢腾风。      谢腾风却不管同谁一起都是一样,既然张孑兰叫了他,他便答应。      出了校门,全班一部分向东,一部分向西。易旗秀同谢腾风、张孑兰则随同向西一伙同学去她上学期曾去过的一个七十岁的老奶奶家。      路上,易旗秀便趁着方便向谢腾风问道:“腾风,你有几个兄弟姊妹?”      “我啊,兄弟姐妹一人,独木桥。”谢腾风这么自豪的回答易旗秀。      易旗秀一听,心里不由更是暗自高兴地说道:“还是你八字好,爸妈只盘你一个人,她(他)们也轻松。”      这时,张孑兰则就便的问易旗秀:“旗秀,你爸是区里什么官?”      易旗秀照实说道:“我爸已不在区里了,前几天被调到县里来了。”      一听易旗秀说她爸已官至县里,便心有所想地说道:“你爸官都当到县里了,可真行啊。以后你要工作也稳当。”      听谢腾风说起今后工作,易旗秀却还从没往这方面想过,现在见他提起,于是就按照心里所想说道:“当官又不能自私自利,再说,我也不能靠他。现在都还在读书,以后国家要我们做什么就做什么。”      随后,张孑兰却也赞同地说道:“旗秀说的也是,今后,我们还不得看国家号召。”      谁知,谢腾风却说:“反正我们农村里人,书又读不上进,只怕以后也得跟牛屁股后头喽。”      张孑兰见谢腾风一口泄气话,就说了他一句道:“跟牛屁股也得人跟,农村就不要建设了?”      张孑兰说到这,易旗秀则突然说道:“我们从这里进去吧。”      她说着即走向公路左边一条石板小巷,谢腾风和张孑兰则跟在她后边。巷子直往前边延伸,两边高崇的古砖墙则显得如顶云端。几人走了一段便出了巷子,到了一条东西横向的石板小街。      到这,谢腾风和张孑兰看去,小街两边却大都是带楼的木房。易旗秀她(他)们从这便转向西边,另外几人则转向了东去。      没走多远,易旗秀则带谢腾风和张孑兰即拐进右边一个胡同。当走过前边临街一排房屋时,后边往西则又是一条不大不小的巷子。靠里则是一排砖石古屋。      三人从此往前走过一段墙壁,易旗秀便在到了里边古屋的大门跟前对谢腾风和张孑兰二人说道:“路奶奶就住这屋里。”      这里,谢腾风和张孑兰之前都没来过。二人一看眼前门面,高大的屋墙,门前还有两级石阶。两扇厚实的木质门上,则各挂着个大铁环。门往里开着,屋里有天井。      三人当即进入屋里,便见天井那边坐着三个老人。      易旗秀以前曾来过两次,认得路奶奶。到了天井边她便朝老人叫道:“路奶奶,我们又帮你做事来了。你身体还好吧?”      “是易妹子。”路奶奶不及答应,旁边比她年纪小的一个婆婆把眼看着易旗秀她三人这么说道。      随即路奶奶就笑对易旗秀说道:“啊,姑娘,是你啊。她(他)两个是你班上的?”      “是的,今天来个男同学,你有什么粗活,可以让他来做。”易旗秀在到了路奶奶跟前这么回答路奶奶。      马上,先前说话的婆婆便告诉易旗秀说:“刚有人送来担柴块在灶屋,正要人劈呢。”      路奶奶接着就说:“又得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这也是我们能得到锻炼。”易旗秀这样回答路奶奶后,即对谢腾风与张孑兰道:“腾风,那你就劈柴,负责打扫灶屋、挑水。我和孑兰看她房里有什么换洗的。”      天井屋住着东西两户人家,路奶奶住的是东边。里边正屋,挨着正屋傍天井边是厢房;灶屋则连接厢房在大门一旁。      易旗秀把谢腾风先行带到灶屋里,之后才与张孑兰去正屋里打扫整理。忙完里屋后,二人又转到厢房。      厢房是老人的卧室,里边看去虽还比较整齐,不凌乱。可二人进门后,却感到一股难闻的异味。      “哼,她床上被褥不知好久都没洗过了。这么难闻。”张孑兰当即扫了眼室内,并把眼光停留到床上,这么同易旗秀说道。      马上,易旗秀也同样觉察到地说:“嗯,像一股人肉味样。”      张孑兰接着又自嘲地说道:“我两的好运气,她怎么没有儿女呢?”      话说到这,二人便同时着手撤换床上被褥。      易旗秀则告诉张孑兰道:“路奶奶原本有儿子和媳妇,还有个孙子。解放前,儿子媳妇就生病死了。孙子又逢上抗美援朝,肉包子打狗,这才落得她一个孤寡下来。”      张孑兰听了,便有所感触地说道:“也是有了新社会,要不,她也活不到现在。”      很快,二人就撤掉了被褥,走出厢房。      这时,路奶奶见她二人要给她洗被子,便对易旗秀说道:“妹子,你帮我洗被子啊,我没洋碱,那床下有块茶枯饼,拿来削些,再烧桶开水,把被子放茶枯水里先泡下洗。”      张孑兰听说有茶枯,既感庆幸,又觉诧异地同易旗秀说道:“乡里人的茶枯她都收藏得有,倒是有点心计。”      易旗秀道:“正好,刚才我还发愁没法给她洗干净呢。”      二人于是取来茶枯,就着天井里摆着的大盆,叫正在灶屋里劈柴的谢腾风给她二人削茶枯。她二人则去烧水。      等到水烧好,又泡了一阵被子,张孑兰和易旗秀这才于盆里连搓带揉地忙活了一阵后,便拿了棒槌,用一只筐抬着去河边清洗。      二人走出石板街横过一条马路,进入一片木房区小巷,走出巷子又是一条马路。马路外便是临河的吊脚楼,穿过吊脚到码头,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繁忙的图景。宽大的码头边有一条进城的车道,河里有接送车辆的轮渡和客轮。车道一边的上游是片卵石滩,下游一边才是往日的老码头。有光溜溜的青石头石阶,还有片不大的石板坪地。水边的石阶上一长溜洗衣服被子的学生却蹚得一线河水像乌黑的染缸一样,偷偷的往下游流去。同学们有洗的也有站的,叽叽喳喳的象群麻雀喧闹得码头勃然闹热。二人洗好了衣服被子又抬着走原路返回。一并晾在门外现成的晾杆上。      谢腾风这时早已劈完了柴,正挑着第三担水打从东边的路上回来。老人可用的是大水缸,谢腾风足足给挑了三大担却还差一点点没满。      张孑兰和易旗秀晾好了被子进屋,又叮嘱了老人自己收取,才同谢腾风一起向老人告别。路奶奶则是千般感谢地把三人送出大门。这时却已经是下午三点了,到了外边街上,踩着发光的青石板路面,且在一派古装古色的建筑面前,三人都觉着如同走在远古的童话世界一样飘渺和清幽。加之在帮人做了好事后,一股油然飘升的兴奋和自豪,则如同婴儿被刚刚奶过那样充实而又满足,快活又轻松。倒是把忙活后的疲累完全都忘却于脑后十万八千里了。且还有那肮脏和浊气熏后的感受,反而也一并成了助长心灵攀升的光环,使得三人都觉得荣幸之至。      这条街上,张孑兰和谢腾风也是头一回光临,既感到新鲜,又有种奇趣撩人的恬美。      当走完老街,脚步踏上新的街道时,易旗秀则突然对张孑兰和谢腾风说:“我们别回学校吃饭啊。”      一听这话,谢腾风则没等易旗秀说出下文,便马上说道:“不回学校,难道我们去吃馆子啊?”      易旗秀接着就说:“吃什么馆子,现在还早,我带你们去县政府里,让我爸招待一餐。那里你们又没去过,看一下也好嘛。”      随后,张孑兰则心带不忍地说道:“我们去吃一餐,那不坑了你爸一天的粮食?”      “没事,他下乡有补助。有时又回家呢,粮票不就节省下来了。”      听她这么一说,谢腾风和张孑兰也就动了心,就便去看一下政府里的态势。但口头也没表示好或是不好,则只管随易旗秀信步向政府方向走去。      去政府里,距老街不过半里地行程。易旗秀要带谢腾风和张孑兰二人去见她爸,原本是她出学校时就已想好的主意。目的是让他爸认识下谢腾风,给留个印象。另外则是让谢腾飞觉察到自己喜欢他。这些,谢腾风和张孑兰却哪能得知。尤其是谢腾风,他根本就想不到这些。而且也没有这方面的念头。特别是在得知易旗秀爸当了县官之后,甚至还心生了一种敬而避之的感觉。却哪有敢去高攀易旗秀为妻的意念。这便只可怜了易旗秀一番深谋暗恋的苦心。      县政府在新街的中心位置,一个口字型大门,周边都是围墙。门内的左边有个小屋,为守门人兼传达室所设。进入大门便是一片空敞坪地,正中往前十数米则有个大花坛。挨着花坛后边有几棵大树,两边各一条用鹅卵石砌的路面,于树后边交汇到一起,成一条路径直达里边的住宿区。      前庭的中央花坛两边,则是政府各部门的办公房。左边的一排木房为吊脚楼形式,右边是一排砖木结构的平房。两排房子的门前又都有一排花坛,随着房子向前延伸。      易旗秀带张孑兰和谢腾风在走进大门时向传达室里的守门人打了声招呼,便直奔右边一排房子走去。      守门人认得易旗秀,只笑对易旗秀点了下头,就让她去了。      办公室的门首都有部门的牌子,三人一直走过第一栋房子,及至刚要接近第二栋的首个门前时,恰好易旗秀的爸爸从屋里走了出来。      易旗秀当即一见便马上就叫了声爸。      她爸叫易左魁,当即一见女儿和两个陌生孩子,即于门口止步问道:“放学了?”      “嗯,”易旗秀这么回答一声,随即又把张孑兰和谢腾风向他介绍道:“这是我同学,她(他)们是船冲前塘村的。”      易左魁听着并看了张孑兰和谢腾风一眼后,正待要对易旗秀说什么,不意前边却走来个同样干部模样的男子,还未到跟前就叫了声易左魁问道:“易主任,晚上开会的事都通知了吧?”      易左魁一听到声音就转过脸去回答道:“啊,都通知了。”      那人得了易左魁的回答,就一直地从几人身边走了过去。      接下来。易左魁这才从口袋里掏出鈅匙递给易旗秀说道:“先去我宿舍吧,我还有点事,办下就回去。食堂要是开饭了,就自己拿票去取。”      易旗秀从她爸手里接了鈅匙,即对张孑兰和谢腾风说:“走。”      易旗秀从她爸手里接过宿舍鈅匙,即带张孑兰和谢腾风沿脚下的鹅卵石路直往后边的宿舍区。      当走到办公屋的尽头,两条路交汇到一起时,则见路的右边有个大鱼塘。有垂柳环绕于四周。左边一个凉亭。凉亭后边的路边有一块空出的坪地,正好同鱼塘配对地占据两处空闲之地。      而坪地的外边,则是一栋面对鱼塘而建的房子。那便是县政府的食堂。从食堂门外的鱼塘边一路往前,直到背后的一中门外围墙止,一连好几排的横向砖屋平房,便是家属和官员的宿舍区了。

蚂蚁人生 发表于 2017-7-19 10:54

欣赏!{:84:}

彭银华 发表于 2017-7-19 14:00

新世界的脚步,却也有它不及追逐的景点

王瀚1 发表于 2017-7-19 16:36

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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