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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苑奇葩] 家乡的河,母亲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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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6-1 06:3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湘岳散人 于 2017-6-2 04:46 编辑


        老家长乐位于汨罗江上游。汨罗江分为南北两支,南支称“汨江”,北支称“罗江”,至汨罗市屈谭(大丘湾)汇合,下游段称“汨罗江”,出口汇入洞庭湖,全长253公里。
        长乐街是"汨江"支流河畔的一个千年古镇。"汨江”发源于湘东幕阜山系的智峰山脉,河水清澈见底,水量极其丰富。早年,运货的帆船从长乐街回龙门下的正码头出发,顺流而下,经洞庭湖进入长江,上可至宜昌、重庆,下可达南京、上海。
        ……………………一………………
        小时候,我们最喜欢去回龙门玩耍。特别是夏天的夜晚,回龙门凉风习习。几个小伙伴一起,先在回龙门吹吹凉风,然后沿着正码头的麻石阶梯下到河里。河面上停靠着许多过夜的帆船,有的是等货的,有的是装好了货物准备第二天一早出发的。因为船上太寂寞,那些船老板都很喜欢小孩,我们只要笑着叫一声大叔或大伯,他就会让我们洗干净脚爬到船上去玩。船上的木板用桐油漆成古铜色,用抹布擦拭得铮光瓦亮,我们可以在上面翻跟头、做游戏,也可以围坐在船老板身边听他讲故事。有时听着听着就睡着了,直到家里来人找,船老板才叫醒我们。

        “汨江”是汨罗与平江两县的界河。以前,“汨江”上没有桥,由两县各派一只渡船交替运送两岸过往行人,大人5分钱一次,小孩不要钱。汨罗县渡船上的摆渡人姓周,长乐大屋周人,五十多岁,个子高大,身材魁梧,爱说爱笑。有一次,我和几个小伙伴一起去平江,上船不久就有人放臭屁,惹来骂声一片:“恰得死,炸肚子……”,“是哪个筑冤枉的,打屁齐臭八臭……”。骂着骂着,船已到江心深水区,臭气仍在船上弥漫,有人不自觉地挪动着位置,使得船身摇摇晃晃。只听得摆渡的老周大声喊道:“都莫动,再动就要翻了”。众人此时一个个用衣袖捂着鼻子,吓得一动不动。不一会,船到岸了,大家争先恐后地跳下船,赶紧远离臭气。等到都下了船,没走多远,只听老周高声喊道:“那个打屁的还冒把钱呢”!话音刚落,一中年大嫂迫不及待地转过身来:“我一上船就把了钱,你不记得了”?老周一脸的坏笑:“原来是你打的,差点把船都臭翻了”。大嫂自知上当,低着头红着脸赶紧跑开了。

        我们几个到达了对岸,这里已经是平江的地界。其实,我们此番来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偷梨子吃。学校放“三秋”假,老师带高年级同学支农去了,我们低年级不用支农。闲来无事,大伙聚在一起便聊起了都吃过什么。迈元说,他以前和哥哥一起偷吃过平江的梨子,又大又甜,真好吃。大家听他一说,立即馋得口水直流。于是就有了今天的行动。我们五人分成两组,三人偷偷进入菜园里的梨树下,爬树摘梨;两人在菜园外面放风。我个子矮,胆子又小就留在了菜园外面。此时已是正午时分,太阳大,天气热,外面行人稀少,菜园里我们的“老大”——五砣已经爬上了梨子树。正当要采摘时,不远处传来一阵狗叫声,接着就听到高喊:“捉贼啊,捉偷梨子的啊”!吓得我们一个个屁滚尿流,赶紧往河边跑。跑了一阵回过头来,看到一个大人手里拿了一根牛鞭子,远远地跟在我们后面,我们跑他也跑,我们慢下来他也慢下来,嘴里还不停地大声说:“你们再来,我就用牛鞭子抽”。五砣说,莫跑了,他是吓我们的。……现在回忆起来,才知道我们的老百姓是多么的善良,他们既要吓唬孩子们不再去偷梨,又担心小孩从梨树上掉下来摔伤,所以才故意远远的大声呼喊。
……梨子没偷成,大伙不免有些沮丧。五砣说,到“三眼桥”捉螃蟹去。在我们几个中,五砣年龄最大,要不是留级,他高我们两届。所以一切行动我们都听五砣的。“三眼桥”位于回龙门上游约一公里处,秋季河水不深,从这里可以涉水过河。“三眼桥”附近有一个长满杂草和灌木的小岛,小岛下面是被河水冲刷而成的回水湾。春夏季节,大河里涨水时,回水湾也有很深的水,使小岛与河岸分离;秋冬季节,回水湾只有一些低洼的地方积满了水,螃蟹鱼虾在这些孤立的水坑中活动。在“三眼桥”附近玩水,既没有水深的危险,又有小岛的掩护,可以光着屁股到处跑。于是,我们听从五砣的指挥,把衣服裤子脱了举在头顶,手牵着手一起蹚水,从对岸的平江,来到了“三眼桥”附近的回水湾。回水湾的水坑中螃蟹鱼虾真多,以前长乐人从来不吃这类小东西。长乐人只吃河里的大鱼,但河鱼用网或者用钓都很难搞到。于是,一到夏秋季水位下降时,便有人用雷管炸药炸鱼。待“炸鱼人”准备好捞鱼工具,一声巨响,水面上立即泛起一片白花花的鱼肚。在河里炸鱼,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见者有份。只要炸药一响,大家就会扑入河中,你抢我夺,谁捞到归谁。事实上,炸鱼非常危险:炸药包扔早了,燃着的引线被水熄灭就是哑炮;扔迟了,后果可想而知。在长乐,因炸鱼丧失生命的、或者断臂瞎眼的不在少数。后来,市场上出现了一种叫“鲤鱼精”的药物,有人将其投放到上游,然后在下游扯起围网,一网下来,大大小小数百斤鱼就到手了。无论炸鱼,还是用“鲤鱼精”毒鱼,都是“断子绝孙”的行为,既犯了长乐人的众怒,也引起了政府部门的高度关注。70年代以后,这些捕鱼方式已被明令禁止,使河流中的渔业资源得以保护。
        ……………………二…………………
        时隔四十年,我再一次回到老家,沿着河岸溯江而上,眼前的一幕幕依然那样清晰。

        我记得,现在站立的地方,下面就是以前摆渡的渡口,这里水域宽阔,水流平缓且有一定深度;身后是好友翁燕群家,家门口是一片菜园子,用整齐低矮的篱笆围起来,精致而古朴。再过来就是“收购站”的后门了,从后门进去,有几个很大的猪舍,农民家里送来的肉猪集中寄养在这,等待着外运或者屠宰。那时长乐街一天只杀一头猪,买肉的人凌晨两点开始排队,大家自觉遵守着“先来后到”的规矩,从来没有插队的,卖完为止,后来的没买到肉也会毫无怨言的离开。

        边走边看边想,不知不觉就到了回龙门。曾经的正码头已完全被厚厚的泥土覆盖,一座破旧的水泥桥连接着河流两岸,水面上没有了点点帆船。记得我身后右侧是学生李光荣家,那年冬天去他家做家访时,李妈妈冲泡的红糖豆子芝麻茶,喝了后身上立即暖暖的。左侧是长乐“搬运社”的办公楼,红砖青瓦,过道上的木围栏用暗红色油漆;记得有一位搬运工大叔,不仅力大无比,而且在《智取威虎山》中扮演杨子荣,我虽然不知道他的姓名,但他的“高大形象”就是我儿时心目中的英雄。办公楼下,是用青石板铺砌成的阶梯,从回龙门东侧一直通到河里。白天阶梯上特别繁忙,挑水的、洗衣洗菜的,上上下下,络绎不绝。晚上我经常和小伙伴们一起坐在阶梯上闲聊。

        继续往前走着,又来到了一个码头。记忆中,住在鲁家巷、长新四队、电厂里、汽车站、粮管站、棉花仓库的居民,都要从这个码头挑水、洗衣、洗菜。用“小划子”过河也可以在这上下船。1972年农业学大寨时,长乐修建了一条引水灌渠,取水点的抽水机站就建在左侧,抽水机发动时,热水排入一个方形的约两米深的水泥池中。有一次放学后,我和几个小伙伴一起光着屁股跳进热水池里玩水,被抽水站的大叔发现了,他收了我们的书包,并让我们写保证书,保证以后不再来这玩水,写好保证书后,大叔才放我们走。后来一打听才知道,大叔姓向,是我同学的父亲,也是抽水站的负责人。他不让我们玩水,是因为水池很深,而且排出的热水很脏。

        转过身去,正对着码头的是老同学黎毅家,曾经有一位中年妇女带着她唯一的宝贝女儿也租住在这,后来这位妇女成了我的岳母。黎毅家老房子前面原来是一片空旷地,是长乐木业社堆放木材的场所。那时木材堆得很高,夏天的夜晚经常来这乘凉,坐着或躺着,任凭凉风掠过身体。但不巧的是,一位老人也经常来这乘凉,他患有严重胃病,躺在竹睡椅上连续不断地打嗝,声音很大,听了特别令人同情。

        沿着抽水机站的防洪堤继续往前走,约10钟左右就到了“三眼桥”,这里完全不是以前的样子了。站在“老闸门”前,向南望去,近处的回水湾只留下了一点点影迹,小岛已开垦为农用地;远处的河床被淘金船挖得千苍百孔、凹凸不平。我清楚地记得,以前这里的河床是一片平整开阔的浅水区,水下铺满了各色圆滑的鹅卵石,在阳光照射下,波光粼粼。河床两侧是由金色的细沙铺就的滩地,光脚踩在上面松软柔滑。
…………
        看着眼前的河流,再看看身后的田野、农舍和高楼大厦,心中不禁掠过一丝悲凉和酸楚!我们的“母亲河”奉献得太多太多:千万年来,她无私地孕育了长乐人的祖祖辈辈;孕育了千年古镇——长乐街,并使一条窄窄的老街成长为今天具有现代基础设施和数万常住人口的大规模集镇。那高楼大厦中、那柏油马路下、那曾经带来滚滚财富的数千万只“保险柜”铁皮里隐藏的砂石,哪一颗不是来自于“母亲河”的腹部?那女人们身上佩戴的金耳环、金首饰、金项链哪一件不是在对“母亲河”一次又一次的“开膛破肚”中淘来的?……

        如今,我们的经济发展了,我们的生活富裕了,而我们的“母亲河”显得那样苍凉、凄切,仿佛一位被人遗弃的老妇静静地躺在郊外的荒野,任凭日晒雨淋。为了长乐的未来,为了长乐的子孙后代,我们有责任对“母亲河”进行彻底整治!让我们像孝敬自己的母亲一样,善待我们的“母亲河”!期待着有一天洞庭湖出入的帆船重新来到回龙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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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6-1 17:1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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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6-1 21:50 | 显示全部楼层
地理错误,武汉位于洞庭湖口下游,不存在上达武汉重庆。…。…。…。…。…。…………
 楼主| 发表于 2017-6-1 23:38 | 显示全部楼层
广铁沙段 发表于 2017-6-1 21:50
地理错误,武汉位于洞庭湖口下游,不存在上达武汉重庆。…。…。…。…。…。…………

谢谢您!应改为“宜昌、重庆”
 楼主| 发表于 2017-6-3 03:08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主| 发表于 2017-6-4 02:37 | 显示全部楼层
治理家乡的“母亲河”已刻不容缓!希望岳阳市委领导、特别是环保部门的领导对此高度重视!
 楼主| 发表于 2017-6-4 02:38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主| 发表于 2017-6-6 03:47 |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7-6-6 08:23 |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7-6-6 09:29 |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7-6-6 15:11 | 显示全部楼层
作者将向省有关部门反映相关情况
      
发表于 2017-6-7 11:09 | 显示全部楼层
真情真意  儿时回忆!
可惜再也回不得从前故乡美好的时光。

别了母亲河的美景,那些凌辱母亲河的不孝子孙们,你们该当何罪?

还母亲河美丽的风景,还故乡良好的生态,大家拿出行动来。
 楼主| 发表于 2017-6-9 08:58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主| 发表于 2017-6-9 08:59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主| 发表于 2017-6-9 08:59 | 显示全部楼层
岳阳卫士 发表于 2017-6-7 11:09
真情真意  儿时回忆!
可惜再也回不得从前故乡美好的时光。


谢谢您的支持!
 楼主| 发表于 2017-6-17 01:07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主| 发表于 2017-6-17 01:07 | 显示全部楼层
岳阳卫士 发表于 2017-6-7 11:09
真情真意  儿时回忆!
可惜再也回不得从前故乡美好的时光。


谢谢您的支持!
发表于 2017-6-25 17:18 | 显示全部楼层
岳阳卫士 发表于 2017-6-7 11:09
真情真意  儿时回忆!
可惜再也回不得从前故乡美好的时光。


情真意切!!
发表于 2017-6-28 10:27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主| 发表于 2017-7-2 03:2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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