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艺术家萧向阳(之三) 友情长存 人的一生经历过许多悲欢离合,爱恨情仇,而时光好似淘金盘,该去的顺水流沙,留下的才是真金,跨越时空之情,是最可宝贵的。 原湘潭地区花鼓剧团,文革前,全团人员平均年龄不到24岁,青春靓丽,阵营齐整,业务上有进取心,在继承传统文化的同时,敢于接受新事物,闯新路,创作、移植排演的大型现代戏剧目《红岩》、《收租院》、《纯粹的人一一焦裕禄》、《南方来信》、《朝阳》……巡回城镇乡村演出,得到观众厚爱,获得极大反响。正是风华正茂,技艺日趋成熟的黄金时刻,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剧团被解散了,亲密的伙伴们各奔东西!几十年过去了,尽管都经历不同的人生,各有各的活法,但有共同的一点,怀念这段青春岁月,相互牵挂着安危冷暖。 萧向阳老师,是剧团的长者,作为编剧,又是剧团的核心和灵魂人物,大家对他的爱戴,不仅因为他的才华和成就,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他为人谦和仁厚,对同事们在业务上进行帮助,生活上给予关怀,真诚的友情,让大家倍感亲切和温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由于工作的原因,我和我的先生唐寿明,与他接触得更多些。 1962年夏初,我团从湘西巡回演出后回到湘潭,听廖湘涛指导员说,中央新闻纪录电影制片厂一位萧老师来到我们团当编剧,正在把小说《红岩》改编成花鼓戏。 一天,我和另外三位同事,来到剧院一楼他的约10多平米的小房内,他用不太纯正的湘潭话介绍了他的构思,热情而谦逊,没有一点“大牌架子”,一下拉近了相互的距离,因此,我们能畅所欲言,进行了愉快的合作。在《红岩》中,我担任导演并在其中饰演过江姐和双枪老太婆两个角色。 他创作的花鼓小戏《新客》,由我导演,担任女角,陈建国扮演男角,我们在音乐表演方面,突破了老花鼓戏的模式,别开生面,载歌载舞,让观众耳目一新。 后来,我们排演了泥塑剧《收租院》,人物全部依照四川大地主刘文彩家同名展览的造型,加上对白、唱段,解说词和伴唱,由方云峰作曲,有的唱段非常精彩,“地牢水牢阴森森,木栏重重铁镣沉……”至今我们仍记得这悲怆的旋律。此剧由萧老师和我担任幕后朗诵,湘潭锰矿的最后一次演出,遂成绝响! 萧老师和我先生的合作,主要是在编剧方面,萧老师福建人,对湖南戏曲接触不多,但他长期进行文艺创作,经验丰富,而寿明是湖南人,对本地民风民俗比较熟悉,且一直从事民间文艺研究和地方戏曲收集整理和创作,二人携手,可谓“珠联璧合”! 他俩共同创作了大型花鼓戏《焦裕禄》,由唐寿明主演,还创作了反映知识青年扎根深山战天斗地的故事《天上人间》,在襁褓中即被扼杀,文革初期“抓黑鬼”,唐寿明因此被扣上莫须有的罪名! 这对业务搭当,可以说是“难兄难弟”,在文革“捅马窝”运动中,又双双被揪,关在二楼“牛棚里”,一天,三楼服装室失火,用于灭火的水,顺着墙面和地板缝隙流到二楼,滴滴嗒嗒下落,他二人共着一把伞,蜷缩在墙角的地铺上瑟瑟发抖……此情此景,没齿难忘! 在大地回春,阳光普照的暖日,他俩迎来了自己创作的又一高峰,虽然很忙碌,但常有书信往来,萧老师给我们寄过他的书《夜街的记忆》、《想起往事》、《逝去后的岁月》和照片,拜读他的大作,凝视他和雷老师在北京的照片,为他们的幸福快乐,感到高兴。 当我和寿明合作的中篇传奇故事《大刀王五闯浏阳》,在省级刊物发表被全国多家杂志转载,并由电台录制成长篇连播节在国内外引起强烈反响后,他想要我们将它改成电影剧本,终因寿明病重未果,失去了最后一次合作机会,深为遗憾。 此刻,窗外大雨滂沱! “难弟”独自躺在那高高的山上!如果他在,定会写出比我更好的文字,献给亦师亦友的兄长一一老艺术家萧向阳! 写于2017年“六、一”儿童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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