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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连载] 《草地春梦》第五卷第一百八十章天不作美病生变 碾转求医仍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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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9-24 09:2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彭银华 于 2017-9-25 11:22 编辑

轰隆”一声惊雷的巨响,于人们的睡梦中突然的砸破黎明一刻的宁静。且震得房屋都为之颤抖了一下。使得睡床也跟着一下抖动。尤其楼上,忙碌于梦里的谢雨,马上就于爆响的一刻惊醒过来。睁眼却见屋里还有点黑,模模糊糊仅只窗外透进的那点街灯放射的微弱光亮。再注意听时,外边却并没有风声,也没听到下雨。雷声也就只那一响,就再也不吱声了。谢雨不禁就说了句:“还没到小阳春,就提前打雷了。准是又没好事。”说罢即转动下身子,改成脸朝外躺。可仅只一会儿,就觉得不舒适。且瞌睡也烟消云散,精神变得亢奋。于是干脆就支身坐起,披上衣服靠向床头架。动静被靠外边床上睡的谢丽兰发觉,于是就说了句:“天还没亮呢。”
      谢雨知道谢素素于之前打雷时也醒了,这会说天没亮,该是说不要起来,继续睡的意思。谢雨见说,也就接口说道:“天打雷时我先醒,风呼云朵雨唱经。黎明已出行,今天必定有鬼。”
      谢素素却不在意谢雨说什么,闭着眼一心只想入睡。谢雨则一小会就定了心,放出思维构想自己正写作中的小说情节来。且于制静中翻拍故事人物行风踏浪的动荡场面。想着想着,便听得屋外“哗”然而至的雨响声,突然又急剧。于是便被打断了思路,置身风雨的边沿,听起潇潇喧哗而又摧心扇魄的雨声来。似乎那宣泄的是街头的愤怒,亦似高山之巅诗人们的朗咏和呼声。要么就是人们继往开来所喷发的时代激情。渐渐的,谢雨就又沉浸到诗意搜寻的思维里了。只是声响和心里的躁动没法捕捉到所需要的灵感。不久,外边的晨光便扑进了屋里。谢素素也就起床打来了洗脸水,谢雨洗后则自行揭去脸面和耳朵上的纱布。又拿了镜子往窗户前照看。却发现鼻子的修补处组织呈现出坏死样紫黑,耳垂只是缺掉一块,伤口倒是已完全愈合了。再仔细看鼻子,不禁感到困惑道:“他娘的,这样子多难看。”说罢,即又用手摸摸捏捏后又说道:“怎么一点不痛呢?成木炭鼻子了。”正值纳闷与怀疑间,例行早查房医生便进入了病室。且同来的有主任和实习生,主治医师见谢雨站在窗口前,即一声叫道:“老谢,过来,看看怎么样了。”
      谢雨于是转身走回病床坐下,主治医师见谢雨已自行去掉了伤口上纱布,首先就一句问道:“怎么把纱布揭掉了呢?”
      谢雨则颇带不满地说道:“我觉得不疼了,不是想看看好了没。谁知你的手艺却是反着来,把活人扮成了死人脸。”
      听得谢雨这么一说,科主任马上也挨近去细看鼻子的修补部分。并用手触摸着问谢雨道:“疼不疼?”
      谢雨却不顾脸面的说道:“死了还疼个卵。退钱吧。”
      科主任便站直身子对主治医师说道:“已经坏死,得要转院。”转尔则又对谢雨说:“对不起啊,我们也只有这点能力。尽了力却没能让您恢复完美,真是表示遗憾。现在只能去市医院看能不能重新修补。”说罢,即又对主治医师说道:“把病历让他带上,结算下。”
      主治医师即对一个实习生说:“拿块纱布来给他包上,”转尔即对一旁站着的谢素素说道:“你去把账结了,马上去市医院。”
      谢素素于是跟着医生们出了病室,谢雨便想着打电话招呼个人来,一时却又想不出到底该叫谁合适。犹豫间,张启凡和张孑兰却先后走了进来。接着,谢觉哉也来了。进门就大声说笑道:“老伙计,你可是老了老了还铁树开花哦。总是让人意想不到的走出新经来。”
      谢雨随即就回对谢觉哉道:“你狗日的我都还没死,就想起来看我了,怎么没带花圈呢?”
      谢觉哉一边把手里带的物品放到墙边地上一边说道:“还早嘛,只带了八宝粥和苹果,梨都不敢带。”
      这时,张启凡先到谢雨对面床上坐下,对面见着谢雨修补后坏死的鼻子,即禁不住问道:“伤口怎么成那样了?”
      谢雨便直说道:“高超的裱糊手艺,贴的只是一个字:‘死’,说是没办法,叫我转院。”
      张孑兰也站到了面前看着,心里却不是个滋味。本来是有话要说的,却一时又说不出口了。张启凡听说要转院,默想了一会则问道:“转院,转哪医院呢?”
      谢雨道:“说是转市里,却不知市里又能不能治。”
      张孑兰则说:“去市里看的人则方便些,能不能治,也只有去了才知道。”
      谢觉哉立即就说:“那就先去市医院吧,我开车去。”
      张启凡接着就说:“你开卡车又不是拉煤,还是我去送吧。”
      谢觉哉道:“小瞧我了吧,我新买了台小车你不知道吧?不信,就停在下边的。”
      张启凡一听便觉诧异道:“哦,你什么时候买的?我还真不知道。却只见你还在开卡车。”
      谢觉哉道:“才买来一个月,也是备着现在老了遛街用。”
      谢雨看去,谢觉哉确实已有了白头发,容貌也变了,只是嬉皮笑脸相没改。活的却是比自己爽朗。于是就说:“那好,今天就沾你光。不然,我老麻烦启凡也不好意思了。”
      紧接着,张孑兰即对谢雨说道:“你去市里,素素服侍你可就不方便了。”
      谢雨道:“不用她去,我自己料理自己就行了。”
      张启凡则觉得不便的说道:“你手都不灵便,还是要个人照料才行。”
      谢雨道:“没事,医院有护士还怕什么。”
      谢雨嘴虽这么说,心里却打定了人选,准备到时再打电话叫史丽君前来。几人正说到这,一个护士便来到房房给谢雨包扎伤口。接着,谢素素也结好了账回到病室。谢雨见谢素素回来即问道:“结账一起多少钱?”
      谢素素道:“五千块找了点回扣。”
      谢雨即对众人说道:“你看冤枉不,如今的辣椒都不辣了,全辣到垄断者们手上去了。”
      张启凡即接口道:“好嘛,如今的医院不砍你这些人砍谁?”
      到此,张孑兰即问谢素素道:“素素,你爸转院,你也不方便去服侍了。你看,还有谁能去陪她?”
      谢素素道:“刚才我已给家里打了电话,叫伍云去陪。一会儿就来了。”
      谢雨一听谢素素说女婿前来作陪,心里便浮起好大的不情愿道:“干嘛叫他来,还不及我自己料理舒服呢。快给他打电话,叫他不要来了。”
      张孑兰随即就说:“你就别犟了,还是有个人服侍好些。”
      谢雨道:“好什么好,花椒拌胡椒,它总是差味。”
      张启凡则想起道:“医院账结了,那就下去一起吃点东西吧。”
      谢素素于是就收拾东西,下了楼全都放进谢觉哉车里。几人便到医院外边小吃店里坐下吃粉面。这时的雨还在下,只是小了许多,没有开始那么狂放。却让人不得不都穿上了几层的衣服,有在街面上走的甚至还穿了皮衣的。却又不是岁数很大,内里则只是一两层,使得方便挡雨。几人吃罢粉面后,谢雨即对张启凡和张孑兰说:“你两回去吧,我和灾星也得赶路了。”
      谢素素一听却说:“等伍云来吧,没人陪您我们怎么放心。”
      谢雨道:“等什么等,又不是往无人区探险。还怕野兽吃了我或掉下悬崖不成?灾星,我们走。”
      可谢觉哉却也说:“还是等等吧,别说素素放心不下,我都不放心。”
      张孑兰此刻已猜到谢雨是想让史丽君去作陪,却不予道明地说道:“陪人还是要,只别让孩子为你担心。灾星,你可要等下,我就回去了。”说罢,即起身离去。
      接着,张启凡也就起身说道:“到怀洲看情况喽,有什么事就打电话,过两天我再去看你。”
      谢雨道:“到判官那还能有事,那不麻烦了。等好了我们再相聚。”谢雨皮面上虽这么木头说硬话,自己肚里却明白,住了几天的院,医院的花费自己仅仅只用了一千,另外四千却全是两个女儿垫付的。而且自己现存银行卡里也仅只五千。下一步到了市医院也还说不定能否可以医治,倘若不能再往别的大医院,恐怕得要几万也说不准。心里则抱着走一步看一步想法,一旦需要上万费用,则干脆放弃治疗,置生死于度外。
      张孑兰和张启凡走后,谢素素则想起了问道:“爸,您说不要人陪,那您自己身上还有多少钱呢?万一钱不够,您一个人去就不治了喽?”
      谢雨则蚂蚁抬杠地轻巧说道:“钱有什么可担心的,这么点点皮外伤能要多少钱?医生的刀不过轻轻一动,拨开乌云就是晴天。灿烂的阳光还不滚滚而来?”
      素素道:“说得轻巧,只怕是大把的钱往医院里滚滚而去吧。这里就那么糊弄下都花了那么多,到了市里省里还不知要这么几个五千呢。”
      谢觉哉于是也接口说道:“钱倒不是问题,你爸没有也还有我们。只是到医院没人陪不放心。”
      谢雨见拗不过所有关心者,便只得说道:“行,那就叫伍云直奔怀洲,我两先走。”
      谢素素于是就说:“我打个电话。”
      谢觉哉同谢雨这便才起身走回医院停车场驾车出行,车开出医院,谢觉哉便又颇怀失察的同谢雨说道:“我昨天才得䒤华翠说你出事了,晚上也懒得来。干嘛你和柳枝没割断就跑到外边女人家去了,就不怕后果?”
      谢雨道:“不就是割不断嘛,割得断不早就割了。”
      谢觉哉道:“卵,你一开始就不应该和她上床。都捱过那么多年了,到头来还是栽了跟头被套住了。”
      谢雨道:“事都过去了,自己酿的酒也算是喝够了。这也是命,被捉弄得一生憔悴。”
      谢觉哉不禁又担心道:“以后怎么办呢?”
      谢雨道:“本来是不要办的,这治伤也是难违大家心意。依照性子,我本想收拾了她,就此也了却自己一生。想着也没什么活头。”
      谢觉哉道:“这想法我可不同意了,好死也不及赖活着。何况你还有退休金养老,大不了跟柳枝彻底断了,就奔你那相好的过日子去。”
      谢雨道:“现在可不好说了,破了相什么都没指望了。”
      谢觉哉却满怀自信道:“现在医术高明,相信不会得破相。”
      二人这么一路说着话,不知不觉就出了县境。雨,也还在下着,却是不大不小的变得了缠绵。到处都腾起灰灰的雾气,裹住山脚和山腰,也有罩住山顶连接天穹的云被。路途倒是还显得清晰。不意车到晨江与怀洲之间的大通县境内矮脚开阔地路上,却突然的熄火。谢觉哉就怎么使招也发动不起。不得已,便只得骂道:“操他娘的,怎么加不起油呢?”骂了便只好下车去检查。查看后又回车里拿工具,也不说话,经一阵捣腾后再回车里,却已弄得屁股裤子和头发全都湿了。幸好出门时外套穿了件皮衣,没有淋湿身子。且坐下才对谢雨说道:“祸不单行啊,搞他娘才买的新车它漏油,全流光了。”
      谢雨一听不禁说道:“天都不容我,也怪不得车了。雨潇潇兮风不止,车耍夫兮路迢遥。有道饿殍天不问,一朝败仕万世嘲。”
      谢觉哉听了却不知所以,只是安慰道:“没事,拦辆车拖到前边去加油就行了。”说罢,便见一辆货车从后边开来了。即下了车去拦。没料,那司机却理都没理就往前开走了。随后又来了辆客车,谢觉哉却并不去拦,而是上了车避雨。过了会又见一辆车驶来,谢觉哉便又去拦,却还是没有拦住。不得已又上了车等。很快的,就又见一辆农用车来了。便又下车去拦,不意仅一招手,农用车就停了下来。谢觉哉即上前请求道:“师傅,我车没油了,帮个忙拖到前边去加油行不行?”
      农用司机却是问道:“有没有拉索呢?”
      “有有”谢觉哉这么答应声即跑回自己车后取出拉索,农用司机即把自己车开到谢觉哉车前边让谢觉哉套上拉索。两车挂好,农用车便拉起谢觉哉车奔向前边的加油站。加好了油二人又继续赶路,谢觉哉则开着车同谢雨说:“如今的人那,大多都是头大脚小,昂首不认人。要是过去,开车的随便拦个车都会停下。这本是司机的一种默契,车出了问题才会拦车。他娘的现在许多人他就不管你问题不问题。”
      谢雨道:“那都是万事不求人之徒,到了自己求人时才知道帮助的可贵。”
      车到怀洲,谢雨一看时间却已是下午三点。再绕到市一医院挂号,等排队拿到票时,辛伍云正好赶到挂号厅。谢雨于是对谢觉哉说:“你回去吧,下边的事也就等住院了。”
      谢觉哉到此也就放心道:“行,有事打电话啊。还有东西怎么办,要不等你回来?”
      谢雨却无所谓说道:“能吃就吃了,不能吃的就扔了。”
      谢觉哉也就不说什么走了,谢雨即同辛伍云直接的往五官科住院部。接待的恰好又是科主任。科主任看了谢雨病历,又揭下纱布看伤口。且目光一接触到谢雨修补的鼻子就皱起了眉头。再仔细看后便对谢雨说道:“你这玩意我们做不了,得去省一级医院才行。”说罢即把纱布又覆盖好。
      辛伍云一听说做不了没法治,不由地就抱怨道:“市医院连这点毛病都治不了,那还算什么大医院?”
      谢雨却是冷了心,淡淡的说道:“人家没学过,会的又不下传,这就好比架桥梁,你不是也不会?”
      科主任则笑道:“是这样,你这属于整形手术范围,得学过美容才行。还是赶快去省医院吧,不然那坏死组织不割掉,会有很大影响。”
      “麻烦你了。”谢雨这么对科主任说声便移步就走。
      出了医院,辛伍云却担心的说:“这时不知还有没有去武汉的火车。”
      谢雨道:“车随时都有,问题是早晚,好不好买到车票。”
      谢雨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暗暗的担心去省城的费用。不说出来,也只是抱着侥幸一闖的想法,没把握地走他一趟。倘若不要不多费用便罢,如若要的多了,那就拉倒。反正得有一死,就此了断一生倒也轻松,还不至于给人落下轻生的说法。抱着此心理走出医院,二人便打的直奔火车站。而辛伍云却是满怀尽孝心情,并借此行和此事扎扎实实的服侍岳老子一回。别的却什么也不想。到了火车站趁着辛伍云买票,谢雨则于一边儿拨通了史丽君电话,把自己的情况告诉史丽君道:“喂,老婆妮,告诉你个大好消息,我现在怀洲火车站买去芙蓉国的车票。狗日的县医院和市里都治不了我的猫猫病。只好去见太上老君,找专家整了。”
      史丽君一听却是心里一惊道:“那么严重?我陪你去吧。”
      谢雨道:“哪是什么严重,反正鸡毛蒜皮事他们不会。只是告诉你一声,陪就不用了。女儿派了个监察官,你去也不方便。本来我是要你去的。”
      史丽君则不无担心到:“那怕什么,我还是去陪你吧。”
      谢雨道:“万万不可,说不定我两就此会天各一方了,下辈子再娶你吧。”
      史丽君一听此话便急道:“你别唬我,我可是盼你回来,你也一定要回来。不要我去陪可以,但一定要打电话给我。”
      谢雨道:“电话当然要打,只要没死,筋还是连着的。好了,就说到这吧,花姑娘拜拜。”说完也就挂了。回头看辛伍云时,却见还隔着两个人。于是便放眼遍读大厅里形形色色的面孔,却见大多都流露出向往,也有期盼。焦虑和担忧者却是极少。只是那掖藏不露的却没法读取他(她)们的心迹。谢雨这么注视别人,辛伍云很快就拿到了票回到谢雨跟前说道:“只差几分钟就可以上车了。”
      谢雨见说马上就可以上车,不需要耽搁,便一下放宽心道:“看来运气还不错,现代化毕竟能给人方便。”说罢,即与辛伍云走向候车室。

发表于 2017-9-24 09:56 | 显示全部楼层
欣赏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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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9-24 12:36 | 显示全部楼层
到处都腾起灰灰的雾气,裹住山脚和山腰,也有罩住山顶连接天穹的云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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