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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天地] 寒梅(一)续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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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梅(一)
                                   续114

       却说华生和两个技术员麻着胆把这山炸了,那轰响的炮声也把在田地里,在山中,在家里的男女老少惊着了,吓坏了,不会又出什么大事情吧,万一万一,那可怎么才好呀,难道就该一辈子被困在大事之中吗?
       男娃也好,女娃也罢,老人也好,小孩也罢,大家纷纷停下来手中的活计,循着声音聚拢了来。
       已经在那里的人两头点了名,没有少谁,放下心来,山里头这边的两个技术员大叫另一头那边的人一定不要让外头那些人进来,这边先商量一下怎么开个便道再说。
       不久,从里边出来的人越聚越多,见着里面两个村的书记和两个技术员都在,这左边的石山却炸了一大片下来,路也堵了,江也封了,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进不来,先问了什么事,有没有人受伤,听到没人出什么事后,有出外面去砍柴做田的娃儿的长辈们便骂起来了:“哪个没摆子打的,炸什么山呀?我娃儿可怎么回呀,要是我娃儿没事就好,出什么事情你们赔呀?”
       两个技术员就说:“我们让炸的,不炸这山天天滚石头,不安全。”
       那娃儿们在里面的刚才炸山时不在这里的长辈们不屑一顾地说:“你们,一个只会抬杠,一个扎一锥子不出血,要是你们都敢,还等到现在?”
       范文革说:“我请他们来的,刚才在我家吃饭来着,喝了点酒,现在也没什么大事。”
       那些长辈们摇了摇头,说:“文娃儿呀,你去那陶书记家就学了这个本事来?还不如人家那二孙子呢,别人再二也不会像你这样胡来呀。”
       原来在这里的人就都笑起来了,这些长辈们不明所以,关键是华生出去读书很少回家,就算见过一两会也不是很认识。一听大家笑,猛一看,自己家的那些女娃们都围着一个不认识的男娃在七嘴八舌地问着什么。就问:“那是谁呀?”
       几个原来上去点炮的师父就说:“就是他要去炸的,他自己先爬上去了要凿炮眼,我们没办法,只好把他拉下来,听了两个技术员的话再爬上山填了炸药炸了山下来,也不知怎么回事,炸了一大片下来,吓死我们了,好在有两个技术员在这里,先把跑的路开了出来,那头那几个点炮的人也没什么事情,正拦了那头的人不让进来呢。”
       长辈们就说:“一个不认识的娃儿的话你们也听他的,难道你们都像那陶书记的二孙子一样二吗?  
       大伙儿又笑,说:“难得二一回,难得二一回。”
       长辈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又见那些女娃们都围着那个不认识的男娃在问什么,便也住了口,围过去听那些女娃们在问什么?
       后来的那些女娃们不认识李老师、寒梅和席琳,但认识付丽云和徐甜等几个女娃,知道付丽云认了个哥哥就是徐甜丫头去年半路拦着的那个华生,本来寒梅站在华生身旁的,也被挤了出来,只有华生、徐甜和付丽云被团团围着,女娃们七嘴八舌地问:
       “华生哥,听说你五岁才会走路,是真的吗?没人带你吗?”
       “华生哥,听说你有一个娃娃亲,又说你们那个村都没女娃待见你,那娃娃亲肯定长得死丑烂歪的吧。”
       “华生哥,我们这边的女娃都愿待见你,不如我们这边选一个吧。”
       “华生哥,不要选难徐甜,我们这边数她最不讲理了。”
       “华生哥,你真的叫我爸爸上去炸这山呀,我爸爸那么胆小,这回也胆大了一回?”
       “华生哥,你不如娶我吧,你干什么我都支持你,绝不拖你后腿的。”
       “华生哥,你小时候去看过开山了,还是到哪里学过,这样的石山你也敢叫我爸爸他们上去炸,我爸爸脾气那么倔,怎还听了你的?”
       “华生哥,你那娃娃亲肯定是好丑好丑的,怕嫁不出去,你看我长得漂亮不,娶了我做媳妇吧。”
       这些长辈们这才知道,原来是这华生娃儿在兴风作浪,就说:“哎呀,你们也真是的,怎能不告诉我们是陶书记的二孙子来了呢?那肯定是陶书记叫他来的,那陶书记那样历害的人物,他的这个孙子肯定也差不到哪里去。”
       大家又笑:“二孙子有点二。”
       长辈们就说:“哪能呢?炸的好,炸的好,把这些石头拉开,又宽敞又能看到那头去,也不怕石头时不时滚下来。”
       那文革和许恬笑着说:“你们这些做长辈的也学会刀口上翻侧了,墙头草呀?”
       那被围着的华生只是笑着不做声,寒梅听着这些女娃们说她丑,好几次想反驳都被李老师劝着了。这时只见右边半山腰上有人影走动,隔了老远就有女娃叫道:“丽云姐,可是你那哥看你来了,我们都还没看过他呢,这个爷爷不疼爸爸讨嫌的娃儿长怎么样了,别让他就走了。”
       李老师听着这些女娃们说话,对席琳和寒梅感慨地说:“真没想到这些女娃们这么善良,你就对她们一点点好,她们就愿意付出全部的爱。”
       席琳若有所思地说:“好在何艺没来,若是她来了,寒梅可就危险了。这样的男娃,也许给不了自己安全感,但他实实在在地想干点事业,哪个女娃会不喜欢呢?可惜华生心中只有寒梅,我太可怜了,喜欢的人也嫁不成了,也罢也罢,不嫁也罢。”
       寒梅却在痴痴地想,她和华生是不是都挺傻,都挺二,华生这样做到底为了什么呢?她是否真的有勇气嫁给华生了?
       华生听到右边山上的声音,恍然大悟,山里娃爬山爬惯了的,顺那边打一条小小的便道不就可以走出去了吗?
       华生看了一眼丽云,说:“妹子呀,你看我现在都出不去了,也不知道你嫂子被挤到了哪里去?”
       丽云说:“哥,还能把嫂子给你丢了?也好,姐妹们人也见着了,话也问了,有些话还是让我嫂子同大家说吧,我嫂子都快被你们气哭了。”
       寒梅看丽云说到她,忙走了过来,笑着说:“哪能呢,哪能呢?今天上午那徐甜当着我的面拦着你哥,我都没和她置气。”
       这些女娃们回头一看,只见寒梅披着披肩发,身着粉红小两服配黑色喇叭裤,挎着个花包,穿着双白色运动鞋,眼睛闪亮闪亮的,打扮很很漂亮,但比起李老师和席琳来,举止间少了大方之气,妩媚之情,但也算惊艳一方了。
       这些女娃们刚才还说人家丑呢,可人家就在旁边听着呢,居然还忍了下去,这不像山里女娃的作风呀。其实,如果不是李老师劝着,寒梅早就发作了。这时候只见华生挤了出来,径直拉了寒梅的手,说:“这就是你们说的我的那个丑娃娃亲,不过我觉得她挺漂亮的,我和寒梅两个从小一起长大,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上下学,直到初二以后她没去上学了。你们想知道什么,她全清楚,你们问她吧。”
       那些女娃们才不会傻拉吧叽地问寒梅呢,有女娃就说:“华生哥,你说的不对吧,那徐甜不是在你家住了一个多月吗?”
       华生装傻:“没这回事吧,我只记得一起都是寒梅陪着我的。”
       这些女娃们总这么说下去,也不是个事,文革和许怡就带了两个技术员过来找华生,见华生他们要说正事,这些女娃们自觉地住了嘴,在旁边围着听他们商量事情。
       这石山比张技术员他们预想得要炸得宽些,关键是两个人都缺乏实践经验,没有根据石头的硬度来计算用药量,又怕一次不成功再炸是不可能的了,用药过了量,本来计算是进去十来米就可以了,现在却炸进去了二十多米还不止。路呀江呀全被炸下来的石头封了,根本过不去人。
       开人行便道倒是很快就统一了意见,十几个后生马上就去右边山上去开便道了。但这炸下来的石头拉到那里去,华生以为石头都是硬的,建议用来砌江边。而两个技术员都不同意,说这石头不耐压,也不经水冲。有人就说有些急弯处本来就要拉泥去填了陪边,不如拉到那些地方去,反正都得拉。
       大家都同意了这个做法,许怡也向范文革承诺了先派一些劳力来帮助先把这路疏通再说。
       文革他们这个村山多田少,华生就请教两个技术员把石头拉开以后修了路还能不能开田。两个技术员又冒着胆子去查看炸了以后这石山里面是石头多还是泥土多,原来这石头只包了在这外面,里面大部分是泥,坚不很炸了一大片山下来。回来就说,做田可是可以,不过从上往下挖,挖斜坡,砌护坡,防止塌方。
       山里人本来就是因为田少才时常挨饿,听说可以开田,都挺高兴,说是就算把整个山挖了也不惜力。
       这样商量来商量去,已下午三四点钟,李老师她们就算赶出去也没有车了。席琳自己也累了,不想走了,几个人就想回到付丽云家中去。
       华生想一线看下去,寒梅又想陪着华生去又不想去。李老师看着寒梅还是想当天赶回县城,也怕自己明天累了更走不动了,便也同意了回去。正好那许山良要表现自己对徐璐的真心,在街上也有些相的同学,便说出了外面如果没有车了就请个拖拉机来送她们回街上去。
       这样说定了,那山里人却忙开了,回去拿了米呀,蛋呀,菜呀,红薯呀,再抓了两只鸡来,一只要送给华生,一只要送给李老师,推都推不掉,搞了两个满担,华生他们哪里挑得起。便有两个后生娃儿主动帮他们挑起,说是送到街上去晚上再搭了拖拉机回来,李老师非常感动,连声道谢。
       一路人就这样走出来了,华生没有再说什么,都是两个技术员在讲,这样走走停停,填填补补,该重划路标的也重划了。待到走了出来去年来家访时的那个村子,已经六点多了,有几个人就去请拖拉机了。
       那付丽云也跟了一路出来,见华生要走了,万分的不舍得,说:“哥,你这一别,也不知你几时还会来看妹妹一眼,我一定会帮着文革把路呀,学校呀搞好,再多打些田,让大家都能吃饱穿暖,不给哥丢脸!”
       华生说:“妹子肯定不会给哥丢脸的,我听李老师说过,像你这种有高中文化的民办教师可以去考公办教师,有机会就去考吧,可以都帮着点文革。”
       丽云说:“哥,你以后也别尽管着别人,也管管你自己吧,同寒梅嫂子一道,把日子过好。也代我向爷爷奶奶和爸爸妈妈们问好,我身体好些后,我也会叫文革陪我去看看爷爷奶奶的。”
       拖拉机开来了,华生他们上了车,望着车下的丽云,华生不住流泪。而望着车上的华生他们逐渐远去,丽云和文革他们久久不愿意离去,任由泪水打湿了他们的双眼!
发表于 2017-10-30 09:5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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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1-1 08:4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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