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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天地] 寒梅(一)续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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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1-21 11:5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寒梅(一)
续140


    大年三十这一天,在离寒梅足有一百多里路的钟家山村里,还有一位可怜的姑娘,心情却是无比的沉重,那便是回到家里才两三天的玉梅,玉梅没有和往年一样,死抱了那书本不放,而是陪着父母出去干了两天活。
    那山多田少的钟家山村,这个时候主要就是种马铃薯了,用以解决猪食人食的问题,那马铃薯多种在那山上的土地上,那土顺着山势至少都呈30度角,要先站在了土的上方来挖土,然后平整好,挖好一个个的盒子(小坑),用手抓了那脏兮兮的农家肥放到到盒子里,再把那马铃薯种一个个放到那盒子里,盖好,才算完成了。放肥放种这些虽然是脏了点,都还算是轻活,重的活是你还要挑了那满满的一担农家肥和那马铃薯种,带了锄头镰括一步一步挑到那山上去,对于玉梅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家来说,一直在读书着,一直在读书着,很少做这样的活,只能咬牙切齿地坚持着挑了上去。那挖土就更难了,你要是站在下面从上向下挖,那泥土全都翻到下面来了,都种不了几个土豆。站在上面从下向上挖,腰弯得老低,劲又要用得大,一不小心那泥块还是向下滚下去了,挖了半天一块土也没挖好,人却累得不行了。
    玉梅是最小的,上有四个哥哥,都成了亲。最小的四哥娶得就是小嫂子林香红,也是最疼玉梅的一个,她和玉梅同岁,从小学到初中毕业都在一个班上,在这个山村里,女孩子能读到初中毕业已经不错了。林香红性格比较泼辣一些,她的小舅舅是手艺人,自己上面的一个弟弟也跟着她舅舅在学手艺,走四方,见多识广一些,林香红因此眼光较远一些,对自己的这个小姑子也是抱了信心的。不过,随着玉梅一年一年的落榜,玉梅的心气越来越傲了,林香红的心气却越来越低落了,对玉梅的前途命运开始担忧起来,既怕她死扛到底,又怕她一蹶不起。
    林香红连着两天早上到玉梅自己睡的那个房间里去找她,玉梅都已经出去了,又见外面挂有她换洗的衣服,就没有再去关注玉梅了。俗话说大年三十夜三十条门路,自己家也挺忙的,两个小孩子也才只有四五岁,也需要看着点。林香红便同自己的老分玉梅最小的哥哥也就是四哥带着两个小孩子也去山上种马铃薯了,远远地看见了玉梅在挖土,怕伤了她的自尊心,也不便过去。
    大年三十这一天,可怜的玉梅姑娘眼看着天都黑了,父母还没有回家的迹象。这都过年了,两个老人还在忙碌着,那平时岂不是更晚了吗?玉梅也不敢吭声,继续帮着两个老人干活。直到看到挑到土里去的马铃薯种快种完了,两个老人看了一眼玉梅还在那里,就叫玉梅先回去。玉梅没有先回去,而是一起帮着种好了才收拾了农具回去。
回去烧了水,洗了头发,洗了澡,换了衣服,洗了衣服。因为正月初一一般都不走亲戚,山里人这一天经常还是会出来做事的,玉梅父母家没人帮忙,马铃薯也没有种几块,还得再种些,好来年丰收了,同春天种的红薯一样,既可以让人吃饱一点,也可以做为猪食,养了猪长大了买了得些油盐钱,所以正月初一也得去继续种。
    前两年,玉梅的四哥也就是林香红家里总会差了人来叫玉梅的父母过去吃年夜饭的。三个人洗了澡点了煤油灯等了一会儿,外面的鞭炮声已经不断地吃起来了,也没有见四哥家有人来叫他们,大哥二哥三哥那三家就更不用指望了,玉梅自己心里有些失落,想着要是自己嫁人了,最起码也能有几斤肉给自己的父母吃。就问了父母家里有肉不,听说那四个哥哥每个人也还是送了四五斤肉来,心里稍微安宁了些,上灶下的二楼去拿了一块肉下来,切了一碗同饭一起蒸了,坐在灶门口一边烧火一边想心事。
    那林香红知道玉梅的大哥二哥三哥对父母有些意见,对玉梅就更甚些,都觉得玉梅过了年就二十二了,还在死抱着那书本不放,本来分田到户了,各家田土都少,玉梅一读书,那父母的田土的收入全给了玉梅还不够,还得各家接济,一年两年也就算了,如此没完没了地读下去,谁受得了呀?于是那老大老二老三嘴上不说,却慢慢地与自己的父母疏远了,觉得你们自己有本事你们自己供去,我们既不支持也不反对行了吧,谁家都有孩子,都要读书,花钱的地方也不少,到过年了给父母过年买几斤肉可以,但要我们出钱出米来供玉梅那就做不到了,年夜饭也不愿意请父母去吃了,免得见到自己的妹妹和自己的媳妇骂将起来。
    就连林香红的老公,玉梅的四哥哥也有些看法,连着这几年父母都在他家吃的年夜饭,心中已经老大的不舒服了。林香红因为忙着,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老公没有去叫玉梅他们来。等她忙碌完这一切正准备喝汤的时候发现有点不对劲,心里隐隐有点不快,就问自己的老公:“爸爸妈妈和玉梅去哪家喝汤去了?”
    玉梅的四哥说:“不知道,没去看。”
    林香红说:“去看看吧,要是没去哪家,就叫来咱家吧。”
    玉梅的四哥说:“不想去,连着几年都在我们家,轮也轮不到我们了。”
    林香红有点生气,说:“真不去吗?你自己的亲爹娘和亲妹妹呀!”
    玉梅的四哥说:“老大他们都不去,凭啥就要我去,我们做得够多得了。那玉梅交的米,用的钱,都是我们出了大头,又看不到她有个什么出息。”
    林香红骂道:“你就能知道她出息,你真不去吗?我真是瞎了你,嫁个你这样一个连亲生爹娘都不要的东西,还以为你孝顺,原来是装出来了,还指望你能孝敬我的爹娘吗?我自认倒霉,嫁了你就嫁了你,但我不会不要爹娘,两头的爹娘我都不会丢。你不去就不去,你一个人在家吃吧,我和两个孩子去爸爸妈妈那里吃!”
    玉梅的四哥见林香红生气,便说:“我怎么不孝顺了,虽然那钱呀,米呀是你拿了去送给玉梅的,但我也出了一分力,我们一家四口人省着吃省着穿供着她读书,她回报了什么给我们,回来了只知道钻在那猪窝里看她那没用的书,能当饭吃吗?再说了,我当着她的面说过她没有?我们帮她不也是帮了爹娘吗,怎能说我不孝顺?”
    林香红说:“是是是,你挺孝顺,连喝个汤都不愿意叫爹娘胎来喝的孝顺儿子,自己的妹妹读书多读了几年又怎么了,用了自己几块钱就要你妹妹在你面前说你最好最好最好吗?自己还知道把亲妹妹架了在个猪窝里呀,说出来都不嫌脸红!你能做到不要自己的亲爹娘,不要自己的亲妹妹,我做不到,我林香红做不到,管玉梅读书有没有出息,不到她彻底死心地那一天,我都不会同她说一声叫她不要读书,就这读书有什么鬼用处!你自己一个人在家吃吧,和你在家吃糖都是苦的,吃肉都是臭的!我和两个娃儿过去了,你随便!”
    玉梅的四哥见林香红真生气了,便说:“香红,我就随便就两句吗,我这就去叫还不行吗?”
    林香红说:“哼!生你们这样一群儿子,真是悲哀呀!没一个孝顺的!懒得见到你,你自己在家里吃了吧,看不撑死你!”
    玉梅的四哥一边赶紧走一边说:“我就去,我就去,叫他们来,你别生气了好不好?你是孝顺媳妇,我是不孝儿子,行了吧。”
    玉梅的四哥到了自己的爹娘的屋子里,昏暗的煤油灯下,三个人正各端了一碗饭在吃,过去一看就一碗肉,除了这碗肉之外什么都没有。玉梅的四哥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愣了半天,那老两口也看了他半天,本来眼光还闪烁了一点光芒的,也被磨灭了,低下了头继续吃饭。
    玉梅的四哥见爹娘不理他,也有点不好意思,便说:“爹,娘,到我家去喝汤吧,我一时疏忽,不记得上来叫你们了。”
    玉梅的父亲说:“你回去吧,我们正在吃呢,谢谢你和香红这几年都记得着你们,都连续好几年了,轮也轮不到你们了,我们不能到你那里去了,别人看见了也会说我们的。”
    玉梅的四哥说:“爹,娘,还有妹妹,你们还是去我家喝汤吧,不然香红会骂死我的。”
    玉梅冷笑一声,说:“我还以为我的四哥发了什么善心呢,原来是被小嫂子逼的呀,怕是说了你连亲爹娘都不认了吧。你回去吧,我们不会去了,我和爸爸妈妈也没有脸皮去你家吃了。”
    玉梅的四哥本来就在林香红那里受了气来的,到了爹娘这里还被自己的亲妹妹奚落,也恼了,说:“玉梅,你不要不知道好歹,别人比不了,比那老大老二老三,我对你薄吗?你死抱了那书不放,我说过你什么吗?你这些年来吃的,穿的,用的,不靠我老四一家给你撑着,你读得成书吗?”
    玉梅听了四哥的话,委屈和屈辱一时涌上心头,大声说道:“哥既然嫌我吃了你的米,连糠也不还,你就去给我介绍个对象来,我就嫁了,读什么书呀,我不读行了吧。把你妹妹卖了吧,还你家的米,还你家的钱。你真替小嫂子可惜,怎么嫁你这样一个连亲爹娘都不认的人?寒心哪!”
    玉梅的四哥说:“你以为你还容易嫁吗,过了年你就二十二了,和你一样大小的小伙子,好模好样的谁不娶老婆了,剩了的歪瓜裂枣的,你能嫁吗?比你小几岁的别人也看不起你!谁娶你呀!”
    玉梅说:“是呀,我都成老姑娘了,嫁不出去了,我也不会赖在这家里了,管他什么歪瓜裂枣,我嫁了就是,满了你们的意,就算我饿死,累死,被人整死,也和你四哥无关了。”
    玉梅的四哥说:“玉梅,我好心来叫你喝汤,你竟然向我发气,你爱去不去,我叫爹娘去就是了。”
    玉梅恐伤了爹娘的心,便缓了一口气说:“爸爸,妈妈,你们跟了四哥去吧,小嫂子问我如何不去,就说我出去感冒了。”
    玉梅的爹娘看了一眼玉梅,又看了一眼玉梅的四哥,怕哥妹两个要吵个不停,便放下了饭碗同着玉梅的四哥走了。玉梅怕林香红过来叫她,赶紧扒拉了几口饭,关了门。回到自己那架在猪窝上的房间里去,点起了那昏暗的煤油灯来,托了腮继续想着心事,忘记了没有拴上自己房间的门。
    那华生在干些什么呢,是否在陪着他那媳妇儿寒梅在说笑着呢。哎,要是自己小时候也看中了一个人,他是否也会陪着我劝着我呢?读什么书呀,连四哥都忍不住着了,背着小嫂子来说她,嫁了吧,嫁了吧,还是嫁了吧,管他人是好是坏!
    玉梅又想起华生来,想那华生不守规矩亲她摸她,想着自己既想让他要自己又怕他要自己,早知道这样,把自己的身子给了华生又怎么样?最起码还有个念想,有个寄托。玉梅想着想着,把带回来的那些教科书拿了出来,翻了两页,要拿到煤油灯里去烧,又有些舍不得,放了回去。教科书既舍不得烧,那什么练习呀,字典词典什么的,虽然也是出了钱的,但既然决定了再不去读了,那还留这些干什么,留着几本教科书作个纪念就得了,过了年把那在县三中的被褥担回来就是了。
    玉梅将那些练习本,字典一页一页地撕下来了,每撕一页,心里面就一阵阵地痛。读了一二十年的书,什么都没有得到,农活农活干不好,嫁人已经难得嫁了,人已经变成老姑娘了,都没有人要了。玉梅流着泪把那撕下来的书本一叶一叶伸到那煤油灯上的火苗上去烧。每烧一页,那火光亮堂了一下,映红了玉梅的脸,映见了玉梅的泪,映痛了玉梅的心。
    玉梅一页一页地烧着,眼泪一滴一滴地往上掉,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忽然听到后面一声音暴喝,吓得差点烧着自己的手,赶紧连着煤油灯一起吹熄了,连着手中的那页纸,丢了楼板上用脚踩熄了。
    那林香红刚刚推开玉梅的门,就看到玉梅在烧书,气不打一处来,大叫一声:“玉梅,你要干什么呀?”
    只见玉梅手忙脚乱,竟然把灯也吹熄了,怒道:“玉梅,你准备摔死我呀,你到底要干什么,赶快把灯点起来,还怕我了不成?”
    玉梅偷偷用袖子抹了一下眼泪,缓和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说:“嫂子,我没干什么呢,我正准备睡觉呢。”
    林香红说:“你睡个屁呀,明明看着你在烧书来着,赶快点了灯,这黑灯瞎火的,谁看见呀?”
    玉梅说:“嫂子,你还是回去吧,我有点感冒,真的想睡觉了。”
    林香红说:“你四哥跟你说了什么,你还连我也不理了吗?还置我的气!”
    玉梅就是不点灯,只说:“嫂子,我真是有点感冒,今天也累了一天,想睡了,你去吧,不要让爹娘等久了。”
    林香红心里想着,这小姑子脾气执拗得很,恐怕只有一个人的话她愿意听,便说:“你心中想着的那个人,我明天就去叫了他来看你,让他来心疼你吧。”
    玉梅一着急,不知道林香红是故意说的,便说:“不准去!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林香红说道:“你知道我说谁?又说不准去,又说你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只怕是想着人家,见我那天不让你送人家,连我也怪罪上了吧。”
    玉梅说:“嫂子,我想别人也没用了,不说那三个哥哥,就连四哥都嫌弃我读书了,我跟他说了,我不再读书了行了吧,嫂子,你也尽下心吧,给我找一下好的人家,过了年我就去别人家过了,不麻烦你了,这几年来都是你帮衬着我,正如四哥所说的,如果不是你们,别说读书了,就连在什么地方饿死了也没人怜悯一下。”
    林香红怒道:“他还真耍横了,我说,怎不见妹妹过来,他还一脸不耐烦,原来背着我来骂你!看我回去不收拾他,欺负自己的亲妹妹算什么本事,用的也不是他的,吃的也不是他的,花的也不是他的,都是我借来的,关他何事?我愿意就行了,他有什么权力说三道四!”
    林香红不小心说漏了嘴,玉梅原来只晓得今年的学费是林香红借来的,以前的花的用的都以为是林香红和自己的哥哥一起吃早贪黑劳作得来的。玉梅有点惭愧,点亮了煤油灯,让林香红进了屋,对她说:“嫂子,你们也挺困难的,你对我的好,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书呀凭你怎么说,我也不会再去读了。你若真怜悯我,你就留个心给我找个好人家,我只求他老实本份就行,长得好丑,家境如何都不要管了,我都二十二了,再不嫁真就嫁不出去了,这读书真是没什么用,当不了饭吃的。”
    林香红走了进来,看见了那地上台上撕着的书本,烧焦了的书页,看了玉梅一眼,在她的床沿下坐下,说:“玉梅,我也不叫你妹妹,你读了这么多年的书,怎么连一点道理也不懂呢?是呀,你以为你不读书了,减轻了我们的负担,几个哥哥就能看得起你吗?不会的,你半途而废,还把书烧了。苦的是谁,苦的是我,人家不会笑话你,人家笑话的是我,我去借钱来供着你读书,图的是什么呀,图你回报我吗?不是的,我只图个良心,我和你同了八年学,还不了解你吗?你会怪别人吗,你到头来不会埋怨那一点都不帮你的大哥二哥三哥,而是会埋怨我这个苦累苦做帮着你的小嫂子。你以后愿读就读,你不愿读我也不会勉强,最起码你先参加了明年的高考再说!”
    玉梅说:“嫂子,我对天发誓,我绝对不会埋怨你的,这村子里的人谁不知道就只你疼着我,护着我,如果不是你,我能参加了四次高考吗?我自己也没有心气了,再读半年也没有用,再去还浪费钱。”
    林香红说:“是呀,你再去浪费了钱,还浪费了你心中喜欢的那个人儿的一份心呢,人家跑那么远来送你回来干什么,是想看你被架在猪窝里吗?不是的,你以为人家是讨厌你住这样的房间不愿留在这里陪着你吗?不要说人家有媳妇,就是人家没有媳妇也会嫌弃你这样没有志气,不就是被自己的哥哥说了一顿吗?你若是有志气,考了出去,就算大了一点,嫁不成吃国家粮的好小伙子,那农村里的好小伙子不任你挑吗?”
    玉梅说:“嫂子,我知道我自己什么水平,每年都差那么一二十分,就说明了我再怎么努力也只有这样一个水平,再读也是没用的,又何苦嫂子为了我去向别人借钱呢。”
    林香红说:“玉梅,你以为借钱是很容易的事吗?人家还不是看着你有志气才肯把钱借给我的,你读了一年又一年,别人为什么不找我还,就是希望有一日你有出息了,他们也有荣光呀。”
    玉梅说:“嫂子,你替我谢谢他们了,我也慢慢还那些钱的,我真不想去读了。”
    林香红说:“看来只有一个人说得通你,明天我起一大早就去找了他来,看你怎么跟他说?”
    玉梅说:“嫂子,你不准去,大年初一又不通车,你要去也不知道路?”
    林香红说:“我走路去,我还不信找不到他家,我到他家里,把你尽往惨里了说,他自然就来了。”
    玉梅说:“嫂子,你要是真敢去,我就再也不理你了,也不会听你的话了!”
    林香红说:“我还连名字都没提的,你的心就松动了,真是的,要是他没有媳妇多好,你这么欢喜着他,我就连夜都把你送到他家里,让你陪着他过年。”
    玉梅说:“嫂子,我不怕你笑我,我心里其实也想着他,可是想又有什么用?”
    林香红说:“想也要吃好了才用力气来想,管它有用没用呀,以后的事情谁说得清楚,也许真有一天你嫁给了他呢,走吧,到我家去,不理你四哥,你吃你的,喝你的。”
    玉梅说:“谢谢你,嫂子,我真不想去!”
    林香红说:“那我给你端过来!”
    玉梅说:“嫂子,你在逼我呀,我还是跟着你去吧,要不然你等下又说到华生上去了。”
    林香红笑了说:“玉梅,你终于说出了你心中想着的那个人的名字了呀。”
    玉梅脸红了,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我就喜欢了怎么了?”
    林香红笑着说:“不怎么不怎么,过了年到了学校就能天天见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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