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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天地] 寒梅(一)续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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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1-21 17:5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寒梅(一)


续141



    1989年2月7日,农历正月初二,星期二,天气晴好。吃了早饭,收拾好回娘家的东西,寒梅就领着华生回了自己的娘家,想着这还是第一次以嫁出去的女儿的身份从华生家回到娘家来,寒梅心里还里有点小小的激动和自豪。
    寒梅的父母在家等着他们,两个弟弟见着他们来了对寒梅说了一声就去外婆家了。寒梅本来也要跟着去的,寒梅的父母叫着了寒梅,说现在去还是不太好,等明年去还能带着华生一起去。
    寒梅没有坚持去,寒梅的母亲先将早已经蒸好的鸡蛋和肉端出来让两个娃儿吃了,就一起坐下来了围着炭盆在家里侃大山,因为寒梅的母亲不认识字,寒梅的父亲也讨厌打牌,所以打牌也是打不起的。而是四个人都知道,要到明天才回到华生家去,也就随便了些。
    寒梅的母亲问道:“华生,你前天领了我姑娘回去,没欺负我姑娘吧。”
    华生料不到寒梅的母亲开头就这样一问,问了又不能不回答,便说:“妈妈,我我我是没有欺负寒梅来着,她是不是觉得受了欺负我就不知道了。”
    寒梅的母亲说:“华生,你这样说我就知道了,你是没有欺负我姑娘,不见得我姑娘在你家没有受欺负。你自己也不好说,还是姑娘你自己说吧。”
    寒梅笑道:“妈妈,我这么横,他们家谁还欺负得了我?”
    寒梅的母亲说:“你再横,还横得过那一大家子去?别人不说,你那大嫂就不是省油的灯。”
    寒梅说:“大嫂又怎么了?我又不和她过日子,只和华生过日子,管她干什么,她以为她有什么了不起,被我两句话把她噎住了。”
    寒梅的母亲说:“姑娘,你才一进华生家的门,她就怎么对你了?”
    寒梅说:“妈妈,我可是懂规矩讲礼貌的好姑娘,不会一进门就黑着脸不叫人的,见着华生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我哪一个七甜八甜地叫着,给我的红包我也接了。那像华生,还回他自己家,就叫了一声爷爷,谁也不叫,黑了脸在那里,所以呀,给他的红包也全给我了,我也收下了。”
    寒梅的母亲就问华生:“华生,你怎么回去都不叫人呢?”
    华生说:“妈妈,我眼睛近视,没看见他们。”
    寒梅的父亲忍不住笑了,说:“华生,你这理由太牵强了吧,爷爷你就能看见,其他长辈你就看不见了。”
    华生说:“爸爸,这不怪我,要我接寒梅过门这么大的事,我们连个音都没有,就让他们随随便便地定下来了,连给我们考虑一下的时间也没有。这个还好说一些,毕竟我和寒梅相互欢喜那么久了。可我们都要在一起生活了,怎么着也得给我们好好准备吧,什么都没有准备好,连个墙壁都不给粉,那不欺负人吗?我才懒得理他们呢,等家里面搞好了这一切也不迟呀。”
    寒梅的父亲说:“华生,我看你是故意找理由吧,我姑娘都没有嫌弃,你是不是不想娶我姑娘呢?”
    华生说:“怎么会呢?寒梅都说,不当着你们的面我都把她叫媳妇儿叫得连她自己都忘了我还没有接她过门呢,我也一直把她当我媳妇儿看呢。”
    寒梅的父亲说:“我们都还没有答应呢,你就把她当媳妇儿,我听你刚才说好像不是很喜欢我家姑娘呀,那你和寒梅还是好聚好散吧。”
    寒梅说:“爸爸,您乱说什么呀,这大过年的,一点都不讨喜。我喜欢华生,华生也喜欢我,你又不是不明白?真不知道您和妈妈今天怎么了,尽说些让人不高兴的事。要是惹着华生明天不愿接了我下去,我还嫁得出去吗?”
    华生说:“媳妇儿,爸爸妈妈就开个玩笑罢了,别不高兴了,明天我肯定把你接过门去的,就算爸爸妈妈双手拉了你的手和脚,我也会抢了媳妇儿你背着到我家去的。”
    寒梅笑了说:“华生,还是你懂我心思,我们明天早点起来,都不告诉我爸爸妈妈,让你背了我回去!”
    寒梅的母亲笑了,说:“姑娘,你真不害臊呀。记得当年我嫁给你爸爸的时候,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华生不识时务地接了一句,说:“妈妈,幸亏没看,幸亏没看……”突然停住不敢说了。
    寒梅的父亲见华生突然停住不说了,反应了过来,脸色变了一下又恢复了正常,说:“华生,你这娃儿,真不会说话,都不知道我姑娘怎么会喜欢上你?”
    寒梅的母亲见寒梅的父亲有点嫌华生说错话,便接了华生的话往下说:“是呀,幸亏没看,幸亏没看,那些看了的,表面上是看着光鲜,到头来不还是该骂的骂,该打的打,一家子不得安宁,哪里比得上我,碰运气,管他长得俊还是丑,管他是瘌子还是刺头,迷迷糊糊把自己嫁了,还嫁到了一户好人家,不舍得打我,不舍得骂我,护着我关疼着我,我也希望我姑娘嫁给你华生后,你们两个娃儿也能像我们这样就好。”
    寒梅的父亲都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说:“我有你说的那么好吗?不打老婆不骂老婆不是本来就应该这样的吗?再说了,这家还不是你一直在操持着,我多经常在外面做功夫。”
    寒梅说:“爸爸,妈妈,还说我们不害臊呢,你们两个说的说的我和华生都不敢听了。”
    寒梅的父亲说:“姑娘,我们那个时候哪里像你们现在,都还没有结婚呢,就说自己是人家媳妇了。”
    寒梅说:“爸爸,我就说了又怎么的?我已经十八岁了呀,还等着别人把华生从我身边抢走吗?”
    寒梅的父亲说:“华生还有人抢,不是笑话吗?除了你娃儿喜欢他,我看这整个村子里那么多没嫁姑娘就没有哪个女孩子愿意嫁给他。”
    寒梅说:“爸爸,随你怎么说,反正我就要嫁给华生。您和华生接触的少,只看到了他不好的一面。您也是手艺人,也去过隔壁的两个村子里做过功夫,您又敢说,除了我们村没有女孩子愿意嫁给他吗?”
    寒梅的父亲一时顿住,隔壁的那两个山村里可真是有很多女孩子的长辈打探这华生怎么样了,又不愿败给自己的姑娘,说:“我就只是一个手艺人,谁有空打听哪些无聊的闲事呀?”
    寒梅的母亲不禁有点好奇,自己倒是从来没有听过寒梅的父亲讲过外面的世界,那外村里的女孩子怎么评价这个华生的呢,便说:“你哄谁呢?听着一点是一点,也说来听听吧。”
    寒梅的父亲说道:“我真的没有听到什么,到那边去做功夫,别人也出去做事呀,吃饭的时候也就随便聊两句,就只听了说那陶书记的二孙子比较二,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说他。”
    寒梅笑了说:“爸爸,您的耳朵还会选话听呀,说华生二的话您就听进去了,别人向您打探华生的话您一句就记不起了。”
    寒梅的父亲说:“姑娘,我还不是为了你好?我要是把华生夸上了天去,你有眼泪都不知道到哪里哭去。他们自己说的华生二,又不是我说的,我只不过顺了他们的话说是有点二,什么也不会做,省得那些女娃娃们来惦记着你喜欢的人。”
    寒梅说:“我还以为爸爸真没有听到呢,这样说来,爸爸你还是喜欢华生的,希望华生娶我了呀。”
    寒梅的父亲说:“姑娘,我什么也没有说。那都是你自己的主意,是你自己选的人,不管你以后过得好与不好,我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寒梅的母亲说:“你也真是的,什么都不告诉我。我姑娘比那些姑娘差了吗,她自己选的人儿还会有错吗?姑娘,上次华生家送日子来的时候也问了一句,问你准备什么时候动身回街上呀,那押个时候呢。”
    寒梅说:“妈妈,爸爸,我们明天一起去,爷爷都已经帮我们算好了时候和出门的方位。”
    寒梅的母亲说:“上次,也顺便跟你舅舅等一些亲戚说了一句,也不知道他们明天会不会那么早来?”
    寒梅笑道:“妈妈,您还说听我的意思呢,原来您和爸爸早就准备好了,那给我准备了什么样的嫁妆呀?”
    寒梅的母亲说:“你这傻女子,都巴不得早日到了那华生家去,谁不知道你会答应呢。嫁妆吗,可真是没有准备,只是接了过门,又不是结婚,哪里这么快给你准备嫁妆呀,巴不得嫁了出去吗?想等你们结婚的那一天,再风风光光地送给你。”
    寒梅说:“妈妈,你说的可真对,姑娘我呀,当然巴不得嫁了出去,只要嫁一个对的人就是。”
    寒梅的母亲说:“好好好,姑娘,接了你过门,离结婚的日子也就不远了,我都快四十岁了,还真没看过有你这么着急嫁人的姑娘。”
    寒梅笑了说:“我就着急,结了婚,华生就再也逃不掉了!”
    喜庆的日子特别容易过去,这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1989年2月8日,农历正月初三,星期三,天气很好。天才刚蒙蒙亮,华生和寒梅两个人就醒了。按照爷爷算的时候,到了早上六点钟,两个人迫不及待地爬将起来,开始梳妆打扮。
    寒梅上梳高耸入云堆云发, 一头青丝垂腰际,编了好多吉利辫,别上红色蝴蝶来。身穿粉红大西装,内里红色羊毛衣,佩上吉祥绿玉佩,再配黑色喇叭裤,脚穿一双尖尖红红锃亮高跟鞋。华生梳了一个分头,穿了一件黑色西装,内里穿的是寒梅亲手给他打的毛衣,下身也穿了一条黑色大喇叭裤,脚上穿了一双圆圆大头黑色皮鞋,除了皮鞋是寒梅帮他买的外,从上到下全都是寒梅为他做的。
    两个人互相看了对方好久,见时候差不多了。寒梅的母亲上楼来,将寒梅的手交给了华生的手,牵了红钱,下了楼来,迎了送亲的人来到,拜天地,拜祖宗,拜神灵,跪父母,敬茶酒,再将寒梅送回房间来。吃了酒,鞭炮响,华生再次上楼来,背了寒梅走下去,随着一路鞭炮响,背将寒梅到自家,放到床上揭盖头,两个娃儿相视笑。
    叫了华生的奶奶,牵了寒梅的手儿出来,交给了华生,牵好了红钱,再又拜天地,再又拜祖宗,再又拜神灵,现又跪双亲,再又敬茶敬酒敬亲戚,把红包接了,把酒儿喝了,等到一切散尽,两个人儿累趴了,吃了饭,回了一点劲,已过了两点半钟,为赶在申时出了门,两个人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
    未时分清浊,申时生津液。晴朗的日子要是清朗的时候才好,到了二点五十分,两个人儿终于走出了门,那后头,跟着的还有两边的父母以及华生的爷爷奶奶。华生和寒梅没有回头,一直走呀走,一直走呀走,走了一里开外的路,估摸着两边的父母和爷爷奶奶应该看不见他们了,再敢回头望,却只见那些长辈还在那里看着他们,看着他们向前走,向外走。
    是呀,从此寒梅和华生就是一家人了,从此就要在同一条路上走下去了,谁又知道这条路是平坦的还是弯弯曲曲的,或者走了一段两个人因为各种原因走不下去了也不一定。
    管它呢,既然现在是在同一条路上走,便尽情地享受在这一条路上走的欢乐吧!
    华生和寒梅两个人靠在一起,慢慢地走将了出去!
   
   
   
发表于 2017-11-21 21:37 来自红网论坛客户端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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