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彭银华 于 2017-11-29 19:10 编辑
黎芦道:“啊,看来,你俩的事,我还得好好调查调查。” 白矾则不以为然地:“就巴不得你调查。” 黎芦道:“那好,只要你经得起考验。不过,这话又说回来;虽然你是父母做的主,没经你同意,为你娶了老婆。可他们总还是一片好心。再说,农村嘛,只要不是地、富、反、坏,这无产阶级自己战线里的女人,无论是哪一个做老婆,都没有理由嫌弃。何况这女孩子也还长得不错,劳力也好。至于没有感情,那都是可以培养的。” 白矾早已忍不住地说道:“你不晓得,这里边好多原因。本来我自己早就有说得来的。” 黎芦道:“好了,不讨论这个,希望你立场稳定。现在,你是不是洗个脸,陪我去县城走一趟?” 白矾不解地问道:“要我去县城做么?” 黎芦道:“同我做个伴,也好了解一下你的情况。” “好吧。”白矾答应着,便起身去洗脸。 黎芦趁此便走向里间,和蔼地对坐在床沿上的乌梅说道:“妹子,你是不是先回去?” 黎芦刚一开口,乌梅便抢白道:“我不回去,你是不是也为着他,要赶我回去?” 黎芦道:“不是这个意思。” 乌梅道:“不是这意思,那还能有什么意思?反正我这次来,是不打算回去的。” 黎芦见她态度坚决,便拈着语气说道:“可你在这里呆着,同他僵持,也不是回事。这样不但不能解决问题,反而还会把事情搞僵。对你也更不利,同时又影响他的工作。” 乌梅道:“怕影响他工作,那他就答应这回事,不就得了。” 黎芦继续耐心地说道:“可你也总得相信领导说的话,我看,白矾也是一个好青年,他不是不讲理,不顾自己前程的人。再说,他还在积极的要求加入组织呢。” 这时,白矾到外面洗脸回来了,他见黎芦仍在同乌梅说话,便放了盆,走到门外去了。 黎芦见白矾已回,便最后说道:“怎么样?我们还要去有事,现在你同我们去先把饭吃了。至于走不走就由你。不过事情我还是要负责处理好的。这样,你总可以放心了吧。” 听了这一番话,乌梅便再没吱声,就主动的站了起来,并随他们一起出了门。 潺潺欢蹦的小溪流水,在辰沙村以外很远的田垅之间,一个劲地朝着前方不远处的常山县城方向奔去。 而这时的溪岸上,白矾和黎芦二人则一前一后的朝着县城方向走着。他们一路说着话,不知不觉的已离县城愈来愈近了。当他们来到了一处有着石碾小屋的近旁,只听得白矾据理地说道:“你说我这是资产阶级?当时在我九死一生的情况下,他(她)们那样做不是害人吗?再说,要是我死了呢?” 黎芦道:“可问题是,你当时没有死,所以才有了现在的问题。我问你,就作你有自己相好的对象,可目前人家又愿不愿意嫁给你呢?何况你现在的这个爱人手里,确实的拿着你和她的结婚证。而且看她那坚决劲,是决不会同你再办离婚手续的。依我看,你恐怕得同她和下去。其实,她人也还长得蛮不错的,看得出,还比一般人机灵;说话也头头是道,拿得住理。” 白矾道:“这些我也晓得,问题是,真要我认她,又怎么能睡到一快去嘛!” 黎芦戏谑道:“怎么就不能?晚上脱衣裤上床,灯一吹,不就成了两口子了。其实,这人也不管长得好丑,对男人来说,只要是个母儿的,还不都是一回事。”说着,他自己早就先笑起来了。 而白矾听着,却怎么也提不起神来。 一溜儿排开的玻璃柜台里,摆满了各种各样鲜彩夺目的日用商品。就在这购买大厅,往来不绝的人们,一进门之后,就都沿着柜台或看、或问、或买着他(她)们所需的物品。 这时,在柜台的一处地方,瞿麦正在那向“服务员”买她所需要的东西。而且在她面前的柜台上,已经摆放着她买好的洗刷用的杯子、牙刷及毛巾之类的物品。 现在,她对着柜橱里显有“马头”字样的肥皂,而对服务员说道:“还给我拿块肥皂。” 女服务员板着脸朝她说道:“你有票吗?” 瞿麦顿时大惑不解地说道:“肥皂也要票吗?” 服务员说道:“当然要票,这是计划物资。” 瞿麦于是失望道:“那买不成。”说着,她便拿起面前已买到手的,转身走出了百货大厅。 到了门外,她还没走出几步,就被从街道对面迎面走来的苏叶给看见了。 见了瞿麦,苏叶简直是喜出望外地朝着瞿麦大声叫道:“瞿麦,” 听见叫喊,瞿麦立住脚朝着声音方向淡淡的看去。他知是苏叶,也并不须要见面就能听得出。但,她却没有以往每次相见时的那样一种欢快、奔放的情态和神彩。 当苏叶大步地跑到了她跟前时,她才微微的问道:“苏叶,你今天没上班?” 苏叶一把拉住她道:“我今天正好休息,要不然就碰不到你了。”说着,她见瞿麦手里拿着的什物,便疑问道:“怎么,你只为这些上街的?” “嗯”瞿麦简单地回答一声。 苏叶见她愁苦无神的样子,便又关切地问道:“瞿麦,你是不是病了?瞧你那恹恹的样子,怎么一点神彩也没有?”瞿麦一时语塞地:“我,我也不晓得。” 接着,苏叶便拉上瞿麦的手说道:“走,到我家去。” 迈开脚步,瞿麦这才说道:“我本是正准备到你那去的。” 二人走着时,苏叶问道:“听说你已停学不读书了,可在家做么呢,是不是要出嫁了?” 瞿麦道:“什么也没做,你现在还好吧?” 苏叶坦然地回答道:“好,不就那么回事。不过,我已结婚了。” 瞿麦不禁谔然道:“这么早就结婚了?”下边,她本想还要说什么,可一时又忍住了。 苏叶道:“早是早了点,可又有什么办法呢,人家急着要嘛。你可别怪啊,我结婚也没告诉你。” 瞿麦道:“他是哪个单位的呢?” 苏叶道:“他是我顶头领导的儿子,也在饭店工作;还比我大几岁。这也是我父亲,怕我惹祸,闹出出格事来。就让我这么嫁了人。” 瞿麦道:“可能也是你看上了,要不你怎么肯嫁。” 苏叶听这么一说,不由勾起她心中的艾怨道:“有什么看得上看不上,到了这个年龄,你不急,人家还逼呢。再说,自己也开始想着那事了。说实在的,本来,你看上的人呢,他又总象那月亮,让你看得见,却勾不着。”苏叶说到这,本想听一下瞿麦有什么话说。不料瞿麦却勾着头只顾走路,于是她又想起地问道:“哎,你同白矾可还有没有指望?” 瞿麦颇为伤感地说道:“别提他了,都是命里注定。好像一切早都安排好了,让你无法抗拒。” 苏叶也不无同感地说道:“说也是。唉,反正也就那么回事,且只要是个带把儿的混着,能消磨日子就行了。” 接下来,二人便都没说话。他们默默的走了一会,这时,苏叶无意地转过头去看了一下后面。不料一个身影在她的视野里一闪,却一下子又消失了。 当下,瞿麦见她站住了不走,便回头问她道:“你在看么呢?” 苏叶马上转过身来道:“我刚才好像看见白矾了。” 瞿麦说道:“不可能,他已经在辰沙陪区里干部住队了。怎么会到这街上来!” 苏叶肯定道:“真的,肯定是他。可,他怎么会走到生资公司去了呢?” 其实,苏叶的确没有看错,只是隔的距离较远。而且,就在她看到他的那一瞬间,白矾也刚好转过身去。并且他还是同黎芦在一起,同时走进生资公司去的。 落山的太阳,已在山的那一边抬着半个头,好似很眷恋地盯着它身后那散乱的村落,则犹如在惦记还未曾收工回家的人们。 这时,双钩村的前边,刚刚收工的人们,正好陆续的朝着村子走来。 而村子里,已经开始有人家在冒出炊烟了。 然而,落幕的黄昏,却让双钩村的地面上,转瞬就黑暗了。 紧接着,村子里随着锅、碗、瓢、盆的声响,便又开始出现了灯光。 也就在那似明似暗的灯光中,白矾家的三间屋子里,这时已集聚了不少的男女社员。 在乌梅住的东间那一头屋里,田菊、白英和其她几个年轻的姑娘们,她们仅借从堂屋的间门投过来的灯光,在那里说着笑话。可恰逢这时,佩兰才在门口出现,并一步跨进屋里。 当即白英见了,便朝她问道:“我说佩兰,你这两天可到哪里?连你娘都不晓得。” 没等佩兰张口,田菊便抢先了说道:“她还能到哪,那还不是‘探槽’去了。” 白英见她出口带脏,便责怪她一句道:“你怎么出口就没个正经。” “她是探贯了才晓得那么讲。”佩兰说着,就在田菊对面几个姑娘们中间坐下。尔后,她便很想知道地向白英问道:“白英,田婆为你说的那后生都已经来了没有?” 白英道:“来过了,你要是今天在家可就看到了。” 佩兰:“那,人都还长得如何?” 白英道:“你就别问了,他那样子,你要是见了,肯定会被骇缩头的。” 佩兰惊异道:“难道就长得那么难看?” 接着,田菊插上话道:“那就没满你,肉皮呢,也确实象泥鳅。难看,可他人实在。” 白英笑着证实道:“真的,是长得黑不溜鳅的。不但人长得黑,名子也取得黑。你想晓得他叫么吧,竟叫黑丑。” “佩兰,”就在这时,堂屋里传来了石见穿的叫声。 佩兰爽朗的应道:“哎——” 石见穿道:“你这两天不请假,该要扣你多少工分呢?” 佩兰不以为然地说道:“随你便,扣一年,扣半年,都可以。” 堂屋里,正在桌前写工分的石耳却打着圆场说道:“好吧,算了。女孩子家,正在找对象的时候;你要扣她工分,她也是不会在乎的。” 石见穿接着说道:“好,那就算了。看在你还是孩子份上,这回就不扣你了。不过,下次出门,那可得要请假打招呼喽。” 当下,佩兰和田菊、白英她们对于石见穿的话,只不过当耳旁风在私下里悄悄的取笑。 其实在堂屋里呆的,也全都是男人。 而在西间银珠那边,却都是一帮当家的孩子娘。同时,她们那边也没有点灯。只是通过间门照过去的光亮。凡在场的也就只银珠、香橼妯娌,以及红藤、石韦家的,并苡米和丁香几人。 且这一帮当家人在一起,不过也就是一些家常话。 当下,只听得丁香在说道:“这回,乌梅也去了两天了,兴许她和牛子也会搞拢了。” 听了她的话,香橼却并无把握地说道:“这哪能晓得啊,牛子那脾气,如今他心里还在想着另外一个人。” 接着,苡米说道:“这就莫讲了,牛子这桩事,当初也怪香橼太性急了。” 红藤道:“她怎不急呢,万一牛子同这屋后那个成了事实,那她侄女又哪能到得了她身边来呢?” 石韦家的道:“这也是新社会,要依过去,那她香橼还不早就如愿了。” 这时,丁香则不无感慨道:“这话也是。如今这一代,也的确在开始变了。” 停了一会,香橼突然想起问道:“哎,那你家蒲黄的婚事又放到好久办呢?” 丁香道:“下个月还得先取八字呢。好久结婚暂时还不能定。” 这时屋外,夜色还在继续的下沉。它几乎对已开始隐退的村庄觉得淹没不够似的,仍一个劲地在向大地涂漆抹黑。 而辰沙村里,白矾这时却正忙着在给一个小孩作检查。他先是看体温,接下来又去翻看病人的眼睛,尔后便给听胸腹和按摸。完了,他又用听诊器头,在病人的手肘处和足的膑骨下方等处敲击,以此作神经反射检查。 他刚一检查完毕,那孩子便突然的喷吐起来。 于是,白矾便对孩子的父母说道:“这孩子高烧、抽筋,又吐得很,应考虑脑膜炎。我建议,你们还是赶紧去县医院。” 两大人一听,便苦了脸道:“这如何是好!又哪有钱呢?” 接着,孩子的娘又恳求道:“白医生,我们没钱去县医院,就在你这打打针吧。” 白矾道:“这不行,我这根本没办法治。如果今晚耽误的话,那就有危险了。” 见此情况,乌梅在旁插上一句道:“还是先去医院吧,钱的事,还可以回头再想办法。” 于是,两父母流着泪,抱着孩子才出了门。 病人走后,白矾顺便地收拾了一下,便就要出门。 可当他刚走到门边,乌梅便快步上前,一把就把他给抓住了。并就势的往里一扯,又掩了门。 紧接着,她便当胸将白矾一抱,并以推势逼他往里退去。 白矾一下子被乌梅抱住,便挣着说道:“放开我!我要去睡觉了。男女授受不亲呢。” 乌梅一边抱着他往里推,一边说道:“谁说不亲,我就是要你亲。” 白矾开始有点火了,则愤然说道:“你放不放?我可要骂人呢。” 乌梅更是在他嘴上吻了一下道:“巴不得,你要喜欢骂就骂吧。”稍停,她又接着问道:“我问你,我到底有哪一点不让你喜欢,或是身上比别人缺了什么?” 白矾道:“你不缺什么,也不比别人丑行不行。” 乌梅于是更来劲了道:“那还有么?”转尔,她又温柔地恳求道:“别走好不好,今晚就和我睡。” 白矾再没吭声,只一个劲地往上顶和向外挣。这样与乌梅拼了一会,他便改变方法,突然之间的向下猛一蹲。竟顺利地脱开了乌梅的环抱。 这一来,乌梅也就任由她挣脱。只不得已地对着白矾傻看。 二人呆站了一会,白矾便又移步欲走。 现在,乌梅也并不去拥抱他,而是挡在面前强行地拦着不让他走罢了。 白矾见她挡住去路,随即又转身退去。 乌梅看着他,心想他不强行向外闯,是不是已有些服软,却又不能肯定。于是,她便干脆闩了门,又一步步地逼近白矾。 而白矾见她仍紧逼不放,便只得小心地退避。 二人这样的一个圈子之后,乌梅终又下了狠心,只一个闪电动作,即象老鹰抓小鸡似的,就把白矾又给抓住了。 而白矾也只有挣扎的份,却不能脱开她的掌控。 然乌梅得势,也就一步步地将其往里间房里逼去。 到了门边,由于隔着一道门槛,尽管白矾也是拼着力气拒从进房,但乌梅却也是用了浑身解数,强将他往里推送。 这样,乌梅上边用力过猛,而白矾下边碍着门槛,被抵在实处,致使上身空虚,便一个仰翻,即被乌梅给压了进去,而倒进了里边地上。 而乌梅也并不久待,自己马上就先站起,又拖起白矾。 可白矾站起,却还是要出走。 乌梅则更是不容,又再次抱住白矾向床边紧逼。 二人谁也不曾说话,只暗暗地比拼力气。 终究白矾没能敌得过乌梅,到底还是被她给压到了床上。 直到这时,乌梅才开口问被她压在身下的白矾:“怎么样,你到底是自觉呢,或是要我强行?” 而白矾却一反常态地平和说道:“你还是放了我吧,我不会依从你的。” “你不依是吧?” 白矾一边欲要起身,一边说道:“你就别做梦了……” 乌梅于是就面带愠色道:“好,那我就把你裤子脱了。”说罢,她果真就动起手来,退身去脱白矾的裤子。 欲知后事,请看下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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