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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二人又回到堂屋。并在堂屋寻思了一阵。同时,白芍捉摸道:“下雨了,能躲到哪去呢?” 而白沙参道:“我去外面找找,怕是没回来。”说罢,他便去了外边。 白芍站在堂屋,对着后边的灶房门想了一阵,即又走回灶房间。 这回,他却是直接地走向灶前烧火地方。 而早就藏在这灶前角落柴草下的牡丹和灵芝,一听到脚步声走来,便吓得筛糠似的只打哆嗦。 眼下,白芍且已料知二人必在这柴草下。但,为了不致使吓着她们,白芍却并没急着去搬开柴草。而是站在旁边说道:“牡丹出来吧。叔叔晓得你在柴草下面,听话啊,你娘不会打你的。” 过了一会,他见二人没有动静,即又对柴草下二人说道:“一定是这柴火重了,那叔叔就给你们搬一下啊。”说着,他便伸手搬开了柴草。 二人一露脸,却仍蹲在那勾着眼,滚溜溜地直朝白芍呆看。 白芍见二人那副可怜相,即心酸地蹲下身去,伸手把二人拉到怀里。 稍许后,白芍才温和地说道:“别怕啊,牡丹,你平时那么地听话,今儿怎么就不在行了呢?你看,现在弟弟被狗吃了。” 一说到这,他便再也说不下去了。 而牡丹和灵芝也同时伤心地哭了起来。 一听到姐妹俩找到,香橼便从那边卧室来到堂屋。同时,白芍也起身携姐妹俩走进堂屋。 见了她们,香橼即对白芍道:“好好、好,找到她们没事就好。你把她们领去你伯娘那。” 当白芍领二人一跨出堂屋门外,恰好遇着白沙参寻找回来。 白沙参见孙女俩安然无恙,即对白芍道:“找到了?” 白芍道:“她们就躲在灶门口的,领她们到你那去吧。” 于是,白沙参便携起二人往前边屋里。 在白芍刚一丢手,香橼则走向门边对白芍说道:“芍儿,你看同他们兄弟谁去一趟你舅舅家,把这事报你牛子哥让他回来。” “好,我这就去。”白芍答应声,也就往前边去了。 “哗哗……”的跌水声,在脚边崖下的溪沟里不住停地流淌。 两边的山不高,溪沟却很狭窄。况且,这里又恰好是小溪的出口处。由于遇到岩石,小溪才在这里形成了一道夹缝。而且还是一处高位下落的悬岩。上边一条小路,里通山内,外达六曲河。而走出溪口,河对面便是六曲村了。 这时,白芍和绿豆二人,则正好打这里经过向河边走来。而且,这时溪口的河边又正好停着一只小渡船。并有两人在那里上船。白芍兄弟看在眼里,却距河边还有百来米远。 而船上人却并没发现他二人,便就要掉转船头准备开船。白芍见了,便抬起脚开跑势地朝前边叫喊道:“等一下,要过河嘞。” 听到叫喊,撑船人才意识到停了下来。 二人上了船,当向河中心划去时,白芍他们才注意看对面。 此时,对面正停着一艘客轮。且河滩上站着许多人,他(她)们好象在围观着什么。 很快,小渡船便到了对岸。并在客轮上游一点地方停住。 下船时,白芍便顺便问了句船公道:“那么多人在那搞什么?” 船公回答道:“刚才两艘客船相撞,机船把木船撞沉了。有几个不习水性的被捞上来,不知是死是活,白医生在那抢救。” 绿豆听了他说,即对白芍道:“大哥在这,我们看看去。” 于是,兄弟二人便走向下方人群。 到了近前,二人只见地上放有一口大铁锅,锅底朝上,一个溺水者正葡在锅底上面。那人是个男孩,约八九岁的样子。过去一点地方,却躺着一个大姑娘。看样子还不到二十岁。而且旁边,白矾正蹲在地上在给她作心脏复苏按摩。 不一会,他便停下手来,又拿挂在脖子上的听诊器给她听了阵子。 接着,他则又葡到姑娘的嘴上,做口对口的人工呼吸。 尔后,他又在姑娘的胸部听了会,这才作罢。并同时对近边围看的人招呼道:“谁来帮一下。” 围观的人很多,却就是没人反应。 白芍见了,料想姑娘必是没有亲人在场。便主动上前,并蹲下身去说道:“我来。” 白矾也不去看他是谁,只是吩咐道:“站起、站起,躬腰,双手撑地。” 白芍也好像懂得似的,便在旁边照着吩咐做了。 于是,白矾将姑娘翻过身,脸朝下地把她抱起,并站到白芍身边朝对面看的人说道:“来个人接一下。” 这回,则是绿豆上前帮他。 白矾把姑娘置于白芍躬起的脊背上。依旧抱住她的下身,让其头朝下地趴着。 不一会,便听得姑娘突然的咳出声来了。 见姑娘一出声,白矾也就舒心地说道:“好了、好了,总算捡了条性命。” 这样让姑娘又趴了会,白矾才对绿豆说道:“把她抬下来。” 当把姑娘放到地上后,白矾直起身这才发现他的兄弟。而倍感诧异地叫了声:“四弟,你怎么到这来了?” 绿豆道:“我和白芍哥专门来叫你的。” 这时,白芍也已直起身来了。白矾同时也见了。可当白芍正要对他说话,却被白矾拦住了说道:“等下、等下,那还有个,看醒过来了没有。”说着,他即走向那趴在锅子上的小孩跟前。 小孩已经苏醒,并自个儿在那吐着。 白矾到边,即嘱旁边站着的一个中年男子道:“行了,把他扶起来。” 那中年男子一身水湿,可见他也同是落水者。当他把孩子扶起后,白矾又说道:“回去还要给他治疗,用点抗生药,防止肺部感染。” 那中年男子道:“现在没事了?” 白矾:“只要活过来就没事的。” 于是中年男子忙点头哈腰道:“谢谢医生,太谢谢您了。可我现身上没钱,等我回去转来再好好报答您。” 白矾道:“不必。” 男子道:“那怎么行呢,您救了我儿子一命,我无论如何都得感谢您。” 白芍见他事情已经了却,即催促他道:“走吧,家里正等着你呢。” 白矾则不解地问道:“家里又怎么了,不会是乌梅又吃农药了吧?” 不料绿豆一口就吐出实情道:“是侄儿被狗咬死了。” 白矾一听,便如同霹雳轰顶一样,顿时就显得晕厥般身子摇晃。随即,他便一下就瘫坐到地上,两眼发直,出不得声来。只是眼角流露出的泪水,在说明他内心深处的悲痛。 当即,白芍和绿豆便马上去扶他。同时白芍也劝慰道:“你可要坚持住,家里就怕乌梅姐想不开,才来叫你的。碰到这种事,又有什么办法呢。” 可这时,在上游一点地方,渡船上正下来几个人。而且其中的一个身上还背着个。他(她)们一下了船,就同时几个声音朝这边大叫道:“白医生,白医生,这有个人中毒了,请帮忙来抢救下哒。” 白矾一听是中毒病人,便一下就从地上站起。 而白芍和绿豆当即就把他的手给抓住说道:“你不要管那么多了,还是赶紧回去吧。家里都死人了,难道还没他重要啊?” 可白矾却道:“人家可是中了毒的,现送到了我面前,不给抢救,那不就又要死人啊?” 绿豆道:“你就别管了,这有客班,叫他门搭船去上头镇医院,不也是一样?” 白矾道:“那就先看看吧,不行的话,就叫他们转。”说着,他便推开兄弟的手,直奔那伙人往上边他的店里走去。 白芍见拦他不住,便只得无奈地同绿豆说道:“怎么是这么个人,怪不得乌梅姐老是要和他吵呢。” 白矾同对岸来的中毒病人及家人们,风风火火地来到他的店里,即先向他(她)门问道:“他是怎么中毒的,中的什么毒啊?” 其中一女人回答道:“他是到田里打农药,回来就成这样了。” “啊”白矾领悟地走向病人身边,首先就翻看他的眼睛。随后则说道:“他这属皮肤吸附中毒,来得及时,只要用了药就会好的。不会有危险。”说到这,他又吩咐道:“啊,那有桶,到河里提桶水来,把他身上好生擦干净。” 来人中,一个后生便提了桶出门去打水。 白矾则着手配药给病人打点滴。 “呜、呜呜……”断断续续的女人的抽泣和哭诉声,在昏沉沉的村子里,打破着入夜前的宁静。同时也在喧染着黄昏时的凄惨。 哭声从乌梅家传出,且又正是她的哭声。而且声声凄楚,催人泪下。 在她的屋子里,已有不少前来慰问的乡亲。他(她)们有的在堂屋,有的在西边间屋里;然也有几个在她的卧室里劝导。凡是到了这的人们,个个无不都在感伤落泪。 “绿豆回来了。”突然,堂屋里人一下见了绿豆在门前出现,便有人这么叫了声。 接着,近门处的石耳则问道:“你大哥呢,他没回来?” “没有。”绿豆答应一声,便往西边屋里去了。 他走进卧室,里边的香橼一见面就向他问道:“你大哥呢?” 绿豆道:“他要到明天才得回来。” 香橼一听气道:“他有什么丢不得的,家里都天塌地陷了,他倒还安得下心来顾及别人!” 绿豆道:“我们一过河,就碰到他在河滩救两个被水淹的。那两人是坐客班,两条船相撞掉进河里的。刚一救活,河这边又去了个到田里打农药中毒的。本来,他听我说侄儿死了,就一下瘫软了。可见了那中毒的,他一下就跑去救他了。” 香橼一听,更是说道:“你看看,对人家他就那么上心。” “哎呦——我也死了算了!呜呜,他哪还有我们娘母子啊——呜呜……” 于是,床边的香橼、降香,还有田菊和姜妹,便又苦口婆心地百般劝慰。 “咕、咕、咕咕”红冠鲜艳、如旗样招展的大公鸡,在一群仔鸡之中,雄性十足地垂着一边翅膀,发欢地一边声张,一边舞蹈着穿行了几圈。便一下又跳到旁边的墙头上。随即,则“啪、啪、啪”的扇了两下翅膀,便“喔、喔、喔——”的连呼了几声。 而那些仔鸡,却是毫不理会。尽管各自在那路边和墙根扒觅吃的。 这,却正是在乌梅家外菜园子边路上。 而这时在她的家中堂屋,白矾和乌梅,正已打理好了行装,准备着出门。有两包捆着的,看似被服。中间已套了根扁担。一个背篓,里边装着一些细软。而且,牡丹和灵芝及乌梅本人,也都穿戴一新。 看看已准备得差不多了,俩人又站着想了想。忽然乌梅说道:“楼上有根绳子解来,去了没凉杆凉衣服,带上省得再买。” 于是,白矾便赶紧地上楼去取。 况且,自一开始,白沙参和银珠也都在堂屋。 白矾去了楼上,银珠便叮嘱两个孙女道:“牡丹,到了外公家,可别和妹妹去河边玩呢。那河水大,不小心会被冲走的。” 牡丹拖长了口气说道:“我——晓——得——要去洗澡,我就和爹、娘一起去。” 不一会,白矾把取来的绳子放到背篓里,即对银珠说道:“娘,屋里的东西看好,别让人借丢了。大部分都是玉竹叔的,弄不见了可不大好。” “好吧,你放心咯。” 于是,白矾便挑了担,乌梅背了背篓。二人带着女儿,一起出了家门。 宽大的河流,小小的渡船,满载着白矾一家四口,由一位老船公在后边摇着。慢悠悠的朝着对岸划去。 坐在船上,看着清澈奔流的河水,牡丹好不欣喜地与白矾说道:“爹,天气热了,我们都到河里来洗澡吧。” 白矾道:“当然要到河里洗澡呐,还要教你游泳呢。你娘游泳可历害了,我都游不过她。在北方,她还游过玄胡。好多解放军还都被她游输了呢。那时,你就是我和你娘在那湖里捡的。” 牡丹却并不相信地说道:“你骗人!妹妹都是娘肚里生的,为什么我是捡的?” 说话间,船便已到了河心。 这时,冷不防,乌梅却一下子跳进了河里。 “娘——”牡丹眼快,立刻尖叫一声,并伸手就要去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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