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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文406] 春卷 / 杨苏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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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2 11:4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春卷  ( 短篇小说)

文 / 杨苏奋



    春卷不是吃的春卷,春卷是个人

    春卷在丝绸厂上班,下班时,她骑的摩托车掉水沟里了。春卷就打电话给秋山。秋山来晚了点,赶到时,春卷湿淋淋站在路边。春卷一见老公才来,铁青着脸:“死到那里去了,才来。把我的车拖起来!”秋山不响,下水沟把摩托车拖了起来,擦得干干净净才问:“还有事吗?”春卷还是铁着脸:“好了,死走吧。”

    回到家,春卷做饭、炒菜。秋山一块遥控板不停地调着频道,看到好看时,发出一声爽朗的笑声。一会儿,天崩地裂地一声响:“吃饭了。”一刹那,只听得“噗”的一声,电视机立马关了。

    吃饭时,春卷挟着一块肉往秋山碗里放,秋山笑笑。吃完饭,秋山还是把遥控板一拿,不停地调着频道。卫生间门开着,“嚓、嚓”的洗衣声,扰乱了电视声音,秋山呯的一声把卫生间门拉上。这时,春卷把门倒拉了回来,发出一声尖叫:“你看我听,不成吗?太自私了。”                                

   


    有一天,春卷下班回到家里开始做晚饭,还杀了条鱼,把饭菜端放在桌子上,呆呆地坐在桌子旁等秋山回来。突然,电话响了,“春卷我不回家吃饭了”秋山的声音。春卷马上尖叫起来“不要回来了,我的饭给猪吃了”“不是,是厂长叫吃饭。”春卷听了是厂长,声音又回到了低八度。“吃了早点回来。”“知道了。”春卷吃了饭,打开电视,等到10点钟还不见秋山,春卷便跨上了摩托车到了秋山上班的厂里,走进办公室,只见秋山钻在桌子底下。原来,厂长叫秋山打扑克,谁输了,就钻桌子。这时,秋山没等从桌子底下走出,就被春卷拎着耳朵拖了出来。回到家里,大骂秋山:“你这个“活练世”,钻在桌子底下,你羞不羞呀?你好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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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卷骂了一夜秋山,第二天去厂里上班,工人们都在说“政府要征用土地了。”春卷想,去年房子刚造好,征用土地搬迁赔偿款新房旧房一个样,造了新房的想想吃亏死了。真是勤劳人被懒汉人笑。

    村里开大会,村长带着政府办事员叫村民们签字,住老房子的个个都签了,就是几家新造房子的没有签。签了字的村民把钱都拿到了手,拿了钱就拆房。村里的房子一天比一天少下来,60多户人家只剩下了春卷一家没有动。   

    过了一段时间,春卷带着秋山来到政府办事员的面前说:“秋山这个猪头三,真不灵清,人家钱都放袋袋里了,我们家里还有两个老的,养老保险都要买,女儿也正在上大学,正是要用钱的时候。好的不学,坏的学得嘎起劲。想做钉子户,那能成。”

    办事员听了不无道理,马上就说:“好吧,补助五万。”春卷即刻喊了一声:“秋山,把字签了,拿了钱好派用场。”那声音如地动山摇。这时的秋山就走了过去。办事员说:“秋山啊!别人新造房子的,不就早就签了字,拿了钱,看看你还是春卷脑子多清爽,拿到钱就好,嘿。”秋山准备过来签字了,办事员反倒说了他,他想:我如不签字算得了数吗?他不响地又离开了。

    “秋山,你回来。”那尖叫的声音让周围的人即刻鸦雀无声,春卷这一声尖叫,大家只见秋山慢腾腾地又走了回来。   

   


    秋山喜欢玩玩牌,常去棋牌室,大家挤在一间包厢里,十个有七个都是抽烟的。虽然秋山不抽烟,衣服还是有烟味。秋山每到家里,首先一声不响地走进洗手间把脸洗了。身上的衣服使劲地用湿毛巾擦,再走到春卷的身边。   

    有一天早晨,春卷起床。洗脸、刷牙、扎辫。然后背上包,跨上摩托车,不觉想起什么,便急急跑回房间,拍拍秋山的屁股,还是尖叫了两声:“秋山、秋山。”秋山昂头看看春卷,春卷说:“等一下起来,去把我妈、姐、哥接了来,我去买菜。”秋山会意了一下,又折身睡了。

    春卷买菜回到家,摩托车熄火,打了两声喇叭,不见人,看看小车还在家里,走进房间,秋山还在打呼噜。边喊边在屁股上扇下两手掌:“秋山、秋山,你困死啦。”秋山没有反应,呼噜还在打,春卷这才想起这死尸肯定昨晚回来很晚了,又是两声尖叫:“你死啦?”春卷说他死了,秋山到醒了,便坐起来说:“对不起我忘了。”“要是你妈早就接回来了,”其实春卷这声音已降低了八度,因为秋山认错快,没有火上浇油,春卷火气也就小了。

    秋山接回了岳父岳母,还接回了父母亲。到了12点多大家才吃饭。

    两盆甲鱼端上餐桌,接着,一圆桌丰盛小菜全部上齐。春卷帮倒酒,两斤泸州老窖,哥俩和老公分掉。两只甲鱼八个腿接进了公公婆婆、父母亲的碗里,春卷自己甲鱼汤淘饭,戴着围裙,站在桌子旁微笑着边说边笑。

    春卷放下自己的饭碗,又给每位客人挟加一圈菜。客人们忙说:“春卷别客气,别客气。”春卷说:“高兴、高兴,多亏了老人们支持我把钉子户拔了,本来哪有今天快快乐乐请你们来,如没拿到钱,这几天还正在愁钱呢。”大家都说:“哪里,哪里,决策还是春卷你自己拿的呀!”大家又说春卷聪明。

    春卷的眯眯眼几乎不见了,她开心地又一次给客人的碗里挟菜。那天,秋山想想钱也拿了,房子也分了,还有什么不高兴。秋山与大家碰杯。秋山喝得很开心,两斤泸州老窖他一个人喝了一斤。

    秋山下午睡了2个小时,然后想把岳父岳母、父母亲送走,但自己的酒气还没跑掉,便叫朋友帮送走。又睡了一会儿起来,自己煮了碗泡粥,哗哗哗,分把钟就吃完了。碗筷往厨房间一送,一溜烟春卷又不见他了,这回春卷没有叫,只管自己洗碗、洗衣,一天的事务停当,也是晚上9点多钟了。便靠在床上看书,看着、看着,眼睛闭上了。

    春卷一大早起来开门,见秋山倒进了门里边,当秋山醒来时,春卷已把他拖进了床上,一边帮他脱鞋子,一边撑挺了嗓子尖叫着:“昨夜睡得好吗?我叫你去玩牌,我叫你去赌。我叫你好去死了,还回家来做什么呀。你这个猪头三。嘎嘎没出息。”那声音真是个响,有心脏病的人肯定会倒下。其实,昨晚春卷把门反锁了,早就想给他点厉害看看。   

   


    春卷和秋山不再去丝绸厂上班,他们辞了职,做起了个体户。

    秋山说:“昨天的蚕茧卖了多少钱?”春卷说:“脑子死掉啦,昨天的事今天就忘啦?”春卷就放下手中的活,急急来到办公桌前。秋山站在桌子旁。小小的地方挡住了春卷看账的视线。春卷说:“你眼睛瞎啦,”秋山便退几步。春卷看了账,写了数据,往秋山面前一放,然后,手往纸上一敲:“把纸放好,别弄丢了,下次别再问我了,我没这闲功夫经常替你忙那些不该忙的事。”想想这到也是,好记性不及个烂笔头,秋山自己身边也应该有笔账。   

   


    秋山从此不再出门玩牌了,但秋山被朋友约了合伙干。秋山问春卷:“干不干”?春卷想:合伙干,有什么不好:“行”。秋山开始走南闯北。秋山朋友喜欢他听话,但讨厌他做事没人缘。秋山在一个农户家里看蚕茧,很认真地把生了白花毛的蚕茧挑出来说:“这蚕茧太潮了,水分很多。如再放下去要全发霉了,发霉了就不值钱了。”

    谁知,秋山这么一说,卖茧的觉得没面子,干脆说:“不卖了。”后来他朋友打电话给卖茧的,还讲了很多好话,还是不领情,不卖了就是不卖了,这人也是个犟头。犟头碰到犟头,没办法。

    秋山朋友这次叫秋山到了客户那里干脆把蚕茧直接拉回来,价反正谈好了,

    没秋山的事。秋山到了目的地,正是吃饭时间,卖茧的便说:“吃了饭再装车。一斤剑南春,把秋山喝得醉醺醺。”卖茧的说:“沙发上躺一下吧。”正当秋山呼噜打得雷声般的时候。来了个买蚕茧的,定要比秋山朋友谈好的价高出三千一吨买走,卖茧的心想:能多卖三千也好,便卖了。秋山醒来见蚕茧不见了,秋山不管三七廿一,把卖茧的打了一拳。眼睛打得黑不溜秋。派出所调解,赔款一万。

    秋山朋友再也忍不住了,跑到秋山家里大骂秋山。此时此刻,春卷大叫一声:“秋山朋友,你有什么资格骂秋山,你明明知道秋山老实,但你每次偏偏叫秋山出门,你明明知道你比秋山能干,你为什么自己不去?你这个黑良心,你这个懒惰虫。”尖叫的声音震耳欲聋。

    其实,仔细想想,秋山提出蚕茧发霉了,告诉卖蚕茧的,秋山错了吗?秋山打了认钱不认人的卖茧的,也是咽不下这口气,才给了一拳头,秋山错了吗?真是也没什么错。秋山朋友被春卷骂得哑口无言。心想,好男不同女斗,也没理由跟他斗。朋友总是朋友,便认了错。秋山朋友想:这个女人也真怪,骂自己的老公可以随便骂,别人骂她老公的时候,绝对不允许。不仅不允许,简直就是,怎么说呢?寸步不让。  

   


    秋山朋友骂了秋山,被春卷反骂了一通。从此带着秋山出门,再也没有骂过。秋山像个犯人摘了帽子似的自由了。自由了就可以随心所欲了,秋山进洗脚店洗脚,秋山进按摩店敲背,秋山到浴场里泡妞。秋山心里想着最好跟春卷走开算了。但这秘密还没透露之前,秋山被抓了。秋山被抓的原因是嫖娼。

    春卷这次几乎要把秋山朋友的头都骂扁了:“怎么把秋山带成怎么一个人。”秋山朋友说:“我骂他也是我错,不骂他又是我错。那究竟你叫我怎样呢?”

    春卷被秋山朋友这么一问,又让她回想到了他大骂秋山的情景,秋山朋友骂秋山在看茧时,不随机应变,骂错了吗? 秋山朋友骂秋山在卖茧处,一斤剑南春喝了睡着了,醒来,蚕茧被买给别人了,买给别人虽然是卖茧的不对。但打人明明是错,明知是错还打了卖茧的一拳,骂错了吗?想想,也没什么错。

    此时此刻,春卷心里想着,像秋山这样一个人,除了我别人是不是也可以骂呢?   

   


    春卷自从秋山回来后,春卷大骂秋山:“我不让别人骂你,是我爱你。放你出去是要你多赚钱,你倒好,山高皇帝远,我不骂你了,你朋友也不骂你了,没人骂你了,你不就做个好样子让我看看,到头来,你就这样没出息。你不是丢我的脸,你是把你八代祖宗的脸都丢光了,你好去死了。活在个世上活练世。”

    秋山说:“老婆给你丢脸了。”他也感到这张脸几乎无处藏了。秋山便躺在床上睡了,睡到午后还是不起来,这时,春卷心倒软了,再不叫他吃饭的话,就要三餐不吃了。想想真的肚子饿坏了,还要看医生呢。便盛饭端到秋山床前:“快吃饭,饿坏了身体,还要给你去看医生呢。”秋山还是不起来。春卷说:“你再不起来,我就去死给你看。”春卷说着,便拔刀割腕。秋山便迅速跳起来一把抱住了春卷。

    冬天了,夜长了。足够的睡眠让春卷早早醒了。她拎了许多礼品来到了秋山朋友家。敲开了秋山朋友还没有开的大门,秋山朋友见春卷的到来感到奇怪,见她和往常不太一样,总觉得好像变了个人似的,笑容满面,和蔼可亲地和秋山朋友说:“从今以后,你那个朋友尽管骂好了,以前是我错怪你了。看来像秋山这样的人在家里我得管,走到外面不能没有人管,你尽管严格地管住他好了,他做笨事、丑事、坏事、恶事、见不得人的事,你就想怎样骂就怎样骂,我再也不会呵护他。”秋山朋友笑了,他肯定是笑她终于知道了秋山是这样一个人。此时此刻秋山朋友从桌子前的凳子上站起来说:“嫂子————行。”      

    秋山朋友的手机响了,一看是秋山。便问说:“秋山半夜三更干什么呀?”秋山说:“赌钱输掉了五万回不得家了。秋山朋友听到这事,又是劈头劈脑地一通骂:“怕老婆骂,难道我就不骂你了吗?靠赌赌得出山的啊?人要靠劳动致富的呀。老古话十赌九输你应该懂的吧?秋山呀,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识相的呀?怪不得你老婆骂起来你好去死了,好去死了。

    我看看你真的好去死了。”那天,秋山被朋友骂得无地自容。也不敢进朋友的家里,更不敢回自己家。就在自己的面包车里睡到了天亮。

    秋山朋友想跟秋山这样的人合作下去,如没有个好办法也许是永远也弄不好的。于是,他来到了春卷家里,向秋山甩出了生意上的几个“干不干”:秋山朋友问秋山:“以后秋山的生意秋山负责,亏本一万罚二万问秋山干不干?秋山想想,我不干去做什么呢。自己这几年成绩没有,臭名倒落得一身。如再不跟着朋友好好干,眼睛一刹就一辈子的事了。他终于喊出了一个字——“干。”“发现泡妞罚二万干不干?”秋山说——“干。”“赌钱输一万罚三万干不干?”秋山说——“干。”

   

   


    春卷和秋山的安置房装修好了,春卷推开了新房的窗户,阳光把房间里的一切都照得亮堂堂的。阳台上的玻璃桌子上的玫瑰花是秋山刚刚插上的。春卷临窗而坐,想想在这样温馨的日子里,春卷就会想起秋山朋友了。此刻,秋山已给春卷泡好了一杯莫干黄芽。这时秋山朋友果然来了,和春卷面对面坐了下来。春卷笑嘻嘻地说:“秋山朋友,我以为你不会来了。”秋山朋友说:“乔迁之喜我怎么能不来。”这时,秋山又把朋友的莫干黄芽也泡好了,端到了朋友面前。看看春卷和朋友没有了以前的那两张一下子要把你骂死的恶脸,今天是满面春风。温柔可亲。而后说:“你们坐坐,我去接父母亲和岳父岳母。”春卷抬眼看看秋山朋友,秋山朋友也看着春卷。两人相对而坐。目光都扫向和以前不同的秋山,又看看这漂亮的新房。然而,嚼一口茶水。春卷向着秋山朋友说:“黄芽本是有苦味,但今天这杯茶从口中咽下,却一直甜到心里去了。”秋山朋友说:“我也是。”

   
    【作者资料】
    地址:浙江省德清县武康镇英溪桃源云锦苑1幢3单元1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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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2 11:49 | 显示全部楼层
欣赏、学习、支持您的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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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1-2 12:02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茂盛草老师鼓励!
发表于 2018-1-2 14:00 | 显示全部楼层
欣赏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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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2 15:20 | 显示全部楼层
再来欣赏、学习!
发表于 2018-1-2 15:33 | 显示全部楼层
欢迎新朋友,带来好小说。
春卷与秋山夫妻俩的家长里短、一地鸡毛以及职场生意场打拼的经历是与这个改革开放的时代同步的,或者说是咱们这个时代亿万普通家庭的一个缩影。
发表于 2018-1-2 15:37 | 显示全部楼层
文如述家珍,娓娓道来。望夫成龙,跃然纸上!好文,赞一个!
 楼主| 发表于 2018-1-2 17:05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纳兰若容老师鼓励!
 楼主| 发表于 2018-1-2 17:06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茂盛草老师再次鼓励!
 楼主| 发表于 2018-1-2 17:11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老船还行老师的深刻点评和鼓励!
 楼主| 发表于 2018-1-2 17:15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唐寡白老师的赞扬和鼓励!
发表于 2018-1-2 18:04 | 显示全部楼层
看文章 学人生经验
 楼主| 发表于 2018-1-2 18:15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蚂蚁人生老师鼓励!握手、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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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2 18:19 | 显示全部楼层
群上的杨老师好!您的佳作好!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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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2 18:21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茂盛草 于 2018-1-2 19:14 编辑

再来欣赏、学习杨老师的佳作!
发表于 2018-1-2 18:25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稻村渔夫 于 2018-1-2 18:27 编辑

平平淡淡的写着平平淡淡的人生传奇,一个精明能干的女人,把一个家活得精彩如意。
发表于 2018-1-2 18:40 | 显示全部楼层
有个情节缺陷:春卷对秋山嫖娼咋就这么宽容?
 楼主| 发表于 2018-1-2 19:15 | 显示全部楼层
没有把一个男人在外面花花草草的事瞒着老婆写清楚。感谢孔老师的热心指出。以后再努力!
发表于 2018-1-2 20:04 | 显示全部楼层
把一个家活得精彩如意。
 楼主| 发表于 2018-1-2 20:32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纵马扬鞭4老师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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