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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文492] 那一句我爱你 / 孙恨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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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21 20:0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那一句我爱你

文 / 孙恨土


    一点解释

    1 大:在陕西省富平县一带,人们把父亲叫“大”

    2 圪蹴:陕西方言,意为蹲

    3 一搭里:陕西方言,意为一起      

    “娃呀,都快30了,你不为自己想,也要替这个家考虑一下么,你再不寻个媳妇,还让我操心到啥时候?”

    “急个啥么,才30!”

    “才30?人家和你同岁的小伙子,娃都进学堂了。”

    “人家是人家,我是我,跟人家比啥哩?”

    “唉,好娃哩,现在媳妇本来就不好寻,再加上你这情况……”

    他生活在一个贫穷的山村,山村的四周是连绵不断的群山,他的家座落在半山腰,大小共4间,父亲一间,他一间,牛一间,杂物一间。家里就他和父亲两人,至于母亲,他小时候问过父亲很多次,父亲的回答总是那句话:“你妈出远门了。”现在他长大了,父亲终于向他说明了一切。

    “在你出生后没多久,你妈就因严重的妇科病走了。”父亲拿出烟袋装烟,点烟,眼里泛出泪花。

    “当时你还年轻呀,咋不再找个人?”

    “我这一辈子只爱过一个人,就是你妈,那时我曾向你妈发誓,这一辈子只爱她一个……”

    他没再多问,被父亲深深地感动了:这三十年养育的艰辛,这坚定执着、至死不渝的爱情。

    他本是个朝气蓬勃、积极向上的好小伙,论人才、论相貌,他都不比别人差,而且学习也是拔尖的,村里人都认为他将是村里走出的第一个大学生,父亲也为这个即将扬名声、显父母的儿子骄傲。

    天妒英才。

    高考前两个月,他去山上为牛割草,一不小心脚下踩空,他摔断了一条腿。

    半年后,他摆脱了拐仗,可以一瘸一拐地走了。

    父亲鼓励他去复读,他拒绝了。

    “你好好念,考大学绝对没问题,至于学费,你甭愁,有你大哩。”

    他也知道他能考上,他也不想就这样与大学失之交臂,他也知道虽然家里穷,但父亲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供他上学的。

    “就我这样子,咋上大学呀?待在家里还能帮你干些活。算了,这就是我的命。”

    父亲吧嗒吧嗒地抽烟,不再说话,烟雾笼罩了他沧桑的脸。

    他成了一个地道的农民,割草、喂牛、挑水、洗衣、做饭所有的家务活成了他的专职工作,他同父亲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经营着这个贫寒的家。

    花开花谢,寒暑易节。

    在这个落后的山区,男人过了20岁就该考虑寻个媳妇了,父亲一提这事他就说还早,过几年再说。其实他心里一直想着一个人。

    这个人是他的高中同学,人长得漂亮,学习也好,而且出身干部家庭,他不知道怎么会对这个富贵人家的女子情有独钟,这不明摆着赖蛤蟆想吃天鹅肉么!他一直默默地喜欢着,陶醉着,不在乎有没有结果。

    父亲看出了他的心思,说:“娃,你心里有人了?跟大说是谁家的女子,大明儿叫人给你说媒去。”

    说媒?他低头苦笑, “没有,大,这事你就甭操心了。”

   

    虽然腿脚不便,但除此之外他还称得上是个好小伙,所以偶尔还有人上门给他介绍对象,但他连女方面都不见就拒绝了,为了那个高贵的、遥不可及的女子,他把自己的婚事一拖再拖,虽然高中毕业后再也没有联系,甚至连一封书信都没有,虽然他对她不抱任何希望。

    慢慢地,也没人给他说媒了。

    眼瞅着快30了,父亲一天比一天着急:“娃呀,你有中意的对象就跟大说,大寻人给你说媒么,人家给你介绍你连面都不见,你心里到底咋想的?大也不想享儿媳妇的福,好歹让我给你妈有个交待,给我的列辈祖先有个交待就行了。”

    父亲的话使他顿时清醒了,他心想:村里像父亲这个年龄的人早都儿孙满堂享福了,而父亲还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面朝黄土背朝天,自己一往情深地单相思岂不是太自私了?

    “大,我知道了。”

    一天刚吃过早饭,他在后院给牛加草,父亲圪蹴在门口的碌碡上抽烟。

    “老哥,在家哩!”

    “哦,村长啊,进屋坐。”

    “我问你个事,别嫌我多嘴。”

    “看你说的,有啥事你说。”

    “咱娃有30了吧?”

    “嗯。”

    “那咋还不结婚哩?”

    “唉,谁知道他心里咋想的。我都提过多少回了,他老是说知道了知道了,以前还有人上门说媒,他连见都不见。搞得人家都说他心太高我太牛。现在也没人说媒了,我也急啊,可有啥办法么?”

    “八成是娃心里有人哩?”

    “不知道么,也没见他和咱村里谁家的女子走得近,如果是他同学的话,人家肯定早都结婚了。”

    “不绕弯子了,我今儿来是想给娃介绍个对象。”

    父亲一听这话,赶紧取出那包他舍不得抽的纸烟,抽出一支递给村长,点着,满脸欣喜。

    “说句不好听的老哥你不要介意,像咱娃这年龄,这情况,再想寻个大姑娘,不容易了。”

    “我心里清楚。”父亲苦笑,抽烟。

    “是这,这有个人。是咱北边那个村子的,前几年嫁到这,去年死了男人,比咱娃小几岁,有个五六岁的女娃。老实人,可惜是个哑巴,咋成哑巴的没人知道,听说不是先天性的。至于她的父母,没人知道,也没办法问。就这么个情况,你问一下看娃弹嫌不,能行的话寻个时间见一下,不行就算了,当我没说。”

    寡妇?哑巴?父亲没想到曾几何时引以为荣的儿子会摊上这么个人做媳妇。

    “嫂子走得早,这么多年你父子俩过得这叫啥日子么!赶紧给娃寻个媳妇,不说享福了,最起码你心里也就踏实了,再说了,家里没个女人哪像个家呀?”

    村长的话显然说到了父亲心里,这个儿媳妇他已经盼了很久了,为儿娶妻是做父母的应尽的义务,把这个义务尽了自己也就省心了。

    父亲磕了磕烟灰,长长地呼了一口气,说:“是这,明儿就叫见面。”

    “你不问一下娃的意思?”

    “不用问了,先见面再说。”

    地点在村长家。村长给他们倒了茶,从口袋里摸出两颗糖给哑巴的女儿,然后把她带到外面和他的孙子玩去了,房子就剩下他们俩。他低头喝水,偶尔抬头瞄一下坐在对面的哑巴,他发现其实她长得很清秀,大眼、细眉,脸上带着羞怯的微笑,头发挽在发髻里,身材高挑,整个人看起来端庄大方,如果她不是个哑巴,他真觉得自己配不上人家。正因为都是残疾人,他对这个陌生的美貌女子倒有几份亲切感。他一直没说话,当然,哑巴也没有。

    终于,他开口了:“你觉得我咋样?”

    她点头。

    “你还能生么?”

    她点头。

    “那就这么定了?”

    她点头。

    三句话,三点头,就是这次相亲的全部内容。

    其实他答应父亲去相亲,本来只是为了应付一下,好让父亲和村长都不觉得难堪就行了,成或不成他根本没往心里去。没想到见过哑巴后,他心动了,直觉告诉他哑巴是个善良勤劳、持家有道的好女人。这样的女人他没有理由错过,这是他第一次相亲,成了。可能这就是缘份吧!

    事情就这么定了。父亲也终于省心了。其实,父亲从心里对这个儿媳妇不是很满意,他没想到盼了多年的儿媳妇会是个寡妇,而且还是个哑巴,而且还带个娃,但即使一万个不愿意又能怎样哩?儿子早已错过了结婚的黄金年龄,而且让人痛心的是曾经令自己骄傲的儿子竟成了瘸子,再加上家里这条件,唉,或许这就是命,他不知道九泉之下的老伴会不会同意这桩婚事。

    日子是村长和父亲商量的。接下来父子俩简单地收拾了房子:买了几张墙围纸,几张画,还特意让隔壁大婶剪了几个红艳艳的“囍”字,窗户纸也换了新的,父亲房子的一张桌子连同母亲年轻时用的镜子木梳都搬到了他的房子……

    墙头上噼里啪啦的鞭炮宣告着喜庆。

    一大早,村长领着那娘俩就过来了,他站在门口,激动地迎接新娘进门。

    男方唯一的亲戚就是父亲,女方唯一的亲戚就是女儿,此外唯一的宾客就是媒人村长。

    村长主持了这场简单到寒酸的婚礼。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这时,他又想到了那个心仪已久的高中同学,为什么此刻身边的人不是她?如果她知道自己成了这个样子还会愿意嫁给他吗?就算他没有残疾她愿意吗?他不确定,但可以肯定的是至少在这个世上还有个女人不嫌他穷,不嫌他是个瘸子,愿意和他过一辈子。此刻他满足了,至少再也不会觉得孤独了,至少有了个嘘寒问暖的人,虽然她是个离过婚的女人,虽然她是个哑巴。而那只美丽高贵的“天鹅”,现在身在何处,过得好不好,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了。曾几何时,那情窦初开的爱恋,只不过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那个她,只不过是寂寞红尘中的一点安慰,注定无法与自己相守终生的。而这个和自己一样贫穷的农村妇人,才是他一生的伴侣,相互理解,彼此体谅,相夫教子,白头到老。或许这就是命吧!他告诉自己,从现在开始,不再想别人了,安安心心跟哑巴好好过日子。

    拜过天地后,五人围席而坐。村长首先开了口:“从今儿开始,你俩就是两口子了,以后要好好过日子,生活中要互相忍让,互相体谅。叔希望你俩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说完摸了摸旁边小姑娘的头,问:“你叫个啥?”“茉莉。”“茉莉——这名字好听。茉莉,爷知道我娃听话哩,从今往后,你不光要听你妈的话,还要听这个人的话,他就是你大,你跟前这个老汉,就是你爷,记住了么?”

    对于眼前发生的这一切,茉莉似懂非懂,但对于这个刚刚认识的大,她很坚定地否定了,“这人不是我大!”

    “听话,你原先那个大走了,再不回来了,你看人家娃都有大哩,你妈就又给你找了个大,你这个大比你原先那个大还爱你,你可要听他的话哩,知道了么?”

    茉莉再没言语,显然一时不能完全接受。哑巴搂住她,流露出母亲的慈爱。

    “老哥,你也说两句么?”

    “我也没啥说的,早些给我添个孙子就行了。”

    到了晚上,打发了几个要闹洞房的小伙后,他闩上前门,回到房子。茉莉紧挨着母亲坐在炕沿上,“妈,我磕睡了,咱睡。”

    娃毕竟还小,对大人之间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完全不懂。哑巴默默地坐着,微笑。

    安静的房间竟有些尴尬。

    父亲毕竟是过来人,走进来拉住茉莉的手说:“茉莉,走,今晚上跟爷睡。”

    “不,我要跟我妈睡哩。”茉莉挣开父亲的手,抱住哑巴。

    “听话,爷房子有很多好吃的。”

    “我不吃。”

    “娃要听大人的话哩,去,跟你爷睡去。”他嗤嗤笑了。

    哑巴也推了推茉莉,示意她要听话。

    “不,就不,我就要跟我妈睡。”

    “那好那好,你跟你妈在这房子睡,我跟你爷到那边睡。”说完,他朝哑巴使了个眼色,哑巴点点头,明白他的意思。

    他和父亲从房子出来,圪蹴到院子里。父亲往烟袋里装烟,他从烟盒里取出一支,两人都点烟,抽烟,没说话。

    他已经很久没抽烟了,以前抽都是偶尔别人给的。家里本来就穷,他哪有钱买烟呀?为结婚准备的喜烟还剩些,他点上一支,一来打发无聊的时间,二来借着这个喜庆的日子奢侈一下。

    一支烟抽完,他又续上一支,待第二支抽完时,哑巴出来了,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站起身,扔掉烟头,随她进去了。

    他轻轻地抱起熟睡的茉莉,走到父亲房子又轻轻放下,出来轻声对院子里的父亲说:“娃睡着了,搁到你那边炕上了,不早了,你也赶紧睡。”

    “嗯。”父亲磕磕烟灰,起身进屋了。

    春宵一刻值千金。他幻想了无数次的情景终于马上就要变成现实了,他粗重地喘息,心口明显地起伏,他一件一件脱去哑巴的衣服,僵硬的双手不停地发抖……

    新的生活开始了。白天他和父亲在田间劳作,哑巴在家洗衣做饭挑水割草喂牛,茉莉因为还没到上学年龄,在家里玩,顺便帮哑巴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时间长了,茉莉和他们都熟了,晚上也愿意跟爷睡。虽然不富裕,但一家人过得很和睦。

    哑巴是个细心的女人。他的生日,她是从身份证上看到的,那天她特意打了两个荷包蛋,算是为他过生日,只是他没有发觉。

    哑巴上过几年学,会写几个字,她没办法用语言来表达,但她能用文字来诉说。有一次,他问哑巴:“你有啥愿望么?”哑巴在纸上写着:“我想听到你对我说我爱你”。他没想到她所想的不是锦衣玉食,不是家财万贯,而是一句最简单最朴实的浪漫。他嘿嘿一笑,说:“我还当是啥哩,咱农村人不兴说这个,好好过日子就行了。”

    时间过得飞快,眼看着哑巴的肚子一天天鼓起来,他和父亲也一天比一天高兴。终于哑巴生了,男娃,他兴奋得几晚上睡不着。

    他终于意识到:真正的幸福,不是苦苦追求那些遥不可及的,而是好好珍惜现在拥有的;不是雾里看花,水中望月,而是平平淡淡,真真切切。

    “咱给娃起个名字吧?”他说。

    哑巴点点头。

    “嗯,我想想,叫天赐吧!感谢上天赐给我们这份姻缘,感谢上天赐给我们一个儿子,天赐,上天的恩赐,咋样?”

    哑巴竖起大拇指,表示满意。

    天赐出生一个月后,哑巴就又操持家务了。尽管他坚持让她再休息一个月,等身体恢复了再说。但她不愿整天闲着被人伺候,不顾他的反对,下炕了。

    一天,他和父亲去地里干活了,茉莉在院子里玩,天赐睡着了。哑巴去村里挑水,由于身体还虚弱,她显得很吃力。她两手狠狠地抓着辘轳把,可就在水桶刚到井沿,她左手刚抓住水桶提手时,右手因为太累突然没了力气——她松了手,辘轳飞快地倒转,她和水桶一起掉进了井里……

    当他得到消息并把哑巴捞上来后,怀里的妻子已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滚烫的眼泪涌出眼眶,流过他的脸颊,流过她的脸颊。

    “娃他妈,咱俩一搭里生活了一年多了,我还不知道你叫啥名字,咱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你咋能就这么走了哩?你身体还很虚,不让你干活你偏不听,你咋忍心抛下茉莉和天赐,天赐还吃奶哩,这个家不能没有你呀!

    你想听我说一句我爱你,就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我都没让你实现。我当时还觉得难为情,说不出口。娃他妈,我的哑巴媳妇,你听着,这句话这辈子我只对你一个说:我——爱——你!”

   
    【编辑提示】
    本文已收录为【红网论坛首届“家”主题网络小说大奖赛】第492号作品。参与大赛, 请查看http://bbs.rednet.cn/thread-47269383-1-1.html
   
发表于 2018-1-21 21:10 | 显示全部楼层
情真意切。欣赏,学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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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21 21:22 | 显示全部楼层
欢迎老师来小说版发帖!

发表于 2018-1-21 21:22 | 显示全部楼层
悲剧比喜剧更具有震撼人心的力量。

发表于 2018-1-21 22:14 | 显示全部楼层
欢迎加我微信15292013676

发表于 2018-1-21 22:23 | 显示全部楼层
悲欢离合,阴晴圆缺。好凄美的故事。
发表于 2018-1-21 23:05 来自红网论坛客户端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爱你,无悬念,没有伏笔,平平淡淡,就像生活,好故事。
发表于 2018-1-21 23:16 来自红网论坛客户端 | 显示全部楼层
凄美感人的爱情故事,情到深处,爱意浓时,哑巴妻子值得爱怜!一切爱在不言中!
 楼主| 发表于 2018-1-22 10:44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大家的回复 ,我也是单身,也渴望爱情,所以只能把爱情写进小说里,感动一下自己罢了。我的微信:sunhentu    欢迎添加
 楼主| 发表于 2018-1-22 14:32 | 显示全部楼层
简言简语 发表于 2018-1-21 21:10
情真意切。欣赏,学习了。

学习二字不敢当。多提宝贵意见!谢谢!
 楼主| 发表于 2018-1-22 14:38 | 显示全部楼层
王瀚1 发表于 2018-1-21 23:16
凄美感人的爱情故事,情到深处,爱意浓时,哑巴妻子值得爱怜!一切爱在不言中!

滚滚红尘中,我也在等一个对的人,然后彼此深情地说一句 我爱你。只是到目前还没有遇到,只有把我所有的爱写进文字里,感动自己。
 楼主| 发表于 2018-1-22 14:41 | 显示全部楼层
彭银华 发表于 2018-1-21 21:22
悲剧比喜剧更具有震撼人心的力量。

如果我的文字震撼到了你,真是我莫大的荣幸。我只是在等一个对的人,然后说一句 我爱你。
发表于 2018-1-22 15:46 来自红网论坛客户端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个凄美的爱情故事非常感人,语言流畅,结构完整,有血有肉,是篇撼动心灵佳作,欣赏学习。
 楼主| 发表于 2018-1-22 16:06 | 显示全部楼层
唐瑜琦 发表于 2018-1-22 15:46
这个凄美的爱情故事非常感人,语言流畅,结构完整,有血有肉,是篇撼动心灵佳作,欣赏学习。

过奖了。我安静地等一个对的人出现,然后对她说一句我爱你。可总是等不到,所以把感情写进文字里,感动自己罢了。
发表于 2018-2-1 07:56 | 显示全部楼层
故事凄美,引人入胜,欣赏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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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2-1 08:13 | 显示全部楼层
欣赏、学习、支持您的佳作!
发表于 2018-2-1 22:35 | 显示全部楼层
欣赏、学习、支持您的佳作!
      
发表于 2018-3-2 10:11 来自红网论坛客户端 | 显示全部楼层
很质朴的语言,很真挚的感情,写得得心应手,欣赏学习!
发表于 2018-3-3 16:43 | 显示全部楼层
欣赏佳作!


 楼主| 发表于 2018-3-7 16:29 | 显示全部楼层
透过窗户看世界 发表于 2018-3-2 10:11
很质朴的语言,很真挚的感情,写得得心应手,欣赏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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