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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余饭后] 想了解湘西凤凰民国故事,请看民国湘西传奇<大鸟之城>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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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26 01:3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凤凰马农 于 2018-1-26 02:33 编辑

凤凰,是湘西的一座小城
凤凰,是传说的一只大鸟
长篇小说《大鸟之城》:                           



                                           第  十  七  章

                                                      马  农(土家族)


      1.奇怪的醒炮
      似箭如梭,转眼到了宣统三年,也就是青冈哨程家耕出金砖的那一年。那年的八月十九,武昌率先举反旗光复起义,湖北独立。随及上海、南京等地宣布光复。八月三十日,湖南军民起义,逐去大清巡抚余诚格,杀毙清军统领黄忠浩,推焦达峰为省都督,湖南独立。湘西山高皇帝远,仍是大清天下,清帝竟诏谕大湘西道台朱益浚为湖南新巡抚。这位最后的巡抚大人决定精忠皇帝,死守湘西(真是个难得的人)。农历十月二十七夜,即西历一九一一年十二月十七日夜,比约定的起义时间提前了整一个月,汇集在大鸟城上游七里许长宜哨苗寨的几千光复军与城中作为内应的光复军未取得联系的情况下,湘西光复军由唐牛城坐镇长宜哨作起总指挥,由张尚轩、杨光福、龙山风三统领带兵,分兵三路,趁着暮色偷偷开赴到大鸟城,正隐伏于古城东、西、北三城门外,俱等待城中醒炮点响的那一刻,对大清王朝在湘西的统治发起总攻的序幕马上就要拉开了。算上从贵州借来的兵力,朱道布兵二万,光复军真正拥军不到五千,虽然古今中外以少胜多的战例也不少,淝水赤壁官渡马拉松之战皆是。不过,最后鹿死谁手,你不晓得我不晓得,只有天晓得。

      天接云涛水,地连晓雾湫,程天德悄悄从天王庙脚下顺着南花山麓摸到西门城楼外的池溏坪附近。在那廊,他觑见张尚轩的人黑压压一大片,匍匐在城门外的山岩树丛之中,一条条耐着严寒,沉稳无声,等待城中醒炮点响的那一刻(静如处子)。子时,他又从笔架山来到金家园,还是没有络到他爹程宗汉。龙山风的人一大片黑压压的,伏在江金家园菜地田坎各处,静悄悄地同样等着醒炮(如处子静)。四围城墙上,半个大清辫子兵都不见,城门坚闭,寒夜疏星静挂在空中,真要比寻日明净几多。冬尾的寒夜真不是开玩笑,冻得天德一个劲地筛糠,手怎么都不听自己的把持,两腿也开始直打摆子,夜的静更让呼吸近于窒息,再往下已经不是件轻松的事了。卯时将至,他又从北门外悄悄跃过跳岩摸到老营哨田家祠堂前。正当此时,田少丰提刀摸到他身边,借着微明的夜光小声问:“润身老弟,你乔子也赶来了?”天德细声回答:“来络我爹。”丰爷附耳而语,说:“我们五千人,屁大个城,踏都踏平它,哪要你爹出马呃!太肆都到了风口上, 是猪也会飞上天了!”天德犟着说:“牛皮!朱道那札老鸟也冇是憨宝,文人动起杀心来更要命!”田少丰说道:“怕就怕走漏风声,让朱道钻了空子。”天德小声问道:“不怒老表,城里不是有内应吗?”少丰小声回应道:“有是有,提前了一个月,也冇晓得笏山他们晓得了啵。镇台大人和沈大人也在城里头不知音讯!更不知简堂大人此时到哪里,衙门封锁了城内外的所有消息……”田少丰说完这话,便从内衣袋里掏出一块早年到广州洋人手上卖来的欧米伽夜光怀表递到程天德面前,故意问:“夜间我眼晴毛,你看几点了?”程天德从田少丰手上接过表一读,马上对他说:“都过了寅时,差不多五点半了。”田少丰感到很奇怪,小声跟天德说:“既然早过了寅时,城中乔子还没响醒炮?!真是奇了怪!”天德也感到甚是蹊跷,说:“那条点醒炮的俞麻子难不成困死哒?”田少丰立刻往好处想,说道:“他俞麻子从不误卯。湘西这穷廊场,钟点哪有个真准头,晚个把时辰也不算稀奇。”天德想了想,说道:“丰爷,怕是有些冇对劲!朱道那老狐狸不能不防!”田少丰亦想了想,说:“不至于吧!他朱道难不成是神仙?”然则,五千光复军在城外野地趴了差不多一整夜,时已入卯醒炮还没点响,天光一开谁能保证不出问题。光复军衣单体薄,条条都早已冻得缩成了虾公,连跳起恐怕都难了,何谈攻城?若是再冻下去,怕八成光复军就将冻僵在城门外完全失去战斗能力。乔子办呢?田少丰这时也慌了神,事先约好的以醒炮为号卯时攻城看来不行了,应该另行约定,不然天一亮军队暴露在守城清兵的眼皮底下,何谈偷袭!可是,谁又能以最快的速度联系到西北二城门外的指挥官呢?“哪个跟张尚轩、龙山风他们去报信?”田少丰自言自语。“他俩在哪个门?口令?有口令么?”程天德问道。“张尚轩在西门外,龙山风在北门外,我和杨光福、唐九城、龙汉腾正准备过虹桥攻东门,口令是:‘甚么人?’答:‘卖菜的。’问:‘甚么菜?’答:‘青菜’。” 丰爷说。这时,天德自告奋勇地说:“巧了,才刚没用口令我都能从东到西,难道他们都是木屌?我立马梭过去喊他们开仗!再迟就真拐场哒!”

      2.一路军遭遇战
      正当这时,要不发生点事,看家都等不及了。

      正当此时,从老官祖山边摸到西门外的一路军指挥张尚轩,突然听见从白羊岭方向传过来一阵嘈杂的航脚声,他伏在草丛轻声喊着口令:“甚么人?”对方大声回答:“衙门的人!……你们是哪个?”张尚轩突得一惊,大声回了一声:“拿你命的!”立刻一跃而起(动若脱兔),直向对方连开了三枪,同时端起苗话大喊一声:“煲(打)!”战斗终于……终于打  响  了!如果现在出高考题要问湘西的辛亥革命谁打响了第一枪,选题是张尚轩、龙山风、杨光福、龙汉腾,那一定选张尚轩。其实也不一定,谁知道他们是鬼老二?因为他们名不见经传,没一个有黃兴出名。如果第二题又问湘西的辛亥革命谁打响了第二枪,选题同上,你还敢选张尚轩啵?第三题同样问湘西辛亥革命第三枪是谁打的,我只好负略了,因为这出题的人实在有点二,至少有作的嫌疑,或者是卖萌。

      听到三声枪响,衙门中营游击杨让梨立即领兵上城,一时间城内城外枪声大作。光复军战了一会,就有手下前来报报道,守军太厉害,两边都有火力,死伤惨重,还打不打?张尚轩见城中无内应,自己的队伍腹背受敌难占上风,只好下令翻笔架山朝金家园二路军靠拢。杨中营见对方撤退,马上下令打开西门。他大喝一声:“撵!”成群结队的辫子兵从西门一涌而出,一阵猛追狅射,光复军伤亡过半。张尚轩回头迎战,但见杨让梨一刀剁来,避让不及,正中左边大腿,腿后筋砍断,跌倒于地,鲜血直流。杨中营令人上前按住,生擒张尚轩,自己挥刀向前,越杀越勇。一路军见张指挥被生擒,无心恋战,四散逃命,大部分亡命地翻过笔架山直奔二路军而去。

       3.二路军零伤亡
      二路军从青坪湾抵达金家园,埋伏很久不见城内接应暗号,俟到卯时也不见城里醒炮,待听闻到东郊西郊城门外枪声同时密集,恐有埋伏,不敢妄动。正犹豫观望时,突见张尚轩部溃涌过来,龙山风擒住一路军一小兄弟问道:“乔子会事?”那逃命中的小兄弟早将手中武器跑丢了,上气不接下气地告诉龙山风:“我、我们败了!”龙不加思索,立刻说了一字:“撤!”二路军一刀未动一枪没放,一齐跟在龙山风身背后迅速退回到青坪湾,那后退的反应与速度比脱兔还快。一口气跑到青坪湾,站到高处,龙山风终于松了一口气。望着城中的火光、听着城那边的呐喊声、撕杀声,他侥幸地对手下说:“幸好跑得快,好悬啦!”……于是,他在心里开始打着腹稿,准备着尔后怎样跟唐牛城交待。旁边一人靠上来,奉承说:“山风大人福大命大腿脚长,跑得比云魈还快,大乱不死必有后福!”他知道对方说的是奉承话,但听了心里依然如同灌蜜。他家有田五十余亩,光复不成也是件好事,至少田不至于让光复军均分给穷户。于是,他干脆大手一挥,用苗话说:“转猛(回去)!”身边有一兄弟问:“不去救他们?”他说:“要去你去!”山风心想,灭了张尚轩也好,那杂种自以为是松桃袍哥老大,气派也太了。“撤!”再一次从他口中喊出了最有力的这一个字,真正领会了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的要领!就这样,由他率领的一千二百多最精锐的二路军,毫发无损地撤出了战斗, 完美实现了第二路光复军零伤亡。

       4、三路军鏖战
      三路军一千八百人从擂草坡摸夜,戌时赶到老营哨,一齐伏在江那边的田家老祠堂内外。

      那时,对岸一排吊脚楼群与城墙垛子尚隐约可见,却不见一户城里人家亮灯,江边靠岸的二三十只木船以及舴艋小舟靠岸被江浪打得啵啵有声,哭雀在南花山上偶鸣一声,那青喊鬼叫让夜更加凄惶,就连山脚下的寺庙里也无了平日耳熟能详的唱经声,仿佛一夜之间那些僧尼们都到九华山砍餐去了。寅时许,突见一小队辫子兵荷枪实弹从田家祠堂不远处的小教场出来,龙汉腾立马领二十人悄悄摸了过去,突然拥上,挥刀就砍,十余名清兵成了刀下鬼,没死的跪地缴械。义军剩胜冲过虹桥,只见一队人马从迴龙阁伏波关门迈步拢近,走出了准提庵关口,到了水门口八号。夜色太浓,弄不清敌我,杨光福率先端枪开问:“甚么人?”对方马上打住,顺匿于街两边,端起枪瞄准虹桥西东门外的街巷。对方回答:“我们是到辰州运饷银的!你们是哪个?”不待落音,杨光福扣动扳机,同时喊“打!”此时,西线那边张尚轩的枪声也几乎就是在这同一时刻打响,所以才弄得龙山风同时听到东西边城门外都有枪声,如果……如若要他现在来答那道文史题,他定会搔首抓耳左右为难。至此,你要认为他是个滑头或者懦夫,那就是吧!那一夜,那一时间段,大鸟城外真正是枪声大作、杀声一片,一场鏖战的架势在东西二线同时摆开了,没开玩笑。

      袍哥大爷田少丰领着他的袍哥兄弟迂迴到沙湾踩水绕了过去,经净瓶庵、准提庵门前那条山街往东门方向与杨光福的人形成夹击。同时,东门城下,龙汉腾将大刀一挥,喊了声:“煲!”第一个叼起刀顺着云梯一个鹞子打挺第一个翻上城墙。此时,原无一人的城墙上突然点起了十几堆大火,火光烛天,照亮了半边大鸟古城,顿时刀枪剑影直朝他的人马涌来。龙汉腾一看,城墙上全是朱进春的守军,那守城都司青冈哨朱进春父子正冲在排头。龙大嚯一声,抡刀杀了过去。借着火光,只见田应天也正在另一处提刀而立。应天一声大吼,扬刀就砍。抬头一望,前方火堆旁,那苗王龙汉腾形如灵猴,吼如狮虎,刀光闪动处,已砍倒了一大片。在龙汉腾身边,突然出现了一条让他惊奇不已的身影,正是松悟和尚秦升阶。端见他身轻似燕,飘忽在众清兵之间,所到之处,清兵无不仆地,连呼喊声都来不及发出。龙忙向秦和尚靠拢,朝和尚大喝道:“和尚,快!”清兵朝他涌来,和尚赤手空拳使出杀手锏,一个梭步一个扫堂腿,快如闪电迅如雷,放倒敌方五六条,将他们撂下三四丈高的城墙。在和尚身后,另一群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那就是大孤山雷家堡雷叫子一伙山贼。他们不声不响,举枪就打,挥刀就斩。田应天那三脚猫功夫竟也不甘示弱,挥着马草刀连破三条清兵,正要砍第四条时,突闻对方大叫一声:“老表,是我!”应天仔细一瞧,果真是他九姨父的长子白金。他猛然一下犹豫。对方枪托一闪,劈头将他打翻在地。醒来时,已是天明的事了。杨光福领了另一队人马,和唐九城、杨春元、田少丰一起夹击迴龙阁追兵,顺着东门城墙脚往南门方向边拚杀边退。对方有盒子炮数把,火力太猛,放倒了他身边七八条。杨光福断喝一声,恰如狮吼虎啸,将对方嚇退数丈。众勇士紧随其后逼近清兵,大刀伺候亦不在话下。东门城楼上,撕杀声、哭叫声、火焰的烈燃声混成一片,片刻工夫,鲜血染红了城墙。只见那雷叫子行武山身,那架式沉凝冷静,剁清兵如剁南瓜。他边剁边大声鼓动着:“兄弟们哪!砍哪!杀哪!砍两条,赚一个!杀三条,赚一双!”……跟他一起上阵的山堂兄弟,本是山中良民,多半是头次见这么大的仗火,握刀的手抖得不行,迎着清兵出手无力,一刀砍掉对方的头皮,自己的头早被人家削掉了。身后的兄弟一见落到地上的头血淋淋,丢了刀要跑。这时,不知从哪里杀出一条彪形大汉,飞身上前一刀砍倒一槽清勇。程天德先是一愣,立刻大声呼叫:“王依德!王依德!!你个杂种!!!”兄见那王依德两眼喷火,在火光的映照下脸膛赤红,双目圆睁,吼声如魈,手起刀落,清军纷纷后退。光复军见此,士气大振,逃循的兄弟又急忙回身拾起刀,朝成群的清兵杀了过去。短兵相接,枪与火铳立刻失去作用,冷兵器起到了最原始最直截的功用。五千年的中国历史,不正是用这冷刀冷枪捣出来的嗼,从来都是刀枪说话,谁又管它有理无理?

      从来杀伐都是男人的专利,此时偏偏杀出了一条女将,边杀边朝程天德靠拢。待到天德定睛细看时,他再一次惊呼了:“滕灵芝,你个杂种!”呼声未落,他的脑后就遭了一闷棒。正眼冒金星地摇摇晃晃时,灵芝的刀已越过他的头顶,只见寒光一闪,一股热血立马喷溅到他脑上,一个无头的清兵身子突然朝他一侧倒去,正好倒到他右边脚踝下。天德浑身打了个寒噤,冷像一道闪电直从背脊直及心脾, 他便张着口合不拢嘴了,两眼强直,借着冲天的火光,惊惧地瞪着地上那颗大眼圆睁、身首分离的头颅浑身打摆子。倒下的那人不是别个,正是朱泰昌的堂弟,朱进春的独子, 打小跟天德一起到江边抓鱼捞虾长大的朱泰宇。这一幕,正让中营都司朱进春亲眼望见了。朱进春距此百十步,他悲吼一声,提刀便朝滕灵芝杀将过来,其来势虎狠一般,锐不可挡。此刻,说时迟,那时快,一个矫健的身影闪了一下。此人不是别个,正是武功高深莫测的程百岁。他隔在儿媳身前,空手对刀,一个火闪,都司手中的刀即到了他手中。一不做,二不休,寒光一闪,手起刀落,有花堪折直须折,都司的头与身就成了两码事了。程宗汉连忙回头正颜厉色地对儿媳说道:“快背他转去!”迎着众敌,他又飞身上前,那身法、手法、刀法,让一向看着老爷食素拜佛的儿媳目瞪口呆——原来,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快背他转去!”灵芝闻之方醒,接着,将天德拦腰一提,像提一只瘟鸡,另一只手巴着云梯飞身而下,直奔水门口码头上船往下航去。那程宗汉的刀法无形无影,如走蛟龙,所到之处,所向披糜。

       5、不解的谜团
      稍一会,城墙外围突然浮出成千上万的清兵,人人打着火把,正有一人朝城垛上大喊:“住手!你们被围了,投降吧!快投降吧!”程宗汉仔细一认,下面喊话者正是道台朱益浚。果然,黑压压一大片清兵围于城外,正象浩荡而来的洪水,光复军被包围了。看来,这一仗的胜负,不是一顿烛光晚餐就能决定的。程宗汉旋及对身边的龙汉腾吩咐:“快,往南门撒!会齐城墙下的兄弟,杀出一条血路!快!快!快!”“兄弟们,跟我来!”龙汉腾振臂一呼。此时杨光福、唐九城、田少丰等众勇士也拢到了龙腾汉身后,一齐顺着南边街城墙往南门井方向奔突。南门那边天未大明,又动了雾气,黑暗与雾正好作了掩护。这时,从西门方向隐隐约约攒过来一堆人头,大约百十人。龙汉腾弄不清是清军还是自己人,就用口令喊道:
            
              “甚么人?”
              “卖菜的。”
              “哪样菜?”
              “青菜。”
      
      龙腾汉忙往对面喊话:“自家人!快拢来!往南门撤!”原来是张尚轩的人,打散了。龙汉腾急忙亲领一小队人跑到城门洞,见南门无一兵一卒把守,城门虚掩,连横杠都未架。他令众人将南门迅速顺开。这时,龙光福在身后大喊:“快走!朱道的人撵上来了!”于是,两千多人蜂拥而出。队尾的百余人撤慢了一步,让清兵截断,多数被生擒做了朱道的俘虏。撤出的人沿着静兰溪经团鱼脑撤到土桥垅。到那里,方见滕家寨滕焦樵的人正在与一队从拉毫营盘过来的援军——铜仁清兵撕杀。队伍赶到时,黔军作鸟兽散。滕焦樵未随主力西撤,五人挂彩,由自己人扶着从大坡脑方向翻山越岭、走奇梁洞回滕家寨。撤出的光复军走廖家桥、阿拉营,撤回到湘黔边界深山老林。龙汉腾领着总兵营的苗勇亦从大坡脑走长潭岗踅回了禾蒙湖老巢总兵营,为防备清兵前来总兵营剿杀苗民,龙汉腾连夜跑路,从所里走浦阳,去了沅水流域。程宗汉领着他余下的几位长年跟着滕家寨人到了谷溪滕家寨。田少丰的人马卵都不怕,大摇大摆又踅到东门。东门上守兵喊话:“哪个?”田少丰身边的老幺回话:“你丰爷爷!”那守备兵勇便急忙忙来打开城门,边开边跟田少丰说:“丰爷莫捡怪,今日特别,不敢留你呷酒……道台要逮人杀头了,您快些跑路吧!”老幺便说:“丰爷是用得着跑的人吗?”那守士便说:“丰爷不用跑……他大人大命好人好运……请丰爷慢走。”田少丰这才大摇大摆地走进城门洞。至于雷叫子一干人何时离开,从何处离去,怎么离去的,没人晓得。王依德昙花一现,神龙见首不见尾,是死是活,亦无人知晓。田应天天亮醒来已在牢房。几天后,朱益浚亲自送来一笼蒸肉、十个盐茶蛋、两坨烧腊肉、一壶包谷烧,老远就朝田应天高声招呼:“天老爷哎,您怎么也来凑这个闹热?!”应天琅声道:“千载难逢的一场大戏,少得了我?”“你以为这是唱京戏啦……真不要命啦你个哈卵!”“道台大人,你港这话差咯,大丈夫当顶天立地,何惧一死?何惜一命!”  

      就这样,蓄谋以久的一场扑城之战,本以为稳操胜券,却稀里糊涂终以失败告终。末了,给程宗汉留下了两个百思不得其解的谜团:一是,俞麻子为什么独独那一夜误了卯,该点响的醒炮偏偏成了哑炮?二是,为什么南门不攻、南门也不守,仿佛交战双方都把南门忘到了九霄云外?


                                                                                                                  2018.01于湘西(待续)

发表于 2018-1-26 07:3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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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1-26 10:25 | 显示全部楼层
写得不好,谢过了!但当时湘西辛亥攻城基本如此,经多方走访调査后,写此战争!朱益浚是历史下了结论的人物,他人并不坏,而且很绅仕,他的兄长朱益番为两朝帝师,在当时的京城是个很他俩兄弟应该是江西莲花人的骄傲!
 楼主| 发表于 2018-1-26 10:45 | 显示全部楼层
湘西天下大雪了!我总是发不好贴!也许是冷在作怪吧!
 楼主| 发表于 2018-1-26 13:24 | 显示全部楼层
待重校,有好多错的地方,请诸君谅解,天太冷,出门注意安全,莫跌了个狗吃屎!
发表于 2018-1-26 19:52 | 显示全部楼层
作者大才,把战争的场面也写得精彩!
发表于 2018-1-26 23:50 来自红网论坛客户端 | 显示全部楼层
欣赏老师佳作,文章诙谐风趣!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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