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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情说爱] 寒梅(二)鸿雁传书之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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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2-13 12:2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寒梅(二)
鸿雁传书之46


陶哥:
    你好!
    陶哥写给音儿的信音儿已经收到了,看了陶哥的信后心里面很不平静,陶哥这样伤音儿的心很不应该吧,怎么能把音儿和那个胡柳相比呢?音儿是什么人,那胡柳又是什么人,陶哥难道一点都不清楚吗?你不要说她也是大学本科生,她连你媳妇儿寒梅都比不了,音儿更不屑与她比了。陶哥果真看得上她吗?音儿想陶哥也许是爱上我了吧,编些假的故事来蒙敝音儿。若真要说起谁无赖,谁蛮横,谁不讲理,又有谁能比得过寒梅呢?
    陶哥,这可不是音儿我无中生有,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前两天还真与你那媳妇儿杠上了呢。音儿和她往日无怨近日无仇,而且音儿我就算再怎么喜欢陶哥你,也是发乎情止于礼,从来没有做逾越规矩的事情。你那媳妇儿她居然骑着自行车来撞音儿,还把菜刀啪地一下剁在音儿讲课的讲台上来了,陶哥给评评理,到底是你现在这个媳妇儿寒梅和以后有可能成为你媳妇儿的音儿谁更不讲理。音儿知道她也会写信向陶哥告状的,等到陶哥先收到了寒梅的信,陶哥很可能就会偏向她护着她了。音儿就当一回恶人吧,先向陶哥告状,陶哥可得一碗水端平,不能因为她现在是你媳妇儿就偏向她,小心以后陶哥当真娶了音儿,音儿也会记仇的。
    陶哥,你媳妇儿尽管不讲理,音儿还是挺佩服她的勇气的。但她不能因为音儿喜欢陶哥就把我恨得牙痒痒的,要把音儿往死里整吧。虽然早就有人提醒了音儿说我们乡里有两个女疯子,天不怕地不怕,想干什么就什么。但想到一个是乡里的党委书记,另一个也接触了有很多回,又是陶哥的媳妇儿,没有外面传言的那么玄乎吧。音儿想寒梅肯定也会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向陶哥说说的,要是音儿不先写封信给陶哥,陶哥信了寒梅的一面之辞音儿就惨了。
    陶哥,你也许会认为音儿在说假话,等你媳妇儿的信到了你就信了,她那样无法无天的人还怕在陶哥面前说我音儿的坏话吗?肯定是把她写得如何如何好,把音儿说得特别特别差。但陶哥也不是傻子,音儿也好,寒梅也好,肯定是要说自己的好,将对方往坏里说,但音儿想我写了什么事情寒梅也一定会写什么事情的,陶哥便明白什么了。
    陶哥,是这样的,这段时间我们这县里不太平静,进入阳历12月份以来,除城关镇外其他24个乡的初中和中心校的老师全部停课罢教了,几百个行政村也没有几所村小还在上学。县里面抽调在县城机关单位上班的干部职工组成24个工作队进驻各乡去做思想工作,但今年以来这物价涨得厉害,有些发了上半年工资给老师的乡也还摊派了300元县里面的债券,更可怜辛苦读了十年寒窗刚刚毕业分配到乡下来教书的新老师们,几个月工资一分钱也没有领到,抽调进驻各乡的工作队员有些自己的亲戚是老师,有些单位钱也紧张,也是几个月没有领到工资,心里本来就窝着火,明里去做工作,背里却在煽风点火,谁又会心甘情愿去做那些罢课老师的思想工作呢。在村小教书的老师大部分都是原来的民办老师,即便公办老师也基本上是半边户,好歹还有田有土回到家里做田做土了,也便没有聚起闹事。而在乡中学和中心校教书的老师有些两口子都是老师,那些刚毕业分配来的年轻老师家里的田土又早就被收了回去,既没田没土又没工资到手,家里面早年为他们读书操碎了心,甚至已经欠下一屁股的债务,这些老师哪能不造反呀。
    音儿好歹还分了在县一中,几所县属中学是县财政发工资,城镇中小学也因为就读的主要是干部职工子弟,城关镇的领导到各单位要的钱也容易些,才勉强能够发个工资的百分之七八十下来,加上有些老师搞些家教什么的,倒也安心些。但就拿我音儿打比,虽然工资是县财政统发,但也得到第二个月才能领到先一个月的工资,这也就算了,八月份参加工作,到现在五个月,还给我摊派了三百块钱债券,听说马上又要求每个国家正式干部职工和我们这些县属中学的老师捐款200元,说是要用来支持乡村小学基础建设。我去,谁不知道就是要拿我们口袋里的钱去给那乡下的老师发工资呀,这服呀?那些驻乡工作队员怎能不背后起火?音儿当初要是留在了长沙工作,工资比我们县里的三倍还高,听说还有年终奖。音儿的爸爸妈妈现在都后悔死了,说他们见识短浅,现在这样子,才真是成一门亲都难了。陶哥,你看音儿的爸爸妈妈都说音儿难嫁了,要是音儿真嫁不出,到你毕业的时候你又没娶,那你可得娶音儿哟!
    音儿和陶哥都出生在同一个乡,那音儿就直接说我们那个乡吧,正是在这个时候出了几件大事。乡党委书记林书记带头旷工十多天,被县里逼着才不情不愿回到乡里上班,听说到了乡里后直接就去你们村里去了,躲在你们村里和寒梅两个人鼓捣什么,管他乡里大闹天宫,就在你们村里呆着不肯出来。县里来了领导也找她不着,等到乡干部带着他们到你们村里找着她,她还振振有词,说什么她与农民同吃同住同劳动。音儿就奇怪了,一个乡党委书记也有这么大的官了,怎么会同寒梅天天混在一起呢?县里来的领导哭笑不得,就像县领导到乡里去检查指导工作一样,她一个乡党委书记到下面的村里去指导工作你能说她故意旷工吗?听说你那媳妇儿还给林书记出了一个歪点子,我们乡里有一个村一个黄花闰女因为顶撞去抓计划生育的乡干部,被故意抓着去结扎了,她一状告到市里去,把地区领导都惊动了,层层批转下来,要林书记把这件事情解决好。林书记和你媳妇儿寒梅不知那脑袋里想的是什么,两个人商量来商量去,居然逼着要这一对仇人结婚,那个黄花闺女居然还同意了。这个乡干部和这个被错被结扎了的女孩子两个人本来就已经势同水火了,他见这林书记也不想在乡里呆下去了,可能是故意找他碴的,又怕万一结婚以后那个女的直接把他杀了都不知道,万般无奈之下,也把状告到县委书记那里去了,说他也是响应县里的号召,为了革命出了一点些小小的差错,怎么林书记她和县里斗法,要拿手他一辈子的幸福和生命来打赌,气得县委书记真跳脚,说林书记和你那媳妇儿寒梅两个人都是女疯子,败事有余,成事不足!
    而更大的事,就是从我们那个乡开始的。原来那林书记年轻漂亮,又喝得酒又当得蛮,作工作队也有一套自己的方法,到县里争取资金比其他乡镇容易些,很多新毕业分配回到县里工作的都想到这个乡里来工作,老师也一样。虽然工资也是迟一些发,也有上面摊派的债券,但比起其他乡镇来,总要快上两三个月,基本上是在下一个季度末把上个季度的工资给发了。如果是教初三毕业班的话,每考上一个中专生和县一中创新班都奖励科任老师100元,教师节也能发点脸盆铁桶什么的给这些老师,村小向乡里争取什么,也能力所能及地帮助解决一些,乡里整个教师队伍心里其实挺佩服她的。但是谣言从天起,见着这个女党委书记也受不了漫天的闲言碎语,又旷工又消极怠工的,那是摆明了不想在我们乡里干了。这些老师怕新官不理旧账,要是林书记调走了,他们这下半年工资就不知道找谁要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拿到手?于是有些老师就开始发动全乡教师总动员,居然全部都不去给学生上课了,不过听你媳妇儿说你们村里没停课,也不知是真的还是假的,想你爸爸就是在村里教书,应该可能是真的吧。我们那个乡一开头,每个教师都羡慕的乡都罢课,其他23个乡更是纷纷效仿起来,都停课了。
    陶哥,也不知是谁出的歪主意,由于县里前期派下去的工作队根本就不挺用,居然打起了我们这些在县属中学和在城镇中小学教书的老师的主意,要求我们抽出时间来下去支教一个星期,要刹住那些罢课老师的威风,同时还要做罢课老师们的思想工作。-【哔~】-还要音儿当队长,还要我在大会上作个表态发言,我自己心里也窝着火呢,对比起那些在长沙工作的同学,我的工资连别人的三分之一不到,还给我摊派了三百块钱债券。县里面之所以派我们这些教师到各乡去,就是想出其不意,威胁那乡下的老师没有你们学校也照样能正常运转,这不直接把我们当作他们的对立面了吗?村小那么多,县里面一时也管不了,但乡里的中学和中心小学都只有一两所,每乡派五六个下去,也只要一百多个人。原来的工作队继续留在那里,一方面不允许学生离开学校,一方面要求他们维持上课的秩序,也希望通过两手抓逼着罢课的老师重新回到各自的岗位上去教书。
    陶哥,偏偏事情就有这么巧,音儿这批后下去的工作队是以本籍为主,认为教师对教师,老乡对老乡,谁都攀亲带故的,思想工作容易做些,又可以向那些教师示范怎么教书,你要真要本事讲得课好了,照样可以调到县属中学或城镇中小学教书呀。选来选去,进驻我们这个乡的驻乡支教工作队居然把音儿选中了,还要音儿当队长,我们工作队一共六个人,县一中县三中和城镇中学各出2人,3个男老师和3个女老师。星期一在县里开动员会,晚上还在县里的电视台播了。星期二也就是农历十一月十六,由县里派车把我们送到乡里去,那车到了乡里却没有停留,待我们6个老师下车后掉头就走了。音儿见到司机把我们送到地方了马上就掉头走了,开关还不知什么缘故,但马上音儿就明白了。
    我们那乡政府门口已经被那些罢课的老师堵住了,有七八十个人。外面的人不让进去,里面的人不准出来。音儿从来没有见过这个阵面,带着五个老师走到门口那些老师后面,就听着一个老师拿着一个大喇叭在向乡里面喊话,要求马上发放全乡教师下半年的工资,如果不发,就要把他们那些吃人血连还没有嫁人只有十多岁的小姑娘都抓住结扎的乡干部全部困死在里面,为民除害。音儿才刚说了一句我们是来支教的工作队,有三四十个老师一下子就把我们围住了,破口大骂起来。也许是看着音儿那么弱小的缘故,脸上也没有什么血色,倒也没有动手动脚的,可能也有老师的孩子在933班和938班读书的缘故吧,只骂我们为虎作伥,说我们县属中学的老师由县财政包了工资不用愁,还要来砸他们的饭碗。音儿心想,原来我们乡这个乱呀,县里面是把我们这些老师来顶死呀,但既然来了,音儿我也是队长呀,哪里有知难而退的道理?心里面虽然挺不情愿的,看到想进乡里面也进不了,退回去车又早就走了,而且好像也不是我音儿的性格。音儿只能向前冲了,只能利用那些年轻男老师看着美女就腿软的弱点,直接向那些年轻的老师面前笑笑地走过去了,他们毕竟涉世未深,刚刚出学校门,见音儿也还年轻也还漂亮,对于他们来说,肯定也是有机会来追音儿了,也不敢硬拦,只得一步一步往向退。那些长成一点的老师哪能不明白这种道理,音儿向前走了几步,已经走不下去了,后面那些老师堵成了人墙拦着他们,他们也退不了了。
    音儿当时正在奇怪,我们到了好久了,按说昨天开动员会时乡里面也有人去开了,乡里面居然一个干部都不出来劝阻。音儿也只能学寒梅的那个绝招了,大叫请你们乡里的书记出来,又不是我欠你们的工资不发,那是你们的书记不顶事,关我什么事?你们要想领到工资,拦我们有什么用?有本事你们去拦书记呀,去拦乡长呀,怪不得说你们这个乡乱乱乱,连人民教师的素质都这么低,全乡肯定没一个好人!
    音儿话音未落,只是背后一个年轻的姑娘的声音就传过来了,在高声反驳我,说你什么人呀?敢说我们乡没有一个好人,信不信我剁了你。音儿回头一看,寒梅在前,林书记在后,两个疯女人竟然骑着单车从那些围着我们的人群中冲了过来,那些老师见她们两个人竟然不顾一切,居然自己向人群中冲过来了,吓了不轻,纷纷散开了。那寒梅见人群散开了,猛蹬一脚,就朝着音儿冲过来,旁边同来的一个男老师赶紧把我拉了一下,让开了,谁知道寒梅她掉转车头又要来撞我,吓得我们赶紧跑,跑了好远,离乡政府都都一两百米了。音儿想今天肯定会被你媳妇儿撞个不死既伤,自己怎么就傻傻的答应了来当工作队队长的呢。想着再跑也没有用了,就停了下来,故意装出一副临危不惧的样子,掉转头来,看着你媳妇儿骑着单车向音儿撞过来,心里那个怕可别提了。其他老师看着寒梅就只逮着我撞,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对我这么恨,但既然是一起来的,总得共进退呀,他们便挡了在我的面前。
    音儿心一横,寒梅她要真想撞着我,也许早就应该已经撞倒吧,说不定她故意逗音儿的,音儿要是让他们五个为我挡着,我这队长的脸往哪里搁呀?音儿重新站在了几个老师前面,弱弱地说,我以前认识她,我和她以前互相喜欢开玩笑的,不是真的要撞我的。寒梅那自行车越来越快,越来越近,眼看就要撞着我了,突然她一个急刹,从我身旁冲过去了,差点把她自己给摔下来,林书记也骑着自行车慢悠悠地过来了。
    两个人下了自行车,寒梅劈头就责问音儿,说你这个情敌写写信给我老公也就罢了,竟然还公然敢到我们乡里这个地盘来挑衅我们林书记,来挑衅我,还上什么鬼电视,发什么豪言壮语,不怕我真剁了你。音儿带着的五个老师和陪着她来的林书记都奇怪地看着她和我,当然也知道了寒梅为什么这么恨音儿的原因了。
    林书记说你这寒梅也真是的,来者是客,你把人家追得落荒而逃人家能理解你的一片苦心吗?音儿听林书记这么么一说,凭音儿读书再多也不懂林书记的这句话。你媳妇儿寒梅哈哈大笑起来,说她哪里有呀?其他老师她可是秋毫未犯呀,我要不这么做,林书记一个人倒还好说,她带的这几个人还能突出重围,依我看来,不被人家打个半死就不错了。音儿反驳她道,你寒梅吹牛吹上了天,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何音被人打了?我代表县委来的,他们敢打我吗?他们也不会舍得打我?我何音这么漂亮的美女老师,他们欢迎还来不及呢。
    寒梅道,林书记昨天在电视里看到你代表工作队表态,她今天本来是不想来的,但见你何音弱不禁风的样子,再说你也是我最大的敌人,不会会面怎么知道你有多少真章?今天见了,也就知道你何音就那点本事了,虽然教书我寒梅没有你厉害,但论做这思想工作,我可比你强多了。现在这乡里面肯定进不了了,去学校你们也只有被动挨打的份了,反正你们是县里派下来的,只要到了乡里的地盘就行了,县里面也不会问你们到底在乡里的那个地方,不如跟着我和林书记去离乡里不远的村子里看一个人吧。
    音儿听她这么一说,知道去乡中学肯定是没用了,自己都被寒梅追着落荒而逃,到学校也只是让人看笑话。便答应陪着她们一起去见那个人。到了那家,一个年轻姑娘正在家里等着呢,见林书记和寒梅来说很是亲切。寒梅坐在了她旁边拉起家常来,林书记问起她身体怎么样?那年轻姑娘说身体也恢复了差不多了,就是怕人家真不要她。寒梅恶恨恨地说,那有什么了不起,还敢告状到县里,我们这样对你也好,对他也好,你年轻漂亮,哄哄他就得了,只要生米煮成熟饭,怀上了孩子,他就不会怀疑你嫁给他是要给他下毒手的。那年轻姑娘迟疑不决,寒梅又出歪主意,说他以前怎么绑你的,你两杯酒下去把他灌醉了,把他绑着了那做成了好事,你还怕他不娶你吗?他要不答应,直接告到省里去,说他强奸了你,怕你怀上他的孩子,才故意把你抓去结扎的。林书记也在旁边劝她道,说她这个事情主要还是她这个党委书记的责任,你现在这么年轻,因为出了这档子事要想在村里乡里嫁个好人家,恐怕很难了,这个小伙子虽然是对你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但他这个人还是挺不错的,工作也挺努力,也有些文化,家境比你家也是要好一些,父母也是农村的,不会嫌弃你的,他们要怪也不能怪他们的儿子,你到了他家,尽孝道就是了,别人还能说你个好话。我们也让你们接触了一段时间,又有几个农村姑娘能嫁上一个吃国家粮的乡干部?不是出这档子事,你哪里有这个机会,而且现在乡里出钱给你重新把那个地方连了起来,还是能怀孕,他要告状去,告到哪里他都告不赢。那个年轻姑娘说你是这么大的林书记,我们平时都很难见到你,你能这么关心我已经很不错了。寒梅姐我就熟悉些,说话也随便些,我觉得寒梅姐说得也在理,一直觉得出了这个事真不知该怎么办了?这个事当然我也有责任,怪只怪我当时太傻了,他抓我的时候我就说我喜欢他,故意找他碴子的也许就不会出这档子事的。
    直到这个时候,寒梅她们依然没有问我们几个人姓甚名谁到底来干什么?寒梅用手指着音儿说这是她的情敌,气死她了,恨不得别人把这个人打死还不得不进去把这个人救出来,怕自己老公怪她黑心。这个人生疮流脓断腿时,她老公服侍十多天,不感恩也还罢了,居然还要抢她老公,今天居然自己还要去救这个情敌,这心就像生锈的钩刀在一刀一刀割呀。把那个年轻姑娘、林书记和其他几个老师都逗得捧腹大笑起来,把音儿气得涨红了脸。
    这时候那个年轻姑娘才记得还没给自己倒水倒茶,林书记接了茶放在桌上,那年轻姑娘第二杯茶要给音儿的,正端到音儿面前,寒梅抢在音儿接过了放在桌上,又端来一杯又被抢过,那年轻姑娘便给其他老师先倒了茶递过去。其他几个人接过茶也马上放回了桌子上。那年轻姑娘再倒了一杯茶过来,要递给音儿,音儿看着寒梅没伸手了,正准备去接,谁知道她也突然伸出手来抢了过去,自己喝了几口再递过来给我。
    桌子上还有两杯刚才被寒梅抢了的茶,音儿想我才不和她一般见识,我岂能喝她说过的,士可杀不可辱也。自己便伸出右手要去桌子上拿,音儿也是条件反射,怕寒梅还要来抢,本来右手就已经够快得了,一把伸了出去,抢了放在那桌子上的茶,收回来的也快,才知道那茶是烫的,杯子也是烫手的,忙不迭松手,音儿也有点故意,直接就把杯子向寒梅身上丢过去了。也许是陶哥告诉过你媳妇儿寒梅吧,音儿这么快的动作居然还是让她给逃脱了,都没有看到她怎么离开的,杯子碎了,茶水倒了一地,她居然一点事儿也没有,还似笑非笑地看着音儿。
    寒梅冷冷地说,好心全当成驴肝肺,渴死鬼一样,看你那弱不禁风的样子,一手指头都可以碰倒你,你来搞工作队,连我都对付不了,还当队长,也不替自己脸红?音儿可不会承认你媳妇儿好心,就反驳她说,你寒梅也不过当了一个村主任就有什么了不起,我何音在大学读书时也是校里学生会主席,管得的同学比你们村里的人多得多,我何音在学校组织什么活动,那些学生谁不听?你以为几个馊主任,人家就会你情我愿吗?
    那年轻姑娘不高兴了,说你什么人呀?那县里下来的人没有一个好人,你管我们的闲事,不懂就不要装懂,我自己愿意关你什么事,怪不得寒梅姐那么讨厌你,怎么不让人在乡里就把你打死呢?音儿弱弱地说道,那你自己愿意了也要人家愿意呀。林书记、寒梅和那年轻姑娘一齐朝我看过来,愤怒地盯着音儿。过了好久,那年轻姑娘一句话就把音乐给噎着了,她说道,你抢我寒梅姐的老公,人家愿意了吗?还是人民教师呢,什么素质呀?
    音儿想这样下去可不行,我们的工作没有乡里的支持肯定开展不了,林书记又不知道怎么总跟寒梅混在一块儿去了,只有寒梅转变态度,事情才有转机,不然我们什么工作都开展不了。音儿便说,我们现在不再争论这个好吗?但我何音可以对天发誓,可以对寒梅发誓,我和陶哥是清白的,我何音再怎么想抢你寒梅的老公,但我绝对没有以后也不会越规矩的。你寒梅比我何音大一岁,我们就比谁等得起,你寒梅真能等着他,我何音也就认命了。要是你寒梅有那么一天觉得等不了了,我何音也绝对不会让陶哥爱上别人,一句话他不娶你寒梅就得娶我何音。
    你媳妇儿寒梅沉默了一会儿,说假如你何音和我互换,听着你这样对我说话,你何音会怎么着?假如你老公告诉你,他在为另外一个女孩子洗头洗澡抽屎端尿,你何音会怎么想?假如你老公告诉你,他要把另外一个女孩子抱来抱去,进进去去,而且还是一个那么喜欢他的女孩子,还经常送书给他的女孩子,你会怎么想?就算这个女孩子对他有再大的恩情,她难道就可以要求他这样报恩吗?假如我是你,你是我,你还能像我这样平静地对待你吗?音儿结结巴巴地说,我又打你不赢,要是我能打得过你,也许我何音也会拿把菜刀把你剁了。我不愿意提那个事了,再也不想提那个事了,我以后还得嫁人呢,我真不是那么随便的人,到今天我也不会承认是我何音叫他过来照顾我的。他自己找过来的,主动来了,我从来就没有否认我喜欢他,一直自己喜欢的男孩子过来照顾我,我哪能不高兴呀?也许当时自己的脑袋真被狗夹了吧,怎么能让他做那些事呢,这都不是男人做的事情。
    寒梅说,我知道你何音在大学都学过心理学,你给我讲道理我肯定讲你不过,但你以为这个世界上有理就行得通吗?要是有理,林书记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田地,这姑娘也不会被人订了亲都给退了,乡里发工资不出也不全是林书记的责任。我们这三个人,我问问你何音,我们得罪了谁?我们都好好地想为本乡本土做一点好事,可你何音可曾听闻,这全县都传遍了我和林书记还有这个年轻姑娘就是三个疯子,三个不可理喻的疯女人。你做为一名人民教师,我老公读大一时,你和他接触得多,你现在也应该经常与他写信,他在写给我的信中经常不自觉提起你来,我对他说他再提你何音就别给我写信了。我想他在写给你的信中也会提到我吧,提到与我有关的一些人和事吧。原来我在街上做事时,我和你也认识,你应该了解我什么样的性格,我也知道你什么样的性格,我还是那句话,你不适合我老公,就算我以后嫁不了他,我也不希望他娶你。他心太软了,你性格也不强,处事不沉稳没主见,两个人在一起,要受人欺负的。我希望我老公以后的媳妇儿要强一点,我老公今后才能不受人欺负。
    音儿反驳她说,人的本事不是天性俱来的,不出外面不知世界的精彩,不下基层怎知基层的问题,论做农村的工作我何音不会可以边学边做,但你寒梅还能学着我教书吗?教个小学你也许能行,连个初中都没毕业还想和我比?你哪儿是来救我的,分明就是嫌我到了这个乡里来了,要置我于死地呀。你把我撞伤撞残,只要不死,我何音可更有理由了,你老公还能不管我?你要武斗比过我,文斗你就差远了。
    陶哥,本来音儿想一股脑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的。写来写去音儿突然觉得写不写去了,音儿好像真比不过你媳妇儿了呀。在农村,一个被人退了亲的姑娘她能怎么办,一个有可能一辈子都不能生孩子的姑娘她该怎么办,是任由这年轻姑娘与那个乡干部生死相搏,还是劝他们放下恩怨,以情化怨。音儿再读得书多,也想不出这样的主意来,总以为要是我遇到了这样的事儿,我连把那个人杀死的心都有了,怎么还会答应嫁给那个仇人?后面的事情音儿也不想再说了,还是让你媳妇儿以后写信告诉你吧。总而言之,不管她有意也好,无意也好,帮音儿也好,报复音儿也好,应该她说的事情和音儿告诉陶哥的是一样的吧。
    陶哥,还有就是你媳妇儿顺便问了一句,说陶哥写信告没告诉音儿他什么时候回家,会不会进音儿家里去,她说她挺忙的,没有时间写信给你,让我问陶哥。我去,音儿才不相信她不会写信给陶哥的,陶哥告诉音儿什么时间回家音儿也不会去告诉你媳妇儿,我真傻呀,还到她面前去找死?不过,音儿自己倒也想问问陶哥什么时间回家,会不会进音儿家里来。要是进来的话,音儿也到车站里去接你,音儿想你媳妇儿肯定没时间上街来接你的。
    陶哥,那到我们乡里搞工作队的事情不说也罢,自己觉得也挺没有面子的,搞了两天灰溜溜地回来了,什么事情都没有干好,人生第一次如此失败,音儿哪有脸给陶哥说起?
此致

音儿      
1994年1月1日(农历十一月二十)晚  

发表于 2018-2-19 00:36 来自红网论坛客户端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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