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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流行子

电视小说《野魂灵外传》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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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0-13 13:0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集(3)
李仁:“这是上边的政策,不管你同不同意,一律都不得无证开业。要么办证,要么就回卫生院里集体行医。”
      红花:“卫生院房子都被人关牛了,叫我们怎么去住?”
      李仁:“这还不是你们自己造成的,以后可以同乡政府协商嘛,自己出钱修理一下。现在,我还要去找你们院长,叫他带你们一起干。”
      红花:“他现在家里收入大着呢,肯答应你回来?”
      李仁:“他不回来也可,院长就让别人来当。但你也必须得先去办证,下次来检查,你要还是这样,可就得没收你药品。”说完,他便同着来的二人一起又上车走了。
李仁一走,泻叶即同她女儿红花说道:“局长都亲自来了,恐怕你们是得合到一起了。却是卫生院那屋子,幸亏四队人没拆,现在也只要做几个门窗,粉刷粉刷就行了。”
      红花:“可得要自己出钱,谁搞得起?”
      泻叶:“看有几个人回来,大家一起凑,也要不了多少。”
蛇一样弯曲的山里公路,一环扣一环地绕着大山的脚跟,远远地在向着前方伸延而去。
      明显的一条土胚路,使得李仁的面包车颠簸得一上一下的,左右地摇晃不已。它在转过了几道山弯之后,面前便出现了一个大村落。
      村子的前边有溪,两岸的稻田,看上去才刚刚插上秧苗不久;绿油油的,且坦露着行间水土。
      面包车在到了村子前边的一栋小楼跟前停下,李仁他们下车后,即朝屋里走了进去。
      这屋子门外没有挂牌,里边却坐着三个打点滴的病人。李仁进门就叫道:“南星呢?”
      马上,右边间屋里就走出个苗条而高个的女人来。看去,她还很有几分姿色。她见来了几个干部模样人,即照实回答道:“他刚去巴吉馆子里胀酒去了。”
      李仁估摸着道:“你是他爱人吧?”
      “什么爱人,农村妇女。你们找他什么事?”
      李仁见她至少要高出南星整整一个头形势,且相貌也比南星出众,当即便又问道:“你知不知道他去巴吉哪一家馆子呢?”
      南星女人道:“还能有哪家,他出去,不都是拣那最好的。”
      李仁:“那就是山口里那家野味餐馆了,走。”说罢,即同他的随从转身出门,就此上车而去。
依山而立的小楼,孤单地坐落在公路旁的山口一边。且门前还有一片停车场地。而仅有的一辆带厢摩的,远远地停在它的门前。
      这时,在这屋子下方坡道旁的一个山口,李仁的面包车正打从那里冲出,且一个右转就上了柏油公路。并在百数十米外的这座小楼跟前停下。
      李仁他们下了车,朝那“乡村野味餐馆”的牌子看了一眼,就直接地进入店里。
      而且,李仁一进门就高声大叫道:“天院长,天南星在你们店里吗?”
      屋里一个女人回答道:“在,他们在楼上。”
      李仁看准楼梯,就领着人径自上去了。
当他三人上得楼时,就听到从一个房间里传出大声嚷嚷的戏言谑语。他寻着门近前一看,纱发上三个男人,各都搂着个小姐在尽情地调情。而房中的桌上,才初始摆出几样餐具;中间一个火锅炉,则已在煮着什么。
      “你可真会享受。”李仁一到门前,就朝玩得正欢的南星这么说道。
      而南星一见李仁,便一下就坐直身子道:“李副局长,来、来、来,正好我们还没有开盘。”
      李仁却站在门前没动,南星见状,即起身把李仁推向门外问道:“局长,您是路过,还是专门到这吃野食来的呢?”
      李仁:“我是专门来找你的,刚才还去了你家里。”
      南星:“您看,我本在家给人打着针的,来了两个朋友,就往这里来了。要不要也来个小姐过过隐?”
      李仁:“现在不行了,你当还像以前啊?”
      南星马上就从口袋掏出药片展示给李仁说道:“不怕,我这有‘伟哥’,一会就来劲了。”
      李仁:“不行,我们还是说正事吧。”
      于是,二人这才走进房间。
      绍然楼肆,那让人熟悉的城隅一貌,这时的一间工作室内,瞿麦潇洒地仰靠在她的凳椅上,且闲情逸志地看着她面前的电视动态。她无须时时地调控,也没有别的事情可做。环境也让她得以那么安逸。可是突然间,她的手机叫了。她慢慢地拿起一接说道:“苏叶,什么事啊?哦,你找到他了。什么?噢。我知道,他肯定不会和你拼到一起的。你是A,他是B,怎么得成一个‘家’字呢?啊,那你就慢慢粘吧,依我看,只怕是程序不支持喔。”
      瞿麦通完话,即若有所思地沉默起来。一阵时间过去,她则自言自语道:“希望,希望?嗳——这词儿怎么就难得来了呢?文字荒了,这脑子也朽了。不知牛子哥还记不记得做诗?干脆,我也问问他。”说罢,她便就手里按起键来。可待她放到耳上一听,得到的回答却是:“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于是,她便好不懊丧地收回手机道:“不知又到哪山旮旯里去了?”
清澈的蓝天,在大山狭笮的上空,犹如一块塑亮的蓬布一样,遮搭在两边的山头上。
      而山涧的小股溪流,则潺潺有声地在一个陌生人的旁边细语着。走着那草木间的小路,白矾的额头却已经冒出了热汗。他肩挎冷藏包,手提物品袋,腋下还夹着把雨伞,独自一人在那山沟里走着。
云端里的村寨,如同海市蜃楼一般,高悬而远立在前边大山的脖颈之上。而不时的狗咬声,则像追月的天犬一样,在云端里响彻着天空。
      走进村子,白矾登着那树荫下的石级,却颇有脚步微艰的情形。他一家挨一家地逐个问去,还得提防背后狗群的追咬。
      现在,他手里还拿着册子,不时地在上面登记着。
      这时,他在人们的指点下,来到一家较为破烂的房屋跟前。他站在有四、五级石阶的路口前,朝着上边坪里坐着的三个女人问道:“请问,九里光是这一家吗?”
      门前坪里一个怀里抱着孩子的女人答道:“是的,你问他做什么?”
      白矾一边向上迈着石级,一边说道:“我是乡卫生院白医生,来给他孩子预防接种。”
      当白矾到了她们跟前,一个女人便给他让出凳子。
      白矾则也不客气,马上就坐了。并看着手里册子说道:“他孩子是1010号出生,男孩,今天20号,已过半岁了。是不是你手里抱的孩子?”
      那抱孩子女人道:“是的,你怎么知道?”
      白矾:“我专门管这事,当然得知道。在这之前,他每月可都打了预防针没有,有没有接种证哦?”
      女人道:“他只在医院出生时打过,也没什么证。”
      白矾:“这都什么年代了,孩子的预防接种都不懂?按程序,孩子出生时两针,满月一针,两月吃糖丸,3456各月一针,再到八月一针,这是一岁前的基础免疫。以后一直到7岁,每年都得有一些免疫。”
      女人道:“农村人哪知道这些,又没听人说过。”
      白矾:“真是悲哀,这多年没人宣传,如今我给你讲清楚了,你可得要重视咯。从下月起,你每月2025号,就带孩子去巴吉,我在那设有点,专门等你。”
      女人道:“我只怕记不得,你还是来我们家里吧。”
      白矾:“你看看,我有全乡的任务,都要往家里跑,我走的过来吗?你要是怕忘记,到时我给你打电话。”
      女人:“可我家又没有电话。”
      白矾:“那你就随便在你男人身上留个记号吧,叫他提醒你。”
      一句话,不意惹得三个女人都笑了:“你真逗,要说在挂历上留记号还差不多。”
      白矾:“那随便你,我只能尽到责任让你明白。好了,你把孩子衣服解开,待我给他接种。”
      黄昏,那一片让人室息的色彩,已悄然地在山里落下了帷幕。这时除了天空,到处都显得暗淡。
      而山里的小路,紧连着前边村落跟前的大道,灰灰的,象是被时光掩上了一块遮羞布,不太明了。
      这时,白矾携着他出行的行当,一路来到公路的连接地,一步步地向前边南星的屋子跟前走去。
      到了门前,南星家却已是灯火通明。虽然外边还不曾尽黑,可他家却比任何人家都提前亮了灯。
      堂屋里没人,但右边间屋里却有人说话,且还有麻将的拍打声。
      白矾于是走向间门一看叫道:“南星,好雅兴呀,啊。”
      听得人叫,南星抬头见是白矾,却不由地惊谔道:“你,你不是失踪了吗?你是人,还是魂啊?”
      白矾:“是人也好,是魂也罢,来到了你这,你都得接待嘛。”
      南星这才起身离开牌桌走上前去,且握住白矾的手说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这几年去了何处,如何又背个冰包呢?”
      白矾退回着身子道:“我刚从猪苓来,到村里调查适龄儿童,摸摸底子,顺带给孩子接种。”
      南星:“还没吃饭吧?”转尔,他又朝身后叫道:“狗妹,白医生来了,去做点饭菜。”
      白矾趁这时把随带的东西往堂屋前头的桌上一放,回身问道:“家里有冰箱没有?”
      南星:“有,还不曾用。”
      白矾:“那就先用个晚上吧,冰排得加加冷。这巡乡真是个窝囊事。”
      南星:“在那边屋里,你把包给我。”
      白矾拿过包递给南星道:“我一早出门,绕了个大圈子,走了七个自然村。下边的防疫太成问题了,可适龄儿童却是不少。要是让家长都往县城去接种,多不方便。何况,他们大多都还认识不到。这卫生院的职能一直都没能到就位,你说麻烦不麻烦?”他一边说,一边随南星走进医药间。
      听着白矾一番话,南星则说道:“李副局长前两天来找过我,他要我回卫生院,把大家组织起来。”
      “啊,那你怎么打算呢?”
      南星:“我暂时还不想去,房子都成那样了,上边又没资金,如何营得了业?”
      白矾:“大家集资嘛,先恢复起来再整。前两天我从站里拉来冰箱,没地方摆,只得寄放到乡政府。”说罢,他又想起掏出手机走向外边。
可当他打开看时,却是说道:“没信号。”随即,他又转回屋里对南星道:“借你电话用用,报告下疫情。”
      南星这时也走至外间,听他要用电话,即说道:“你还有手机?可我们这山里不起作用。电话在里边柜上,怎么要电话报疫情呢?”
      白矾:“这不是‘非典’非常时期吗?有没有,每天都得报告。”说着,他便去了里边打电话。
      “乌梅,电话。”灯光里,乌梅家的牌桌前,胡黄连手不停地随口这么叫了一声。而旁边柜上的电话铃这时却还在响着。
      乌梅其实在隔壁间的灶屋里,他闻声就跑了过来。而当她一接听到电话,就马上欢喜道:“哎,宝宝。啊,为何你一个人要跑去福田呢,可划得来么?台湾的女老板,做灯泡?可要注意安全,别烫着。做不了那么多就少做点。家里很好,有事我就打你这电话是吧?好。”
      “乌梅,是你牡丹来的电话?”打着牌的石南藤似也关心地问道。
      乌梅结束通话,于柜台那边说道:“是我那蠢女儿,几个人一起出去的,她一个人却去了福建。”
      田菊:“那你怎不告诉她爹回来了?”
      乌梅:“有什么告诉的,让她晓得,还不让她多添个挂念?”
      石南藤:“她爹还活着,这么大的事,应该让她晓得才是。”
眼底下的巴吉村,远远地在一只老鹰的视野里,呆板地粘在一片土地上。
而这时的地面上,巴吉村外的乡政府对面,原企业的旧厂房里,一家新开的医疗小店,正张开着门朝大路看着。店面很小,一边是后来用砖把厂房隔开的墙壁。且壁面四周都钉着花纹塑布。同时,被用作医疗室的屋子,又被隔成前后两间。前边摆着药品,也是看病之地。后为卧室,同时,靠后门处又蒹做炊厨。
      这时,一对年轻夫妇正在那做着早餐。他(她)们便是桑椹子和雷丸二人。
      正当二人有说有笑在做着厨事时,外边,寄生却一路走了进来。他一进入里间门就直言道:“给我拿些药吃哒。”
      桑椹子马上就面对他道:“爹,您哪不舒服?”
      寄生:“昨天来有点感冒了,鼻子塞,喉咙也有点发痒。”
      桑椹子一路走向外间说道:“爹,我有事正要与您说呢,我们这店已不能在这开了,要开就得办证。”
      寄生:“办证不就办呗,还同我说什么?”
      桑椹子:“可我们这证也没必要办,办得花几千块钱。我们虽是以卫生院名义,但不在卫生院里,这就不行。要不办证,我们得搬去卫生院房子里才行。所以,您得和组里大家讲讲,叫他们把牛关回家去。房子只要腾出来,我们何不去那里看病,却还比这里强。”
      寄生:“这没问题,我回去说一声就是。唉,那红花呢,她也回卫生院吗?”
      桑椹子一边给他父亲拿药,一边说:“她当然也去,我们三人一起搞。”
      “好吧,我现在就回家找大家说去。”
桑椹子把药递向他父亲道:“这几样药,一次每样吃两片,一天的药。”
寄生从儿子手里接了药就要往外走。
桑椹子却说:“您就这吃了饭去吧。”
寄生则边走边说:“你两人那点饭,还不够我一个人吃呢。”
桑椹子看着他父亲离去,便不再说什么。
“不用问、不用问,”寄生的宏亮声腔,在巴吉村中古老院墙的小巷里,也还是在那后边一家有着石级的大门前,正振振有词地在对他村组的几个人说道:“如今,上边要恢复卫生院,那屋子自然得空出来。先前关牛,原本就是我们强行搞的。再说,现在那卫生院,又是我的儿子和媳妇在里头,加上红花也是本村里人;这样的事,难道还要外人来做我们工作不成?至于还有那两家的牛暂时没得关处,我把自己的牛栏让出来给用段时期,这样总说得过去吧?你们也别当我不讲道理。”
现场大约有十来人,有站的站,坐的坐。大家听了寄生一番话,倒也纷纷的赞同。
且寄生这人,前传也曾说过,他人高马大,块头远远超出常人,虽然他目前已去农电站工作,不再是村里组长了,但他论事在理,既使不这样,却又谁人敢违?
纷纷扬扬的尘土,扑腾得满屋子各处都是。加之叮叮噹噹的斧凿和刨木声,在屋外响个不停。
而且几处飞扬着灰尘的房间里,年轻的桑椹子、红花和雷丸,他(她)们正各拿扫把,在刷扫着废弃已久的墙壁。
桑椹子倒也长得高挑,人也标致。雷丸则比红花长得矮小,却活脱一个小美人。
而这时大门外和屋子南头的坪地里,一些木匠则正在忙活做门窗。
这,便是巴吉村外公路边,原乡卫生院已荒废了八年之久的破砖屋。
觅食的鸡群,在屋外的小路边,正忙着在那啄的啄,扒的扒,却好生的自在。
      这时,白矾从他住的玉竹家屋里出来,即向隔壁家乌梅这边走来。他哪也不去,就直接地走进乌梅的家中。
      欲知后事,请看下集。

发表于 2017-10-15 20:1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一集(1)
阳光抖落的明亮,柔抚着乡村人家的屋肆和路面。且让流溢的明丽和色彩,随意地装饰各家的门面。
      而这时的门前路上,几只大小不一的家养鸡,却正踩着日光的暖流,在路旁翻扒食物。而且它们所在地方,正好在乌梅和瞿麦两家房子的中间地段。
      不多会,就见白矾从瞿麦家的木房子里走了出来。
他走过鸡群,一径就转向乌梅家里。
这时,乌梅家没人打牌,但却有几人坐在那说着闲话。而白矾进屋,就直截了当地面向趴在柜台里的乌梅说道:“借你家电话用一下。”
      乌梅也没理他,倒是坐在外边的田菊打趣道:“如今连名字也不敢叫了吧?以前都脱衣裤在床上一起睡的人,现在却要变得这么生分。我说牛子,你说这味道,叫我都觉得不好受。”
      白矾则也没答理,就直向柜上的电话前拨打电话:“喂,巴吉乡报告,我乡今日无疫情。”就这么简单一句,他就搁了。接着,则又向乌梅问道:“牡丹可来信了没有,或者电话?”
      不料乌梅却冷冷地:“不关你事。”
      “乌梅,你这话也太绝情了,”田菊听了,则觉不平地说道:“好歹牡丹也是他亲生骨肉,他就这么问一下,你也不希该满他。”
      乌梅冷冷地:“我满不满,难道他还有什么好处给他女儿?”
      白矾难免有些伤感道:“是,我不该问你,我应该向别人打听才对。”说罢,他抬脚就要离开。
可乌梅马上就说:“你不给钱?”
白矾转脸说道:“我没有一块零钱,记回账吧。”
乌梅还是不饶地:“没钱也要有个话交待,如何电话打了就走人呢?”
马上,田菊就插上话道:“牛子,你别理她。以前睡都睡了,如今打个电话又有什么希罕?她要这么的话,几时茱萸不在,你就摸到她床上睡又如何?”
白矾:“我们现在是敌人,你几时听说,有仇人会到一起在床上言和的,那不是自讨苦吃?”说着,他就出门走了。
微波架占据的山头,就像秃顶的头颅一样,在巴吉村旁开的乡政府对面,显眼地顶起铝光亮闪的“移动塔”。它无疑地给巴吉地面又新添了一注时代的景观。同时,它也无声地在为人们奉献着财富,擦亮着人们的眼睛,提升了人们的胆略和智慧。
而这时的晴光灿烂,春气横溢。
走在宽敞平坦的路上,白矾边看着书,边四下里扫上一眼。他依然携带着两个包和一把雨伞,并打从南边走来。
这时,他刚好踏至乡政府外。且在走着时,偶然地一眼扫见了对面山上立着的微波放射架,他便立刻地一阵兴奋道:“哟,几天没来,这世面就标新立异了。这还差不多,有了你,与外边联系就不愁了。让我来试试,看芙蓉能不能联系上。”说着,他便掏出了手机。可当他拨号之后,一听就喜道:“芙蓉啊。”
芙蓉这时正坐在她超市楼上的办公室里拿着手机在接听,面前桌上摊满了账单和文纸。只见她分外欢喜道:“哎,我亲爱的,”她接着就起身,一边走向窗前,一边说道:“您怎么这么多天才给我回话哦?可让我想死您了。我打您手机又打不通,为何您还不回来嘛?”
白矾慢腾腾地走着道:“我在这已开始工作了。”
芙蓉情急地:“你是怎么搞的嘛?为什么还要挑您那烂事情做?难不成你就这么把我给甩了?”
白矾忙说道:“不是、不是,哪能呢?”
芙蓉不无担忧道:“还说不是,你说,这遥遥几千里,明知我不愿去您那地方,却非得要在那挑事做,这不是明摆着要甩我又是什么?”
可白矾却强辩道:“老婆,我绝没这想法。只因我心系这里的乡亲,想为他们做点事而已。最好,您还是来我这吧。”
芙蓉也由不得他地:“你想的美,让我去你那过苦日子吗?我可告诉你,你要不来,别怪我又要去你那把您拽回来。”
谁知白矾却说:“哦,这样太好了,我就等您吧。”
芙蓉一听这话,便气得一下就关了机,忿然不知所措。
可待白矾还要听芙蓉说时,却不料已断了声音。于是,他便无奈地就此作罢。
他继续地向前走,且不时地与来往的车辆打着照面。
不一会,他便来到了卫生院的屋子跟前。而眼下,那屋子约半数的窗棂已见恢复一新。南边的侧门和中间的正门也已修复。
白矾见了眼前的变化,不由地感到那么一点诧异道:“嗬,没听说,这房子怎么又维修了。是谁住到这了呢?”他这么带着困惑,便不由地直向南头的侧门走去。
他进入屋里走廊,见前边的大门里边有人进出,就觉到通常医院那样一种特有的情形。这一来,他就更加疑道:“谁又在这行医呢?”
他一直向前,直到以前设为门诊的房间前,才见里边桑椹子正在给人看病。前边的隔壁间里,仍旧又作了药房。而且雷丸正在里头拿药,他看到这二人却又并不认识。就在他满腹疑惑之际,红花刚好从前边走廊外的大门进来处,左边的第一间室内走了出来。
白矾一见,即叫着她问道:“红花,你把家业又转到这,不在家里搞了?”
红花:“局里要我们回这破屋里来,有什么办法?”
白矾:“他(她)两个呢,我怎么不认得?”
红花即明白地告诉白矾:“他俩呀,是寄生的儿和媳妇,你可能是没见过。那年他在朱砂镇开店,天院长帮的就是他。”
白矾方才明白道:“他也是这卫生院编制内人员吗?”
红花:“嗯,就在你出去那年,他爸预先就把他买进来了。媳妇是大蓟人,原本就是大蓟卫生院医生。”
“啊,”白矾顿然明白道:“那你和他都来这一起干,怎么也没通知我一声呢?”
红花客气地:“我们这也是个人集资合伙,哪还想那么多。把东西放了吧,屋里坐会?”
这样,白矾才得以随她进入桑椹子诊病房间。
这时,屋里的几个病人已经离去。红花走进就与桑椹子说道:“椹子,这是以前卫生院白医生。刚从外边回来没好长时间,已在担任乡里的防疫。”
没等桑椹子开口,白矾就先问道:“寄生就是你爸?”
桑椹子笑着点下头道:“是的。”
白矾即试探道:“原卫生院垮台可也有他一份,如今你占了两个进来,要不是这样,这房子,你村里恐怕也退不回来。对了,你三人在这,是不是我也来入个伙?”
红花心存拒绝道:“我们花钱维修房子,乱七八糟平均一个人用了几千块钱,你来怎么好算账呢?”
桑椹子则说:“你搞你的防疫不还好些,还瞧得起和我们在一起?”
白矾:“呵,怎么说瞧不起呢,你们花了多少钱,我照摊就是。”
红花搪塞地:“看上边怎么个,等等看咯,白医生,你说呢?”
白矾听出原故,即无所谓地说道:“看来,你们还是不欢迎,也罢。不过,我还得把话说明白,以后我怎么行事,你们可别说我妨碍你们就是。另外,我还有个请求,既然不要我入伙,能不能让我把冰箱摆到这来?好让我也有个方便。”
桑椹子又是支吾道:“冰箱可得要用电,你放这,怎么好收电费呢?”
白矾:“这个你们放心,我单独安个电表?不会要你们交电费的。”
红花只得买个乖:“好咯,你移这来,要不,说我们占着卫生院名义,又不准你放东西。”
白矾:“那就多谢了,我也得走了,回头我再来转移。”说罢,他便拿了行头出了门。
他一路走进巴吉村里,沿街住的村民们见了他,一个个的都与他打起招呼。他也就一一地与大家客套上几句。
头顶的天空,白云间喧泄的火辣辣的太阳幅射,把近在尺呎的山头烤得火尾直冒。
这时,在临近山凹的路上,白矾却苦苦地在向上移动着脚步。他没有打伞,任凭太阳晒着,致使额头的汗水直冒。
不多会,他便到达了山凹。幸好那里有一棵小树,树下还有些石头。可见,那是路人们常用来歇脚置备的坐垫。
站在这山凹,可以俯瞰两边的山下,同时也阔视到遥远。
白矾到了这,自然就歇了下来。他先用毛巾擦了汗,接着又拿出随带的名册扇起风来。这时,他借高远望,看着那遍地的群山,不由地感触道:“下乡,左一脚沟壑,右一脚高坡,走得那山低头,却走不出万千低矮的门脚。乡亲啊,再走,滚烫的汗水不就要流成大河?”
尽管白矾这样发着感慨,可他头顶的白云却悠然不觉。
同时,那满山的青萃也视而不见,哪管它跟前这人的辛苦。
而大江,它那奔腾的湍流虽是坦荡激昂。却也始终都淹不住白矾一双急进的脚步。
“叮呤呤、、、、、、”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马上就惊起屋里人们的警觉。
这时,南星正在他的中间屋子给人打点滴,他的妻子则站在一边看着,当听得电话响时,她便马上就走去左边药品间屋里接听。可她刚拿起手柄贴到耳边,马上就又移去,并朝外间叫道:“南星,你的电话。”
南星刚好注射完毕,且绑好了滴管就绪,立马就走过去接听。而且还先问一句对方道:“你谁啊?”
耳机里传来李仁的声音:“南星吧?”
南星:“对,我是南星。”
李仁:“你已回卫生院了没有?”
南星故作为难地:“我怎么个回去?那房子又稀趴烂,你局里不给钱整修,叫我如何开展工作?就算人能免强住进去,却也要本钱。”
李仁正言道:“这可得你自己想办法,不管怎么的,你都必须把大家组织拢来。别人我不知道,你,我还是晓得,你在家搞了这么多年,资本还是很有一点。你只要把大家都叫到一起,每人都拿点资本出来,问题不就解决了?”
南星却不买帐:“这个,却不知人家愿不愿意?要不,你局里来做他们工作吧。”
李仁却来了火道:“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要不管事的话,局里可就另找人选,你就看着办吧。”
南星听着,一时竟感到无语,且那头又明显地挂了。他便不得不思虑起来。
奔跑中的大面包车,在驶过巴吉乡政府前路段后,一径来到卫生院跟前就停了下来。随即,车上便下来一男二女,并直向卫生院屋里走去。三人到了里边,为首一个高个女人高良姜,即向正给人看病的雷丸问道:“你们防疫专干呢?”
雷丸歇了手说道:“他去下边村里了吧。”
高良姜一听,便现出不悦道:“他是怎么回事,我们来,他又不在家,打他手机却又联系不上。”
接着,另一个女人则又问道:“他冰箱放在哪呢?”
雷丸一边书写着处方,一边回答道:“他冰箱放在乡政府里,说是等他回来再移到这来。”
高良姜看着无望,即对雷丸说道:“那,请你转告他一声,叫他自己去站里取疫苗,我们就回去了。”说罢,她便与自己两个同伴就此离去。
当三人刚走出诊室,迎面却遇着南星自外边进来。
见了他(她)们三人,南星即打个招呼道:“高主任,你们来卫生院有什么任务吗?”
高良姜道:“来送疫苗,白医生却又不在。”
南星:“他每天都在下边跑。”
高良姜即犯起愁道:“是啊,可也要在院里呆些日子嘛。尚若有什么紧急情况,却找人又找不着。”说罢,她即与南星就此别过。
而南星则直接进入门诊。
这时,红花与桑椹子也分别来到诊室里。且红花见了南星,即向他问道:“天院长今天怎么得来我们这光顾呢?”
南星即说出他的意外道:“局领导要我把大家召集拢来,谁知你们已先搞起来了。”
红花绕着话题:“这也是没办法,要是像你那样处在偏辟,谁愿意到这来合伙?”
南星:“偏辟还不是一样,照样得来。”
随即,雷丸则直截了当地:“算了吧,我们三人混,本就不得已的事,你还凑什么热闹?”
南星满以为自己此番进入卫生院将会受到人们的欢迎,可他却万万就没有料到,在刚一接触的对话中,就遭到了雷丸的抵制。但是他还是说道:“这可是局里一再要求的,也不是我个人希望要与你们合伙。不管你们怎么个想法,我还是这里的院长,工作得由我来主持。”
谁知,雷丸却一点也不给面子地:“你当你的院长,关我们屁事。我们三人自己会管自己,不需要旁人来捣蛋。”
南星听出她二人的不欢迎,则只好说道:“那就让局领导来同你们讲。”他这么丢下一句就起身走了。
待他出了门,桑椹子就同雷丸和红花说道:“想来入伙,却早不来收拾这烂摊子。等我们都走上路了,就来拣便宜。”
红花:“我们不理他,他也没办法。”
而南星这时出了门外,却是满心的不快。他在向公路走去时,不得不自己和自己说道:“桑椹子老婆也真是恶,连我也不给面子。桑椹子竟还不出声,我以前帮过他,他好像全没那回事样。真不知现在这人都变得这么势利了。”他这样一路嘀咕着,慢慢向巴吉村里走去。
就在他刚一进村之际,却在他的身后,一辆中巴恰好来到乡政府前边,正朝巴吉村驶来。
当车到卫生院跟前,那乘坐在车上的人中白一见卫生院被修复的门窗,便十分感到诧异。而且,他在捉摸之际,马上就叫道:“停停、停。”
车停了,他马上就下了车。
这人中白原是红花父亲,看去已有五十以上年纪了。
这时,他正好位于卫生院的大门前边。他携带着一些物品,由于心下疑虑,才特意地在此下车,想去看个究竟。
而当他就要迈进大门时,不意红花却自里边走了出来。当即红花一见她父亲,便迎着他叫道:“爹,您怎么在这下车?”
人中白见女儿出来,即止了步说道:“我见这房子又被整修了,就下来想看个究竟。”
红花一边向外走,一边说道:“我和桑椹子两口子已到这来开业了,房子是我三人自己拿钱修的。”
人中白转身随女儿走向公路道:“是上边要求的?”
红花:“嗯,局里要求集中拢来,要是在家,就得另办执照。谁愿花那冤枉钱?”
人中白:“那就你三人,其他人没来?”
红花:“就我三人。白医生刚从外地回来,他想进,我们没答应。刚刚天院长也来过,也被雷丸给阻了回去。”
人中白马上觉得心里一触道:“这,你们就做得不对了。既然上边有了这意图,他们迟早也得进的。别人不说,可你们院长,他可是曾有恩与你,要不是他,你原先能得到这来吗?人,得要知恩图报。如今他要来,你感恩还来不及呢,怎么就不准人家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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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0-15 20:1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一集(2)
红花:“是,您不提,我还忘了呢。论说,椹子以前倒更得他恩泽。”
人中白郑重地敦促女儿道:“下次他再来,你一定得同意他进来。其实,这也是顺水人情。别说他想进,就是不想,他一个院长,卫生局也得督促他回来。而我们也不能忘恩负义。”
红花这才明白道:“爹说的是,等会我吃饭回来,就把这事同他两口子讲清楚。”
奇货满目的超市营盘,一层比一层地招人惹眼。
光顾的买主很多,处处都显得兴隆的情形。
这时,随着上下客人们之中,芙蓉却容颜不展地一级接一级地在向顶楼走去。她一径来到她的办公室门前开门进去。就在这时,与她隔壁的夏枯正好出门看见,马上就走了过来。她一进门就对还没来得及落坐的芙蓉道:“芙蓉,这么多天来,我看你总是闷闷不乐的,一定是因为雪丹吧?”
芙蓉坐到桌前说道:“你说,这都一个多月了,就只通过一次电话,就一点音讯也没有了。”
夏枯满腹疑惑道:“说也是,可怎么就打不通电话呢,他到底又在那做什么呢?他要还不来,可让你哥一个人也忙得没辙了。有些事,我看没有他,我们还都想不过来。”
芙蓉则也感到不解:“我也不知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却非要呆在那鬼地方。”
夏枯却又问:“你知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芙蓉:“他说是说过,要留在那地方做他的医生。”
夏枯是有所明白,也是担心道:“当医生倒也是好,只是你与他隔着十万八千里的,这就不象回事了。”
芙蓉显得不屑地:“他那医生,要是在正规医院倒还说的过去。还不知是个什么样的乡村医院,你说他这不是犯贱吗?”
夏枯却给拿起主意道:“要是在乡村里,也真是不值。要不,你干脆去把他叫回来,这不但我们需要他,且对他自己也是个好处。”
芙蓉:“我也是这么想的,可就是这忙的脱不开身。”
夏枯:“这有什么脱不开身的,不如你明天就动身。这家里的事,我们多费点力就是了。你想想吧,我先过去做事了。”说罢,她便离开了房间。
接着,芙蓉也想想地起身出了门。
人来人往的小街,只在掂量路人的脚步,却不承载车辆通行。芙蓉这时步行回家,开了门就直去了楼上。因为下边从前的店面如今已不复存在,所以,门才会关着。
她到了二楼,见她妈正在中间厅里看电视,就顺便走了进去。
而她妈一见她回来,不由问她一句道:“你不上班,如何又回来了?”
芙蓉一边于她妈身边坐下,一边说道:“烦死了,没法做事。”
她妈则不解地:“什么事,这么让你不宁?是不是生意做大了,没得闲空休息一下,受不了了?”
芙蓉却不正面回答道:“妈,我明天打算去常山一躺,叫雪丹回来。”
她妈不由心头一紧道:“你不是说他不愿回来了吗,还要去那地方做什么?我看,你也别费那份精神了。去那路途遥远,又不知他到底住在何处。要去,妈可不放心。还有,那地方电话都不通,谁知他呆的地方,到底见不见天日?我看,你就把他忘了吧。就当没遇到过此人。”
芙蓉不得不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可我又怎么忘得了呢?没有他,我还真不知日子怎么过。”
她妈却一改前衷,坚持反对道:“不行,妈不会让你去的。先前,你爸被你忧死了,现在,别让我也为你愁死。”
芙蓉已是无奈道:“那您叫我怎么办嘛?”
一时间,她妈也觉着无话可说。于是,母女两便就此沉默。
嘈杂噪耳的菜市场地,瞿麦和苏叶并肩在两边的摊位间慢步走着。瞿麦手里提着个小小菜篮,里面有她刚买的一些蔬菜。而苏叶则空着手,但在她二人前边,却有一个为苏叶提着大菜篮的女孩。她只顾在前边走着,而任凭二人在后边说话。
苏叶:“你说他这人也真是牛,脑子就那么难得开窍。要不,你陪我一起去巴吉会会他,劝他跟我到常山来。这样,也能让他有个安生日子。”
瞿麦一听,即感到为难道:“这样好是好,可我去,就有点不伦不类了。你当还是年轻那会,可以随便?要不,叫我娘同你去还差不多,她也可以劝他。”
苏叶则顺其意道:“要是得你娘去也成,却不知她愿不愿意?”
瞿麦:“我替你说吧,决定几时去,你只要提前告诉我就行。”
苏叶:“这得要看准他几时在家,要去,总不能扑空才行。”
瞿麦:“说也是。”
星星,总把乡村看成它的希望。所以,它才比在城市更为明亮。而且,它那瞪大的眼睛,也总是穿过夜色,紧盯着面前的村舍不放。朦胧中,已亮出灯光的双钩村,这时又正值人们寐前闲坐说话时际。而玉竹家的房子里,白矾正同他的叔叔白降丹、石榴等人,正聚在一起说话。
一开始,石榴就说:“你回来,我看你做那事也不犯着。每天得往下边村里跑,不单人辛苦,还没多大收入。”
接着,白降丹也问:“你搞那防疫,一个月到底能有多少钱?”
白矾:“就在千把块钱之内吧。”
石榴一听,即看不在眼地:“你看看,还不及人家做小工的收入。就随便开个店也强到哪去了。”
随后,白芷也觉得不当:“是不犯着,也是嫂子和你离了,不然,家里也是不得安宁。现在,也幸亏只养你一个人,要多有个,你又如何开销?”
可白矾却抱定他的行为道:“事情得慢慢来,办法也是要想的。可目前这工作当紧,别人看得过去,我总不能也和别人一样,丢开这事不管嘛。要是都去跟形势,那不成了封建王朝了?”
白降丹于是就说:“我看你这人是有点退化了,脑子不正常。”
“嘟嘟”一声喇叭响,随即就带出了城市街道汽车跑动的轰鸣,和漫街来往不息的车流图景。
僻开街道,在一条通向房屋之间的道路深处,一栋门前挂着“常山县卫生防疫站儿童免疫接种处”牌子的大楼跟前,白矾正身背冷藏包向着里边走去。
他一进门,就发现屋里有带婴儿来此接种的几个年轻女人和一两个婆婆,正在那等待医生依次地给孩子接种。
而进门处旁边两张并拢的办公桌前,一边坐着高良姜,一边坐着负责接种登记的医生。
高良姜此时见了白矾到来,就先打起招呼说道:“白医生,你还知道来领疫苗啊?”
白矾:“对不起,你们去送,我却又去村里了。”说罢,他便走向摆放物品的接种台前放下冰包,即转身走向高良姜桌前。
这时,高良姜即又说道:“我说白医生,你下乡总也得有个时限咯,别让站里老找不着你人。特别是在紧急情况下,你叫别人怎么与你取得联系?搞不好,那不得误大事吗?”
白矾:“您也知道嘛,我乡的事,明明荒废了这么多年,一切都得从头做起。尤其是适龄儿童底细,得逐家逐户地去排查,给他们建册建卡,还不能漏了正常接种和超龄儿的补种。且乡村医生又没一个管事,我不天天去跑,又如何做得到家,如何搞得扎实?”
高良姜却并不赞同道:“那你没日没夜地跑,就搞得扎实了?我不信你就能搞好。”
白矾:“你不信没关系,我只要自己满意就行。”
高良姜更是明白地说道:“可你再搞得好,我也不会满意,站里也不会有人说你好。”
白矾马上就听懂了高良姜话里弦音,便认可地说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们下去也不容易。算我待慢了好不好?以后注意就是。”
高良姜继又说道:“你明白就好,可话又说回来,我们去送货上门,你却不在,这不就得你自己来取,这往返的车费,总还是你自己吃亏。”
白矾:“您说的完全正确,要是这世上都没有吃亏的人,那就不存在有占赢头的人了。真要是这样,这世界不就ok了?”
白矾一个笑,不由把高良姜也给逗笑了。且高良姜接住又说道:“你不要笑,到底你的工作搞的怎么样,站里会去检查的。”
白矾:“好,暂别说这个,您把我疫苗准备好,我先去街上办点事。”
高良姜:“你去吧,我给你准备好就是。”
白矾出了门,在走出百来米地来到大街旁边,竟主意不定地踟蹰起来。同时,他又不得不叹息地说出心里刚刚才有的感触道:“嗳,真是做好不讨好。”
这里由于交叉来往的人多,他便移步左边,却又似走非走地停一下,又走两步。并满腹心事地自己与自己说道:“原想过段时间于巴吉设个门诊,现在不提前办却不行了。可这资金怎么办呢?叫芙蓉汇点?不行。问瞿妹妹借去?她也不宽裕。也就只苏叶有钱,可她的钱又不是好拿的。窝囊,我怎么就穷途末路了呢?”他这样设想不定,但终于还是放开了脚步,向着前边的桥面走去。因那里是通往东大街和瞿麦处的西域之路。
熙攘而显繁荣的东大街,那似长不长的道路,只因中段弯曲而看不到尽头。且两边批整买零的店面,却是一家紧挨着一家,没有闲屋。
而在它尽头几条街的交汇处,则更是显得人流涌动,熙攘异常。同时那街面诸多的情景奇观,又都尽被苏叶家的屋子给收入眼里。
这时,苏叶却正在她的楼里卧室收拾打扮,她准备好了出门小包,就又对着镜子照看一番。尽管她的穿着已没有先前那样花俏和招人惹眼,但却仍然超出常人的鲜艳。而且也装束得体。她对着镜看了一会,这才提了包出门。
她下了楼,一径来到一楼的店面里,正要往外走时,正巧白矾又来到了门前。她一见了他,马上就止住了脚步,且欣喜地叫道:“哦,白矾,我正准备去你巴吉呢,没想你却送上门来了。”
白矾一边往里走,一边说道:“是吗,我可是没上道的人,很瘦很瘦的,只怕你会失望呢。”
苏叶却是开心地:“看您说的,您来了就已经入我的愿了。怎么,今天为何就主动上我门呢?”
白矾:“不欢迎?”
苏叶:“我盼都盼不到呢,哪会不欢迎?跟我上楼去说吧。”说罢,她便转身回走。
白矾也就跟着她去了里边上楼。
二人进了楼上厅室,苏叶把她的包扔到自己卧室床上,回身向白矾问道:“饿了吧,先弄点吃的啊?”
白矾:“也行,肚子这会也确实有点闹意见了。”
听得白矾应允,苏叶自然高兴得笑容都飞溅到耳后去了。且随即就去了楼下安排。
苏叶一走,白矾则看着屋里,自己告戒自己道:“今天可得要小心,别上她套。”
不多会,苏叶就同着她的一个店员端着炒菜上楼来了。
白矾一看,却是四菜一汤,且还有酒。
因屋里有现成的茶几小桌,酒菜上桌后,女店员便退了出去。
接下来,苏叶即与白矾相对而坐。并拿起酒瓶开启着说道:“我已好久没喝酒了,还是上次您回来时同您喝的那一回。”
白矾按住他的内心顾忌道:“别喝酒吧,吃口饭就行了。”
苏叶却是不依:“ 谁说不喝酒,您说,我们多么难得碰到一起?”
白矾仍然回避道:“以后有的是机会,其实,我今天是特地向你求援来的。”
苏叶这时把两杯酒已酌上,并示意白矾拿杯开饮道:“啊,什么事您能求我?”
白矾却并不持杯,而是难为情地说道:“说来,我还真不好意思开口。想如今,我堂堂一个七尺男儿,却沦落到要向你一个女流之辈撑腰。”
苏叶爽快地:“到底什么事,一口说出来不就行了?只要我能办到的,别说是办事,我人都早预备着给您。来来、来,我们边喝边说。”说着,她自己已先持杯伸到白矾面前。
白矾则一边持起杯,一边说道:“你也别说得太难听,这事只怕不成。”
苏叶见他已肯拿杯,且又这么说,则只把眼钩住他抿笑。
当白矾一口酒下肚之后,苏叶才跟着喝了。
接着,白矾又说道:“是这么回事,我呢,打算附带开个诊所,却又苦于没有本钱;想来想去,也只有你尚还有能耐帮我打通这道关节。”
苏叶一下便收敛了脸道:“就这事问我借钱?”
白矾:“嗯。”
苏叶一口就否定道:“不行,开什么店嘛?那事又不安全,还没什么出息。我劝您还是丢了那行,来我这得了,还能舒舒服服过日子。”
白矾:“人各有志,无论如何我都丢不下那份工作。真要丢得下的话,我还不早回牡丹去了?”
苏叶则进一步逼道:“你非得要坚持的话,我可没钱借给你。要么你答应同我结婚,我所有钱都任你用。”
白矾:“你别扯远了,牡丹那一位还要来找我呢。”
苏叶:“你也真没劲,让我说你什么好呢?舍近图远。”
“你们慢走,回去注意休息,不要让他乱喝生水。”巴吉卫生院的大门内,桑椹子在送着一个病人时,这样对病孩的爷爷嘱咐着。
孩子约八、九岁样子,他的爷爷看去在六十岁上下。
老者听了桑椹子之言,则回说一句道:“喝生水现在都没那习惯了,冷开水不要紧吧?”
桑椹子:“眼下这天气,冷开水可以喝。”说时,病人出门,他便转回到诊室。
这时,红花和雷丸也已闲下,借此没有病人之际,红花即对走进的桑椹子和坐在她对面桌前的雷丸说道:“椹子,小雷,我同你两说个事。”
雷丸则疑惑道:“你又有什么事?”
红花:“是院长的事,前回他到这被你顶了回去。我想,他还会来的。”
雷丸:“他来,我还是原话。这地方只有这么大的业务,你是想让他进来与我们合伙是吧?”
红花即拐弯抹角地:“不是我想要他进来,这事情不是明摆着,局里要恢复卫生院建制,他是院长,就是我三人不答应,局里也是要他进来的。我们又何必做那恶人呢,椹子你说呢?若是非要讲个人关系呢,你以前倒还得他那么帮你。”
桑椹子此时经她提起,即思量着说道:“你既然能同意,我又怎么好反对呢?”


发表于 2017-10-15 20:1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一集(3)
雷丸这才感到了问题牵连道:“这么说,椹子以前还得过他好处喽?”
桑椹子不得不承认道:“我刚毕业那年在朱砂开店,他曾丢了卫生院的事,专门带了我一年。”
红花见机,又进一步说:“他不单带帮你,当时卫生院里的药品,还被他给你拿去不少吧?要不是因为你,当时卫生院也不会垮台那么快。就凭这点,你又怎么好拒绝他呢?”
雷丸明白了原委,才松了口道:“既然他还是椹子恩人,那就让他来吧。”
“我不会再来了,”喝得半甜的白矾,这时却站在苏叶的房间里,面对着苏叶这么说道:“算、算我犯贱,我还以为西方真的会出太阳。”说罢,他转身就向外走。
而苏叶也喝得一样地半醉,她见白矾心里有气,又马上要走,即一把抓住了他道:“别走,”说着就一把抱住了他道:“算我求、求您了好不好?”
白矾挣脱着道:“没得说,我、我们不可为伍。你拥有钱,我,我也拥有钱。只是我不愿挣那种钱,想做,做一点对人有益的事,没想却,却这么艰难。”他话虽这么说,可身子却没有挣脱苏叶的搂抱。只是向外挪移了几步而已。
而苏叶则是一边抱着,一边也说道:“您就放、放弃那行当吧,来我这有、有何不好?难、难道我还不配你吗?只要你答应,我、我什么都归你。”
白矾边往外扯,边说道:“这,这可得要我,我兄弟们同意。”
就这样,二人推推攘攘地说着醉话下楼。
“哗哗、、、、、、”的自来水笼头冲出的流水,有力地在流进它下边的洗池里。池子里有碗筷,当水至大半池时,跟前站着的瞿麦即关掉笼头。接着,她便开始洗碗。
洗好了碗,她即走出洗淑间来到外边的厅里。
这时,她的双亲却在厅中看着电视。瞿麦没有去坐,而是直接向对面她的卧室走去。可当她刚要进门,却突然听得外边有人敲门。于是,她便转去开门。
当门一开,却发现苏叶站在门外。而且还是一副醉态,同时身上穿的,也是出门才有的那样一种情形。当即她便问道:“今儿又同谁喝酒了?还能串门,也不算得喝醉嘛。”
苏叶一下扑进抓住瞿麦身子说道:“你猜,猜我今天同谁喝酒?”
瞿麦一手扶住她,一手关了门说道:“你不是说要去巴吉吗,怎么又不去了?”说着,他即把苏叶扶到纱发上坐下。
苏叶虽是一副酒态,但却并不是很醉。坐下后,她却仍抓着瞿麦手臂苦笑着往下拉道:“巴吉有什么去的?那里又没,没有我的亲戚。”
瞿麦则拔开苏叶抓着她的手,转身去一旁给她倒茶。回来即递向苏叶道:“先喝口冷茶。”
苏叶断然吆喝似地:“放那,不渴!”
瞿麦依了她,把茶搁到茶几上。随后便坐到她身边道:“你已经不怎么喝酒了,今天难道到哪做客?”
苏叶:“要是做客不是好了,我今天是请人家喝酒。嗳——我真是贱。”说着,她竟情不自禁地滚出了两滴泪水。而又接着又说道:“本想是去巴吉的人,没料,我刚要出门,那头死,死牛却找上门来了。”
一听说牛子到来,正看着电视的蒙花即兴奋地问道:“牛子来了,那他人呢,怎么没到我们这来,是不是去他姑姑家了?”
苏叶:“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回去了。”
蒙花:“那你怎么没留他?”
瞿麦却感到不解地:“他怎么会单单去找你呢,不会是打探你吧?”
苏叶一副醉态的语调道:“打探我,他能有那好事?我即使用钱买、买他都不依,还白白地被他羞了一番。”
瞿麦:“那又是为何?”
苏叶:“他本、本是来问我借钱的,可,可我叫他不要、再当那鬼医生了,他却死人都不肯。你、你说,他那乡里个医生又有什么出息?到我这来,什么都不用他操心。可他却、却自在人不做,偏要做那贱骨头。我要不给他钱吧,这心里又憋,实在不忍。给他吧,又、又实在不愿让他承受那份辛苦。”苏叶说到这,不禁伤心得眼泪直往外涌。
马上,瞿麦就给撕了片手纸给她擦泪。
这时,玉竹也插话道:“他那人我晓得,犟。”
蒙花:“他真要是不去北方,可那北方女人又不来找他。其实,我们也巴望不得他能和你搬到一起,确实是门好事。”
瞿麦则琢磨道:“这事也得再看看形势,说不定还有希望。”
满当当的稻田禾苗,油绿得肚子都快澎起来了。眼下已看不到它之间的行距了。这时那头顶的阳光正烈,一丘丘稻禾则在季风的轻抚下,一波波地在田野里翻拍绿色的晴光。
同时,四下里的青山,则也在相与呼应田野日光的绚丽。
地面上,一根牵拉着的股线,绕着一个个小木桩子,且在几个指手划脚的人面前,显眼地勾勒出一个房屋水平面的构图。
而这场地里,白芍和白果兄弟二人,则不断地在与手拿卷尺的匠人说着房屋建造。
同时,除他三人之外,尚还有两个工匠模样的在一边看着。此外,却还有一个城里模样的女人。她,却是白果的妻子荆芥。
他夫妻二人看去也已有了年纪,只是他(她)二人与别人不同,一看便知是有工作的单位上人。
那屋基场地紧挨着村子,就在壁虎家房屋东侧靠后一点的路边。
正当几人在那策划着时,白矾则跚跚从村后路上朝他们跟前走来了。
由于大家都没注意,白矾直到走近,才突然发现了白果,而颇感意外地叫了声:“白果兄弟,你刚刚回来的?”
白果一听得叫,转脸之间也惊喜地迎上前道:“牛子哥,”
同时,白矾也迎向他道:“兄弟,多年不见,你可是成了人物了哦。”
白果:“什么人物喽,您失踪这几年,可把我担心死了。幸好,您还能让我兄弟相见。啊,我给您介绍下,”说着,他即指向他的妻子道:“这是您弟媳,她叫荆芥。我们大学时同班同学,现在一个单位里,千金师专。”转尔,他又对荆芥说:“荆芥,这是我的叔伯兄长,认识下。”
荆芥马上就走近叫道:“大哥,您好。”
白矾:“弟妹好。”客套之下,白矾看去,那荆芥也并没什么特别,且长相一般。于是,白矾便暗暗在心里道:“嗳,这人的区别,还是在于身分。她,又哪有银花的容貌呢。”
接着,白果又问道:“您回来还在卫生院?”
白矾:“不在卫生院,又还能去哪呢?此生也只能做这低贱事罢了。”
这时,白芍却突然叫他一声问道:“牛子哥,你看我这房子这样摆行不行?”
白矾看了看地面牵的线说道:“要得,这坐东朝西,可是开创了全村人的先河了。待房子建成,早晨的太阳将正好从你的屋子里升起。到了傍晚,它还得在这门前落下,真可谓是天时地利呀。”
白芍:“这我可还没有想到,我只是看上这地方好。”
接着,白矾又转对白果道:“兄长建房,你该出大力了吧?”
白果很是神气地:“那当然喽,哥为我上学都出了全力。如今,即连乌梅姐都住上了新房,我回来见了,心里怎么都觉得不对味。所以,才叫他赶紧地把房子也竖起来。”
满桌子的家常酒菜,在西斜的光和里,透露出乡村美满家庭的祥气。
围着桌子,白芍一家人正在吃着晚饭。但,香橼和她的大媳槐花却是坐在远离桌子一旁。因此,桌边也只白降丹、白芍和白果夫妇,及白矾五人在那里喝酒说话。
那槐花让人看去却是身材矮小,但姿色却还算出众,一副乡里女人的矜持。
然而,那酒局中,只听得白果在与白矾说道:“这两年来,我只是管招生,经常地出差。荆妹她则是任教,事情比较轻松。”
白矾:“管招生倒是好差事,想必,你也发了吧?”
荆芥道;“他又不是主要领导,跑腿才是他的事,哪能捞到油水?”
白矾哪又能信:“这你就骗不了我,你当这社会现象我还不知道?就他这种跑腿的才有飞来之财。”
白果只得露出实情道:“有是有点,可我也不随便收人家钱财。虽然是在外边招生,但最终也不是我所能决定的,最后的定案还得由校方决定。”
这时,白芍却突然地提道:“牛子哥,灵芝成绩好,不如就叫她去兄弟那读个中专吧。”
白矾:“我倒是希望她读大学,可灵芝她却说并无把握。”
接着,白降丹即插话道:“其实,读中专也是一样,趁早有个工作还牢靠些。”
白矾:“灵芝本人也是这想法,白果,要不这么着,灵芝呢,得到明年初中毕业。你考虑下,就让她进你们学校吧。我呢,负责一万块钱给你,所有事我都不管。但入学后的开支就不计在这里头了,你看怎么样?”
白果却搪塞道:“到时再说吧。”
白矾感觉到白果已在回避,也仍然说道:“怎么再说呢?这事,你心里得先有个计划。我可是搞不懂学校的规矩,何况,你总不希望她去别的学校吧?”
白果听了,只得假意答应道:“好吧,那您得督促她加紧努力。”
白矾:“这当然。”他刚说到这,突然却听得手机响了。待他拿出一看,却感到不解地说道:“耶,这手机怎么会有信号了呢?”
马上,白芍就说道:“你还不知道?前天,电信局已在鸭跖山安了塔。现在,我们周围这几个村,都能用得上手机了。”
“啊,这我倒还没注意到。”白矾说着,即打开手机贴到耳边一听道:“啊,是高主任呀,站长明天来巴吉检查?好,我一早就在卫生院等你们。”通完话,他便又接着喝酒。
圹野平川,一抹浓绿的稻禾在绚丽的阳光下,绍然展示人们浓烈的衣食厚望。且在它边远的一处小山之间,敞露出的一个被夹在其中的村落,赫然招引起路人们的注意。
而在那平川边际,一条沿山公路上,这时正好有一辆小车在朝着那村子方向驶去。
不一会,它就到了那村子近前,并在路边停了下来。
随即,便见三个人从车里出来。
原来,这三人却是白矾、高良姜和人丹。相比之下,那人丹身架则要比白矾长得高大。他一副近视眼镜戴着,一脸知识分子气质。他,便是常山县卫生防疫站站长。
三人下车后,便直奔村子里走去。
这回,白矾却没有平时他下乡那样的携带,手里仅仅只拿了本册子。而高良姜和人丹也都空手。
进村后,白矾领着二人照着册子上登记人家,一户户地查访儿童,和家长们持有的小本本。他(她)们查了一家,又走向另一家。最后,三人便来到村子深处一家门前有片空坪闲地里,得户主给搬出凳子来坐了。
在这,白矾又叫户主找来两位抱孩子的女人,她们手里也同样带来了各自的小本。
女人在坪里坐下后,白矾和高良姜便逐个地查对她们的小本,并与白矾手里的册子相对照。而人丹则在一边坐着,且不时地与两个女人攀上几句。
高良姜和白矾查完后,高良姜则说道:“好了,工作搞得还算扎实。”
这时,人丹听了,即问上一句道:“已查满十个了?”
高良姜:“刚好十个足数。”
人丹:“都有什么问题没有?”
高良姜:“卡册都还相符,接种也都到位。只是有个别登记日期不大一致。”
白矾:“这都是按照实际接种日记的,你要全部都写成一个日子,我可写不下来。”
人丹:“好吧,看来你的工作搞得不错嘛,要是每个村都能达到这种效果,那就了不起了。不过,我们也只能抽查,至于高主任说的,往后,你就按照那样修正一下,做到规范一点更好。”
白矾:“那样做,不就显得虚伪了?”
人丹:“这是省里要求的,你只要保证接种到位就行了。”
高良姜见事情已算了结,即提议道:“那,我们走?”
于是三人即起身走离村子。
飞奔的列车,远远地在山脉里平稳地穿越疾行。它不管地域宽广,也不管山野的狭窄,只任意地在那黑轨的固道上冲刺前进。只是,谁也不知它去向何方。
可就在这列车上,芙蓉却面色郁郁地定睛看着窗外,看着那流水般飘浮,且飞速后退着的山体和树林。也不知她心里着实在想着什么。但,有一点却是让人看得出来,那就是她有别与平时的一身着装,更是让小地方的女人们望尘莫及。一副琳琅的金色耳坠,和一条秀美的项链,且搭配她袒胸露背的嫩红衣裙,则别有那么一点性感在外。其实,除她之外,眼前时期,却还没有人领先着裙。兴许,她那样只有在舞台上才有的诱人穿着,说不定是特意给什么人看的,竟也让她穿着出门。不过,这倒使她反而显得格外地俏丽。同时,也使她显得年轻了许多。要是没有那一张闷闷不乐的神色,说不定会招惹得满车厢人的奇眼。
车在飞,她的心也在翱翔。
“嘟、嘟”两声汽车的轻音喇叭,马上就把常山镇的东南街托到了人们面前。只见满街的人,却行色各异。
这时,苏叶恰好出门。她肩着个女人小包,也是一身花俏的打扮。她一走上街,就拦住一辆带厢摩的坐上,并直奔北边而去。
油黑的半边公路,懒洋洋地躺在巴吉卫生院的门外。却又没见有车辆惊动它。
而在那门外的路边上,拿着手机正与人通话的白矾,眼下正在那一边说着话,一边来回地走动着。因为时下天气和暖,他内里穿着白色衬衣,外套一见灰白夹克,脚上的黑皮鞋,还是他从牡丹穿回的旧品,但却擦得油亮。且上午的阳光照在他身上,则显示出他仍还保留着的些许英气在外。
而他跟前的路外,下边小溪清澈的流水,则也在炫耀乡村特有的那份谐美。
同时,溪的对岸,一片田里的稻禾则是分外地茁壮,长势喜人。
通话中,这时白矾在说道:“啊,我就在村外路边上,您只要同司机先说一声,到时,他自会给您停车。好,放心,我在等您呢。”完毕,他依旧在路边候着。
不一会,一辆中巴便在前边乡政府外的公路上出现了。且直朝着他这里驶来。而且它也行驶得很准,恰恰车门对着了他时,便停了下来。
车门一开,芙蓉即刻就走下车来。而且稍后边还跟来了苏叶。但白矾最初却并没有发现,他只是在芙蓉下车时迎上前接住她的手后,就拉着芙蓉退向了一边,并同时与芙蓉说道:“您怎么穿这一身嘛?”
芙蓉倒是说道:“怎么,惹您眼了?”
白矾:“都什么年纪了,还打扮得这么花枝招展,又不是舞台上的歌手要参加演出。”
不料芙蓉却说:“怎么不是?”
其实,芙蓉此番也没有多的携带,仅仅一个够大的女人皮革包,里边顶多也就一些女人时用之物,也许还有一两件出门的换洗衣服罢了。
也就在白矾拉了芙蓉走向一边时,那苏叶才缓缓地从车里出来。可当她看到面前的芙蓉时,不禁在自己心里说道:“我的妈呀,她怎么来了?车上,我怎么就没发现呢,如何就这么凑巧?”于是,她也就没有声张,默默地站向一边。
但很快,她就被白矾发现了。而白矾也就不禁感到十分诧异道:“苏叶,你怎么来了?”
在他开口间,芙蓉即刻就转向苏叶看去。

欲知后事,请看下集。


发表于 2017-10-17 12:0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二集(1)
   晴光的爽朗里,巴吉卫生院门外的公路上,一辆停车的旁边,白矾在接从牡丹专程前来的芙蓉下车,而刚与芙蓉到一边说话时,不意又瞟见了随后走下车的苏叶,这使他不得不朝她叫道:“苏叶,你怎么来了?”
他这一声叫问,便让芙蓉也转过头去。
苏叶见白矾对她理会,即回答道:“来看你呀。”
白矾知其意地:“你真会出门,神仙都没你选得好。”
接着,芙蓉也就说道:“是苏老板,你不是说与白矾没什么交情吗?”
苏叶即贴近二人道:“是没什么交情,我来,只是想找他入伙做生意。”
芙蓉也是心有疑笃道:“没交情你还专门来找他,说不定你们以前一定是很说得来的吧?”
白矾又哪懂女人心思,却是坦白说道:“我们从小就是同学。”
苏叶这时不得不也坦白道:“我与他是很说得来,先前我也只是骗你的。”
白矾接着就叉开话题道:“我这可连个歇脚地方都没有,先去店里犒劳犒劳肚子吧。”说罢,他即刻就拉起芙蓉抬脚就走。
苏叶则只得跟着说道:“你这卫生院不是已住人了吗,怎么就没你房间?”
白矾:“那都是人家的地盘,我的安身地还没人授权呢。”
苏叶一边随他后边走着,一边说道:“都还这等现象,却还想在这地方死撑,我看你还真是有病。”
白矾:“有没有病,现在老婆来了,准会好起来的。
三人就这样走至前边红花家门前,这时门面内的炉灶前正忙着的泻叶见了,即笑嘻嘻打个招呼道:“白医生啊,来客人了?”
白矾一边往她店里走,一边答道:“嗯,今天可不是一般客人呢,婶婶得要用点工夫,搞得好吃一点哦。”
泻叶马上就离开火灶,走向这边原红花设作诊所的待客间,把三人指向里边间说道:“先里屋坐,我这就给你们炒菜。”
三人于是就往里走,可当芙蓉先一个进去时,后边的苏叶却马上就把白矾向旁边一拉,并悄声说道:“她这次来,你是不是要同她一起去牡丹?”
白矾直言道:“我不会去牡丹,但我得留她在我这。”
苏叶则怀疑地:“她那样子,肯留在这乡里?”
白矾:“看情况吧,她要真不愿留,还不由她。”
苏叶便怀着一线希望道:“要是这样,她走后,您又愿不愿意同我去常山呢?”
白矾:“你这不扯远了,人家都还连着把呢,你就想把人家锁进套里?”说罢,他便转身就走向里间去了。
于是,苏叶也就跟着进去。
不久,三人吃罢出来,在到了门外时,白矾即对二人说:“现在我们就回双钩,苏叶,你就在这等车回去吧。”
可苏叶却说:“我也去双钩。”
白矾也不顾面子地:“你就别多事了,你去双钩又有谁可看望呢?”
苏叶却耍起赖道:“反正我不妨碍你,我顺便去看下瞿麦家房子还不行吗。”
白矾知道她缠,也就不与答理,即移步就走。
就这样,三人走在路上,却吸引得两边人家不少惊奇的目光。同时,也少不得有人叫上白医生一声,顺便打个招呼。
远远地一簇村落,在渐近渐现地扑面而来。当到了跟前,却见房屋不多,而且还都是新的。
这时,一个挑水桶的在走向西山侧边的路上。除了他,村前却不见有别人。
而当白矾、芙蓉和苏叶三人来到左边路上,白芍还未曾动工的新居工地前时,芙蓉见了那屋场一地的砖堆和石灰沙石,及面前的破景,乃至对面虽是有一片不是很漂亮的大小新房,则是不屑地说了句:“这破地方,却也有人还要留恋。”
她这时说话虽是轻巧,但她和苏叶二人因走路已见额头都冒出了汗水。
当即白矾听了芙蓉之言,即接口道:“你别小看这地方,如今有了这变化,已经是很不错了。你要他们一下都象城市那样,不就有点太荒谬了?中国之大,乡村可是大头,文化人要是不为他们着想,而是光顾着自己,那还要毛主席打天下干什么?”
随即,苏叶便说道:“你要是当官就好了,可惜你没那福份。”
芙蓉却不屑地:“当官有什么用,哪有得人家个体攒钱?这整个村子,恐怕也抵不上我们公司一半的财产。”
三人就这样一路说着话,慢慢地向坡南边老村里走去。
很快,三人就来到了乌梅家门前。他(她)们在门前走过时,芙蓉和苏叶则不禁都朝乌梅的屋里看去一眼。同时,坐在屋子里的人们,也都为眼前别样打扮的二人不得不投以惊奇的目光。有的甚至还唏嘘不已。
“牛子怎么还有这么个堂客?”有人当即就这么说道。
“有一个不是那苏妹子吗,她怎么同牛子还走得那么近?”
人们的几句顺口之言,却不禁引得乌梅说道:“现在谁还管得了他,近不近,那是人家的本事。”
而当白矾三人走近瞿麦家房子时,芙蓉一见却是狐疑道:“您就住这房子?”
白矾:“这房子怎么了,可它还不是我的呢。”
接着苏叶也说:“他这人可是布尔什维克,无产阶级,得别人家房子住,都已经是前世修来的。”
说话间,白矾即开了门。三人进屋,芙蓉见屋里倒还干净,却就是感到有那么点难以适从。
就在这当儿,屋外乌梅家对面往前边去的路上,石榴一身脏兮兮模样,正款款地朝乌梅家走来。他一径进入乌梅家屋里,却别无他顾地将一双眼睛直接地投向一伙人的牌桌上。
这时,倚靠在旁边货柜里的乌梅见他那一身从田间劳动回来的模样,即向他问道:“石榴,你是到田里治虫吧?”
石榴这才转过脸去道:“啊,我差点忘了,我是到治虫;你那田里的禾叶可也被虫子吃得看不得了。要不赶紧治,可就麻烦了。”
乌梅:“他每天都在答应人家拉这拉那的,我也没去田里看,明日是得叫他歇天车,先把虫治了。”
接着,石榴则又说道:“要歇天车如何划得来,他一天可是几百块钱收入,田里那几颗谷子还靠它做什么?”
乌梅:“看你说的,那田里的必竟还是稳当些。要不,大家还要田做什么?”
这时,正玩着牌的田菊却手不停地对石榴道:“石榴,你刚才不在这,你去看看哒,牛子刚才可带回两个堂客呢。有一个还特别像电视里唱歌跳舞的什么OK。噫!我要是个男人,早都流口水了。”
石榴则顺其玩笑道:“真有那么漂亮?那我是得去看下。”
随即,与田菊同桌打牌的胡黄连则说:“你听她,人家这会说不定已在床上做戏了,你去凑热闹?”
石榴即又正而八经地:“这白天旷日的,不会吧。”
接着,乌梅也怂恿道:“真的,石榴,那两个堂客确实妖娆,你去看看吧。”
石榴:“你就别支我做那酸事了,还是我婶娘的话正路。要真的他(她)们这会在房里做事,那牛子哥还不说我没明堂了。”
夜灯的光亮,散发着各户人家的生气和期待,都在把锋芒伸向门窗之外,共同地同在划破屋外的黑暗。并抬现着村子里的房屋。而不使让黑夜把它的形象抹去。但在屋子里,它却没能让陈旧发黑的板壁亮起来。
灯光下,白矾、苏叶和芙蓉,这时只他(她)们三人在屋里说话。由于天气暖和,他(她)们虽是围着火坑而坐,但却并没烧火。也许,是由于夜深吧,说着话时,白矾却说:“闲话少说,睡觉吧。苏叶,你就睡那边东间瞿麦卧室,我和芙蓉睡这边。”
苏叶也没表示,即起身从间门去了堂屋。随后,白矾也跟着去了东间。
苏叶进房后,白矾则站在门外说道:“床上不怎么体面,将就点啊。”
马上,苏叶就说:“您进来,我有话问您。”
白矾没有听她,而是站在外边道:“你说吧。”
谁知,苏叶却走出卧室,抓起他手就向房里拉去。紧接着,她就避人似的悄声说道:“我们三人一起睡不行,非得我一个人睡这?”
白矾笑道:“荒唐!”
苏叶则干脆地:“那您就同我睡,让她一个人睡那边。”
白矾:“别逗了,我与你有什么关系?她毕竟与我还有多年夫妻之实,睡在一起也还讲得过去。”
苏叶:“可您俩也没正式结婚,同样是不合法的。”
白矾也不给她任何可乘之机,而是坦诚说道:“合不合法,反正也只要两人认定。你就睡吧,别说废话。”他说罢就退出了卧室。
后边,苏叶却还在说道:“我看你俩也保持不了几天,她还是要走。”
白矾虽是听见,却没答理,他关了外边灯就去了西间。
这时芙蓉已先自进房到了床上,白矾于是又关了西间外边灯,这才进房关门上床。
当白矾躺下,芙蓉就说:“唉,这姓苏的,我看她好像对您很有感情,您们过去是不是有过?”
白矾:“有过什么?我与她可从来都是一清二白,豆腐是豆腐,葱是葱。她想追我倒是实在。”
芙蓉:“您倒也坦白,可她为何一直就没男人呢?”
白矾:“怎么没男人,她儿子都快要成人了,先前,我不是同你说过?”
芙蓉:“也许, 她一直就在等您吧?”
白矾:“别说她,谈谈我俩的事吧。”
芙蓉:“我俩有什么好谈的?呆几天我们就一起回牡丹。”
白矾:“牡丹我不想去了,我想让您留下。”
芙蓉不由惊道:“什么,您要我留下,就这地方也能让人过日子?我可告诉您,这念头您可千万别提。不但我不会留下,您也别想,我俩都必须回牡丹。”
白矾:“我不能去,这里有我丢不开的事情。”
芙蓉:“什么事丢不开,就您那破医生?我看,没您,这地球也照样地转。您就现实一点吧,回牡丹有何不好?”
白矾:“我知道好,可您不看看,这里的乡亲是多么需要我这样的人为他们做事。”
芙蓉:“您管得着吗,这又不是您需要关心的事。天底下还有那么多的穷苦人,您能帮得了他们什么?”
白矾:“那就有多大能耐放多大光嘛,有,总比没有好吧?您就答应我吧,干嘛要攒那么多的钱嘛,又花不完。”
芙蓉:“您现在就好,什么都没有,眼巴巴看别人用钱。”
白矾:“是啊,这没钱也不好。”
芙蓉:“您还是老老实实同我回牡丹,什么也别说。”
悠悠白云,浮动在晴爽的兰天里,一片片全都在向着一个方向飘去。
地面上没有风,而无处不在的青翠,则在浓烈的阳光下,淌着亮眼的油光。
而这时的巴吉卫生院门外,却停着辆黑色小轿车,却不见有人。
屋里,则有一男二女三个陌生人在诊室里与雷丸、桑椹子、红花及南星四人说事。况且,这时屋里也没有病人。
那陌生男子道:“你卫生院已多年没有专干了,现在你们已恢复了建制,又还有两位女医生;这妇幼专干,你们不承担起来,怎么说得过去呢?”
雷丸却毫无情面地:“屁专干,卵专干,那没有报酬的事,谁给你们做?”
陌生男子:“局里不是已有补助了吗?既便没有,这也是你们的职责。”
这时,南星即面对雷丸提议道“小雷,我们就把这事接了吧。不然,局里也会说我们。”
雷丸于是才改了口气:“可接是接,但搞好搞坏,你妇保院可别怪。还有那每月下乡,就我们几人也分不开身。”
陌生男子:“这不要紧,慢慢搞上路就好了。但主要资料你们得搞齐。”
南星于是对红花道:“红花,这事你就担责吧。”
红花:“定到我头上好是好,不过,事情得我们四人一起做。”
陌生男子:“那就这么定了。”转尔,他即对两位跟来的女人道:“我们走吧。”
在三人走后,桑椹子才开口说道:“要不, 我们把防疫也一起接了。反正是附带,一年也有几千块钱。”
听了他说,雷丸即抵他一句道:“你真是没事找事,防疫如今白医生担着的,你怎么好下他的?”
南星则说:“要把防疫揽过来也可以,只要我同局里说一声,这便于管理,局里一定会同意。”
红花:“以你院长名义出面,局里恐怕也依。”
雷丸这时却打心里有所顾虑道:“好是好,只怕白医生他不会同意。如今他单只搞防疫,我们把他夺了,他收入从哪来?”
可桑椹子却根本不当回事:“你还管他有没有收入,要得过来就要。”
说到这,南星和红花便显得沉默起来。
敞亮的天空,借着日光的照耀,把个双钩村整体地都揽在了眼里。
这时的村里村外,却全都是一派晴光的明丽。鲜明的房屋,清澈的溪水,以及村外那闪耀着太阳光辉的遍地青绿,则裸体般道出乡村大地特有的风彩。
而这时的太阳底下,白矾和芙蓉闲步来到他前边老屋对面的黄杨树下,并择路向石榴家方向走着。两人显得很亲密,也很悠闲。慢慢的,二人便到了石榴家前边。
这时,石榴正好从屋里出来,隔着门前的坪地,石榴便打起招呼道:“牛子哥,两人是去晒太阳呢,还是去看风景啊?”
白矾:“太阳也晒,风景也看,怎么,今天没出门干活?”
石榴:“这期款基本上闲着,没出去打工不就这样。唉,你还有个人呢?”
白矾:“有个回去了。”说罢,他依旧与芙蓉慢慢向村外走去。
二人过了前边小溪,来到先前生产队晒场的小丘上。可如今看去,那以前打的石灰地面,早已经斑剥粹离,没有丁点的完整存在了。显出的却是荒芜颓废。
站在小丘晒坪的草地中,看着前边开阔的田野,满眼绿色的稻禾,在风中呼相摇摆,情景迷人。白矾于是对芙蓉说:“这天然风光,在牡丹是绝对看不到的。还有这旁边山壁上的石洞,里边可好玩了。也还藏有我们儿时的不少童趣、幻想和憧憬。如今只怕已没人去探访它了。”
芙蓉却毫无兴致道:“再好也是一片山地,与幸福隔绝,与快乐无边。”
白矾:“偏见,老师那么教您热爱土地,怎么全都忘了?”
芙蓉:“您上学时有过这一课吗,难道我们不曾同过国家?”
白矾:“好,算我打狂语。但是,您要是住久了,就会感到亲切。”
芙蓉:“您就别拿这搪塞,下边一定是劝我留下。”
白矾:“聪明,不愧是我好老婆。”
接下来,二人便陷入了沉默。
但很快,白矾就开口咏道:
“忆——
打开岁月
品一壶陈年风光
心儿便醉成一天霞朵
思文的泥田千万
长着心事
青春杠竿垂挂世人的念想
时光的长廊里
浓烈的色彩
多在粉饰生命的忧伤
站在此岸
却要担心彼岸的日子
休管那黄昏逼近
下一页才是诗人唯一的希望”
当白矾一咏完,早就听得呆了的芙蓉无不欣喜道:“耶,你还保持着这才华,真让我想象不到。您既还有这本事,就更应该同我回牡丹。那都市里才有助长您大肆发挥的土壤。我看,您还是同我回去吧。”
白矾却说:“那都市里才没有我可做的,离开波折,我哪还会感触到生活的浪花?您要是能留下来,我天天都会给您写出诗来。”
“嗳——”听了白矾之言,芙蓉不由重重地放了口冷气。既流露出她的无奈,也流露出无限伤感。
居高临下的玻璃大窗,明亮地对着外边的空间。可它只让人看到对面的楼体。既使脚下街道里的千事百态,却全然都不在眼里。
而在它内里,李仁这时正在他的办公桌前听着南星与他说事。
南星:“这让我们一把抓也便于管理,工作也方便。白医生现在又不在卫生院之内,一但有什么事,我又管不着他。局长,您说呢?”
李仁:“他是你卫生院人,这工作又是他主动担任的,你不但不叫他进卫生院,却还要剥夺他的工作,这可不是一个院长应该有的行为呢。”
南星:“那,局长您说该怎么办吧?”
李仁:“现在要求医生们都得全面归口,你最好找他谈谈,他要是不愿与你们到一起,那就让他单独搞;他要是愿意同你们一起干,那就得让他回来。”
敞开的巴吉卫生院大门内,南星好象刚进门似的,只见他的背影在向里边的诊室走去。
他一进门,坐在诊桌前的雷丸就朝他道:“回来了?”
南星一边往她对面的凳前走去坐下,一边说道:“没搞头,这事局里不同意。”
“局里是怎么讲的嘛?”在原药房间的红花则走近前来这么问道。
原来,那药房眼下已同这间诊室连成一体了。其中间的隔墙已被拆除。所以,南星进门,她也就看在眼里。
南星听她想知道祥情,于是就接着说道:“局里的要求,是要我们把他也收回到卫生院来,同我们一起干。”
雷丸马上就阻止道:“那不行,你来,我们本就不同意,要不是因为你是院长,局里再三说话,那还不只我们三人?”
红花则更是担心道:“要是再添个人进来,我们工资就要少了许多。”
南星:“可局里这么讲了,不答应恐怕也不好。”
雷丸却是目空一切地强硬道:“局里的话管屁用,你要想让他进来,那你就同他换。反正我三人绝不同意。”


发表于 2017-10-17 12:0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二集(2)
匆忙奔走的人流,像混乱的虾群一样,布满整条大街。有来的,也有往的。而两边的各种店铺,则一个个地睁大着眼睛,张口对着大街,希望都能吞上一口。

    行人中,苏叶也在那里走着。她神色淡然,空着手,什么也没携带,走的方向却是朝着电视广播局。

    不多会,她便到了大门跟前停住。接着,她就掏出手机拨打电话:“喂,蹄子啊,你快下来,我就在门前等你,快些啊。”

    通完话,她就站在原地等着。

    很快,瞿麦就从大门里出来了。她一见到苏叶就问:“什么事,去家里说不行啊?”

    苏叶:“去家里,我还不叫你去我那里更好?不是家里说的事,外边方便些,去那边茶馆吧。”

    而茶馆就在她们跟前这栋楼房的右边隔壁。

    在与苏叶同时移步走时,瞿麦便说:“你不是去牛子哥那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苏叶:“还快?我都住了一晚呢。”

    进入茶馆,苏叶就一声吆喝道:“来两杯茶。”

    这茶馆并不讲究,普普通通的。几乎同这个城镇的面貌一样,很是般配。且喝茶人也并不多,就更不招人惹眼。况且,店主也是一个老者,他突然见来了两位很不一般的女人,不禁一时眼睛都直了。但他还是很快就应付道:“好嘞,两位里边坐。”

    于是,二人就到最里边一张桌前坐下。

    随即,老者的茶水也就到了。

    但她二人却并不急着喝茶,倒是苏叶先自说道:“我昨天去的,在你家里过了一夜。”

    瞿麦不禁感到意外道:“你还去了双钩,难道牛子哥不在卫生院?”

    苏叶:“他卫生院里没有房间,不过去时,他倒在那门前等我。”

    瞿麦不禁感到意外道:“你看,还说他不理你,都在那专门等你了,还带去家里住。唉,他没和你同床睡?”

    可苏叶的心情却并不好,显得一脸的冤屈道:“别说了,昨天还真是见鬼,没想牡丹那魔女也来了,还和我坐同一部车去的。见了她我才明白,之前,我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接,原来他还是有了那魔女。”

    瞿麦顿时明白道:“啊,牡丹人又来了,怪不得你这么快回来了。”

    苏叶:“你说,晚上他两个人睡一张床,我不回来还有什么意思?不过,我也看出,她想牛子同她去牡丹,牛子却不愿。而她又不愿留在这,最终两人还不得分手?”

    瞿麦即为她助起兴道:“这不更好吗?要是那样,你可就有希望了。”

    苏叶却并无把握道:“却不知这能不能实现。”

    瞿麦:“会实现的,到时,我帮你说服他。”

    “谁又要你多嘴了?你会讲就讲,不会就远些。”这是田菊在嚷嚷。只见她胀红着脸,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而旁边被她数落的石南藤,则现出一副懊丧之态道:“你不就那一锄头地方吗,人家现在缺那么一点,我见你们这么吵,也不是个办法,才出口劝你让他一点。都是叔侄理道,我也不希望看到你们为这点小事打架。”

    “好吧,他不让就不让,我竖起来,她还能把我怎么样?”

    说这话的是石燕,也正是他在与田菊争着地盘。他手里握着锄头,就站在田菊跟前。

    原来,在他(她)们脚下,一线隔断两丘荒田的中间田埂,眼下正被石燕用锄头毁去。西边丘是田菊的,又是在她自家屋后。交界处则在壁虎家后边。而石燕田则从那拖至东边白芍新屋基地前的路边。石燕也是准备建房才在那平整地面。

    由于引起争议,便不断地有人前来。一来察看,二来顺便调解。

    可田菊却始终都不肯罢休,石燕则也不相让,并还不时地挖上一锄。两人就这样在人们的一边劝解之下推来推去的。

    而且田菊还在说:“你们大家都来评评,这田埂分明是各人一半,啊,他要建房,就把我的地盘也要占去,那不真成强夺了?”

    而石燕明知理亏,却仍要强霸。

    慢慢地,人们就象蚂蚁报信一样,愈聚愈多。

    同时,在家的白矾和芙蓉也都来到了这里。但他二人却没有走近,只是站在东边路上观看。

    而且白矾还同芙蓉说道:“您看,我们的乡亲多可爱,连吵架都比城里人有风趣。不过,他(她)们吵是吵,一会儿就没事了。”

    芙蓉却不赞同道:“您说得轻巧,这针锋相对的事,还能得和气?”

    白矾:“您反正不信,过不了两天,您再去问问,他们要是有事,我就跟您姓木。”就在二人说话之际,人群里果真不见吵了。而且这时已有人开始离去,但后边的也仍还有人在继续地两下里相劝。

    到此,芙蓉却显得不耐道:“走吧,这有什么看的?”

    在移步之际,白矾却想想地说道:“去哪呢?哦,不妨,我们去松林里走走?”

    可芙蓉却说:“又不是小孩子,往树林里去玩。”

    白矾:“反正也是闲着无事,回去不是东家走走,就是西家转转,呆在家又更是无趣。其实,树林里可有趣了。这唯一的一次机会,您要是错过,只怕您一辈子都体味不到大自然隐密处的快乐。”

    他嘴里这么说,手也携了芙蓉径往刚站着的身后一条通向小山的路上走去。

    二人经过几丘坡前稻田,就直接地进入林中。

    这山坡度不大,一条小路直达山顶。白矾携着芙蓉,慢慢地前行,并不时地察看林中情形。他见林中长了不少的小灌木,不由感到扫兴地说道:“如今都用上了电气,烧柴的也少了,这林中的小灌木也抢占起地盘来了。小时候,我们常在这掳松针,却很少见这些小家伙。遍地除了干干净净的松针,那就是这些大大小小的松树了。”  他一边说,一边继续地向前走去。

    不多会,二人便到了小山巅顶上。

    幸好,上边还算平坦,且灌木也少。

    “还好,这上边还留着许多空间。”说着,白矾即携芙蓉在一处没有灌木的地面坐下。

    这时,芙蓉才说道:“嗯,夏天,这里还真是好地方。”

    白矾:“那当然,睡觉都不用垫毯。”

    芙蓉:“您真像个小孩。”

    白矾一时无话,却看着树林中遐想起来。渐渐,那花季岁月,他与瞿麦在林中嬉闹的情景,便又浮现到眼前。

    许久时间过去,芙蓉见他发愣,便忍不住问道:“发什么愣,怎么不说话?”

    白矾这才醒悟过来,且脑子急转弯地谎说道:“啊,我在想,您看这些松树,它为什么一辈子都能保持一个本色,且脱落的细胞掉在地上,都能长久地放光,洁身不腐。”

    芙蓉:“这有什么奇怪,自然物类的一种本色。”

    白矾若有所思地:“是呀,树木都这样,人又何尚没有?青松、青松。嗯,怎么形容呢?青松赋?

    一棵树的性格

    撑起的兰天

    纵让土地也有了长久的舒坦

    没有卑恭的心态

    没有屈从的浮脸

    一心只把鲜明的色彩喧染

    不分南北

    挺直腰杆地‘做人’

    咬牙生活

    不惧凌辱

    不畏暴虐

    从来都不使刚强的骨气颓败

    一生迎对风雨

    迎对霜雪

    为大地的四季常青

    为人心里的夙愿

    默默地把青春奉献

    呵”

    他想想停停地咏完后,又沉默了一阵,才又问芙蓉道:“怎么样,还说得过去不?”

    芙蓉则说:“我又不懂得诗,听起来,倒还像那么回事。至于算不算诗,我就说不上了。”

    白矾:“说不上?那我就上。”说罢,他就一个急转身,顺势就翻到芙蓉身上,并把她放倒。

    芙蓉见他这突如其来的做作,不由躺在下边,也感到十分地舒坦。而且两眼直瞪瞪地对着白矾的眼神看着,同时也流露出甜蜜的微笑。

    明丽的兰天、白云,似是一块拖展的布匹一样,于头顶的天空,浑然掩过千山,漫向平原。晴朗得南北大地和熙一片。

    阳光照着都市,柔抚遍地的车水马龙。

    值此好天气里,芙蓉的家中,木瓜提了一大把熟食和蔬菜,一步跨进他妈起坐的室内,并顺口地叫了声:“妈。”

    他妈因一人无聊,在看着电视。这会见儿子进来,还提了那许多,即说一声道:“买那许多,我怎么吃得了?”

    木瓜:“不多买点,万一我没时间来,不就难接得上了?”

    他妈想想又问道:“你妹妹去这许多天了,还没打电话说她几时回来?”

    木瓜搁好了菜,即于他妈身边坐下道:“我都不急,您还急?知道她安全在那就行了。”

    他妈道:“你当然是不急,可妈怎能不担心呢?那么远的地方,又不是一两天路程。”

    木瓜:“我给她打过电话了,说是这一两天就要回来。”

    “啊,这我就放心了。”

    长长的走廊,夹在两边的办公室之间,显得特别地幽静。

    这时,木瓜突然从一个出口处走进。他走了一段后,即推开一个房间门,就闪身进去了。

    这里是桂枝的办公地,木瓜推门进来,她正在桌前忙着。这时她见了木瓜,即拿起桌上一封信说道:“这有封信,是月石电器厂来的。说是我们在他那订了500台冰箱,催我们赶紧去提货。”说着,她便把信扔到桌边。

    木瓜走近拿到手里,抽出一看道:“雪丹是怎么搞的,这么大笔生意也不告诉我,这可得要多少钱哦?目前我们的资金就已经吃紧,下边两层楼的生意又都不景气,订这么多,我们也吃不了嘛。”

    桂枝:“你还是赶紧给他打电话,问他是怎么计划的。”

    木瓜于是忐忑地退出房间,去了前边一间他自己的办公室里。他往桌前一坐,即掏出手机拨打电话。

    眼前二人,芙蓉红肿着眼,她肩了包移步就走。旁边,白矾一下就将她抓住。就在这当儿,他突然地又去腰间摘取手机,却也不看,即移到耳边接听。马上,他就对已到了门边的芙容叫道:“等等,是您哥来的。”说着,他边听边移步跟上芙蓉。

    原来,他(她)二人这还在双钩村自己住的家里。

    出了门,白矾则跟在芙蓉后边听着电话说道:“啊,是有这回事,都怪我走的急,忘了告诉您。对,清单就在我的抽屉里,钥匙在下边柜里。啊,那是几家合起来的订单,主要由我们牵头,拉回后,仍按厂价分给他们。对,这样我们也并不吃亏。嗯,那就这样。”

    他通完话,马上就抓住了芙蓉,并把她向后拽。

    这时,二人已走过了乌梅家门前。

    芙蓉见白矾拽她,就一个劲地向前挣,并且说道:“别拽我,你愿在这过牛马生活,别指望我也与你同流合污。同你住这狗窝里,下辈子都不会有好路。”

    白矾却还是把她向后拽着说道:“您就这么狠心?在这也并不要您去种田种地,也不会苦了您嘛。”

    而芙蓉却哪里容得,一边扒着白矾手,一边移动着脚步说道:“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那就等你想通了再去牡丹。”

    白矾:“我怎么没到黄河?黄河边还有我种的树呢。不信,我的《黄河颂》就可以作证。说到这,他马上就又意识地自言自语道:“坏了,《黄河》也早没去向了。”

    到此,他见芙蓉去心坚决,无法挽回。尽管他使尽解数意欲把她留下,却就是拉她不住。于是,他便只得跟着她向村后走去。

    到了村后,白矾则又想起说道:“回去叫您哥把员工的待遇调整下,各柜的销售定个框框,按比例抽成,拿出部分奖励。这样就可提高员工的自主积极性,多售出多得,工资除外。不然,生意就会跌滩。我估计,这段时间里,生意肯定不好。”

    听了白矾这一番说词,芙蓉也就说道:“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不同我回去?”

    白矾:“我不都同您说了吗,我有我的想法,一句话,就是放不下。”

    芙蓉急道:“都什么年代了,还抱着信仰不放,有什么用呢?

    白矾:“我承认,我抱这样想法,现在是吃不开了。可国家的事,都没几个蠢才去做,那还不真完蛋了?”

    芙蓉:“我劝你还是想清楚,同我回牡丹,你会有更大的作为。”

    闲不住的街道,让往来的行人和车辆任意地在自己身上奔走,并坦然地承受。且占着一方土地,为人们辟出方便。

    行人中,白矾匆匆地向前走着。他手里提着水果,一径来到常山县广电局的门前。他没有停步,就直接进门。尔后向右手边的楼梯上楼。他几转几拐地直到四楼,才在一家门前驻足,然后敲了下门。

    马上, 里边的蒙花就开了门。

    白矾一见,即先叫道:“婶,我来看看您们。”

    蒙花当即就惊喜道:“喔,牛子呢,快进来。”

    白矾闪身进去,见玉竹在看电视,则又叫道:“叔,看电视呢。”

    玉竹一时也意外道:“牛子,是你来了。”

    接着,白矾便把手里果品向蒙花面前一递。

    蒙花则说:“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

    白矾:“这算带什么呢,不成敬意。我可是给您们长辈买的,要不是您们,妹妹这,我准会空着手来。”说着,他即往纱发上一坐。

    接着蒙花就说:“你妹妹还没下班。”她一边放了水果,一边又给白矾倒来杯茶。

    这时,玉竹就问:“你现在回来又在做什么呢?卫生院都成那样了,哪还能上班呢?”

    白矾:“我单在搞防疫,巴吉这么多年都没人管了,下边实在不成样子。”

    蒙花却是担心道:“你就做那事,能混得了生活?”

    白矾则是没事样:“钱是少,但生活还糊得过去。总之,事情得有人去做。您们肯定不知道,我们乡里,虽说看病方便了一些,可防病意识却实在太差。”

    接着,玉竹则以一种提醒的口气道:“你也可以顺带开个诊所嘛,那样不就多有点奔头?”

    白矾:“我今天就是为这事来的,因我回来手头没钱,想问妹妹借点本钱。”

    玉竹:“你早就应该这样做。”

    蒙花:“是呀,这事我们一定帮你。等你妹妹回来,钱稳当。”

    手握中的酒杯,紧贴着人的嘴边,慢慢地在向里倾斜。但,杯里的酒却只被斯文地一咂,随即,持杯人便把杯子又放回到桌上。当在他收回手时,才见原来还是白矾。

    眼下,他正同着瞿麦一家人喝酒吃饭,因瞿麦女儿不在,家里便只有她和徐常卿,及玉竹、蒙花两个老人。

    五个人围着桌子,四人喝酒,唯独蒙花一个人吃饭。

    当白矾搁下杯时,徐长卿则问他道:“牛子,听说你在牡丹很能做生意,为何还要去巴吉干那不挣钱的乡里医生嘛?如今你同乌梅两个又离了,完全可以去牡丹发挥你的能力。”

    白矾:“那攒钱是容易,可我不想干那营生。也不知为什么,我一回巴吉见了当地人的情形,心里就像压了块石板似的,放不下。”

    瞿麦听了,马上就针对道:“您一个医生又能起什么作用?要是乡长、书记,能说这话,恐怕还有点作用。”

    接着,玉竹也不为赞同道:“我看,你也没必要在那干。到城里随便干点什么,都要比乡里强。”

    而徐长卿也是同样口气:“依我看,你要么去牡丹,要么就来县城。至于你说的乡里人那点事,我一个副县长都没那能耐解决,何况你一个小小医生!”

    谁知,白矾却依然固执道:“我知道起不了多大作用,但乡里的事总得要人做。况且, 我也只有在做的同时,才能觉得心安。”

    这时,瞿麦看出他的坚决,即在心里盘算道:“这么不听人劝,我这钱也不能借给他,得让他向苏叶手上去借。这样,才能让苏叶拴住他。”想到这,她便起身谎称道:“你们先吃着,我去下洗手间。”

    这样,她到了洗手间里,即拿出手机悄悄地给苏叶打电话:“苏叶,牛子哥在我这,他是来向我借钱的。我想,这钱得由你借给他,好让你两有个牵扯。好,那你就快来。”

    通完话,她即走出卫生间,回到桌边坐下,并看了下各人杯里的酒说道:“酒喝差不多了,都吃饭吧。”

    徐长卿一听,则说:“你牛子哥来了,不让他把酒喝够,怎么吃饭呢?”

    白矾:“酒就别喝了,留点空间给白米吧。”

    马上,蒙花也就说:“那酒是得少喝,我去给你们盛饭。”说着,她就起身去一边给几人盛饭。

    饭到桌上,大家便干了酒吃起饭来。

    静静的卧室,满壁都布置得像画室一样花俏,各样的明星和个人彩照,真是无奇不有,而且还都很性感。

    这时,苏叶正蹲在她的保险柜前,在从里边取着钱款。她拿出两扎后,想想重新又取了两扎。他把钱放进包里,随即就出门去了楼下。

    桌面上,残留的被人啃后的肉骨和掉落的饭菜,正在被一只手用擦布扫荡着。这是蒙花在收拾饭后的桌子。

    而吃饱后的一干人,却都去了旁边的纱发上闲聊。

    正当蒙花在移开桌子时,不意外边传进两下敲门声。于是,她赶紧又去开门。

    欲知后事,请看下集。

发表于 2017-10-17 12:0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三集(1)
瞿麦家饭后时分,正当蒙花在移开桌子时,不意外边传进两下敲门声。于是,她赶紧又去开门。
来人却是苏叶,蒙花一见,一时也感到意外道:“苏姑娘?”
“阿姨,”苏叶亲热地叫一声走进屋里:“我来看看您们双钩来的人。”
见苏叶到来,同瞿麦坐一起的徐长卿则朝她说道:“苏叶,你可来迟一步,我们刚吃过饭。”
苏叶一边往白矾身边的空位上坐下,一边说道:“我来迟才好,不然,会影响你们大家胃口。”
接着,瞿麦就说:“你来的正好,牛子哥今天问我来借钱,可我的钱都存了定期。我想,你的活钱多,看能不能给他借点应急?”
“别,”白矾急打住道:“她的钱我不能借。”
瞿麦一时也弄不明白道:“为什么?我们都是小时同学,她的、我的,还都不一样?”
白矾即说出他的畏惧道:“她那可是高利贷,盘剥得比刘文彩都还过余。我还得了她本钱,可还不了利。”
苏叶马上就说:“什么话,你问我借钱,几时又说过问你要利息了?”
白矾:“当然,你是没说过,可你提的条件,却胜过利息千百倍,银行家都无法还。”
瞿麦马上又换个方式道:“要不,我向苏叶借,您从我手里拿,以后您还钱就还给我,这总行了吧?”
白矾依然觉得没离本质:“那还是一样,换汤不换药。”
苏叶:“你不借就算了,何必说那么难听?”
瞿麦却是当自己事一样地继续劝道:“牛子哥,您就不要抱什么想法了。如果您真认定在一棵树上吊死,那我也帮不了您忙了。这样, 您的业也就开不成了。”
白矾:“开不成就开不成,姜太公钓鱼,不也照样钓得了吗?”
苏叶却是耐着性子道:“这人真是绝,要是不嫌的话,我这现钱就有。”说罢,她就打开包,从里边一扎一扎地把钱拿了出来,搁到二人之间的纱发上。
白矾此时一见,却都是崭新的拾元票子。于是,心里也就猜到了几分,并面向瞿麦说道:“这一定是妹妹通风报信吧?那行,既然你两用心算计我,又何不拣个便宜?所谓‘白拿白不拿’,我就当是捡的。”说罢,他果真把钱整齐地叠到了一起。然后又接着说道:“世上人人都不与钱有气,难道我还特殊不成?”
见了他的举动,众人便都笑了。
随后,瞿麦就说:“钱,您可不急着还,至于利钱,那就是您两人的事了。”
单间宿舍,显露出水泥地面。屋里没有任何的装饰,一张席梦思双人床,一架组合立柜,和一张既是梳妆,又是写字的普通桌子,占据着整个房间。
      这时,将近傍晚时候,桑椹子和雷丸都在房里呆着。桑椹子坐在床边正擦着皮鞋,雷丸则坐在桌边对着镜子,左看右看地观测她自己的面容。末了,就又拨弄几下她垂在额前的发丝。尔后又对着镜子看着说道:“我现在这样子,你说,能不能被人看得出来?”
      桑椹子手没停地道:“看不出来,不过,也该做准备了,早出去早好。这事可千万不能让人看出来。”
      雷丸即转过身面向她丈夫说:“那,干脆过两天,我就先躲了。去我姨妈那住着,等生下满月后就回来。孩子就寄养在那,请个保姆。”
      桑椹子:“要去,须得说个什么理由呢?起码得要半年时间。要没个合适理由,就会引起人怀疑。”
      雷丸:“这事我早就想好了,就说去海马我姨妈她医院进修。这里到那隔着几千里路,谁晓得?”
      桑椹子:“这主意好,事不宜迟,准备好钱我去送你。”
      雷丸:“你去不得,我一个大人去进修,还得你送吗?叫我姐陪我去,谁都不会知道。”
      桑椹子:“带多少钱呢?生孩子就不说,现这半年吃住,总不能让你姨妈破费吧?”
      雷丸:“暂带一万块就行了,等孩子生下来再计划后边的。我走后,你三人可要正儿八经,工作不能懈怠。还有白医生的事,一定不能答应让他进来。”
      桑椹子:“要是局里非叫他进来呢?”
      雷丸:“那也不行,除非局长亲自来,但股金得比南星多要一千。南星进来四千,他得交五千。我不在,你三人要是经不起说,把他收进来,我可叫你几人没味。”
      桑椹子:“我们会看情况行事的。”说罢,他即擦好皮鞋出了房间。
      随后,雷丸也跟了出去。
噶然停住的中巴车,随着车门打开,即见白矾从里边走出,下了车。
      而当他的双脚一着地,车子马上就向前边的村子里开去了。
      白矾空着手,他下了车就直接向面前的卫生院里走去。
      这时,院里的四人都在诊室里闲聊。几人见白矾进来,红花就打声招呼道:“白医生,今天没下乡?”
      白矾走近,站到几人旁边道:“刚从常山回来,正好你四人都在,我和你们商量下,我打算合股同你们一起干,看行不行?”
      马上,雷丸就说:“你一人干的好好的,何必与我们合伙?我四人现在饭碗都难保,你进来不就更要挨饿了?”
      白矾:“别说得那么可怕吧,我看也挺好的。”
      桑椹子故意地避开事实说道:“好什么好,现在就闲着。其实,你一个人单独干,不是比我们还好些?”
      白矾听了,只得明白地说道:“我这也是从大局着想,你们真要不同意,我也没办法。不过,我也得把话说在前边,大家都想清楚,无论是局里或站里,都要求我有个定所。既然你们不同意,那我就只得去街上单独开个门面。到那时,你们可别怪我事先没同你们讲。”
      桑椹子却还是油盐不进地:“那由你。”
      白矾见南星没有表示,即对他说道:“南星,你可是院长,难道也没个说法?”
      谁知,南星却害怕担当地托辞道:“我这院长也只能做到上传下达,局里有什么会,那才是我的事。眼前我们四人,可都是平级,有事得大家决定。”
      白矾见进言遭拒,只得最后说道:“那好,我招呼是打了,到时,你们也就不要干涉我。”说罢,他即刻就转身离去。
      他走后,屋里四人便开始了议论。
      首先,红花就说:“白医生真要在街上设门面,只怕对我们也有影响。”
      接着雷丸则说:“他有什么影响?他多年都不在乡里行医了,谁还相信?”
      桑椹子:“他设门面也得要房子,这街上,谁又愿把屋子让他看病,就不怕死人?”
      红花却还是担心道:“这倒是,可万一又有人愿意呢,那不成同我们对着干了?”
      雷丸则抱着把握道:“这怕什么,有我三人都是本村的,街上,只要我们家家打个招呼,他还不照样没戏?”
宽敞的路面上,一双移动的脚步,谁也看不出他落到地面的几何重量。到底是沉,还是轻盈?那,也只有走路人自己知道。
      而这双脚看上去,却正好是白矾。他这时却正在向巴吉乡政府那边走去。他边走边想着心事,并还自言自语道:“这世间事也真不由得善心去想,一切都被利益绑定。我解人,却谁又解我?也罢,天马行空,也只能独往独来了。待把这两天工作忙完,就去进药,再坐他一回天下。”说到这,他便稍为加快了脚步。
宽敞而静静的站台,守着旁边一辆缓动的列车,却只表现出一副冷漠的面孔。
而那列车却又前后都见不到头尾,但仅仅一会儿,它就稳定地停了下来。
马上,只见沿站台边的车厢门里,陆续地走出到站的旅客们。其中,也有从双钩返回的芙蓉。她下了车,即跟随人群一起出站。
宽敞的楼梯里,上下的顾客们,各都悠着自己的心情,在那毫华超市唯一的通道里,往来不绝地出没着。
      这时,只见芙蓉的身影也在向上走去。她上了楼,却没有进入货买区,而是接着又转向上一个楼梯。她依旧带着去常山时的包,可见她还没有去过家里,就直接来到了她的工作地。
但死寂得可怕的楼上走廊,却不见一个人影。直到芙蓉从楼道口出现,才让人觉得,上边那些房间里,必定还有其他人。
      她进入走廊没走多远,便见夏枯从她的工作室走了出来。她手里拿着一些文件,出门时习惯地向楼梯方向一看,当发现了芙蓉,立刻就打起招呼道:“芙蓉,你回来了?”
      芙蓉颇带懊丧地应道:“不回来就得上吊了。”
      夏枯一听,不由觉得心里一震:“那是为何,雪丹没同你一起回来?”
      芙蓉一径走进她哥的办公室,夏枯则也跟了进去。
      这时,桂枝也在。木瓜一见芙蓉回,马上就现出喜色道:“妹妹,你回来了,雪丹呢?”
      芙蓉没有搭理,倒是夏枯替她说道:“雪丹没有同她一起回来,照说,他也完全可以回来了,也不知还有什么事让他耽搁的?”
      木瓜顿时就感到心里一沉道:“芙蓉,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没有和你一起回来?”
      芙蓉一副难言地:“我也不清楚,反正他说是有事。”
      立刻,桂枝就说:“你俩怎么回事嘛,在一起裤子都脱了,他不来,什么原因你还有不知道?”
      芙蓉站着,夏枯也站着。
      接着,夏枯就说:“是呀,你都两趟去他那了,却也没把他弄回来。这又不是离的近,两人还可以走来走去。就是我们有事,也还可以随时叫来商量。现都弄成这样了,却又如何是好?”
      到此,木瓜便更是觉得揪心道:“没料,事情会弄成这样。要不,我们几人每天都给他打电话,催他回来,看他又怎么办?”
      桂枝:“也只有这样,大家一起逼他。”
      直到这时,夏枯才把手里文件往木瓜面前桌上一放道:“这是现在货物销售短缺和积压物品清单,没事,我先出去了。”说罢,她就转身走了。
      接着,木瓜就对芙蓉说:“你先回去吧,妈还在家为你着急呢。雪丹事,看等忙过这阵子,能抽出时间,我就去趟常山把他拽回来。”
      桂枝:“这生意上事,没有他都还说得过去。只是芙蓉与他生活这么多年,如今,他那边又离了,却还有什么不能来的呢?”
奔弛的车辆,穿梭样在大街上狂跑。并带着面前城市的事态和人们的想象,飞速地在人们的眼前闪过。
      别开主道,则见市民集结的商业区里,遍地攒动的人流,几象江河里的旋流一样,熙来攘去。而且,他(她)们又都掖着各自的事情,在与时光结伴着同行。没人争抢,没人舍弃,更没人嫉妒各都拥有的那一片光明。
      走进孤独,回到家里的芙蓉始才感受到屋里空间的狭小。她,这时手里提了些刚从市场买回的蔬菜,心情郁郁地走在自家的楼梯上。她一径进入她妈起居的厅室,进门就见她在拖着地板。且强打精神道:“妈,我回来了。”
      她妈立刻就停下手:“哎,闺女,你可回来了。去这许多天,真让我担心死了。唉,雪丹他回来了没有?”
      芙蓉搁了手里货物道:“他还有事情没处理完,得要些时候才能回来。”
      她妈:“还有什么事情,他不是都离了吗?家都没他份了,又还能有什么丢不开的?”
      芙蓉:“他原是单位上人,又还是党员。要来,也得处理掉那些事。您就不要担心他了,我先上楼去了。”
      身后,她妈却是犯着嘀咕道:“办手续也不必费这么久时间,到底又是何故?”
山,就象盘中竖立的粽子一样,高矮不等地在兰天下站成阵势。
      而那显示树林的高坡,则让葱郁直接覆盖到山的脚下。致使小溪流水和稻禾,从容地在它面前欢笑和舞蹈。
      但溪边的路,则借助岸上的田埂,坚实地驮着行人的脚步,默默地延向那大山深处。
      阳光下,这时走着的人,沿路挨着垂头的稻穗,与其擦身而过。这人是白矾,他带着自己的行头,显得有点性急地走着。他一头汗水,踏着发白的路面,渐渐地在走入季节。
      脚影里,收割后的板田很快就显示在他的脚下,和身子周围。同时,那接踵而来的遍山红叶,则也包裹着他的脚步,在飞快地移动。
      啊,是秋天来了!
慢悠悠的双脚,显示出女人特有的步态。而且还是两人并行。她们走在菜市场摊位间的过道上,一个是苏叶,一个则是瞿麦。二人手里都提着菜,在向市场外走着,象是有说不完的话,在边走边说。并且还时不时地笑上几声。两人都显得很开心,也很亲热。说着说着,瞿麦就转换话题道:“不知牛子哥现在怎么样了,自从他那天借钱走后,就再也没见他来了。”
      苏叶:“我时常给他打电话,他老是说很忙,多半时间都在下乡。”
      瞿麦:“你也不去看看,不知他的店开得怎么样?”
      苏叶:“哪里开喔,多在跑通宿。仍还住在双钩的,说是找不到门面。”



发表于 2017-10-17 12:0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三集(2)
瞿麦:“那样的话,他一天又能找到几个钱嘛,还不如劝他到你这来。”
      苏叶不由来了劲道:“要不,哪一天我们去趟双钩?说不定我借给他的钱已当生活费用光了。”
      瞿麦:“怎么,你还怕他用?”
      苏叶:“哪里话,我就怕他不用呢。”
一片村落,在明媚的阳光里,凸现得特别安逸,也很宁静。密集地坐落在一大片田垅边上,有旧屋,也有新房。而且砖楼与木房混杂,紧紧地依偎在背后的山前。在那大村的对面,同样挨着田垅的山脚边,却单独有两所挨在一起的砖屋。房子不是很大,也都只有两层。而且前边还都是雨蓬式构造,门前一样的空坪闲地,很是向阳。因与对面的村子正面相对,隔的又不是很远,两边一但叫喊起来,随时都可听到。
      这时,从对面村子里正好走出一个人来,他一边一个包,还夹着把雨伞,一看就知道是白矾。
      而村前一条田埂小路,婉转地通往这边。白矾一出村,就打从那朝这边屋子走来。
      到了跟前,他见起首的屋子关着门,而另一座一连四间,虽有两间门关着,但往前的两间却是开着的,并且屋里还有人说话。
      白矾直接地走向屋里有人说话的门前,他没有急着进去,而是于门口稍微地一站。这时,屋里人也就都注意到他了。
      原来,屋里也就只四个女人,正在玩着麻将。而且佩兰坐在最里头,脸正好朝外。其她三人,白矾却都不认识。
      当即白矾在门口一站,佩兰就抬头看向他,并感到很是惊呀,但一时又张不了口叫出声来。
      但白矾却是先叫道:“佩兰姐。”
      当确认是白矾了,佩兰才急起身迎向他道:“哎哟,是牛子呀,快进来。只说你不见了,如何又回来了呢?”
      白矾于是走进屋道:“说来话长,待我慢慢讲给你听吧。”说着,他便把携带的包放到墙壁边地上。
      这时,佩兰即对三个女人说:“散了吧,这是我娘家客人来了。”
      三个女人走后,白矾和佩兰即于牌桌前坐下。
      当着面,白矾看去,佩兰却比他已显老了许多。但神情还是一样爽朗,一脸的笑容仍不减当年。白矾看着她,则在心里说道:“看来,佩兰的日子还过得愉快。”
      很快,佩兰就问:“你几时回来的,怎么想起来我这呢?”
      白矾:“我回来已大半年了,如今在管全乡孩子的预防。这村里,我每月都来一次。”
      佩兰不禁颇有怨怪道:“你也真不是人,都来过几回了,为何都不上我家里来呢?”
      白矾:“我走村串户的,也是不方便。没当紧事,走过村就去了别村。怎么样,日子还过得好吗?”
      佩兰便说起她的境况道:“两个孩子都去了外边,虽是还没成人,但他们也都有自己的事了。你还不知道把,自甘松去世后,我就同他的二叔搬到一起了。因那时孩子都小,家里又有这档子阳春,考虑到孩子,我找他叔一起过日子,他们也容易接受。”
      白矾:“这么做是对的。”
      佩兰:“说说你吧,这几年都是如何过来的?”
      白矾却避开回答道:“这放后吧,我想说说眼前事,我问你,巴吉供销社房子,你还有没有份?现在,就只一个人在那开业,原来你那大房子都一直锁着,白白地闲在那。”
      佩兰突听他问起房子,竟不大明白道:“你想要那房子住?”
      白矾:“我想租用开个诊所。”
      佩兰:“那房子我有一半的份,供销社跨台后,我们虽不做生意,可又不能卖;所以,就一直锁着。你既要用,便用就是,说什么租不租的。”
      白矾:“那好,总算有了落脚点。你不知道,那巴吉通街人都不肯把房子租给我。”
      佩兰见说,也是与人同感道:“人家私人住房,换我也不会的。你那是看病,又不是做其它生意,万一死个人,谁不忌讳?今天就住下,我先去做饭。没多会,我家那个也要回来了。”说罢,她便起身去了后边厨房。
      不一会,白矾在把玩桌上麻将牌时,不意听得身上手机叫了,他随即打开一接,不禁意外道:“哦,是夏枯呀。怎么,你也给我打起电话来了?”
      夏枯的声音却说:“问候您好嘛,不可以吗?”
      白矾:“可以、可以,谢谢您的关心,我很好。您好吗?”
      夏枯:“就是不好喽,唉,我问您,芙蓉都回来了,您为何不同她一起回牡丹呢?”
      白矾:“我还有事情没处理玩,等办完了再去。”
      夏枯:“您还有屁事,是不是不想回来了?”
      白矾:“这个,暂时还不好说。”
      夏枯:“您就回来嘛,呆那乡里有什么出息?您再不来,我们的生意只怕快熄火了呢。”
      白矾:“没那么严重吧?办法,我都告诉了芙蓉,其实,木瓜也挺有办法的。您们只要齐心协力,生意定会好的。”
      夏枯:“如今,您那里都没有家了,还呆那地方干什么?您可不能把芙蓉就这么给甩了吧?她与您都做了七、八年夫妻,可不能这样不明不白地分手呢。”
      白矾:“怎么会呢,我俩的事不会有问题的。没别的事,我就挂了哦。”说罢,他也没等对方是否同意,便就此挂了。而且,他还自言自语道:“这几人,想必是疯了,一天几个电话,轮流进攻。为了钱,全不顾及别人。”
路桥,顽强地把两头的街道给紧紧地拽在自己手里,牵动着过往的行人和车辆通行。而全然不顾下边的小河流水,默默地把一身的力气施展给人们。
      走经桥上,瞿麦和苏叶各带一个出行的包,有说有笑地向着东边的新城走去。
      二人行至十字街口,即向左直奔对面的客运车站。
      二人打从就近的出站口进去,慢步来到停车蓬前,随即就看起每辆车的去向。
      就在这时,一辆从进站口开来的中巴,很快就在她们身外的场地里停了先来。接着,车上的旅客们就开始下车。二人看去,只见是常山——巴吉的短途。
      很快,她们就发现了白矾也在从车上下来。当即苏叶一见,便奔他走了过去,并且叫道:“牛子。”
      等到白矾看见,苏叶也就到了跟前。并笑容满面地接着说道:“我的宝贝,我和瞿麦正要去巴吉,没想您却来了。幸好我们来迟,没有上车。”
      白矾则淡淡地:“你两是不是无聊,去巴吉能会得了我面吗?”
      苏叶:“去看看您的店开得怎么样了。”
      这时,瞿麦也走近了二人。
白矾看到就叫道:“妹妹,您怎么听她哄呢?要说是去看我,别说白天,就是晚上,我也很少回家。多半日子都是在下边四处村里过夜。要是难耐清闲,何不去码头帮帮搬运也是好的。”
      瞿麦:“就别贫嘴了,人家也是关心您嘛。早知这样,我还不呆在家里自在?”
      三人向外走着时,苏叶又想起问道:“您今天来常山,又是为何事呢?”
      白矾:“你那几千块钱,我还没用掉,心里能舒服吗?”
      瞿麦这才明白道:“那您今天是来购药喽,怎么这么久还没开业?”
      白矾:“事情多了,不是这碍碍,就是那绊绊。哪得那么顺利?”
      随即,苏叶则是关切道:“您还没吃饭吧?”
      白矾也就高兴道:“这就被你问到点上了,我可又要发财了。”
      瞿麦听了,即故意相讥道:“他现在也只能见小是大了,省得一餐,又节约得一回。”
      白矾:“妹妹真会说话,我心里什么想法都满不过去。”
      瞿麦:“难道不是吗?”
      说话间,三人已出了站。站到路边,苏叶就说:“搭迪吧,先回家吃饭,吃了饭,我再陪您去药材公司。”
      话音刚落,面前就来了一辆。三人于是上车,直奔苏叶家中。
明显的药品箱,胡乱地丢放在路边上。在它的旁边,则停着一辆中巴。而车尾后边,白矾却正在从尾厢里往外搬着剩下的几件。在他的一旁,苏叶则站在那里看着。
      现在,他(她)们已站在巴吉村里红花家对面的原供销社门前。
      很快,白矾就卸完了他从城里购来的全部货物。看去,却也有十大几件。
      这时,当车子一开走,他便走去开门。门一开,苏叶就先自走了进去。她看着眼前的屋子,却正是先前甘松卖布匹那个门市部。因整个屋子是个统间,眼下白矾只用了一半。中间则被白矾用多余的货架给隔断。只是柜台还留在原地,里边货架也还留着一个,都经过了刷洗,还裱糊了白纸。同时,屋里也都被打扫干净,还放置了一些凳子。但尽管如此,屋里还是显得陈旧,那搁置已久的痕迹,却是一目了然。
而里边的隔壁后面,本就是卧室兼厨房用的。如今,白矾也依然是照前不变,已摆放了床和一些炊厨之类。
苏叶走进四下里一看,不禁皱了眉说道:“这怎么住人啊,活象个埋棺材土坑似的,却还要招引人来看病!”
白矾却说:“我不是说了吗,不准你来,你却偏要来。这住死人地方,有一晚,你明天可就回不去了。”
不料苏叶却说:“住死人也不怕,只要同您死一块,也值了。”
白矾:“想的美。”说罢,他便转身去了外边搬取货物。
就在他刚躬下身去搬取时,不意对面闲下手来的泻叶却朝他叫道:“白医生,”
白矾直起身即朝她看去,泻叶则接着说道:“你买那么多药,真的在这单独搞,不同我们红花她们合伙?”
白矾:“她们不要我,有什么办法呢,我这不也是生活所迫?”说罢,他便搬着箱子进屋了。
可泻叶却仍站在那,眼看着白矾不无思虑地一个人嘀咕道:“红花她们也不知是如何搞的,让白医生在这街上开店,他把这头占了,又还有你几个人份?”
而白矾一个人在一件件地往屋里搬着,苏叶则站在门里旁边两头看着,且任由白矾一个人来去。
当白矾搬到最后仅剩得两三件时,红花正好从南边卫生院方向往家里走来。她看见了白矾,却并不与他打招呼,而是默默地走向她妈站着的门前。她一步走上台阶,脸面却还在反向后边看着,并同她妈说道:“是谁把那房子租给他的?”
泻叶道:“那间屋应该是先前甘松的,不是他屋里人租给他,又还能有谁?”
红花一边往屋里走,一边说:“我们还以为他在这街上租不到屋,没想还有供销社这地方让他给钻上了。”
接着,泻叶就说:“你们几个怎么不要他入伙呢?现在好了,他在这给你们拦住病人。”
红花:“让他搞吧,我们不会让他得呈的。”说罢,她即走去取碗吃饭。
进出门的几个病人,眼下倒是在光顾着卫生院的门庭。
这时,从大门里朝诊室里看去,尚还有人在那里接受检查和等待。
值班的是南星和桑椹子二人,他两却是各负责自己经手的病人的检查、拿药和治疗。因病人不多,也就不显得忙乱。
就在他二人忙着时,红花则自外边回来了。她还未进诊室,就于外边叫开了:“不好了、不好了。”随即,人也就到了诊室里。
这时,桑椹子却随口问道:“什么不好了?”
红花因见有病人不便,就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不多会,几个病人全都走了,红花这才坐到诊桌前与他二人说道:“我刚回去吃饭,见白医生购了许多药回来。也不知是谁把供销社房子租给了他,现在他拦在那街上,对我门还不是一种威胁?”
马上,桑椹子就说:“这不能允许他搞,要不,我三人现在就去把他摊子掀了。”
一听这话,南星就说:“掀他摊子不行,他又不是犯法。我们把他掀了,还得要赔。”
桑椹子却坚持己见地:“怎么不是犯法,卫生院只有一个,难道你就愿意让他抢夺我们生意?”
南星即婉言阻止道:“最好,我们还是去找局里讲,叫局里来人封他。”


发表于 2017-10-17 12:1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三集(3)
红花一听,马上就把事情往他头晌推道:“找局里,那只有你院长去。”
可桑椹子却不依:“找局里有什么用,说不定,他早就同局里讲了,这只能靠我们自己。”
南星想想,则把事情又向桑椹子身上推道:“桑白皮不是你家族吗?他现是局里书记,你去找他恐怕还有用。”
红花却也就赞成道:“是啊,白皮与你都还是兄弟,叫他出面来收拾,又顺理成章。”
桑椹子觉得主意不错,也就答应道:“那就事不宜迟,明天我就去局里。”
庞大的夜网,严严实实地罩住着巴吉村。而村中的公路上,各户人家的灯光,从屋里躺向门外,给黑色的路面划出一方一方的框格出来。
而整条的街道两边,也就只白矾的店门关着,但屋里却亮着灯。
这时,他与苏叶则正在里间的卧室里说话。苏叶坐在床沿,白矾却坐在旁边一张抽屉桌跟前的凳椅上。房间看去还算够长,一头置着床铺,一头摆放一应炊事用具。
说话间,苏叶总甜甜地看着白矾,眼神媚妩动人,始终都不离白矾一下。并在说道:“你这人也真是不通皮,何必不与她去牡丹呢?却宁愿一个人窝在这穷孔里。”
白矾却说:“这穷孔里有什么不好,人穷只要心不穷就是。”
苏叶:“既然不愿去牡丹,芙蓉又不愿来这里,你总得有个家才行嘛。就这样两头搁着,叫你和我结婚又不肯,你到底还是不是人?”
白矾:“我不是人,那还不肯定是牛马,你还费那么多口舌做什么呢?”
苏叶倒也不遮掩,直言道:“不行,我两今天晚上就得圆房。”
白矾却也并不见怪,而是说道:“又来了,我看,你也不要性急,等我与芙蓉有了最后决定,到时再看情况决定,行吧?”
可苏叶却仍是不依:“行是行,可今晚上就不行。”
白矾:“今晚,你也只能一个人睡,这男女事,又不是正式夫妻,就没有吃香的、喝辣的那回事。”
苏叶:“要是我非想呢?”
白矾:“非想,你就飞去吧,反正是不行。”
“嗳——”苏叶见招惹不了他心动,即长长地叹了一声,随即,她便仰起头,两眼对着天花板,想想地吐出一句到:“见到你真是难以舍去。”说到这,她却又停了。但过了会,她又断断续续地说道:
“人生珍贵
情爱荒唐
美丽的青春
日渐地被风雨伤创
岁月卷走着期盼
历史的沟壑张大迎合的口袋
一再地把温馨流放
光阴涤荡
心事牵手晚霞
希望支使踉跄的脚步
纵使生命经久地燃放
记忆淡泊
许多不堪修理的往事
一概地被时光遗忘
甜蜜流失,日子怆惶
生活拖累的身影
跟随眷恋苦苦地哀唱
而不甘寂寞的女人
却时刻都在展望
翻扒初恋的情趣
攀摘童贞的明亮
信手地散与路上
安身黄昏的轿椅里
与你眉来眼去
品味苍凉”
苏叶的吟叹一顿,白矾立刻就鼓掌叫道:“好、好、好,行啊,也作起诗来了。”
苏叶这才把目光移向白矾:“还不是被你气出来的。”
白矾:“我都很少作这玩意儿了,没想,你倒还爬上来了。难得,真是难得,只是太凄凉了。该用个什么标题呢?”
苏叶却并不在意地:“我这是信口开河,又不是认真做题,管他呢。”
白矾:“我看,就用个《爱情峡谷》比较贴切。”
苏叶:“贴不贴切,反正也没人理。”
白矾:“好了,夜也深了,该休息了,我去外边搭铺。”说罢,他即起身要走。
谁知,苏叶马上就冲向他说道:“你把我一个人丢这吗?”
白矾:“怕什么,这四门都紧闭,又有电灯。”
苏叶:“我怕。”说罢,她即下地站起,防备白矾离去。
白矾则接着说:“怕也得睡,让你尝一尝非分之想的苦果。”
苏叶一听,马上就移步将白矾给抱住道:“我不让你走。”
白矾即使劲地解起苏叶手道:“别闹了,安心睡你的觉吧。”
苏叶依然死死地拥住他,当白矾抓开她一只手,她另一只则又马上搭上。这样被白矾拖至门边,最终还是被白矾甩开了。
而白矾也就趁势去了外间。
苏叶无奈,就故意冲他说道:“那你还我钱。”
白矾一边向外走,一边说:“要还钱?你明早把这些货物全都拉回去吧。”很快,他就去了外边把门锁了。
而苏叶仍站在里边门口看着外边,气得跺了下脚道:“好咯,你个死牛子,竟比牛还蠢!”
车水马龙的常山县城新街,往来奔走的出租,只见游戏般地,漫街都是。
这时,只见一辆出租驶向那僻静处,慢慢就在县卫生局门外的路边停了下来。随着门开,只见桑椹子从里边钻了出来,马上就朝大门里走去。
他从屋后边上了楼,上边一层层的过道都显示在楼后的外边。
桑椹子直接抵达顶楼,这才进入门房外的过道。他一路瞧着门框上的门牌,直到书记办公室前推门进去。
房里也仅只桑白皮坐在桌前看书,他大约与白矾、南星年纪相当,在独自一人的办公室里,显得尤为清闲。此时见桑椹子进门,倒也很客气地问道:“椹子,来局里有什么事?”
桑椹子却没往壁边纱发上坐,而是走近桑白皮桌前说道:“有点麻烦事找您解决下。”
桑白皮即指着旁边纱发道:“坐吧,”
待桑椹子坐后,桑白皮即接着道:“找我书记能有什么事?业务上我又不管。”
桑椹子:“不是业务问题,是这么回事,卫生院现在不是要求业务归口吗?可我们把卫生院撑起来了,就白医生没进来。但他现在却在巴吉街上一个人设了个诊所,把我们的业务全都给堵死了。这么搞,还不是叫卫生院跨台?”
桑白皮:“那你们就叫他进卫生院同你们一起搞不就行了?”
桑椹子:“就是不行咯。”
桑白皮:“这事,只怕得同医政股讲才行。”
桑椹子:“我考虑了,去医政股很难。所以,我才找您当老大的帮忙出面。不然,我巴吉三个人可就饭碗都保不住了。”
桑白皮即顺其意道:“要真是这样,我可以帮你同其他领导说说,叫他们去把他店拆了。”
而桑椹子却本着自己的意图道:“我几人的意思,最好是您亲自出面。其他领导,不一定当回事。”
桑白皮即明说道:“你要我这么做,那不等于越权了?”
桑椹子这时即起身,把一条早就预备的香烟从自己挎的包里拿出,往桌上一放道:“你可以叫医政股人和您一起去嘛,那不就是他们的事了?”
桑椹子看看桌上香烟道:“你我自家兄弟,还给买什么烟嘛?拿回去。事情我想办法帮你解决。”他嘴里虽这么说,却并不伸手去拒决。
桑椹子:“那我就回去了,这事最好快点。”说罢,他便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而桑白皮也就起身跟在后边相送。
陈列整齐的药品,在用白纸裱过的陈旧柜架上,炫耀着新开铺子的架势。但在那柜架的一头,白矾还在摆放着最后的部分。而他身后的柜台上,则见放着盘具、血压计之类的医用器材。他一人在那里陈列,里间的后门处,苏叶却在那忙着炒菜。也许她快要炒好了,才见她对外边的白矾叫道:“吃饭了。”
白矾这时也正好摆设完毕,便马上就走了进去。
这时,苏叶一边把锅里菜掳进碗里,一边说:“这叫化子工,象小孩儿做窑窑饭似的。”
白矾站到跟前看着道:“这本就是小人物的家业,可也比红军长征路上强多了。”
苏叶:“人家打天下,你却是倒拉磨,怎么不要强呢?”
白矾:“看来,我得把芙蓉叫来帮着调理才行。”
苏叶:“就别异想天开了,谁愿与你过这种生活?放着好处不去,不是贱是什么?”
白矾便不再理她,自去盛饭吃。
而苏叶收拾好锅子则说:“没意思。”
白矾夹着菜道:“饭有意思,快吃吧。”
苏叶看着面前情形,则是有点发愣。
满架满架的副食品专柜,在来来往往的人们面前,大肆地炫耀眼前超市的盛况。购物的客人很多,来去地在筛选各自的喜爱。夹在那些买主们中间,木瓜、桂枝、芙蓉和夏枯,则在走着察看商场的买卖情形。
走着时,木瓜不无感慨地对三个女人说:“雪丹的办法还是好,近几天的效益明显的有了提高。看来,当老板的也不要太贪,职工多得,老板反而更赚。”
桂枝:“你说,这雪丹为何一呆到乡里就不肯来了呢,他是不是嫌我们这操心太重?”
      芙蓉:“他哪里是怕操心这里,他是放不下那乡里的土包子。人家看不起病,家里贫困,不懂得防治,只想着这些没用的问题。”
木瓜:“现在形势基本上好了,等有空,我抽时间去趟他那里,得把他叫回来。”
夏枯也满口赞同道:“是得把他叫回来,不然,芙蓉可又得单身了。”
高高举起的屠刀,瞬即地一个落下,便“咣”的一声,严实地剁进了案桌上的一大块猪肉里。接着又随手地顺势一个前推后拉,一块肉便这样被分离开来。      卖肉的是一个老者,摊桌设在红花家旁边的桥亭里。
而站在他面前买肉的则是桑椹子,老头把称好的肉用袋装了扔到桑椹子面前道:“十三块块钱。”
可桑椹子却说:“就放你这,等会我妈来取。”说着,他即把钱丢到案板上,转身就走下石级。当她刚到了红花家门前,正好红花也从家里走出。二人在门前相遇,红花则向他朝对面的白矾店里一挤眼,示意他向那看去。
而白矾这时又正在忙着给孩子扎针,且屋里又还有两个在那里等着。
桑椹子转脸一看,却并没停步,而是走着说道:“我同白皮都那么讲了,这么多天也没见他来。”
红花:“要不,你再去趟局里,向医政股打个招呼。万一不理,我几人就把他店给砸了。”
桑椹子:“是得动点蛮法。”
高高的门外楼道里,桑椹子和桑白皮并肩地在往前走着。
面前就是‘副局长办工室’了,门且开着,二人不用敲门就先后走了进去。
屋里坐着李仁,桑白皮一边向他跟前走去,一边叫道:“李副局长,巴吉卫生院桑医生来向你反映情况。”
李仁也并不招呼二人,就反问道:“反映什么情况,院长怎不来?”
不用桑椹子回答,桑白皮就代为说道:“说他院里白医生事吧,他没进卫生院,却单独在巴吉村里街上设了个诊所,同院里搞业务对抗,要求医政股下去处理一下。这事,他们已同我讲了多次。”
李仁:“这事我知道,白矾同我讲过。”说到这,他即又转对桑椹子道:“你几人要是怕他夺你们业务,何不答应他进卫生院同你们一起搞不就得了,还要跑局里来做什么呢?”
桑椹子却说:“他只负责防疫,怎能设店和我们抢病人呢?”
李仁:“他搞防疫只有那点补助,平时都不看几个病人,你叫人家又怎么糊口嘛?”
桑椹子:“这么说,他还是你们同意搞的喽?”
李仁:“也不能说是我们同意的,总之,具体情况得具体对待。也要让人家吃得上饭才行。”
桑椹子:“我们要是不让他搞呢?”
李仁:“这不太好吧?”
桑椹子:“那我们不管,你局里都牵牛打架,那就看我们谁打的赢!”说罢,他便转身就走。
“唉,”李仁待要说时,桑椹子却已出门。他便只好对桑白皮说到:“桑书记,你看这事?”

欲知后事,请看下集。



发表于 2017-10-18 10:4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四集(1)
李仁的办公室里,桑椹子同李仁交涉到最后,他在听到李仁说“这不太好吧?”时,即下通令似的说道:“那我们不管,你局里都牵牛打架,那就看我们谁打的赢。”他这样丢下一句,便转身就走。
李仁一见情形不对,马上就叫一声道:“唉。”
可桑椹子已去了外边不见了身影。于是,他即对还站着的桑白皮说道:“桑书记,你看怎办?还是你劝劝他吧,不要闹出问题来。”
而桑白皮却没有表示,立马就跟了出去。
其实,桑椹子还在外边背着门站在那等他出来。这时,二人在移步走时,桑白皮却是与桑椹子说道:“这事,你们还是自己解决。不过,你的事,我还是要替你担着。”
桑椹子得了他这句话,也就不再说什么。
苍鹰!遥遥地在天空里翱翔。且凌空而稳稳地展开着它的翅膀,正俯身下瞰。在空中,它竟是那样地泰然,专注和持久。
而大地在它的视野里,则也显示出浑宏,博大。
邝野之中,巴吉村外的大地,依然还是那样地引人注目。尽管它没有值得人们向往的奇山异水,可它的惯有乡韵,却能把生息不移的生命,给牢牢地稳住下来。
而当没人走进那路边的房子时,卫生院里的风波,却依然还象往日一样,徒起的掀浪,则在几个人的心里,那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这时,又正值闲空之际,红花、南星和桑椹子,却又在谋划他(她)们下一步的事了。
说话中,只听红花的口气道:“白皮怎是那样个人嘛,拿人钱财,却不给人办事。”
接着就是桑椹子:“这也怪不得他,他又不能直接出面。要怪,也只能怪那个李仁。”
可南星却说:“我看,局里也怪不上。”
桑椹子一听,即现得恼道:“你那是什么话?”
红花一副忧心样子:“这要不早把他制住,没多久,我们可就得喝西北风了。”
桑椹子:“干脆,我们现在就去把他端了,等局里来找我们。院长,你看呢?”
南星道:“我随你们。”
而红花却说:“怎么是随我们呢,难道你就没份?”
桑椹子:“要去,现在就去,上午一般难得动。”
红花马上就附和道:“好,这世道要不耍点强,自己就得饿饭。”
说罢,三人便一齐出门,直奔巴吉村里而去。
手持注射器的白矾,于演示中突地一下扎向一片稚嫩的皮肉里。马上,被扎疼小屁股的小儿,便发出“哇哇、、、、、、”的一阵哭声出来。
“哦,把我宝宝扎疼了,这伯伯真坏。”抱孩子的女人即这么哄起她的宝贝。
白矾针毕,即把手里注射器扔向垃圾桶里,转身对孩子母亲说道:“等孩子完全好了,再过一两天就来打预防针。”
女人道:“好,过几天就过几天。”
就在这时,桑椹子满脸凶相地同红花和南星大步地冲了进来。
白矾见三人的气色,心下顿时犯疑,却又仗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就在他犯愣之际,桑椹子和红花即已扑至他的货柜前,稀里哗拉地一阵扒拉,把架上摆设的药品尽皆掀到了地上。
“唉、唉,你两搞什么,我何事惹着你们了,无法无天?”白矾叫喊着扑去,他二人却已掀完离开。白矾则指着二人道:“你们还讲不讲理?”随即,他又转对南星道:“南星,你这院长是怎么当的?赶紧给我赔上。”
而桑椹子却没停步地走着道:“走,别理他。”
见他们来去如风,白矾便一把抓住南星道:“慢!你今天得给我个说法。”
可南星却挣脱着说:“这也怪不得我。”
于是,慌忙中,白矾又追着桑椹子叫道:“桑椹子你给我慢点,为什么要掀我的摊子?”
桑椹子人已到门外,却丢给他一句道:“今天算是便宜你了,下次要看到你再摆,只怕你还得挨揍。”
白矾则追向门口,不意却见苏叶和木瓜已站在了门前。当即,他便一愣,竟连话也说不出了。
而且这时的门前和公路上,又聚了不少前来看热闹的村民。
白矾在反映过来后,只得先招呼起二人道:“哥,您怎么来了?苏叶,是你带他来的?”
苏叶:“他找到我那,我说打电话叫你去接,他却怕你不见,就叫我陪他一起来了。”
木瓜因不明刚才几人的情况,就先问一句道:“刚才几人和你闹什么?”
白矾即把他二人往里让着说道:“你看,被他几个恶棍捣成这样。”
木瓜见了屋里情形,不禁皱起了眉头。
趁着这会,原来给孩子治病的女人也就出门走了。
而苏叶进门见了却说道:“这下舒服了吧?也不想想这世道,好人不做,却偏要做贱人。放着大把的钱不去享受,非要同小人们顶撞。”
白矾:“谁知还有这等事呢?”
木瓜道:“掀了就算了,同我一起回牡丹,这值不了几个。”
苏叶却说:“他这还是借来的钱呢,自己哪有?让他得回教训也好,看他还抱着头撞不撞?”
不料白矾道:“当撞不撞,那是犯上。撞得疼不疼,可就关系到下边人的痛痒,只要对得起乡亲就行。”
木瓜早就觉得不屑地说道:“你要捣腾这小家业干什么喽?”
白矾见有了眼前二人,很觉不便地说道:“算了、算了,我们干脆去常山吧。这样子也实在没法让你两个客人坐下。”
马上,苏叶就说:“啊,你也觉得呆不下了?”
“走,关门。”白矾说声,即让二人退出门外。他自己则于后边将大门一锁,三人便上了公路。
停车旁边,乘客们全数地在下着车。其中就有白矾、苏叶和木瓜三人。
车停在站内的临时场地,三人下了车,就直向出站口走去。
紧闭的办公门,象锁着秘密似的,同外边隔绝着。
而这时门外的过道里,白矾正走至那关着的门前,他伸手在门上敲了两下,却不见有响动。接着,他又试着推了推,方知里边没人。于是,他复又抬头看了下“局长办公室”的门牌,即悻悻地又转回到下边,并望着“副局长办公室”走去。到了门前,又照样地敲了两先。马上,就听得里边传出“请进。”的说话声。
白矾即推门进去,一看,里边却是李仁。
也没等白矾走近,李仁就先招呼道:“白医生,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白矾走近他桌边问道:“局长不在家?”
李仁:“局长去市里开会了。”
白矾:“真是人背运,出门都有三跌。局长即不在,那我只得向您反映了。”
李仁则心中有数地:“是不是你同桑椹子他们之间闹起来了?”
白矾:“您早就清楚这事?”
李仁:“桑椹子已来过两次了。”
白矾从李仁的话里得知了根底,便陈述道:“那我就直说吧,我来之前,他们三人可不问来由,已把我的药品器材全都砸了。您看这怎么办吧?我可要求局里马上去人,先清点一下我的损失。除了赔之外,还得要给我个说法。”
李仁:“这事得等局长回来,好安排相关人员去处理。”
白矾:“这又多大的事呢,您完全可以处理嘛。要是局长三、五天不回,我又如何工作?”
李仁却是回避道:“我真的不便,要不这样,你回去先把损坏的药品清点下,写个清单交来,等局长回来我们一起研究。赔,肯定得叫他们赔的。不过,你担防疫,在看病业务上就小搞一点,不要搞得太大。这样,也就不会引起冲突。”
白矾:“我根本就还没有招引病人,药品也刚买回去几天,招牌都还没挂,如何就有小搞、大搞说法呢?”
李仁:“好吧,你先回去,事情我们一定解决。”
白矾见他一再地推却,则更是担心道:“不好吧,这事发当初都不及时处理,过些时,那事情还不成凉拌了?”
而李仁却依然地一口咬定道:“这又不是杀人事件,需要现场勘察,我答应你解决还不行吗?”
白矾没法,也只好作罢道:“好吧,我相信您。可不要拖太久,我还得靠它找几个钱吃饭呢。那就这样,我等您。”说罢,他即转身离去。
而李仁则于背后说:“慢走啊。”
飙车下的街道里,不多的几辆小车,在眼前飞速地奔跑着。
旁边,隔着花坛的外边人行道里,白矾拿着手机在与人通话。他走得很慢,一副认真的样子。他说:“哦,亲爱的,您听我说嘛;您来我常山不一样幸福过日子吗?虽是比不得牡丹,可只要我俩在一起,同样也快快乐乐。”
接着,便听得芙蓉的声音道:“你别做梦了,你要不听,以后就别给我打电话了。”
白矾:“别,我们话还得要说嘛。只要您来,我两方面不就都兼顾了吗?”
芙蓉:“你想的美,我懒得与你讲了。”
说完,白矾就听得她挂了。于是,他也就作罢。并自嘲地叹道:“嗳,就拜拜了,也真是忠义两难全哪。”
他这时走在街上,看着两边的人流和街心的车辆,且在两边楼肆的裹夹下,那样一种各走各的,却谁也没见得有难解的牵扯在心里萦扰。走得坦然,走得洒脱。也没丁点的负重感,完全一派都市人的轻松情景。
白色墙壁,有如雪花样的洁净。同时,在它下边的客房里,也一样的清洁鲜明。房间里两张床,一张写字桌,一把凳椅和一台电视,便是房间里的全部陈设。但,在它的另一面墙上,却还有一幅六曲河山水画。
这时的天色尚早,透过窗户,还能看到外边的日光。
而房中的床上,白矾和木瓜则各坐一铺,正在那里长说短论。
白矾很是平静,木瓜却显得有些激动。
木瓜:“你这样子,又象怎么回事嘛?你不去牡丹,可叫芙蓉又怎么办?她和你都生活了这么多年了,你现在把她甩到一边,你还是不是人?早知你这样,先前就不该救你。”
白矾:“我不是和您说了嘛,又不是不要她,只是希望她来我这里。”
木瓜的口气却是很硬:“这你就想歪了,也不是我说你,就你呆的地方,那还真比不上叫化子。别说我不同意,换了谁都不会的。”
白矾则软语绵拖地:“您非要这么说,那我还真没辙了。本是想求您劝劝芙蓉,没想,您反倒成了她的说客。”
木瓜不但不松口,且还微有带气地:“这一点都没得说,人家堂堂都市里人,同你到这山沟里生活,你不是有毛病吗?”
白矾见说不过,则又绕起弯子道:“我知道不合情理,可我目前确实还放不下。要不这样,我暂时还搞年把时间,等把事情办理顺了,就回牡丹。”
木瓜执意反对道:“不行,这天下事还多着呢,也不是你能做得到的。明天,你必须得跟我走,别想把我妹妹晾在一边。”
白矾便开始哀求道:“哥,我就求您了,您行行好吧,就一年?”
木瓜:“你这人怎就这么别扭?告诉你不行就不行。”
白矾见说不过,即一下翻倒在床上道:“嗳,那我们就只能牛郎织女了喽。”
可木瓜道:“我可告诉你,你耍无赖可不行。”
屏幕的动画里,一副打斗的场面,情节甚是惊险。可坐在屋里的玉竹、蒙花,瞿麦和苏叶,却谁也不去注视。大家都坐在纱发上,面前的茶几桌上,放有水果和瓜子。几人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听苏叶在说。而两个老人都把目光看着苏叶,瞿麦则和苏叶坐在一起,垂着两眼,无神地在听着。
苏叶:“他这回算是死定了,不走也玩不起来。”
蒙花好似听得事情揪她心似的问道:“你真见他的药全都被损坏了?”
苏叶:“我就在跟前看着的,那还有假?”
接着,玉竹就说:“那他这笔钱算是扔到河里了。”
蒙花又说:“到头来,店还是开不成。”
可瞿麦却说:“他还要开什么店?人家已明显要人来了,就是能开也不成。”
苏叶因抱着希望,自是不大相信地:“可他会不会走,却也难说。”
玉竹则是往好处想,所以就说:“他走了也好,省得在乡里磨难。”
而蒙花却是替苏叶担心道:“这一来,苏妹子你那笔钱不就丢了?”
苏叶则丝毫也不在乎:“丢了才好,我只希望他别去牡丹。”
瞿麦:“我看啊,他这次只怕是走定了。”
到此,蒙花却不无忧心道:“你说这事,就这么的牵这扯那的,也真是难做人。”
映入眼帘的药品柜架,老旧老旧的,就象乡村古屋人家里的摆设一样,没有光彩。
旁边没有人,但在它对面的另一半地方,桑椹子却在给一个小孩作检查。南星则坐在旁边的诊桌前,两眼看着他们。
孩子才几岁,站在他的母亲跟前。
桑椹子检查完毕,即走向药架前拿药。他包了几包药片,又拿了针药,回到女人跟前,把要片交给了她。并嘱咐她用法后,又叫她带孩子跟了他去外边大门旁边的房间里接受注射。
完了后,三人从里边走出。女人则带孩子出大门走了。
就在这当儿,红花正好从外边进来。并随桑椹子之后,也进入诊室里。
桑椹子先到桌前坐下,即面向跟进的红花问道:“白矾开没开门?”
红花:“没回来,门还关着的。”
桑椹子马上就得意地说道:“看他还搞不搞,不给他点下马威,又怎能阻止得了他呢?”
接着,红花就说:“那也不一定,他缩不缩头,也要等他回来才清楚。”
随后,南星却说:“他搞不搞,那也是另外回事。只是,我们得要赔钱了。”
桑椹子:“赔钱就赔钱,只要他不搞,也愿意了。”
垂幔样落地的夜幕,犹如一种不可阻挡的气势,倾刻间就把大地给整个地淹没了。且连同那一片村庄一起都给吞掉,什么也不复存在。
转眼间,却又见躁动的街道,一大早就驮起往来奔忙的行人和车辆,在向人们展示它城市的风彩。
而这时的车站内,停车和赶车人,则已散满一地。同时,在那待发的车蓬下,整齐地停着一排各地的中巴。其中一辆前的挡风玻璃内,则插着“常山——火车站”的中巴门前,白矾和木瓜却在相互地推拽着。
“你到底走不走?”这是木瓜在说。
可白矾却把木瓜向车门口推着说:“上车吧,人家难等。”
木瓜则把他向前拽着道:“你非得同我一起走。”
白矾:“我不能去,我要是走得了,半句话都不必你说。”
木瓜:“不行!”说一声,即转步反推起白矾道:“要不是为了芙蓉,我才懒得管你。”
白矾:“好了、好了,你就别拽了。”
木瓜难按心中的气恼,却又显得无奈道:“你要呆着不走,对你有什么好处?这社会,谁还象你,宁愿白白替人做事。”
“快点,开车了。”这时,车上司机早等得不耐烦了,不得不对外催促起来。
这样一来,木瓜既要上车,又要顾及拉扯白矾,便有些力不从心。而白矾只管一个劲地推他。于是,木瓜到底还是被推进了车门。
随之,车门马上也就关了。
可木瓜还是在说道:“世上竟有这种人,真混蛋!”
车开了,外边,白矾则频频挥手与木瓜告别。
当车刚出站,白矾还在向外走时,他一下掏出手机贴到耳边听了说道:“哎,他走了。”
接着,就听得苏叶声音道:“你没有和他一起去?”
白矾:“我去干嘛?”
苏叶:“你现在人在哪,来家吃饭吧?”
白矾:“我还有事,没别的,我可挂了。”
苏叶更是急道:“你还有什么事,说句话也不行?”
可白矾却没有理她,马上就挂了,走出了车站。
远远的巴吉村,在阳光里显得好生的安静。
这时,在村里的公路上,停着的一辆中巴,在等下车的人着地后,随即就向前开走了。而那刚刚从车里下来的白矾,他带了一块长招牌,在步向他开的店门前时,即把招牌靠墙竖在门边。接着就去开门。
就在这时,对面的泻叶和在他店里吃饭的客人,便都向他注视起来。特别是他带的那块招牌,写着:‘巴吉乡卫生院儿童预防接种点’,更是让泻叶凝神。
白矾开了门,进屋马上就着手收拾被桑椹子掀在地的药品。而他那块牌子,却由它摆在门外。
迎面而来的小车,在刚到巴吉卫生院大门外的路边就停了下来。车门一开,只见人丹、高良姜和一个年轻人从车里出来。司机则仍在车上。
而下来三人却直接就向卫生院大门走去。
这时,屋里的桑椹子、南星和红花,各都在忙着。南星在书写处方,桑椹子在给另一病人作检查。唯有红花却在诊室斜对面的注射室里给人注射。
人丹在走近诊室门前时,即站在外边朝里问道:“你们白医生呢?”
南星抬头回答道:“他不在这里。”
同时,桑椹子却说道:“不知道,他又不是我们这里人。”
人丹便现得难以置信道:“他怎么不是你们卫生院人呢?我们来送疫苗。天院长,你就不能告诉我们吗?”
这时,南星才不得不说道:“他在那边街上,就不知他在不在家。”紧接着,桑椹子即把病人托与南星道:“你给他开药吧。”转尔,他却转向人丹问道:“站长,你们带没带得有狂苗?”
人丹却回答得干脆:“你问我们主任。”说罢,他就转身向外走走了。
而后边,高良姜就对桑椹子说:“疫苗是给专干的,你们又没同他在一起,有也不能给你们。”
桑椹子则跟着三人后边道:“他负责一类苗接种,二类苗可以给我们买些吧?”
高良姜则直言道:“一类、二类都一样,只能由专干用。”
桑椹子一副讨好地恳求道:“可不可以少分些?不然,我们有时碰到被狗咬病人,就没办法处理。”
高良姜又进一步地明确指出:“没有分的,专干是为我们站里做事,我们得维护专干利益,这一点你应该明白。”


发表于 2017-10-18 10:4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四集(2)
接着,桑椹子就说:“那,我们去医药公司买,不求你们。”
高良姜则说:“现在疫苗已归口管理,哪个药店、公司都没有买的。”
说话间,几人就出了大门。
桑椹子见得不到,即站在门内眼巴巴看着几人离去。
他站在那没有久留,随即就转回了诊室。
这时,屋里的病人已在离去,红花也来到这里。
桑椹子进门就说:“那几个鬼,分几合狂苗也不肯。”
可红花却说:“你也爱得问,要狂苗,我们去药材公司买不就得了。”
桑椹子:“刚听高主任说,现在疫苗,药材公司已断货了,全都被他们统了。”
红花听他这一说,可就急了:“那,以后狂苗买不到,这可不是一笔小收入。”
桑椹子:“我估计过,单狂苗这一年,就我们这小地方,只少也能捞到万把块纯利。人口多的地方,一年有好几万。”
随后,南星则说:“还有其它的呢?合起来可就多了。”
红花:“是啊,我们得想办法,至少得把狂苗搞到手。”
桑椹子:“高主任都把话说死了,没希望的。”
红花:“这不是反而还好了白矾了?”
到了这时,南星便在心里说道:“这三人也太顾自己利益了,我得趁这机会说服他们,把白矾拉进来。多个人与我分担他(她)三人的压力,少受他们点气。”想到这,他即开口说道:“干脆,就让白医生同我们合到一块吧,细算算帐,他就不看病,也有我们工资多。何况,我们也不一定能阻止他卖药看病。就算掀他摊子能出出气,最后还得要我们赔钱。”
桑椹子不无顾虑道:“现在要他进来,他还能答应?我们才得罪了他。”
红花则是明白事理,却也一样地顾忌道:“要真是这样,他进来,我们还是占赢。可就是不好拉下这个面子。”
南星却蛮有把握道:“我可以去同他讲,只要你几人愿意。”
桑椹子:“我们先过去看看形势吧,红花你说呢?”
“好。”红花答应一声,即与桑椹子一起出门,向巴吉村里走去。
而这时,白矾的店里,姜皮和另一个年轻人,则正借着柜台在查白矾的登记资料。
白矾在旁边站着,人丹和他的司机就坐在屋中一张小桌前喝着茶。
眼下,白矾那药架上的摆设也已恢复当初。只是货物却比先前少了许多。
也就在这时际,桑椹子和红花即探头探脑地在门口出现了。却并没急着进门,而是于门外稍作停留,先看一眼屋里阵势后,才慢步走向人丹身边叫道:“站长,”
人丹见他(她)二人到来,即把脸转向桑椹子。
桑椹子于是就接着说道:“能不能多少给我们分几合狂苗用用,说实在,平时还真有不少人被狗咬,一但他们去了我们那,您说,我们一个卫生院都没药处理,这实在也说不过去吧?”
人丹:“姜主任刚才不是说了吗,这疫苗,我们必须得保证专干用。这也是为了疾病控制队伍的建全和稳定。要是我们站里也做出伤害专干利益事来,那,谁又还愿意干这份差事?”
听了这话,红花即偷偷碰了下桑椹子。
桑椹子朝她一看,红花就忙向他挤眼。
桑椹子会意,即刻就转身欲要离去。
不意白矾这时急拿起一叠纸张,转身就朝他叫道:“桑椹子,你别走。”
桑椹子倒也立马就站住了。
白矾则扬起手里纸张向他跟前走着说道:“你损坏我的药品,这是清单,你得赶快赔给我?”
桑椹子却说:“你和院长讲吧,他说赔就赔。”说罢,他抬脚就走。
白矾则跟着后边说:“那好,你们只要如数赔了,我也没什么同你们好计较的。”
而桑椹子和红花匆匆回到卫生院,一进诊室,桑椹子就对南星说:“没希望。”
接着,红花就说:“要想防疫那块,也只能让他进来。”
听得二人之言,南星就料定自己的想法已成,即随之说道:“我说的没错吧?”
接着,桑椹子就说:“可我们要他,又怎么好说呢?”
南星:“这你放心,我去说。”
红花却是心细抓住问题道:“要他进来,我们也得先把条件商量好。”
桑椹子:“条件也就只股金问题,我们搞了这么久,他起码得六千。”
红花见他夸口太大,就说:“院长进来才四千,六千只怕太高了。”
南星也附和道:“是太高了。”
桑椹子见他(她)二人口气一致,也就退一步道:“那你两看要多少,五千?”
红花:“也只能这个数。”
可南星仍担心道:“要是他知道我们都只四千,只怕难得同意。”
桑椹子:“我们自己不讲,他怎么会知道?”
南星:“那好吧,我傍晚就去同他讲。”
接着,红花则又想起道:“我们损坏他那么多药,又怎么办呢?”
桑椹子:“抵钱就是,这也是我们倒霉。”
灰蒙蒙如同晨雾的黄昏,混合着炊烟的气色,茫茫如堵地蒙住着整个巴吉村和野外的山地。
这时际,整个村子里也还没见有人开灯,屋子里很暗淡。除了远近稀疏的锅碗瓢盆之声外,就再也听不到别的声响。
与少数的村民一样,白矾这时也正在忙着炒菜。当菜一炒好,他就把菜碗送向吃饭桌上,并对早就坐在桌前的南星说道:“好了,不成款待,只能将就了。”
南星:“你还能自己办生活,我可是这一餐、那一餐的,没个着落。”
白矾接着拿来碗筷,又各人倒了杯酒,尔后坐下说道:“电杆树就是这样,得挂住两头,靠自己站稳。”
南星:“以后就好了,同大家一起,你责任也就轻了。”
趁此,白矾便提出搁在他心里的怀疑道:“你说要五千块入股,恐怕不要那么多吧?你们现有资本,加上维修房屋所花,也不会超过四千。”
南星则扯起谎道:“我进去也是花的五千,这我不会骗你的。”
白矾也懒得深究,却又提出:“只是,我还没有那么多资本。手边也就只这点药品,恐怕损坏的得要抵账哦。”
南星:“这个嘛,我已同他(她)们讲了,他(她)们也预料到了。但五千块数字却不能少。”
白矾:“这是自然,但必须得实在,却不能蒙我。”
南星则卖起乖道:“为了你能进去,我可是与她(她)们讲尽了好话。这也是我两原来老关系,又是与她(她)们隔了层感情,我才尽力地为你说话。只要你进去,我也就不显得孤立了。以后,我两得要同心,就不怕他(她)三人逞强了。”
谁知,白矾却并不赞同他的说法道:“话也不能这么说,在一起做事,彼此都得齐心。”说到这,他即又在自己心里道:“你一定是受了三人气吧,才说出这话。”接着,他即又对南星道:“来,喝酒,那不利团结话,得少说。”
明净的楼厅,凭借前边的亮窗,看对面近在咫尺的人家房子,大有欲要相吻似的,且同在把面前的的阳光美滋滋地沐浴着。
而厅室里一边的两间房门,却只见一间开着。房门内,芙蓉手里拧着包站在那,象是要出门似的。却又显得不放心地回头扫视着里边,看是否还有什么没收拾好,或遗忘了需要带的。看过之后,她这才走出房间,出了厅室下楼。
到了下边二楼,则走向她妈起坐的厅室门前一站。却见她妈正在拖着地板。便于门前叫一声道:“妈,我去了。”她话虽这么说,却并不走。
而她妈却是转过脸说:“闺女, 你也该打电话问问你哥,他和雪丹几时才能回来。”
芙蓉即宽起她妈的心道:“哥不会得耽搁的,要回来也就这两天,您不用担心。”说后,她才转身继续下楼。
而她妈在背后却又摇了摇头,显得有些无奈和担忧的样子。
大片高矮不等的楼肆,全都亮出了崭新的气派,且在一片新区里,招引着来往的行人。同时也绍示着来日的繁荣。
而那主街道两旁新栽的直杆小梧桐,却是光秃秃的象根根竖立的竹杆似的,整齐地排成两条长长的线条。
就在那新老相接的道路起端近旁,高耸的“开发区木瓜大超市”大楼,则显眼地伫立在跟前一大批人群面前。
楼上走廊,突然走来了芙蓉那匆匆的脚步。然而,她却是一脸的抑郁之色。到了这,她却没有进入自己的工作室。因为,她已听到前边木瓜的办公室里有人说话,就直接地向前边走去了。
她一到门前,里边的木瓜、夏枯和桂枝三人,即同时地都看向她。
“哥,您回来了?”她一见木瓜,就叫一声走进去道:“牛子真没和您一起回来?”
马上,桂枝就抢先说道:“他只怕是要甩你了。”
木瓜:“甩,他倒是没那意思。”转尔,他即对着芙蓉道:“妹妹,你也不要怪我,我实在是拿他没办法。那头犟驴子,他非得要你去他那里。”
芙蓉一口就咬定道:“谁往他那去,还怕没体验他那狗窝里生活?他不来就不来,也别指望我。”
夏枯道:“那你和他就这么算了?”
芙蓉:“没有男人,还怕床打颠倒不成?!”说罢,她即刻就退出房间走了。
可她到了外边走廊,就想想地从手中提着的包里掏出手机。可是刚要拨打,却马上又放弃了。接着就急急地走向自己的工作室里。
她往办公桌前一站,包一扔,想想又拨号。但,当把手机贴近耳边,却发狠地又收了。
白白净净的硬塑冷藏包,在随着一个人的急转身,一下被甩到了背后。这样,背包的人也就脸朝着门了。接着就见两扇门被向外拉拢,并挂上了锁锁了。
而当他再转过身时,门旁墙壁上挂的一快“巴吉乡卫生院预防接种点”的牌子,也就显露出来了。
原来,他却是白矾。当锁了门跨上公路,即转向村子北边走去。
现得张张老脸的山,在阳光里,把所有树木的失意都亮相给天空和行人,且呈现出一派腊冬的气势。
而在那两山之间,远远地只见白矾一个人在那里走着。眼下,他随身已少了一个携带。也许,是因为季节的更替,他才不需再带雨伞。
山沟的一边是一连线面积不大的板田,一边是小溪,中间悠着条小路。
他一直地前行,在到了前边突出山脊的转弯处,却不假思索地就停了下来。
那里有一棵树,树下还有一些石头,他便就着石头坐下歇息。接着又四下里一阵张望。可眼前除了两边山上有跳来跳去的山雀在叽叽喳喳叫之外,也就只有身旁小溪的流水发出的声响了。
他坐了阵,即自己和自己说了起来:“嗳,这工作要讲认真也难,不认真嘛,坐在家里倒也舒适。乡亲们,你们把心思都往这问题上多想一下不就好了。难,单靠一个专干也实在是太慢了。”
过了会,他却又抬头说道:“得给全国的专干们写首歌,记住她(他)们的辛勤奉献。嗯,有了;就叫《防疫员之歌》:
一副针管
一个冷藏包
绑定一个健康的符号
赤诚的脚步从泥泞中走来
每把人们溅得一身的欢笑
肆虐的瘟疫
如今已都在抽搐
流感和水痘
不日也望风而逃
专干把艰辛藏在心里
任凭风霜伴随经年
长久地奔跑
站得低矮
却要把人的长寿看得天高
精心地大打造”
      阴沉的天空,象一副浓眉紧锁的面孔一样,掩罩着巴吉村庄的早晨。而遍地的房屋上边,很少的几处炊烟,则如同天空一样的颜色,在缓缓地向着村外延伸。
      而这时村外边卫生院前的公路上,不时地有车辆在经那往来地奔跑。
      但,卫生院屋子里的走廊中,桑椹子则正向着诊室这头走着。他身后的南边,则显出侧门开着。
      他走进诊室,见南星正抹着桌子,红花却坐在凳上在忙着编织她自己的毛衣。于是,他一进门就说:“白矾这时怎么还没过来?”
      南星:“他收拾起来也要一阵子。”
      可红花却说:“他只怕是不愿过来喽,要是愿来,他昨天还能去下边村里?”
      到了此际,桑椹子却也有点上心道:“天院长,你是不是过去问问?”
      岂知,南星竟又推脱地:“你去吧,他同我都那么讲了,说要来的。我看,这得你两人去,他才相信。”
      红花:“还是你院长去吧。”
      南星见自己能被看重,即顺其意道:“好吧,要是他真不肯来,我就没办法。”说罢,他便向门外走去了。
      一架板车,在公路上慢慢地往前移动着,而且上边还装载着不少的药品。推车的却是白矾,旁边跟着南星。二人正走出巴吉村口,朝着卫生院这边来了。
      车被推进了卫生院屋里,坐在诊室里的桑椹子和红花这时见了,马上就起身迎了出来。而且桑椹子还问道:“白医生,叫你同我们合伙一起干,你没意见吧?”
      白矾:“怎么会有意见呢,国家早就要求我们这么做了,乡亲们不也在盼望我们吗。”
      接着红花就说:“我们一起帮着搬进去吧。”
      于是,几人便一齐动手,一件件地从诊室门搬向已被打通了的原来隔壁的药房间里。
      之后,白矾即拿出药品清单和发票,搁到桌上对桑椹子他(她)们三人说:“这是发票和被损坏的药物清单,你们当面清点一下,总共三千多块。”
      红花就说:“是多少就多少,有你发票为准,也没必要清点。”
      同时,已站到桌子正面的桑椹子则说:“院长也都同你讲了吧,我们几人原来的集资是一人五千,你除了这药品,则还差一千多。”
      白矾:“你们是多少,我也不会少。不过,这差的部分,却得容我几天才能凑齐。”
      桑椹子也就顺了情地:“这没关系,但也不能拖久。”
      接着,南星就说:“红花、椹子,白医生来了,住的地方可还没有呢。”
      桑椹子:“看要住那间,我去找木匠来装修。也就只要做门窗和粉刷墙壁。”
      红花:“还有床呢?”
      白矾:“我还住原来房间吧,方便替大家照看着门。”
      说到这,桑椹子则又想起道:“另外,还有工作上问题,白医生你看,防疫呢,还仍以你为主。工作大家做,上边的补助那得归集体。你没来,红花管妇幼也是这样。”
      白矾:“这么做也是正确的。”
      接着红花就说:“我们几人,一直都没分工,做事都靠自觉。你现在来了,看有什么想法?”
      白矾:“这个,还是过两天再说吧。我也没熟悉内里情况,哪就来想法?”
      可桑椹子却在心里盘算道:“这人,我得想办法限制他。要不时间长了,就不一定由得我们。”想道这,他即同时对三人说道;“我看这样吧,白医生;你年纪大些,平时就单负责管理下药房,其它乱七八糟事就不要插手。我听说你这人心细,只要药品不出乱子,这对我们大家都有好处。”
      白矾想了想说:“这不好吧,我有防疫还得跑外边。你把药房责任推给我,那原来呢,你们又是谁管?”
      红花说:“我们一直也没专人管。”
      白矾:“我看,还是等商量好了再说吧。”紧接着,他则又在心里说道:“椹子这花花肠子,他是想捆死我,不让接触病人,到底还是要排斥我。”
      可南星马上又说:“这样好,老白,只要有事做就行。我和你又还能有多久,主要担子就让他们年轻人吧。”
      白矾:“先做做看吧,就这样散乱行事,也是不成方圆。”
      “信贷股”三字的牌子,恭敬地横在门框上边。且紧紧地盯着走廊的两头看着。
      而同这个房间的门一样,走廊两边一连的门牌显示,则在告诉人们,这里是银行。而且两边的门也都开着,日光从两边的屋里淌出,则给走廊增添了不少的明亮。
      信贷股里共有四张办公桌,每个桌上都搁有几个文件筐。屋里五人都在忙着,各做各的文事,显得专注和认真。
      这时,白矾突然出现在门口;他手里提着些水果,到门前只是一站,即把眼光扫向里边。
      就在此时,坐在右边外墙窗前的绿豆,抬眼间见了,马上就起身走出几步叫道:“大哥,”
      白矾没有回答,只是笑着等他走近。
      眼下,绿豆却已是西装革履,并还系着领带。完全一副面子人物似的。
      他在到了白矾跟前道:“刚从巴吉来,娘身体还好吧?”
      白矾则向一边退着说道:“娘很好,不用你担心;就是我有些不好。”
      绿豆则向外走着问道:“您病了?”
      白矾:“差不多,我的手头短了,来问你借点钱。”
      绿豆:“要多少?”
      白矾:“两千块足够。”
      绿豆移步好一阵才说道:“这么点钱,银行可不好贷。我的钱又都在黄芩手理,得问她要。要是三、五百,我倒是可以给您。”
      白矾听了,立刻就在心里说道:“坏了,我这兄弟也是有病,‘气管炎’也挺严重,还是别为难他了。”想到这,他即把手里水果向上一提,递给绿豆道:“拿着。”
      绿豆:“我要您买这些干嘛。”
      白矾:“随便给侄女买的。”
      绿豆:“她都那么大了,您拿回去吧。”
      白矾:“我懒得提了,街上还得到处走呢。”
      绿豆即提到手里道:“还没吃饭吧,先去家里吃饭?”
      白矾:“已经饱了。”说罢,他快步就走。
      绿豆一见,则有些急了道:“哥,您怎么走了呢?等我去找黄芩要钱哪。”
      白矾头也不回地:“算了、算了。”
      白矾走了,却给绿豆留下满脸惆怅。
      白矾走出银行角门,到了街上,这才开始犯起愁来。即不知所以地在街边站了下来。
      欲知后事,请看下集。



发表于 2017-10-19 08:17 | 显示全部楼层
拜读老师作品。很有质感。请老师看看《室有兰馨我有香》,如有兴趣,可否为其改编
 楼主| 发表于 2017-10-19 09:37 | 显示全部楼层
何义伦 发表于 2017-10-19 08:17
拜读老师作品。很有质感。请老师看看《室有兰馨我有香》,如有兴趣,可否为其改编

欢迎朋友赏鉴,问好!
发表于 2017-10-19 12:1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五集(1)
地面的断头街,象个人似的趴着,却就是少了个头颅。而前边的一片平地,则恰似余下的脖颈一样,在对着前边的银行大楼。
而大楼前的三面街道,横着的一条街,正犹如伸向两边的双臂,远远地朝着两边摆着。正对面的街道则延向下方,从街道的空间看去,却能目击到前边南大街下方的河流对岸。
街道上人流很多,却没见有任何的车辆。
这时际,只见白矾闷闷不乐地打从银行旁边的角门走出。他在到了那片空坪之地,便犯难地站了下来。他实在是已感到了无所适从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办。可他站在那想了想之后,还是掏出了手机,并下意识地按起了键盘。不料,他接听了一会,却失望地又挂住了。并且还怨怪道:“电话也不肯接了。”说着,他才移步沿街走去。但没走多远,他想想又再次拨打。这一次,对方的回音倒是很长,却就是没见回话。白矾无奈,则又继续地重拨。而且,他还发狠地说道:“不接,不接我就打你个千百遍,直到你吃不下饭,头发晕、心发慌为止。”
又是一部手机!可它却躺在桌面上的一个女人出门带的包上面的。而且心里还正频频地发出着震耳的“嘟嘟……”的声响。
不一会,它便搅得坐在它跟前的芙蓉再也听不下去了。她不但很烦,也面带着气恼。因为,她本就在书写着什么,这时又哪还有心思专注?不得已,她只得拿起接道:“什么人这么烦啊,打错了吧?我可不认识你!”
不料,她耳际却响着白矾的声音道:“亲爱的,您可终于说话了。哦,我哪会烦您嘛?您也真逗。再说,我们还在穿开裆裤露着屁股的时候都已经认识了。您说是不是?”
芙蓉却板着脸:“脸皮真厚,谁和你穿开裆裤了,你到底还回不回来?”
白矾却一副喜笑颜开状:“哦,我怎么回得去嘛?又没有免费列车。走路吧,又没人给我饭吃。”
芙蓉依然严肃地:“你别贫嘴,与我说实话,到底想不想回来?要是真想回来,我就给你寄钱去。”
白矾:“你看,我都还没说,您就知道我要钱了。其实,我俩本就一颗心在同时跳动。我看,您最好还是给我送来吧,我可想死您了。”
芙蓉:“你就别耍花招了,是不是要我把迁移也带去?”
白矾:“哦,那倒不必。迁移有什么用,我只要人就行。”
芙蓉:“你要不老实,我就不理你了。”
白矾则忙说道:“别别别,我现在已在卫生院入了股,就差一点点钱。”
芙蓉:“你果真还是愚顽,免谈吧。”
走在满街的人流边,白矾一听芙蓉已不奈与他说话,便急了道:“您听我把话说完,工作,我已做得一半了,剩下也要不了多久。到时,只要有让我放心的人接手,我们立刻就去牡丹。”
白矾说到这,听着已没有了声音,便只好失望地收住手机。而且也就此停了下来。本来,他是在往瞿麦那个方向走的,现在,他想了想自个儿说道:“此路不通,也只得去摸老虎屁股了。”他说得固然凶险,可脸上也确实显得后怕。但他还是毅然地又回转身往回走。
吃客满坐的“紫苏酒家”单边门面里,三张桌子竟有十多人在同时吃喝。而另一边的炊厨地方,苏叶却正亲自在掌勺在为客人门炒菜。而几个店员们,则忙的忙切洗,忙的忙跑堂收碟盘。
苏叶炒好一锅,即对站在旁边等着的姑娘说道:“送楼上去。”
接着,她即又继续炒第二锅。
这时,另一边的一个食客吃好了,在起身时走着说道:“结账。”
马上,那跑堂的即前去收钱。而那人在付了钱时则又面向苏叶说道:“苏老板这一手菜真是炒得让人吃了常想吃。”
苏叶即搭腔道:“那您就常来吧,熟人一律优惠。”
那人一边向外走着说道:“优惠,那还不是要赚我荷包里钱?来多了,只怕对你人也要恋想了哦,那可就不好办了。”
苏叶手不停地答复着客人道:“都已是老冬瓜脸了,谁还希罕?白给人家都没人要。”
那人道:“谦虚了吧,我可想要,却就是不敢。好了,告辞了,下回再来。”说罢,他即走出了店门。
后边,苏叶道:“慢走。”
可就在这时,在她家斜对面的内南街,白矾正好到了街口旁边。但他在要踏上东大街时,一看店里忙着的苏叶,却一下又停了下来。他犹豫了,并就地徘徊起来。而且还不时地朝苏叶看去一眼,却就是下不了决心过去。
不多会,他却被洗碗的姑娘给看见了。于是,她便起身走近苏叶身边说道:“苏姨,您看那对面。”
苏叶即抬头朝着方向一看,却正好遇着白矾收回目光。
苏叶见状,即丢了锅勺站到一边,想再看白矾动静。
而苏叶身后正剁菜的师傅见苏叶丢了手里活,马上就上前接手炒菜。
可苏叶也等不及白矾再次向这边看来,即走出门跑到白矾近前叫道:“喂,站在这等谁呢?”
白矾见苏叶突然来道跟前,则反应极快地谎称道:“啊,等个人。”
苏叶则含情地嗔怪道:“都到了这里了,也不进我家门,怕我吃您?”
白矾只得祥作笑颜道:“怎么会呢,见你忙着,又没当紧事,就站在这了。”
苏叶没征求他是否愿意,拽了他说道:“走,去家里等吧。”
于是,白矾就随她去了对面。
二人一进门,苏叶就对炒菜师傅道:“陈师傅,炒几个菜,招待这个客人。”说罢,她即拽着白矾就往后边去了楼上。
店里她的伙计们见了,不由都在她背后窃窃地挤眉弄眼,笑将起来。
二人上楼进入苏叶起居的厅室,白矾于沙发上坐下,苏叶则一边给他泡茶,一边问道:“如今您损失了那么多药,已无法开业了吧?”
白矾却如实说道:“我已同他(她)们几个合伙了,损失算到了大家头上。”
苏叶一听,却是急道:“为什么还要同她们合伙嘛?我还以为您必定会放弃。我真不明白,为何偏要干那窝囊事嘛?”
白矾:“没办法,事情没做好,我放不下,心里不得安然。”
苏叶正待开口,不意店里姑娘进门送饭菜来了。
于是,苏叶便着手张罗二人喝酒。
待姑娘走后,苏叶在二人喝着酒时则又问道:“您同牡丹女人事可有什么结果没?”
白矾:“怎么说呢,可能会要失去联系。”
苏叶于是趁机说道:“哦,那太好了。干脆您也别去巴吉了,就到我这来吧。”
白矾:“你这又没我做的事,来你这,我还不去牡丹了?”
苏叶:“您真是死心眼。”
白矾:“没办法,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苏叶一听,马上就灰了脸道:“今天这酒,算是喝不下去了。”
白矾见了她神色,知道已是话不投机,即起身欲走。
而苏叶却也不留,而是说道:“要走,就把钱还我。”
白矾:“谁该你钱了,要命有一条。”
苏叶马上就起身追上一步,并抓住白矾道:“耶,可正合我意了,那就把您这一根筋命留下。我呢,也算是您的了。合不合算?”
白矾则扒拉着苏叶手道:“别说的肉麻了,我可不会出卖灵魂的。尚若你非想我不可,那我们就订个合同,除非芙蓉她死心不要我了。”
苏叶:“那不行,我就要这样得到您。要等别人不要您了,您就要我,那不让您拣便宜了?我不干!”
不料,苏叶的手机这时却叫了,她不得不抽出手去先接电话。
白矾于是见机挣脱,快步地就跑下楼去了。
而苏叶见白矾得以跑掉,则满肚的气对着手机骂道:“你娘西批啊,家里着火了怎么的,偏择这时打电话。”
可给她打电话的却是瞿麦,只听得瞿麦在说道:“我有事找你,要选什么时候?你快到我这来一下,有重要事和你说。”
苏叶凶里凶气地:“就电话里讲,我懒的过去。”
可瞿麦却说:“这不是电话里能说的事,你要不来,过后可就别怪我。”
苏叶即收了手机疑道:“会有什么好事,还这么神密?”
一扇敞开的门,对着外边楼道。
而里边屋里,蒙花和瞿麦娘俩则正面对面地坐在那摘菜。
蒙花还不停地在说道:“你给她说这事,却会不会上心呢?她那么心高,我看不一定成。”
瞿麦:“成不成,人家找到你来了,不给说一下,面子上又如何过的去呢。”
蒙花:“凡事也难料,旁人认为不可能的事,兴许她也能成。”
瞿麦:“总之,这对苏叶也是有好处的。”
不意母女俩说到这,苏叶就在外边门口出现了。她一双脚刚进屋,就开口问道:“你把我专门叫来,到底又有何事?”
瞿麦即抬头说:“先坐下,我慢慢同你讲。”
苏叶于是坐到瞿麦娘俩身边沙发上。她虽是仅为到瞿麦家这么走一趟,却还是带了一个随身的包。
随后,瞿麦才对她说道:“我给你找了个沤被窝的,你要不要?”
“我的妈!”不料,苏叶却一下冷了半截腰似的:“你也真是,就这事也要冤我走一趟?”
瞿麦:“你不愿意?人家可还是干部呢。”
苏叶:“别提、别提,他就是将军、皇帝又如何?都这把年纪了,却找一个生荭薯;你就不觉得别扭?”
瞿麦:“这就不好得讲了,我还以为你热心呢。”
苏叶急打断道:“热心,你就给我介绍一打黄花儿吧,看我又有没有一个遂心?你要真能关心我婚事,何不在牛子头上替我费点心思?要是能把他给我搞定,我随时都可以烧高香了。”
瞿麦却不为认可道:“可他外边还有个人惦记着,你让我怎么去说?”
苏叶:“他惦记又有屁用?人家早就不理他了。不信,你去问他。”
瞿麦:“可这要牛子哥自己放手,才说得成。”
苏叶:“这不就得靠你了,要不,又何须说这些?刚才要不是你打电话,我都已把他留住在家里了。”
到了这时,蒙花也甚为关切道:“闺女,你就问问牛子咯,到底也该有个家才行。他就这样拖着,也不成个过日子的。”
瞿麦:“那我就给他打个电话,把他叫家里来问问,也省得跑路。”说着,她即拿出手机。而且刚一接通,马上就听到白矾声音在说道:“妹妹,您好,呼我有事吗?”
瞿麦:“牛子哥,您都到县城了,怎么就不来看我们?”
白矾:“对不起啊,下次再去吧,我已在回巴吉路上了。”
瞿麦听了,即失望地收住了手机。却把还要想和他说的话也给撂断了道:“他已经回去了。”
“沙沙沙……”的落叶声,在秋风的掌心里,“呼啦啦”地被抛向树外,随风飘落。
然而,树上的苦楝果子,却依然累把累把地在枝头上挂着;任由秋风怎么赶杀,也是稳立不动。
而树下的公路上,很少有车辆经过,也更不见有行人。既使路外的巴吉卫生院门前,则也是如同被秋风扫过的一样,干干尽尽地没个人影。尽管屋里病室这时还有一两个病人在打着点滴,可屋里也照样显得空落和冷清。犹其是它的诊室,两个抱孩子呆坐的女人,则现得焦虑和不安。而医生却一个也没见。
不多会,在屋子的南头,才见白矾打从外边向屋里走来了。他没有回自己房间,而是直接来到诊室门前。
这时,屋里的两个女人一见,则喜出望外地一齐叫道:“啊,白医生,你可回来了。”
“我们盼你,可把眼睛都快盼丢了。”
白矾则往里边走着说道:“你们要等我干嘛,家里有医生呀。”
一个女人就说:“他(她)们说给孩子打预防针得归你,所以才一直等你回来。”
白矾就说:“也真是的,每个医生都可以,为何就非得等我回来呢?”转尔,他即对两个女人说道:“可让你们久等了,跟我去北边那头屋里吧。”说着,他即于前头把两个女人引向走廊北边一间房里去了。
白矾刚离诊室,外边走廊,红花就从她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同时,在大门外,南星也向屋里走来了。
二人都进入了诊室,红花在桌前坐下后,就朝南星问道:“你刚才跑哪去了?”
南星也往红花对面坐了道:“我到那边村里转了转,这阵子没来病人吧?”
红花:“没来,好象白医生回来了。”
当二人说到这,白矾就返了回来。同时,那两个等白矾给孩子接种的女人,则在他的背后往大门外去了。
白矾一边走进诊室,一边说:“你两都在屋里,为何让她们来接种的等几个小时嘛?这样可不好呢。”
红花道:“你那事,我们又不懂。”
“借口,”白矾随又说:“难道南星也不会?”
南星:“我也是怕搞错嘛。”
白矾:“你们不是怕搞错,而是不想做吧!嗳,别说了。我还差那点钱也没地方借了。谁知这手头一紧,想要有它时,却比要个黄花闺女还难。”
收缩中的时光,慢慢地就给屋子里拖现出一派昏暗。
这时,白矾已在他的房间门前开始打理做饭了。他用的是藕煤炉子和最初的蒸饭锅。就在他把锅放到炉上时,南星却提了个米袋从他自己的房间出来。并直向白矾跟前走去说道:“我同你搭个火吧,你耐烦办生活,我一天就出一斤米,加五块钱,吃个现成。”他也不管白矾是否同意,就把米提进了白矾房间。
白矾也只是看了他一眼,并在心里说道:“又想打劫了,八年前吃了我几个月都还没给,真是说得好听。”但他随后还是说道:“你就吃吧,何必要给米呢?”
“吃饭了,闺女。”楼梯的半中转角处,芙蓉妈仰头对着上层芙蓉住的房间这么叫道。
马上,她就听得芙蓉在房间里答道:“妈,我不饿,您一个人吃吧。”
可当老人又要说什么时,不料在她下边楼梯上却传来了脚步声。于是,她不由地就向下看去。几乎在同一时间里,上来的木瓜也转头向着上边叫道:“妈,”
他妈见他手里携带着吃的,后边还跟着她的媳妇夏枯,她便对二人说道:“你们进屋里去吧,我去叫你妹妹吃饭。这孩子,都几天了,饭也不怎么吃。”她后边的话,却是一边向上走着自个儿说的。她直接地来到芙蓉卧室,见芙蓉盖着被躺在床上,即苦着脸说道:“你这孩子,怎么时刻都要妈为你操心呢?雪丹走了,本就让妈犯愁,现在,你又为他整天地少吃少喝。真要把妈夹在里头受苦?现在,你哥也来了。就起来陪他们一块吃吃吧。”
芙蓉:“我实在是不想吃。”
一时间,她妈也无话可说了。
就在这时,木瓜和夏枯也上楼进来了。木瓜见芙蓉躺着,则不解地问道:“芙蓉,你病了?”
没等芙蓉回答,他妈就说:“病什么,还不是惦记雪丹,心里不爽。”
随即,夏枯就说:“这又何必呢,既然这么放不下他,何不干脆就去他那,再慢慢地把他哄回来,也总比这死挂恋强吧?”
芙蓉:“你哪知道,去他那地方,谁又没想过?可要在那长久生活,却比猪狗还不如。”
接着,木瓜也颇为感慨地说道:“嗳,说起他那,也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当这楼上几人说话之际,屋外门前的街道里,紫菀身背时下女孩们那样一个流行小包,兴兴地来到了自家门前。她见小门开着,即探头探脑地向屋内一看,当没见有人,才疑惑地跨进屋里。并直接地走向楼梯上楼。
她现在已是二十出头的大姑娘家了,且打扮入时,脸上隐隐映现出芙蓉少女时的模样。
她到了二楼见室内没人,就又直上三楼。还未进门,她就听到里边有人说话。于是,她一进门就朗声叫开了:“妈,奶奶。”
马上,木瓜就于卧室里说道:“紫菀回来了。”
这时,芙蓉也已起床坐到了床沿。
紫菀到门前见舅舅、舅妈也在,则顺口又叫道:“舅舅、舅妈您们都在这呢。”
而芙蓉妈一见孙女回来,终于露出开心的笑容道:“紫菀,你怎么得回来了呢?”
同时,木瓜也转过身问道:“紫菀,你是不是放暇了?”
夏枯:“肯定是放暇了。”
不料紫菀一边往里走,一边说道:“放暇还早着呢,我们是要出去见习,特地赶回来看看奶奶、妈,和舅舅、舅妈。”
芙蓉却说:“有什么回来的,你那死爸爸人都不见了。”
紫菀一听,不由惊道:“啊!爸爸不见了,那是为何,您们吵架了?”
这时,她已站到了芙蓉面前。
而木瓜夫妇和他妈一听芙蓉说出白矾事来,现在,紫菀又惊恐地追问,却都难以启齿。
不料,芙蓉却又马上扯起谎道:“他是疯了,什么时候癜出去的,我们都不知道。”
紫菀则又急道:“那您们都不去找他?”
芙蓉:“往哪去找?别说市里,全省都找遍了。”
紫菀:“既然没找着,那也得继续找呀。”
芙蓉:“怎么不找,你想想,中国有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十几亿人口,他一个疯子,也还不一定在这人里头呢。”
子菀听了,一时又陷入了沉默。很快,她就自言自语道:“怎么可能呢?爸爸那样精明人,绝对不会的。”想到这,她即转身对她奶奶道:“奶奶,”她这样仅叫得一声,随又转对木瓜:“舅舅、舅妈,您们说,爸爸一定不是这样的,他到底是怎么会事嘛?”
木瓜几乎被问得鼻子发酸道:“是真的,你妈没骗你。”
而这时,夏枯却在心里说:“亏得芙蓉扯出这个圆谎,不然,她回来,迟早也是要问的。”
紫菀听得她舅舅证实,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并转身就要离去地说道:“我去找他。”
没容得她出门,芙蓉就站起说道:“你别也跟着后边疯癜,要找,也得先安顿下来,商量出办法去找。”木瓜则也说:“是啊,先静下来,说不定紫菀能想出好办法。”
接着,芙蓉妈却有些急了道:“都去吃饭,不然菜都凉了。”
于是,大家这才走出房间下楼。
“你又要去哪?”双钩村乌梅家门口,乌梅站在她的店门里,这样凶气地朝走出去的灵芝喝斥道。而灵芝却头也不回地说:“我去找我爹。”
乌梅:“你是心里懵了还是怎么,他有什么值得去看的?”
灵芝虽没回头,却已放慢了脚步。现得极犯难而又不高兴样。
当她犹豫之际,香橼则从村后路上朝她跟前走来了。她见灵芝那恢恢相,又见乌梅朝她瞪眼,即问灵芝道:“灵芝,你这是怎么了?”
灵芝没有吭声,倒是乌梅在她门口说道:“她要去看那死牛子。自己心里也不想想,一个没出路,‘早晚’都不挨边的人,去了也得挨饿。”


发表于 2017-10-19 12:1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五集(2)
香橼不由说道:“她看爹也不让,你同他绝交,难道孩子心里也能割舍?”
乌梅:“那也不能去,现在她快放暇了,到时呆在家里,还怕见不着?”
接着,香橼即对灵芝说道:“你娘说的也是,那就别去了。反正你爹每过不了几天,就要回来一趟。”
这样,灵芝才悻悻地转身回头。
顶向兰天的高楼,象顶了朵荷叶似的,成排地站在街道两旁。呆呆的,也毫无表情地看着面前川流不息的人流和车辆,在跟前地面上来去地奔走。
这时,常山汽车站对面,一辆常山至巴吉的短途中巴,刚好在那路边停下。它只所以没有进站,是因为它时下已在外边市场地面,已拥有了单独的客运停车场所。
它现在暂时的一停,也只很少几个人下车。其中却也有桑椹子。
他下车后,中巴即往前转向十字路的右边街道去了。
而桑椹子则就地横过斑马路,往对面车站门前左边的十字东路走去。
可他没走多远,迎面却遇见桑白皮和棕炭二人自东边走来。
在还差着几步路距离,桑椹子就先打起招呼道:“桑书记,”因他不认得棕炭,才没有叫他。而只在叫过桑白皮之后,朝他看了一眼而已。
当即,桑白皮也是边走着随声说道:“上街了?”
桑椹子当面站下,才又说道:“采购药品来的,顺便有点事去前边办办。”
桑白皮:“你们院长都在家忙什么,局里开会也没来参加?”
桑椹子:“除了上班还能做什么?”
桑白皮:“局里通知他不知道?”
桑椹子:“知道,可您局里那会又有什么开头嘛?”纯是耽误人家搞业务。”
桑白皮:“你这是什么话,局里一年至多也只两三次会议,他却一次也没到;可还背这个院长名干什么?”
桑椹子:“这我就搞不清楚了,反正他自己也不愿来,又不是我们不让。”
接着,桑白皮似乎想起道:“啊,这是棕局长,你还不认识吧?”他给桑椹子作了介绍,随即又转对棕炭道:“他是巴吉卫生院桑医生。”
桑椹子听了,马上就伸出手叫道:“啊,棕局长您好。初次相见,没与您打招呼,莫怪哦。”
棕炭则与之握着手道:“不会、不会。”
之后,桑椹子即讨好地与二人说道:“今天有幸遇上两位领导,也是该我清客。要不要去喝两盅?”
棕炭没作表示,桑白皮却爽快应道:“好啊,头一回认识局长,都不表示一下,也说不过去的。”
桑椹子:“那,就去那边宾馆吧。”说罢,他即转身于前边先行踏上斑马线。
因县城最大的“芙蓉宾馆”就在他们的斜对面,十字路口的西、南街之间的转角处。三人得从东路绕着过去。
山地的天空,在一派晨光的润气里,却夹带着冬天的阴沉。
而在它的下边,巴吉村外那条小溪西岸的板田,却尽显割后的稻茬。
但小溪东岸外的巴吉卫生院大门跟前,南星却无聊地站在那里,东张西望着什么。他现得有些心神不宁,象是有什么事在牵引他似的。
同时,在他身后的屋子里,白矾却在药柜前正给病人拿药。他每把药装进纸袋后,就在上面写上几笔。然后交到坐在另一边诊室壁边的病人手里。并嘱咐几句用法。而病人接过药,即起身离去。
当病人一走,坐在诊桌前的红花,这时见没了病人,即起身对坐到她对面的白矾说道:“这会差不多没病人来了,我回家吃饭去了啊。”
白矾:“这哪到吃饭时间,就回去了?”
红花却边走边说道:“有你在嘛,来病人你也可以处理。”
白矾:“是啊,这没事呢,就都想走人。我就给你们抵棒吧。”
红花听在耳里,却边走边自个儿发笑。而当出了大门,见南星站在门前,即又对南星说道:“你两看着点啊,我回家吃饭去了。”
南星没有表示,只对她一笑了之。
红花走远,南星才转回屋里。他见白矾低头看书,则自个儿在大门内空地里转来转去地走动一阵后,也就下意识地去了外边。这次,他却没有在门外停留,而是直接往巴吉村里去了。
这样一来,整个屋子里,便就剩下白矾一人象只蚊子似的呆在屋里。
淡淡的黄昏在悄然地来临,它也不等到人们反应过来,就使得屋子里转眼间就黑暗了。
但很快,屋子里就亮起了灯光。
白矾开了诊室里的灯,接着又拉亮走廊灯,随后再走向大门,开了门前的路灯。灯一亮,他顺便地站在那朝外边公路两头一看。才发现红花在路上朝这里走来。
而当红花快接近他时,他则转身走向了诊室里去了。
随后,红花也跟着进去,一进门就问白矾:“我回去后,没病人来吧?”
白矾一边向摆放药品柜前的桌子走去,一边说道:“开玩笑,你们都走了,病人谁敢来呢?”
接着,他拿起放在桌面的一叠处方和钱,走回到诊桌前,并扔到桌上说道:“这是你走后我看的几个病人收的钱。”
红花则一边清点着钱,一边说问:“你看病又收钱,那院长呢?”
白矾:“你前脚走,他后脚就跟出门了。”
红花点好钱,又在处方上面签了字。恰好桑椹子也走了进来。他见红花手里拿着钱,又在多张处方上签字,则完全明白地说道:“那么多的处方,钱都没签收,你和天医生都到哪去了,让白医生一个人在家?”
红花:“我才去家里吃饭,没想天医生也走了。”
不料桑椹子却说:“这一个人单独看病又收钱,也不太好。白医生,你以后不能这样。”
白矾听他这么说,即抵他一句道:“我给人看病也不符呢,何止收钱!以后你们都走了,我就关门。等人都来齐了,我们再给人看病。”
接着红花就说:“那还是以方便病人为重。”
白矾:“就是咯,你要怕我背地里吞钱,那就自己自觉,别一个个的钻空子,撂下岗位溜之大吉。却不想想这里面一连串问题,你叫我怎么办?”
桑什子听了这一番话,就又说道:“以后,大家是得自觉,不能随便离开岗位。再怎么有事,屋里至少也得保持两个人。”
闪亮的灯泡,悬挂在小房间的空中,却一如既往地照看着寝室那一片小天地。同时也在绍示夜晚静谧的气氛。
灯光下,白矾一人坐在临窗的写字桌前,正忙着他的写作。
房间里很简单,除了床,也就只一两个坍罐和一个单身人做饭用的家业。
他在写着时,一下又放了笔,并直起身自个儿说道:“人生胡同,谁走都是漫长的迷途。退步,往往才是出路。”
然而,夜晚就这么长久地陪伴着他。见证他的孤独,也见证他的忧心和焦虑。
不经意的风,顺手拽着野地里的草尖,拔动着抬头的花朵;同时也摇得满树的嫩青,在阳光里泛发出开心的笑颜。
山在发威!
树木在抖擞春天的豪情。
而各处的桃花,则纵情与浪漫的杜鹃,遥相在人们的眼前,大肆地施展各自的鲜艳。且从容抛露大自然的风骚和烂漫。与人期盼,和期盼里那样一种热切的情调。
哦,洞开的大门!昭然显示出屋里的几分暗淡。张大着嘴,在等待着人们进去。
正好,桑白皮同着两个人这时向它走去。一个是他的属下,一个是司机。而且车子就停在他们身后的路边。
他进门却象参观似的漫不经心地往里走着。后见桑椹子和南星在诊室里给人看病,即渡着步悠悠地向门前移去。当到了门口,却又并不进去。只是站在门口看着。
这时里边二人见了,桑椹子即先打起招呼道:“桑书记,今天专门来我们这的?”
随后,南星则说:“桑书记是来检查我们工作吧?”
桑白皮却面向南星道:“专门来找你的。”
南星听了,即丢了手头病人,撂给了桑椹子走向门口。
桑白皮也就转身移步向外走。
而南星就跟着他来到门外。
出了门,桑白皮才一边走着,一边与南星说道:“伙计,局里每次开会,你怎么都不去参加,是不是不想干了?”
南星:“就别说你局里的会了,对我们卫生院来说,又有什么开头嘛?就是有开头,他(她)们几个也是不让我去的。”
桑白皮:“你是院长,怎么他们不让,就由他们了,只怕是你自己问题吧?”
南星意犹不满道:“你要说是我自己问题就算是吧,其实,我这个窝囊院长也没什么当头。”
桑白皮正色道:“现在,卫生院可都得走向正规,院长管不了事可不行。你要是不愿承担这副担子,那就让他们年轻人干。其实,我今天来,也是局里的意思,征求下你个人意见。”
南星:“既然是你局里的意图,我又还有什么讲的?”
桑白皮则又说道:“嗯,我就晓得你愿意让贤;现在形势也是这么去了,领导担子都得由年轻人担任。”
可南星这时却在心里骂道:“卵话,你都比我年纪还大,为何就不让年轻人呢?”
到此,桑白皮见南星不再说话,便转身又往回走。他一径来到诊室门前。这时桑椹子也已忙空,正站在桌前同红花和白矾说话,现见桑白皮来到门前,就知道他是找自己有话要说,便立刻就走出诊室。出了门,他第一句就问:“要不要到馆子里报个到去?”
而桑白皮也就直言:“看你贤待。”
于是二人走出大门。
到了外边,桑白皮即对与他同来的二人打个手势,意思是跟随他去巴吉村里。而他自己则同桑椹子并行走着说道:“我今天来,可是专为你来的。我打算你们这院长由你来当。刚才我已同南星谈了,他接受退出。以后,你可得把卫生院推上正轨。”
揭开新一页日历,同时也揭开天地的明丽。
屋外的阳光下,一辆中巴嘎然地在巴吉卫生院门外停住。车门一开,只见雷丸大包、小包的提着一些携带从里边走下车来。她丝毫也没有停留,抬眼就喜笑地直奔大门走来。
进门后,她就两眼看向诊室。
到了门前,她就把手里东西挨墙放到地上,也不去旁边她自己的寝室。而是抬脚就进了诊室,并顺口说道:“椹子那狗日的到哪去了,也不接一下老娘。”
这时,屋里也只红花和南星二人在里边,同时在处理着一个病人。
红花正持针在注射,南星则在里边药柜前拿药。
红花注射完毕,转身对站着的雷丸道:“回来了?”
接着,南星也转向她招呼道:“学得怎么样,水平肯定提高了吧?”
雷丸显出一副自豪神色:“那当然,吃了半年高级餐,还有不提高好卵呢。”转尔,她又向二人问道:“椹子和白医生两人呢?”
南星手里拿着药朝她二人跟前病人走着说道:“你那卵日的买帽子去了。”
雷丸却并不知南星话里所指,则是说道:“现在天气都开始热了,还买什么帽子,神经!”
红花则跟着回答另一问话道:“白医生下村去了,他可是肯跑。”
几乎与红花答复同时,南星却接着他的话说道:“那可是乌纱帽,你还说他神经?”
雷丸却不屑地:“他那样子,都戴得了乌纱帽。”
这时,不意白矾却从外边进来了。他一见雷丸回来,也就打起招呼道:“哟,雷公回来了,学习结束了?”
雷丸随即转过脸道:“回来了,稍为增长点知识也就算了,太久也开支不起。”
白矾:“能够学习就是好的。”白矾说着走向诊桌前,即动手翻看搁在桌上的报纸。
接着,雷丸又冲他说道:“你下村没得卵刨,现在同大家在一起,精力应该放在业务上。”
白矾:“不下村,信息资料怎么得到手,上边一旦来检查,那不就要出臭?”
雷丸:“上边检查又哪得那么认真,我们妇幼,不都一直在家整的资料?还不同样没有问题。”
白矾:“是吗?这么说,还是我不会工作?”
雷丸再没说什么,只是对红花笑笑,就转身去了隔壁她自己房间。
这时,南星却往壁边一张长凳上躺下假睡。红花则坐到白矾对面桌前,开始忙她自己的编织。
而白矾只管翻看报纸。不一会,她即突然说道:“好消息,红花,”
红花眼也不抬地问道:“什么好消息?”
白矾兴奋地:“省城各大医院和企业,一起捐赠了近一个亿,用于援建乡镇卫生院。看来,我们这房子也有希望换代了。”
红花却不以为然:“那点钱,不知我们有没有份。”
白矾却很有把握地:“肯定有希望,只要钱能到位,只怕不须我们自己要求,有桑白皮在局里,他必定会考虑到巴吉。”
红花:“真要能实现,卫生院以后就不能再摆这了。得搬到村子北边去才好。”
相对的两个卧室的门,自里边向对面看去,紫菀的一只脚刚踏出卧室,就急忙地往她提着的包里掏出手机接电话。她妈芙蓉也就于她的卧室里走出。
到了外间,紫菀即与对方通着话说道:“啊,这么快?我正要去找我爸呢。啊,还有谁去呢?”
她通完话,收着手机就对她妈说道:“妈,我去不成了。”
芙蓉也并不为奇道:“怎么去不成呢?”
紫菀:“我同学已联系到一家企业,我得同她们一起去见习了。说不定,毕业后还会分到那。”
芙蓉不由喜道:“那就同她们去吧。”
可紫菀却不由又犯难道:“可我去了,不是又找不成爸了?”
芙蓉:“你爸丢不了的,我会把他找回来的,你放心去吧。”
紫菀这才往外走着说道:“好吧,妈,您可一定要把爸找回呢。”
芙蓉为了宽女儿心,则又并不扯谎地说道:“我知道他在哪,你不用担心。”
母女俩就这样一边说着话下楼。
到了底楼,那里,芙蓉妈正同着几个老妈子在那一起打牌。
紫菀则在经过时顺便叫她一声道:“奶奶,您开心玩啊,孙女我出门去了。”
“噢、噢,”她奶奶手在忙着,一时则反应迟钝地这么应着。后见紫菀已出了门,她即对还站在屋中的芙蓉问道:“闺女,你就让紫菀那样去找雪丹?”
芙蓉:“她不去了,刚才她同学来电话,她们一起去外边单位实习。”
她妈于是才放心道:“噢,这还差不多。那雪丹,你又究竟怎么办呢,不赶紧打电话催他回来?”
芙蓉:“催他,怎么不催。”说罢,她便也出门走了。
高昂的“木瓜大超市”大楼,在专注地观注它面前络绎不绝的人流。且在它那敞开的大门上方,一排排睁大眼的玻璃窗,几乎已现得傻乎乎的程度。
而在它的前方,那接近路边地方,芙蓉这时正匆匆地向着大楼走去。她一路登上顶楼,来到办公地的走廊。此时,则又正好遇着桂枝手里捧着一些文件,打从她自己的工作室出来。她一眼见了芙蓉,即感诧异地问道:“芙蓉,你没与紫菀去雪丹那?”
谁知芙蓉却说:“有什么去的?紫菀已被她同学叫去了。”
马上,桂枝就转身同芙蓉一起向着前边木瓜的工作室走着说道:“紫菀没能去了,你也应该去把他叫回来嘛。”
芙蓉:“管他呢,就让他在那鬼窝里呆个饱。待他觉得没法生存了,看他还来不来;也懒得给他打电话。”
说着,她与桂枝便一起进入了木瓜的房间里。
隔着大片操场的“常山县疾病控制中心”大楼,远远地耸立在临街大门的正前方。它的一边前侧是围墙,一边则是直拖到前边临街的两栋住宅楼。
而操场内,除了一块篮球场外,其它便都是草地。同时,草地的边上,也还有一些健身用的设施。但在场地周围,则是一条环形跑道。只要走出大门,就可见到斜对面的卫生局了。
这时的操场里,一派融融的日光,正耀眼地明丽。
而前边的中心大楼,一下子却走出许多人来。他(她)们一个个手里都拿着个文件袋,全都朝前边的大门一个方向走。
其中,桑椹子和桑白皮二人挨在一起。在他二人后边,红花则同着几个女人一起,白矾却隔着距离,正拿着手机在与人通话,只听他在与人说道:“我在开会,中午有吃的。”
接下来,却听得手机里苏叶的声音说道:“来我这吃嘛,我有话同你说呢。”
白矾:“有什么话,等我散会再去吧,中午我还想休息会。”
苏叶:“等你散会还不跑回去了。”
白矾:“我是说下午散会,明天还有一天呢。”
苏叶:“别咯,何必那样生分呢?”
白矾:“看你说的,不就耽误几个小时嘛。”说到这,他一停,可对方已停止了说话。于是,他又叫道:“喂,”却没有反应。于是,他也就收了手机,且犯难地说道:“真是,这去又不行,不去又不行。”

欲知后事,请看下集。


发表于 2017-10-20 12:1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六集(1)
随着人群从“疾控中心”走出的白矾,他一边拿手机与苏叶通话,一边走着来到了大门跟前。当苏叶放弃了通话时,他却不得不说道:“真是,这让人去又不是,不去又不是。”
正当这时,已到了外边街道里的桑椹子却转回头朝他叫道:“白医生,快些。”
白矾听得桑椹子叫,即举目看向他说道:“你去吧,我要去老东街有点事。”
桑椹子:“你饭也不吃了?”
紧接着,桑白皮则也转头朝白矾道:“你不是打鸡去吧,饭都不要了?”说一声,他便与椹子转向右边街道去了。
而白矾出了门,即转向了左边街道。
在他背后,二桑一起走着,白皮这时则对桑椹子说道:“这是首批,局里决定先建八个卫生院。巴吉属于小乡一类,本只有三十万,我给你争得四十万,可以建个象样的房子。要不是我在局里,巴吉只怕是最后一批。”
桑椹子:“钱什么时候能到位呢?”
桑白皮:“这得要你们自己先动工才行。把承包人落实好,你们要是联系不到,就得由局里给你们联系。”
桑椹子:“有我三棱呢,他搞了多年建筑。”
桑白皮:“那不更好,有你叔伯兄弟承包,钱就更好节省了。事不宜迟,散了会回去,就叫他来局里签合同。”
他二人这样一路说着话,不一会就同着与会人员走进了一家酒楼里去了。
敞开的门,在张大了口迎着白矾和桑椹子二人从外边进来。同时也吸进了西边夕阳的光辉,落了一地。
外边,横躺着的公路,小溪,和小溪对岸的稻田,以及远在稻田那边傍山坐落的一排从巴吉村伸延出来的房屋,则在晚照的霞光里,收缩着明丽。
桑椹子和白矾二人进入大门,正往里走去时,恰好遇着雷丸从诊室里出来。她一见二人就问:“两人散会了?”
白矾则迎对她走去道:“散了一点点。”
雷丸:“那不是还没结束咯?”
接着,桑椹子就说:“只两天会,怎么没结束。”
白矾这时已转向了右边走廊继续说道:“回来了,家里又要开会,这不就等于没结束。”
而雷丸又对站下不动的桑椹子说:“来的正好,把东西放房里去,我们回去吃饭。”
于是,桑椹子即走向他二人的房间,雷丸则站在原地等着。不一会桑椹子出来,雷丸就朝走廊南头叫着白矾说道:“白医生,你看着点啊,我俩回去吃饭了。”
而白矾却已在南头他的房间里大声地答应道:“你俩人得留一个嘞。”
雷丸便只得再说道:“我们很快就回来的。”
马上,白矾就走出了房间说道:“他(她)两个还有谁在没呢?要是不在,你两人也走了,万一来病人,我可就收钱进腰包了哦。”
雷丸则朗声答道:“行,你就进腰包吧。”随即,她就向外走了。
但,还没出大门,桑椹子就轻声问雷丸道:“她(他)两都出去了?”
雷丸:“还不是吃饭去了。”
二人到了外面,桑椹子则又与雷丸说道:“有一回,我们几人都不在,屋里就他一个,我曾说过他,一人不能同时看病又收钱,他刚才也是冲我讲的。”
雷丸:“这人一接触了,不就知道了?是不是爱贪的,就清清楚楚。他这人,你就把钱扔上一地,他也不会捡一张往自己兜里塞的。”
昏昏的,已有些模糊的走廊里,一个人也没有。同时,两边的每个房间,也没见有灯亮。但屋外还有些明晰。
这时,南星从南头侧门进入走廊,他对白矾的房间门看了一眼,却见门上已挂了锁,即不由地自个儿疑问道:“锁门了,这时又到那去了呢?”他嘴虽这么说,却并没停步。当到了第四间的诊室门前,却见红花、雷丸和桑椹子三人在里边说话。他便走进去说道:“怎么说黑话,灯也舍不得开?”说着,自己则顺手拉了一下挂在门壁上的垂线开关。顿时,屋里才明亮了。接着,他即又问几人:“白医生这时都锁门了,人到哪去了呢?”
雷丸就说:“你难道还没吃饭,问白医生?”
南星:“我还以为他回来做饭了,哪晓他门都锁了。”
接着,红花就说,他做个屁,我们一来,他就背冰包去村里给人接种去了。这时,他还不在人家屋里喝酒了。”
南星:“那我也得去店里吃碗算了。”说罢,他随即又转身出门。
当南星刚去了外边,桑椹子就说:“红花,这以后,我的院长补贴应归我个人才对,你说呢?”
红花道:“归你个人不就归你个人,那,我的妇幼也得归我个人。还有白医生的防疫,才算合理。”
可桑椹子却说:“我院长可与你两个不同,要说把我的补贴也合并到集体里头核算,这也说不过去嘛。”
红花则顺着他的话说:“我同意你的说法哒,但我妇幼责任,不也是在我一个人头上吗?大家一起做事,你都归个人了,难道我就不行?”
接着雷丸就说:“那就等南星回来商量下,看院长的补贴到底应不应该归个人?几人得有个统一说法。”
这时,桑椹子却从身上拿出几片白纸放到红花面前道:“这有几张发票,先从你出纳处报了。”
红花一张张审视看过,最后即拿起一张说道:“这笔钱,你给了局里领导,就凭你写个纸条就作数了?又没当凭谁。这金额也太大了,是不是等他两人来?”
桑椹子:“我这是如实给的,难道还会报假账?这几千块钱,可是换来几十万项目款呢。人家别的医院可比我给的还多,却还争不到项目款。”
红花:“你给人捅背手,花这么多钱,起码也得有两个人知道才行。开会期间,我和白医生也都在,怎么都没听你提起?”
桑椹子:“我这样做,为医院争来几十万建房,那不是做错了咯?”
红花:“那你就报吧,反正也摊不到我一个人头上。”
昏昏黑黑的夜色,浸染着整个的村子。
这时,在一处两房屋间路上,一个背着包的人,正踉踉跄跄地朝面前几步远的桥头走来。差不多临到石级,才看清他原是白矾。他显然已经喝多,一到石级边,抬脚就被绊倒。于是,他马上就又站起,摇晃地到了桥上。看去,他的意识还清楚。当到了桥中,他即往一边的横条板上一倒,丢了包就躺那睡了。
刺眼的灯照射下的几个人头,却在围着并到一起的两张桌子前,坐在那里正谈论不休。
南星坐南,桑椹子坐北,他背后又正是隔着药房的半边墙壁。而红花和雷丸二人,则是背着外边门坐在桌子的一头。
说话中,桑椹子则对着南星问道:“这钱集体报销,你有没有意见?”
南星:“你说你花了那么多,我们谁也没有看见。要不承认,你又确实花了,要是承认了,只怕一分也没花过。这不成了林彪时一句口号:‘理解的要执行,不理解也要执行。’。”
桑椹子便有些不高兴道:“好象我贪了这笔钱似,都这么不放心,以后谁还愿为公家办事?”
红花则更是冷言冷语道:“谁又晓得你贪没贪?”
桑椹子:“你们要不信,那也只有把“项目”退了,让别的医院去发展。想要呢,那这笔钱就得报。另外,就是局里给院长的补助款,我认为,这得属于我个认。可红花却要把防疫和妇幼款也都各归各,天医生你看怎么办?”
南星:“这事就不好讲了,原头在我头上却得归集体;现一到了你头上,就是你个人的了。大家也都在做同样事情,就算你院长有事出去,可你院里事总还是没能做吧?出差费又归公家报销。这样一来,那就我没有兼职,你们就该多我一份工资啰?”
红花:“那你就把白医生的防疫兼了,反正他负责药房,上边也不会同意他固定人搞。”
马上,雷丸就说:“那不又轮到白医生不会同意了?”
红花:“看来,这事还是分不均匀。”
桑椹子:“要不,南星你自己同白医生商量,万一不行,那就让白医生又单独承包防疫。”
雷丸却担心道:“你让他承包,那不又回到原来路上了?”
桑椹子抖起他的主张道:“可现在承包,那就不能单独开店。既然在一个集体里,那就得由我安排。”
暗淡而微带灰白的天空,就象一个磕睡的孩子一样,困倦地独卧在那苍穹上。既使东方露出了一线微光,它也好似不觉,且懒得理会太阳抛出的那一片肚兜。
而这时,朦朦胧胧的大地上,却已听得出生命的响动了。很快,大声“喔喔……”的鸡叫,一时间就报告了黎明到来的消息。
一听到鸡鸣,白矾马上就醒了。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还躺在桥上,就立马坐起道:“我怎么在桥上就过夜了?这酒也真是醉得有趣。还是赶紧走,这要让人看见,可又有了笑话传了。”说罢,他即带起他的包,离开了桥面。他一踏上公路,在经过红花家门前时,却被挂着的路灯给照出一片身影,随着他移动。渐渐地,那影子便走在了他的前边了。他看着看着,不由得话又来了:“哼,醉归。不对,这酒都醒了。该叫什么呢,《醉人心语》?对。
喝醉的人
哪还理会那世上飙升的名望
一肚子的心事
都因你火热的渗入
而点滴的灭亡
刺激与撩拨
致使本不出众的灵感
聚然地亢奋和激昂
在沸热的胸中
在朦胧的天色里
渐渐的膨胀
没有方位
满脑子夜晚的狐疑
看不清情节
也摸不透时常碰面的风凉
纵使回家的感觉也被丢失
出门也只能顾及诗人的心肠
哪怕当着脚下潜在的危象
云步也宁愿踩破
屋外死亡的空旷
没人知道
一向冲动的心语
竟也骗过自家的屋檐
在街面上
惟有明亮的路灯
每把我关切地摇晃
并真实地说明酒的现象
可惜眼下
我已喝光口袋全部的家当
所剩肚里这么点歌谣
却又无人欣赏
天亮了
梦已凉
就在别人的屋檐下
紧贴着光溜的青石板
被风干成泥鳅的形状”
白矾这样一路叨叨念着,也慢慢地在走向黎明。
蚕食桑叶样的走笔,一路给桌面的纸张上,留下网壮一样的爬痕。在它的旁边,却还搁着几本资料册子。
当着白矾坐在桌前那样忙于写着时,与他对面而坐的红花,则一边纳着鞋底,一边想着问道:“你在做报表,或是写资料?”
白矾只顾写着道:“做这月的报表,你呢,你的报表做好了?”
红花:“妇幼报表我可懒的做,反正是大家的事。”
白矾:“可惜我不熟悉,要不,我都可以一块做了。”他虽这样说,却又不得不叹道:“嗳,这工作责任不明确,劳动报酬也稀里糊涂。做与不做,又都同样拿钱。”
红花;“可做好做坏,他(她)们可没责任。还有这月的开支,都已经有大几千了。”
白矾一听,不由也是一惊道:“何来那么多开支?”
红花继续说道:“椹子说为了项目款,私下给白皮塞了三千。外带还有招待,你说,这种开支,不都是冤枉钱吗?”
白矾虽是明白,却也是买奈何地说道:“糊涂账,你就不认也得认。要说这项目款,三岁小孩都看得出,有桑白皮在局里,还用得着给他塞钱吗?”
他(她)二人在这里说话同时,白矾身后的隔壁房里,桑椹子则一边在换着衣服,一边却与他老婆说着私下话。而雷丸好象对她老公也有不满地在说道:“又没正经事,也要往局里跑,你是神经    ?”
桑椹子:“你知道什么,不趁早打稳基脚,牢靠关系;儿子的事迟早得要暴露。到时,我俩就等着开除?”
雷丸一听,马上就喜笑道:“哦,我男人还真聪明。”过会,她又想起道;“唉,上次你真的给白皮塞了三千块钱?”
桑椹子却说:“你也真问得奇,我就那么蠢。我为何要给他塞钱嘛?事情我都还不知道,他局里就已经决定好了。”
雷丸不由宽了心道:“这还差不多,有他桑白皮是你本地人,他还不为巴吉先着想?”
说到这,桑白皮即提了包出门。
二人到了外边,桑椹子即于诊室门前朝里边的红花何白矾打个招呼道:“我到局里去下啊,同三棱去把项目合同签了,好提前动工。”他话一说完,即抬脚就去了外边。
“哗啦、哗啦……”的麻将搓响声,在桌面上几双大手的挪移下,就象筛里转动的谷米一样,让每一个人的心都浮在上面频频地跳动。那一阵搅和之后,便很快就摆成了一个四方围墙。
四人中,除了一个面生人外,便就是桑白皮和桑椹子,及三棱三人。这三棱与桑椹子年纪一样,他们是叔伯弟兄。
眼下,他们玩着、玩着,坐于桑椹子上手的桑白皮这时打出一张二饼,桑椹子看着自己牌,却正好糊的是个嵌子。而那二饼又仅剩得这一张了,因桌面上已明明被打出了三张。可桑椹子却并没去糊它。而是改为吃,并另开出一个口子,打出个三条。不料桑白皮却又糊的是三、六条。牌一打出,桑白皮马上就翻牌叫道:“糊啦,看清楚哦,三、六条。”
桑椹子却看也不看,就扔出一张百园票子道:“伙计,你手气也太好了。我牌都还烂得很,您就糊了。”
桑白皮好不得意地:“我可不是手气好,完全是水平;你那脚子太差,当然只会放炮喽。”
随即,三棱则说:“手气好,就是手气好,水平也是一方面。我们又哪有您们那经常得玩,当然水平也就差了。”
疯狂的大街,在“芙蓉宾馆”面前,随心所欲地荡漾着它一身的肉团子,并显示全方位的露骨和放纵。没人觉得羞耻。而满街的得意,就象春讯里泼辣的洪水一样,汹涌地在向着四面八方掀波流淌。
这时,“芙蓉宾馆”的大门内,慢慢地走出了桑白皮他们刚刚玩牌的四人。
到了外边,桑白皮很快就拦了辆出租,上车时,他满面喜笑地与桑椹子打着手势道:“明天再来啊。”
“好,明天我一定要您退回来。”桑椹子同样挥起手这么说。
当桑白皮一走,桑椹子就问三棱:“输了多少?”
三棱:“两千多。你交待我不能捉炮,才放了那么多,也还算好。”
桑椹子:“我输了三千多,这钱可都得算在你头上呢。”
三棱这时已移动脚步道:“就先记着吧,只要那钱到手,别说这点,就是三万又如何?我就不赚钱也愿了。”
接着,桑椹子又说;“今天也才算开始,我们还得给他送几回大的。”
爽朗的天空,满把徇丽的阳光遍地的挥洒。染着大山,染着方方块块的粮田。精心地把一个向上的季节浓装打扮。把美丽推向村庄,推给期盼中的人们面前。纵让丘丘绿油的秧苗,在巴吉村的跟前,为人们又一次地提升起希望。而旁开处,那许多的水田,则在与太阳遥相对映,也在放射明亮的光芒。
而这个时候,在它跟前的巴吉卫生院里,那一班小集团,却也在策划他(她)们自己小天地的未来。
诊室里,眼下也没有病人。五人中,却唯独少了白矾。而几人在说话中,南星却说:“要这么搞,那不把白医生叫来商量下。”
可桑椹子则说:“那你叫他吧。”
却不料红花一下站起道:“我去叫他。”
红花出了诊室,也并不于门前向走廊南头叫喊,而是直往白矾住的房间走去。
她到了白矾寝室门前,才开口向正坐在桌前忙着写字的白矾道:“白医生,大家有事商量,叫你过去。”
“啊,好嘞。”白矾答应声,即刻就起身随红花来到诊室。
待他二人坐下,桑椹子就问:“白医生,你的防疫是搞呢,或是不再搞了?”


发表于 2017-10-20 12:1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六集(2)
白矾也是丈二和尚,一时也摸不着头脑地说道:“你这问的什么话?你看出我工作不负责任,或是你们谁有心想把这事承担过去?”
桑椹子:“你工作是干的好,可你现要负责药房,就不便干这事了。要不,你就单独搞,一个人承包。”
“怎么,是不是有了明确分工?那就把你的全盘计划先亮出来嘛。”
可桑椹子却说:“工作还按老样,大家协作。
白矾则一下明白道:“哦,我知道了,这里还是多我,原本我就不该进来。既然这样,那我仍然就一个人干得了。”
接着,红花却说:“归是归你一个人,但只能在医院里,不能出去另行单干。”
白矾:“啊,这真是太好了,那你们就谁来干喽。”
桑椹子于是又接了说道:“那好,老天你就把防疫担了。”
南星满心高兴道:“也行,我就担防疫。”
随后,红花却还不放心地又问白矾:“白医生,你答是答应了,可要想清楚呢。”
白矾也无所谓地:“这还有什么想的,南星比我都还要大量,这让我佩服还来不及呢。”
红花于是就说:“天医生,这下你满足了吧,有上边的补助,抵交社保也是好的。”
接着,桑椹子则发话道:“好,这事就这么定了。天医生,你就专门负责门诊。另外……”
“唉、唉,你慢着,”一听得桑椹子之言,白矾就一下站起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嘛?啊,我干,就得一个人独门,把我限制起来。换了人,就又按原样。事情有你们这么邪门的吗?”
桑椹子:“这也是为你考虑嘛,让你单纯一点。”
白矾:“还为我考虑,你们是不是早已协商好了,当我是傻瓜?我干就只能拿单份,你们干就拿双份,你们也太聪明过分了吧?”
见白矾不平,且又说出破绽,雷丸于是就说:“我看,这防疫干脆你两人承担好了。”
马上,南星也就说:“也好,那就我两人干。白医生,你不会再有意见了吧?反正我也不熟悉工作,两人干,那就以你为主。”
白矾则无奈地摇摇头道:“这哪是在干工作!也就只这点小利益,要不是看在父老乡亲份上,我还懒得在这呢!”说罢,他复又坐下。
一时见大家再没说的,桑椹子就又说道:“好吧,这事就这样定了。另外,就是院里的房屋建设;工程已包给了三棱,他同局里的合同也签了。房子改建到村子北边,这现有的房子已属于三棱了。他得拆,我们上班就暂时搬到街上原先老卫生院,租他们私人房子。”
听到这,红花不禁说道:“这旧房子怎么得归三棱呢,他承包是上边那四十万,如何把我们老财产也属他了?既使这房子拆了不值钱,起码这些木材还有用吧?少说也值得两万块。”
桑椹子:“这个我已同三棱讲了,他只同意给一万。”
白矾:“既然是这样,你首先就得把事情同大家讲清楚,也勉得人心里狐疑。话说透了,那就不单是钱的问题了。”
红花:“我要不提出来,事情还不就阴过去了。”
就在这时,桑椹子却掏出手机接听他人打来的电话,忙答应道:“哎,”
来电的声音很大,且大家也听得出,明明是桑白皮的口气在说:“怎么这时还没来嘛?三缺一呢。”
桑椹子:“我院里还有事呢。”
桑白皮:“你院长有什么事嘛,快些来,正等着你呢。”
桑椹子确也毫不掩饰地:“好、好、好,我就去。”
听了他二人对话,白矾不由说道:“象什么话!”
可桑椹子却还是说道:“你们也都听见了,我要不去也不好,是吧?”
这时,雷丸却说:“那些领导也真是,放个屁也要人去闻。”
红花:“那就叫你男人不要去嘛。”
白矾:“我说椹子,这样的事你最好不要去。”
可桑椹子却已起身说道:“现正有项目款在他们手上,怎么好得罪呢?”他这样说着就走了。
一床被抖动的被子,在苏叶的抓握中展开,又放下。
这时,卧室里显得灯光明亮。苏叶铺好床,却反而又看着面前的床铺发起愣来。
稍会,她就赌气地自个儿骂道:“牛子那狗日的,非得让我睡不安稳。巧事,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如何现在就觉得这床上少了人似的。”说罢,她才一屁股坐到床上,紧接着又将两只脚一阵乱踢乱蹬,硬是把脚上一双鞋给蛮行蹬掉了。之后,便翻身往床上一倒,抓了被子往身上一盖;却不到半分钟,就又心烦地辗转几下。可稍躺得会,即又翻来覆去地折腾一阵,这才慢慢静下心安稳睡了。
突然的黑暗,就象浓烟一样注满整个的卧室。屋子里只见模糊的一张床,床上还躺着个人,却就是看不清面目。当这一幕刚出现,苏叶就开门从外边进来了。她见了床上情景,则不甚欢喜地轻轻掩了门,而不声不响地走向床前。
紧接着,就一边脱着衣服,一边象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直对着面前的人儿审视起来。当衣服脱好,就马上趴向那人身上说道:“牛啊,您终于也肯上我的床了哦。”
原来,那人还真是白矾。
随之,白矾也就于下边一把将苏叶抱住。
这时,苏叶趴在他身上,面对面地看着白矾眼神,心里真有说不出的高兴。且一个劲地用手在白矾的脸面上柔柔地抚模着。
白矾在她的刺激下,则猛地一个翻身,即把苏叶压到了身下。
而苏叶则终于按奈不住心中的快感,而娇滴滴的笑出声来。
就在二人沉浸在云雾飘渺般甜蜜中时,不料,她卧室的门却突然被人推开了。而进门的竟又是乌梅。只见她手拿一把锄头,也是不声不响朝二人走去。谁知,床上二人却又偏偏没有察觉。
乌梅到了近前,才扬起锄头对着二人猛喝一声道:“我看你们还背着我行好事不!”随着她一声喊,她手中锄头也就落到了白矾的身上。
马上,白矾就是一声惨叫,便趴着不见动弹了。
紧接着,乌梅第二次扬起锄头又要砸下,苏叶这时看得真切,不由“啊!”一声惊叫,慌忙地抽身。
可当她惊醒睁眼一看,房间里却是什么也没有。而且,屋里的灯也还在亮堂堂地开着。
“见鬼!”她随即就坐起,并思虑地骂道:“乌梅,你个妖魔!梦里你也不让我享受一回?这个死牛子,总有一天,我非杀了你不可。”
她说罢,才复又躺下。
浑浊不清的人流,在浓雾的裹罩中漫街地涌动着。
这时,在那城中的路桥上,瞿麦和苏叶二人,正在经东大街向对面的新区走去。二人一路说着话,虽然看得出象是出行的样子,可瞿麦却并没有让她感到能放得下那样一种喜悦。就象往常一样,脸上总停有阴郁的浮云。有时尽管能现出笑容,可也是藏在雾里的一种显示。
但苏叶却不同,她既提得起,也能放得下一种性格。好象什么也不在乎。不过,她今天可就有些不同往日。你别看她那一副轻松劲儿,却也有史以来,脸上头一回也隐现出微微的郁情色彩。
当二人还走在桥上时,瞿麦却俭情地同苏叶说道:“你何必非要我陪你去嘛,一个人方便多了,可以随便说话。”
苏叶:“看你说的,我都被他冷落多少回了;我一个人去,还不照样象以前,被他打发回来?其实,你也清楚,这世上,他恐怕也只听得进你的话。”
瞿麦一副为难地:“可我觉得,专门去他面前,总不太合适。”
苏叶:“你这话哄谁呢?心里还不巴不得现在就见到他才好。就别说了吧,你陪我去也是应该。见他也只是搭个方便。”
敞亮的天空,遍体都写满了乡村的明净。而且,它面前那许多游走的云朵,在一片兰色的亮布底下,更是现得絮白而绝色地无瑕。
借那晴空洒落的融融阳光,巴吉村地面,则更彰显出让人心怡的乡土魅力。
走进村街,那两边的小家店面,却个个都在关注每一过往的行人,并在打着他(她)们钱包的主意。同时,则也在与各自对面人家比着阔气,比示酷劲。
而很久以前那一家老卫生院旧房子,如今,门前却又挂起了新牌。从外边看去,屋里那老样的摆设,则在告诉人们,巴吉卫生院,却又回到以前了。只是,它现在看守香火的人,却都换了面孔。往日里那张张纯情的脸面,现在也只剩得一点点影子了。
这时,在那两张并在一起的诊桌前,红花正对着一叠票据,在忙着打算盘。在她身后屋子前头,白矾则在给一个病人扎针。他仅仅一闪眼工夫,就操作完毕。
当病人走后,他即走向红花对面坐下。并翻开摆在桌面的一本书欲待要看时,红花则停止拨打算盘朝他说道:“椹子也太做得出了。”
白矾随即就问道:“什么事他又做得出了?”
红花即把一纸发票放到白矾面前道:“你看看,这是他从店里结的招待费;明明是三百零几块钱,他竟写了千多块钱报销。”
白矾拿起一看道:“你怎么知道只是三百零几块呢?”
红花:“他从我这报账后,我就去店里问了,实际只是那么点钱。”
白矾不禁说道:“这么搞还行!就这几个人面前,也要做出这种事,太不象话。”
红花:“除了这笔,还有零零星星这样、那样的开支,又没见买过什么。既有实在买的,钱数也不对。”
白矾:“你管钱,这样不实在的,就应该拒付,可不能怕得罪。”
“牛子哥。”突然间,门口一声叫,便打断了二人话茬。
白矾转脸一看,同时,红花也抬头看向门口。
“妹妹。”白矾亲热地叫一声,即起身迎向瞿麦。
同时,苏叶和瞿麦也一并进入屋里。
随之,白矾又对她二人说道:“我可真是福气好,得两个妹妹齐来看我。”
到了面前,瞿麦却说:“您卫生院怎么搬到这街上来了呢?刚才,我两还在村外下的车,以为您还在原地方呢。”
白矾则改为说道:“到楼上去坐吧。”他这么说一声,即示意瞿麦和苏叶走前。他自己则于后边接着说道:“那外边的房子过几天就要拆了,现正在建新房子。”转尔,他即又对红花交待道:“红花,有事叫我一声啊。”
“没事,你就接待你客人吧。”红花答应着,眼睛却一直就没离刚进屋的两个让她羡慕的女人。并目送她们直到楼上为止。
三人上了楼,进入左边临街一间房里。虽说房子很旧,但里面四壁和天花板,却都已用浅白花塑布覆盖和装饰了。脚下楼板,则也涂上了鲜艳的红漆。只是眼下,白矾已没有了他先前那许多的书籍罢了。房里也仅一张单人床和一张写字桌椅。但桌上仍还是有少量的几本书摆在那里。
瞿麦见过,不禁说道:“又回到老地方了。”
接着,苏叶也说:“他这人也只会倒退,人家往别墅里搬,他却往茅屋里钻;到老都在别人的脚板底下。”
白矾道:“两人也别老站着,就床上坐吧。我这人就只喜欢做事,别的什么都不在乎。有得事做,就有得快乐。”
瞿麦到床沿坐下后则问道:“现在一月能拿多少钱呢?”
白矾:“马马糊糊,千把块边边上。带养个猫儿狗儿,也还是足足有余。”
苏叶一听,则是说道:“你看看,都没我零头多。还满足得很呢。”
白矾却不屑于她的说法道:“你又有几个钱嘛,算你赚,顶多也不过我先前做生意时的两个苹果钱。当然,我现在是没钱,可我又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呢?我承认钱有用,也很有威力。不然,世上人又何必个个都死盯着钱,向它招手?象见心爱的恋人一样,爱得死去活来。却就是不愿闻到身外之事。要么轰抬物价,要么霸市。就钱才是他的爹妈,他的龟儿子!”
苏叶听后,即面对瞿麦道:“你看看,他荒不荒谬,只怕糊涂没的治了。”
瞿麦:“他这要是和乌梅还没离,单他这点薪水,要供一家子花费,也真够他呛的。”
就在这时,楼下,桑椹子从外边回来了。他进门只见红花一人在家,则不由问道:“屋里就你一个,他们人呢?”随后,他即于红花对面坐下。
接着,红花才说道:“白医生在楼上,他刚来了两个客人,可能是谁给他介绍老婆来的。你堂客回家里去了,南星却不知又癫到哪去了。”
可红花刚说到这,雷丸就从外边进来了。她见了桑椹子就说:“你回来了?”
桑椹子即刻就转对雷丸:“我回来取衣服,明天要去省城领取设备,还有几天培训,等会就要去局里集中。”
听说有设备,红花不禁兴奋道:“啊,都给我们分了什么设备?”
桑椹子:“该具备的,基本上都已配齐。X光机哪,心电图、B超,化验用的,也还有冰箱。”
红花:“那么多设备,我们可还没人会用。”
雷丸则说:“得到手也好,拉回来了,我就去进修心电图。你搞妇幼,可以先学B超。”
她三人正热论着,南星则又从外边回来了。他见三人正说得兴志,也没吭声就于旁边站下,看她们到底在说什么。
不料,桑椹子却面向他说道:“你上班怎么老是往外边跑?要是来个严重须要抢救病人,家里只剩下一个人了,出了事我看你怎么办?”
南星却不高兴道:“你小雷不也才回来嘛,不要单说我。”
桑椹子:“我说的是大家,不单指你一个。”
南星:“你刚才说的是大家吗?话还没冷就不认账了。”
桑椹子:“好咯,那由你。另外,也和你讲一声,明天我要去省里取医疗设备。基本上,卫生院院长都要去。家里,你们几人也都要认真一点上班。”
南星:“你认真,我就认真。”
桑椹子:“好吧,我得赶局里去集中,家里就靠你们了。”说罢,他随即就起身走了。
而这时的楼上,白矾在与瞿麦和苏叶说了阵话后,即对二人说道:“您看,来了我这,要个吃喝也不方便。我们还是去店里吧,今天可不能又让两个妹妹空着肚回去了。”
苏叶却说:“去店里,还不如我们一起去常山。”
白矾:“你真会拉象皮筋,扯得远,也蹦的紧。”
瞿麦:“这乡里饭,我们也吃一口吧,吃了,我们就去双钩。这里也太不方便。”
不料,苏叶却一下又来了兴趣:“好好好,我们就去双钩住一晚。”
白矾:“妹妹怎么一下又恋起老土了?”
瞿麦:“都多少年了,也该回去看看自己的乡亲了。”
“好吧,那就走。”白矾答应声,即同她二人一起下楼。
到了楼下,白矾见南星、红花和雷丸三人都在,即向三人说道:“两个小小妹妹、南星,我来了客人,请天暇啊;可能明天才能回来。”
这会,自白矾三人下楼,雷丸就已特别注意瞿麦和苏叶二人了。她几乎是面带诧异,心里在暗暗地震惊道:“我日他娘的耶,白医生还有那么两个女朋友!”
现在,她听白矾说要请暇,便满口应承道:“可以、可以,也该谈得朋友了;就两天、三天也行。”
马上,红花则虚为遮掩道:“你可别乱说,有个还是他妹妹呢。”
白矾:“没关系,都是老脸皮了;那我就走了哦。”
当他(她)三人离开去了外边,雷丸就好是奇怪道:“那两女人你们都认得?”
南星:“那个胖点的同白矾都已是老关系了,以前还在卫生院和他老婆打过架呢。”
雷丸:“没想白医生还有那好的艳福,看年纪倒是比我们大很远,不知年轻时又有多漂亮。”
红花这时却猜测道:“不知今天她们住不住下,到晚上就知道是什么戏了。”

欲知后事,请看下集。


发表于 2017-10-21 09:5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七集(1)
山里的天空,那一抹水兰,总把更多的神密都藏在了山外。而那飘浮的片片白云,却象探望亲戚的客人一样,总是款款地从一个方向走进来,却也不加停留,就又向另外一个方向离去了。
      而它下边的青山绿林,道路和田野,却是经久地守住自己的安稳不放。信守生活,信守本土的每一个明亮日子,且在日光下尽情展示一方土地的情怀。
      此时的山里公路上,白矾、瞿麦和苏叶三人,她(他)们踏着还是土坯的路面,已是走得面色潮红,汗沫纷呈。但,尽管都显得疲累,可她们难掩的快意,和只有与恋人在一起的那样一种开心,却尽数地在两个女人脸上焕然横溢。
      三人走着走着,便来到了路旁的一棵大树跟前。而伴着大树,却有几方凸出地面的岩石。而且岩石表面,也都被历代人们的屁股给磨得光溜溜的。
      “坐这歇会吧。”到了岩石边,白矾即对苏叶和瞿麦这样提议道。
      于是,三人就于岩石上坐下歇了。
一时间,三人都还没话说时,却把眼光都投向了她(他)们身外公路下方的一片田野。
      因公路沿山脚走向,外边隔着几道梯田,梯田下边便是双钩村后方那一片开阔的田垅。
      而这时的田间,又正好有一些村民在翻耕他们各自的水田。看样子,他们是在准备春插了。
      见到了面前那一幕,白矾不由地有所触感道:“你看他们的劳动多辛苦,成天在泥田里走来走去,还只博得那点温饱。想当初,我初次犁田那会,真是可笑极了。那场景要是让您两见了,非得倒进水田里不可。”
苏叶不由问道:“哦,那您说说,一定是很苯吧?要不,怎么会惹人笑呢?”
白矾则一本正经道:“说了可不准笑哦。”
瞿麦:“您说吧,只要我两憋得住。”
雨,在铺天盖地的下着。但,风却已经小了。
遍地的农田,有那先耕作过的,眼下已有流水溢出。而未曾开犁的,且又垫塞了月口的,现下的积水则也已满当。
扫眼看去,在那开阔的田畴里,却也还有闲着的空田。
就在这遮眼狂下着的大雨之中,白矾正在他家的水田里,慢腾腾地跟在牛的后边,由着牛的耐性,生分地犁动着。
时间过去很快,转眼之间,同在这田畴里犁田的石耳,这时则歇了工,打从白矾的田边回去。
石耳见白矾那犁田的情形过于缓慢,便不由地站了下来。他看了一会,即发现白矾作业的缺陷说道:“牛子啊,你也催催牛咯。手里拿着棍又舍不得打几下。那样由着它的性子慢慢来,这田该犁到什么时候?还有,你先把牛套的拉索缩短些。放那么长,它也多要力气。”
“啊,我哪晓得。吁——”白矾应声便喝住牛,照着做了。
接下来,他又继续地犁。
可岸上,石耳见他依旧没能加快速度,就忍不住走下田去,并从白矾手里夺过犁来说道:“看着。”接着,只见他扬起棍子,“啪”的一声朝牛背上打去。果然,看起在白矾面前极为疲塌的耕牛,一下子就变得勤快起来了。
石耳一个来回,依旧把犁交与白矾手里说道:“就照我这样,眼睛看着牛前边。你这牛本身就老练,不怕你生疏,它自己会沿着茬口走的。”
白矾接过犁,走出几步后,见牛的脚步又回归到他原来的样子,便扬起棍子狠狠地抽了一下。岂料耕牛受他头一回抽打,便昂起头猛的往前一窜。
而白矾又哪能适从这一飞速动作,当即就抽脚不及,加之手又要把住犁把扶手;这样,他便形成一个前扑姿势,随着老牛的跑步前进,犁,终于从他的手中脱去。于是,他也就“啪”的一下,身子被拖得扑向了水里。
这时,石耳仍还站在田里没有上去,一见白矾趴在了水里,便忍俊不住地打起了抿笑。:
“哈哈……”听了白矾的一番叙述,两个女人又哪有不笑之理?当即就一个捧腹,一个则躬了身子。
而苏叶接着就一边按着肚子,一边给了白矾背上重重地捶了一拳。
但,瞿麦虽也笑得难禁,可她却没有苏叶那样的放浪。她既有收敛,也很快地就恢复了矜持。
而白矾自己则也忍不住笑道:“我就说嘛,不准笑的,您们还是要笑。”
苏叶却已是满眼的泪花,到底难忍地说道:“也真是太浪漫了,可惜我没在跟前,要是我在旁边啊,非得也扑上去压到您身上不可。”
白矾:“经那一次,倒是让我写出了一首诗来。可惜现在,也早就沤到泥里去了;只是标题还记得,叫《犁田》。”
瞿麦一听说诗,便一下来了兴志问道:“那您的诗都还保存有吗?”
马上,苏叶就抢先说道:“都多少年了,连一本书都没留下来,又哪还有那东西?”
瞿麦:“您还能不能回忆出来?
白矾:“那都成入土的往事了,还能回忆?”转尔,他又面对下方的田野说道:“您看他们,仍旧还是那样。要说回忆,还不如现成作一首,怎么样?您两墨水可是比我多,也该为他们的辛苦呐喊一声。”
苏叶马上就说:“您就别难为我了,先前都不会,现在就更不消说了。”
可白矾却说;“不行,今天也非得表现一回。我有笔,纸也现成。”说着,他即从口袋掏出笔和纸塞到苏叶手里。
苏叶则把它又塞给瞿麦。
白矾看着也就说道:“那就妹妹先作一首也好。”
可瞿麦却推却道:“我原有的知识早就忘去大半了,这多年又没与您在一起,连兴趣都没有了;更别说灵感。”
白矾:“那就让我想想。”说罢,他即开始沉思起来。
趁着这,瞿麦即把笔又塞回到白矾手里。
不一会,白矾就开始写了起来。但他也并不是很顺当,而是写写停停,想想又写。倒也是费了好大一阵工夫,才终于停了手道:“写是写成了,也不见得好;叶妹妹看看。”
苏叶则一下就接到手里看了会,随即就正而八经地朗咏道:“《田野版画》
头顶的太阳可以作证
满山的鸟雀一个劲地叫好
我犁田的姿势确实笨到
稍不留神
风雨就走来嘲笑
同是一滴墨水
同是一支写生的笔调
为何我翻开的犁沟
就有那么多的牢骚
还淌满疲劳
总之
艺人掌犁
文人打耙
就是这个情调
也许
是土地板结得过于长久吧
犁铧才有了这样的风骚
一幅字画
几点浓墨
随意拖出收获的微笑
象梦
象撕粹的影子
在风雨里制作温饱”
苏叶几乎是用一种标准的口气咏完。
她刚一停下,白矾就不无诧异地叫道:“好哇,你还有这一口动听的声调,简直就可以上得舞台了。以前,我怎么就没发现呢?早知道,我以前就该把写的都给你朗读一遍,那可真是一种享受。”
随即,瞿麦就说:“那还是您的诗写的好,巧了,牛子哥,您都失忆这么多年了,反倒比以前写得更好了呢?也就只那一点墨水哒,我真是难以相信。只是我觉得,这诗好象不是描写一个农民那样一种犁田情形,倒是象写你自己。”
经瞿麦一说,白矾也就意识到了道:“真的啊,难道我把以前写的又重复过来了?可我又并没记起呀。”
听他(她)二人这么一说,苏叶也不禁感觉意外道:“说的也是啊,唉,我说牛子,您这墨水可又是从哪来的呢?”
白矾:“两聪明妹妹这就不知道了吧,学问学问,当然是从学习中问来的咯。我虽是失去记忆,还是得芙蓉好了。她教我识字,教我骑车,还教我掏人腰包。”
“怎么,您还会骑车?”苏叶几乎难以相信地这么问了一句。
白矾:“当然,可就是不会骑人。”
一句话,说得苏叶只拿眼乜向他看去。同时,脸上也不由泛起一片红晕。但她还是感兴趣地说道:“那我给您买辆摩托吧?”
可瞿麦却不禁对白矾后一句话疑惑道:“难道您还会偷人身上钱喽?”
白矾:“偷什么钱嘛,那做生意盘剥,奸诈行为,时刻地绞尽脑汁,机关算尽,坑蒙拐骗;大把大把的钱到手了,人家还一个个的欢欢喜喜,感激不尽。您们说,这又何止是掏人腰包?”
瞿麦才又感到明白道:“怪不得,您才舍不得丢开芙蓉。这也难怪,她又救了您性命。”
接着,白矾又说出让两个女人都感到难以想象的事道:“现在,我准备要写部小说;拿我的离奇经历做一道可口的文学小菜,供人改改胃口。”
苏叶一听,不由瞪了眼道:“啊,写小说?您就别开玩笑了吧。”
接着,瞿麦也面带惊愕道:“您能写得出来吗?那可不是写作文那样简单。得要多少文化修养,您有那么多根底吗?”
白矾:“不是我日天,这世上可没有我做不成的事。既然我想做,就定要做成。”
瞿麦倒也有些相信道:“也许能吧,可我对您的文化根底还是有些怀疑。”
苏叶却只当他说笑道:“您可不要创造中国第一哦,想拿最低的基础文化,做出登峰造极的事来,可别逗我们了。”
瞿麦:“也有可能,你不看他的诗都已写得有水平了。”
“好了,我们回村吧。”说着,白矾即先站了起来继续说道:“反正我的小说还在打腹稿,兴许也不一定能写出来。”
于是,瞿麦和苏叶也就跟着起身,随白矾一起往还看不见的双钩村走去。
“哗哗……”的耙田的淌水声,在路边的小田里,被推波似的在老牛的走向前边,一路地排荡开去。而在长耙的后边,那掌耙人的脚下,则是一路地暴露出田泥。
耙田的是石耳,他耕作老练,也很精神,仍还有年轻时的劲头。
“石耳叔,犁田呢。”白矾他(她)们在来到这田边,白矾顺口地这么与他打声招呼。
石耳突听得人叫他,才抬头面向白矾道:“哎,要赶插秧了呢。哟,瞿麦也来了。”
瞿麦即回答道:“石耳叔,你还犁得了田呢。”
石耳仍一边跟在牛后边耙着道:“有什么办法呢,要这一口吃哒。”
接着,白矾又问:“那你儿子呢,还要你犁田?”
石耳:“他们都打工去了,现在这土地,也只有上年纪人做了。”
接下来,白矾他(她)三人也就不再与石耳搭话,而是把眼光都投向百十米前的双钩后村。那里房屋虽不是很多,却也有十多家房子。而且各家的房子,形状也各异。
看着眼前的变化,瞿麦则不无感慨地说道:“村后都建了那么多的房子了,乡亲们可也跟得上形势了。”
可苏叶却说:“土豹子们也真算厉害,几年不见,倒也改变了阵势。”
白矾:“好的还在后头呢,有几家在外打工的,可都攒得十几万了。”
瞿麦:“乡亲们也该有这一天了。”
三人一路不停地说着,很快就来到了原白英家背后的石燕和白芍新居跟前。石耳家在右,白芍家在左,路,却从他们两家中间通过。而且,石燕家房子则又是与前村房子背靠背地朝北方向;白芍家却又是门朝西边。
而这时,石燕正埋头在他自家门前磨他那一套木匠斧凿。
还没到跟前,瞿麦就已认出他了。于是,她便走着问道:“那不是石燕叔吗,他家也搬到这后边来了?”
白矾:“他家房子也是刚建好的,这边是白芍的。”
苏叶一看白芍家房子,才稍为看得上眼道:“这房子倒还象个房子。”
白矾:“还有我那冤对头家也不错,等会就可看见。”
一听白矾提起乌梅,苏叶马上就转回头给了他一个怪异的眼色。因她走在中间,瞿麦在前,也就没被瞿麦发现。
而瞿麦这时也只在注意白芍家房子,三间三层楼,外带拖着个平台。而且还都带有雨棚。一色的青花瓷片粉饰着墙面,且花样也好。
三人走过这两家房子,便去到了前边。马上,乌梅家的房子也就出现在眼前了。这时,三人也还是说个不停。直到来到了乌梅家门前,三人才停止了说话。
这时,瞿麦和苏叶只专注看乌梅家的房子。因为眼下,这房子已大不同白矾先前回来时的模样了。一色的白花瓷片,把个房子已粉饰得漂漂亮亮的。屋里则也铺上了地板砖,更是鲜明洁净。
“哟,牛子啊,”三人一出现,站在门前与苡米说话的胡黄连就先声招呼起白矾道:“又找得个粉头了,是瞿麦给你攀的吧?”
白矾道:“你真是个神仙,不用我讲就先看出来了。”
搭讪中,三人就到了她们跟前。而且也都在这门前站下。
随即,瞿麦就搭讪道:“苡米婶,黄连,你们现在也都有了闲空,家里都还好吧?”
苡米忙应着道:“好、好,也难得你回村里来一趟。你爹和你娘她们都还好吧?”
就在瞿麦回答她的同时,还在屋里的田菊这时却兴冲冲地打从里边说着出来道:“牛子又找了个软乎乎回来了?待我看看哒。”而当她出了门时,却见是她认得的苏叶,便又不为稀罕地说道:“也还只是一碗剩饭。”可转尔她又嘻皮笑脸地直对白矾说道:“唉,我说牛子,什么时候和老把戏了又成交了,也不通报我们一声呀?这闹房的糖可不能少了我们哦。”
白矾:“我说田菊姐,你就别瞎说了。没有的事,你这不是让外人难为情嘛。”
不料田菊却更是说道:“那你就是偷人家稀饭吃咯?今天还带到这僻静窝窝里来,定会有一夜好的这个吧!”她说着,却是做了个舂米的动作。
当场,谁都看出她所指男女床上做爱那样一种情形。
马上,胡黄连就被惹得笑了,可苡米和瞿麦两却俭了脸。
白矾则不当回事,苏叶却倒被说得开心不已。
接着,胡黄连却又转对屋里叫道:“乌梅,你也不出来看看?你不要的男人,人家可又有了好的。”
谁知,乌梅却在屋里搭腔道:“再有好的,他也只是那叫化子相,别荫了我的眼。”
外边,白矾则对瞿麦和苏叶道:“走,在这不会有句上正路话让人听的。”说着,他便带二人往前边瞿麦家的木房子走去。
“隆隆……”的滚雷声,听起来,就象胸腔骚动的心跳一样,长时间在高远的天庭来去地震响着。且漫天的密云阴沉,雨,沙沙地拍打着路面。迫得巴吉村街没人敢于出门。
而黑油油的柏油路面,却在雨水里显得空前的洁净。
人们都窝在了家里,说着话时,眼光却都在看向门外那老天的垂情。
但,却也有例外,在那卫生院屋子里,红花、雷丸和南星三人,他(她)们才不去理会外边的天气,也不会在意四季的阴晴寒暑。
眼下,三个人围着张诊桌,只管说闲话。唯有南星看上去好象还怀有点心事。



发表于 2017-10-21 09:5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七集(2)
“你们说,白医生为何要去外边呢?”说着话时,雷丸象是有些遗憾地带问二人道:“这里有房,住着不是很舒服吗?”
红花:“这你还看不出来?房虽是有,可却是木板楼,他还不是怕做出响声来?”
雷丸则笑道:“响就响嘛,都几十岁的人了,还怕人听见?”
红花:“那还是不好,不避人,做起事来,总还是不得尽情。”
马上,南星也插话道:“人家在馆子里同几个女人一起都要做了,自己房里还怕什么?”
雷丸:“那你一定做过。”
南星却也不掩饰道:“回把回。”
雷丸一听,也象吃了蜜似的觉得好笑。
可红花却说:“打鸡就那么有味,你堂客也由得你?”
南星竟不知羞耻地:“怎能得她晓得呢,不满你两说,鸡客我还领到家里呢;我堂客还专门杀鸡给她吃。”
雷丸:“那也只有你堂客,由得你骗。”
南星:“我也只说是我同学的女儿,她就全信了。”
红花:“你们这些男人呀,也太不把自己堂客当人了。外边乱和不算,还要领到家里去欺骗感情。”
接着,雷丸又转换话题道:“可惜白医生没把那两个女人留在这,在这,也许能说上话,见识见识。”
可南星却说:“女人和女人有什么值得在一起的,要见识,就见识男人。”
红花马上就说:“没正经还是没正经。”
不料南星又换了话说:“不晓得我们新房子能何时完工?”
雷丸道:“你怎么又急到那房子了,这没你住的地方?”
红花:“可能是想把鸡客引来,方便些吧?”
南星道:“搬进新屋,我是想单干防疫。”
雷丸则不禁疑惑道:“就现在这样,你不也好嘛?资料都不用做,有白医生,你只管现拿钱。”
而红花却不以为信道:“你听他!单整资料一事,他就最懒的做。只怕是心里不舒服同白医生两个人分那笔钱吧。”
雷丸:“你想独占,白医生又愿意?他又一直干着的。”
黑黑糊糊,带有雨帘的双钩村,总是现得山地固有的静谧。且又有着让人捉摸不透的一种隐秘,岸然地于昏暗中动也不动。
而村子里,只有那淌出门外的灯光,才让人觉得它还是以往那样的坦荡。
尽管那密密挤挤的雨点,在一个劲地把它击打,却也毫不改变自己的形像,一点都不变态。反而让落到自己身上的每一滴身形,都无法躲藏。明明析析的,点是点,线是线。
突然,“哐”的一下关门声,随之,那门前的光亮也就没了。外边,也就不再让人能看到雨点。隐隐的一座木房子,即刻就把所有的神秘都藏进了屋里。但,它却仍能让人看得出,那是瞿麦家的房子。
而且这个时候,屋里也就只有白矾、瞿麦和苏叶三人。
虽说夜还不是很深,只因为下雨,才没人来她们家里串门。
三人面前一个四方火坑,里边燃烧着柴火。三人占着三个方向,白矾在外,他背对着堂屋,瞿麦则背朝卧室,苏叶与白矾对面,背后却紧挨着板壁。
说话中,瞿麦却不无怀念地说道:“这屋子已多年没住过了,今天也不知还能不能睡得着。要是还能象小时那样睡得香甜就好了。”
白矾道:“这就难说了,习惯了外边,就不一定能睡得好。”
苏叶:“我今天只怕是睡不着。”
瞿麦:“睡不着,你就打单睡,不就好了。”
苏叶道:“那就更不好,别说怕,就是床也不习惯。”
随后,白矾就说:“时候也不早了,您们是不是可以睡了?”
苏叶立刻就附和道:“早睡也好。”
瞿麦道:“我得先去厕所。”
苏叶:“你去,我还不得要去。”
说着,两人即起身,瞿麦则就身边桌上拿了手电出门。
两人去了外边,白矾也就起身走进卧室打理床铺。
而瞿麦和苏叶到了门外,瞿麦则悄声同苏叶说道:“你今天就和牛子哥一起睡吧。我去乌梅家里,灵芝还有床铺。”
可苏叶却担心道:“你白天都没说动他,谁知他肯不肯?那头犟驴!”
瞿麦:“等会,你一个人回去就是,还不会用点手腕?”
却说白矾在屋里打理好了床铺,即又坐到火坑边专等她二人回来。
不多会,还真的只苏叶一个人回来了。她一进门,就顺手又关了门。
白矾一见就问道:“瞿麦呢,她没进来,你怎么把门关了?”
苏叶一边往他跟前走去,一边说道:“她已去你老堂客家睡了。”
白矾便站起道:“真的你一个人睡?”
这时,苏叶已站到白矾跟前挡住了他说:“谁说我一个人睡呢,你瞿妹妹不已和你讲了吗?”
白矾却不解道:“她和我讲什么?”
苏叶即将白矾往卧室门前推着道:“这还用讲明吗,我两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要完成我和您的好事。”
白矾马上就扒着苏叶手道:“真是胡闹。”
“我可是认真的,”苏叶却并不放手地推着白矾道:“您瞿妹妹也是认真的,她来的目的也就是要您答应我两的婚事。”
白矾:“这怎么成呢,我外边明明还有一个。这事,我可不能随便。”
苏叶:“还说有一个,现在都多长时间了?您和她连音讯都没有了。难道您还真想打光棍不成?”
白矾却还一个劲的挣着道:“这你放心,她不来,要不了多久,我也会去她那的。人,总不能对感情不忠,是吧?”
苏叶:“您就别说了,我们进去吧,都快说得我肉麻了。”
白矾见软施不行,便一边发狠地动了容道:“就算得罪你,这事我也不能答应。”说着,他两三下就把苏叶给甩开了。并又说道:“我去把瞿麦叫来。”
马上,苏叶也就恼怒道:“你不用叫她,我这就回去。我就不信,没你我就会死!”
白矾也不去理她,开了门就出去了。
不料,苏叶也跟着他后边出门。
到了外边,白矾就直向乌梅家走去。苏叶则跟在后边,但她却并没跟着白矾走进乌梅家去,而是向外边的路上去了。
这时,乌梅家还有人在打牌,也有人在旁边看。当白矾到了门前,屋里人就有把眼光朝向他。也就在这时,透过从屋里射出的灯光,不知是谁突然问了句:“牛子,你那相好怎么雨淋淋的走了呢?”
一听这话,白矾立刻就回头看去。并马上就追了上去,一把抓住苏叶就往回拽。
而在屋里的瞿麦,这时也赶紧地走出去劝她。但她却并没当着人说出什么。因为她心里明白,只是到了身边才把苏叶往回推着说道:“你这是干什么,下着雨,难道你还能回得了常山?快回去。”
同时,又在白矾好说歹说的恳劝下,苏叶才只得半依半拒地由着白矾和瞿麦推拽着往回走去。
因苏叶雨里突然出走,乌梅家中的所有人,便都挤到了门口看她(他)二人稀奇。当三人经门前过去后,胡黄连就开口说道:“这不知又唱的是哪出戏哦?”
马上,趴在胡黄连身后的田菊就说:“一定是牛子不肯和她睡吧。”
接着,田菊旁边的乌梅就说:“他哪有不肯和她睡的,两人早就想到一起不得,只怕是为什么事吵起来了。”
田菊:“我看就不象,要真是那样,两人肯定就发不起火。”
“你们这都是瞎猜,”站在田菊另一边的石榴这时也搭上话说道:“兴许她(他)两人早就粘上了,要不就是牛子哥看不上她。到底如何,也只有他(她)两人自己清楚。”
乌梅:“可她(他)们是什么人,为何好好的那婊子堂客又要跑呢?”
这时,因已看不到白矾他们三人了,大家都转回身时,石榴则说:“这事你还用问别人吗,你都和牛子哥睡了那么多年,那女人你又了解;到底处在什么程度,也只有你最清楚。”
胡黄连:“这牛子也是巧啊,为何偏就那漂亮女人都喜欢他?到外边出了事也还有漂亮女人相救。”
“打牌、打牌,”重新回到桌边,田菊就叫嚷道:“别管那屁蛋卵事,只要自己晚上有得筑就是。”
而这时在瞿麦家屋里,白矾和瞿麦把苏叶拉进屋后,三人身上也都已被雨淋湿。
“你看看,这衣服淋湿了都没换的。”站着时,瞿麦先这么说道。
接着,白矾就说:“坐火边烤烤吧,我去拿两件衣服换上。”说吧,他即走进卧室去翻找衣服。
不料,苏叶却说:“不要!我受不起。”
瞿麦也不管她有气,即把她向火边凳前推着道:“快烤烤吧,别充硬鼻子了。”
“这世上男人也真是绝种了,”苏叶却是气噜噜地说道:“竟让这些人也活在世上。”
当苏叶刚坐下,白矾就拿了两件他自己穿的外套,随手递给瞿麦一件。可当她把另一件送到苏叶面前时,苏叶却一下就给挡了开去。
于是,瞿麦马上又伸手接到自己手里。并说道:“快脱了吧,把这披身上。”
而白矾这时空出手来,马上就去了堂屋后边灶房拿取柴火。
瞿麦见苏叶仍堵气不肯接衣服,便伸手去她身上脱。
不料苏叶却挡开她手,自己两下就脱了外边件衣服,并张开对着火烤了起来。而内里只剩得件仅遮着胸的短罩。
瞿麦见了,不禁被她的放纵又觉得好笑起来。而她自己却脱了衣,却很快就把白矾给她的衣服穿上了。
这时,白矾已抱了把柴打从堂屋过来了。他一见苏叶袒胸露背,就先说道:“怎么不穿上衣服嘛?”
不料苏叶却说:“不关你事,你要不喜欢看,就把眼睛闭上。”
白矾却也不正眼看她,到火坑边放下柴,就一边折着添到火坑里。
火燃烧大了,白矾即又去了卧室,自己也换了件穿上。接着,就又拿着换下的湿衣服去了堂屋。
原来,堂屋的壁上横吊着一根晾杆。他则是把湿衣放晾杆上去晾了。
而瞿麦在看他去了堂屋,也就跟着去了堂屋。当白矾一晾好,她即站在他面前用一种极关爱的眼神看向他,并伸起指头指着他悄悄地埋怨道:“您呀,为什么非要拒绝她嘛?”
白矾也没有表示,只现得难为情的样子,拿眼睛看着瞿麦。
瞿麦一时间也没在意,而是接着说道:“她为您可都快死去活来了,又是自己向来相好的人,就和她成个家吧。”
白矾:“您怎么也不考虑,我明明还有个牵着腿的,怎么好辜负人家?”
瞿麦:“可她与您音讯都没有了,您就依了苏叶这一晚又能怎么样?”
白矾:“您也变得时气了,这可是进容易,想退时就难拔得掉了。”
瞿麦:“拔不掉就拔不掉吧,反正也得有个女人。”
白矾摇摇头道:“不行。”
接下来,瞿麦也就觉得无语。两人便只管眼对眼地凝视对方。
可看着看着,两人好象心里都有虫儿爬似的,即蠢蠢欲动地同在驱使自己,希望拥抱住对方。但理智却很快又让两人都克制住了。
就在这时,苏叶却在西间屋里叫道:“瞿麦,你还有什么同他说的?与那种人在一起,只能叫人受罪。”
瞿麦于是急忙走了转去。同时,白矾也就跟着一起去了火边。
可苏叶却仍还在烤着她的衣服。
当瞿麦坐下后,白矾却顾忌地站着,则欲坐而又欲离地说道:“你两就在房里睡吧,我外边找地方去。”
瞿麦却赶紧制止道:“你不能去,还是我去乌梅家睡吧。”
紧接着苏叶就说:“你让他去,我两也走。”
一听苏叶这话,白矾便只得硬着头皮到火边坐下。
不料苏叶又拿话说他道:“坐这可不能看我啊,看了我身子会要瞎眼睛的。”
她不这么说,白矾果真还不敢抬眼。可她既拿话刺他,白矾倒偏偏又向她身子看去。同时,苏叶的眼光则直对着白矾的眼神。但白矾却并没注意到,因为他已不敢直对苏叶的脸面。
旁边瞿麦见了,就马上起身向外走去。
这时,白矾则急道:“瞿麦您不能出去。”
而瞿麦却并没理他,径自就出了门,并还顺带把门也关了。
白矾见她关门,随之也就起身。
可还没等他挪步,苏叶就说:“你也走吧,看这屋里还有鬼来住!”
白矾一听这话,知她还得耍性子;便只得无奈地说道:“我的爹,”
“哎。”谁知,苏叶竟爽朗地应答了这么一声。
白矾则仍站着道:“你就别强人所难好不好?”
“谁又强你了?”苏叶说声就站起走向卧室道:“我可得去睡了,你睡不睡不关我事,我可是怕啊,要是我睡着醒了没人陪,就别怪我死在这屋里。”说着,她就在房里当着白矾面脱了裤上床睡了。
白矾无奈,便只得坐下,而且两人也不再说话。
白矾眼对火坑里的火,全然一副痴愣之态,也不知他心里该有多么地彷徨。
可不一会,他就自个儿说了起来:“火、火——
遍体的光芒
时刻都在把温暖疏放
烘托生命
一生也只为
尽到一把柴草的能力
无论煎熬与煅炒
始终都凝聚生命的希望
于云烟里挥发热
于时光里引领生活
驱除寒冷
剖解生硬的难题
至死也要显示
自己的明亮”
他可是说得一句比一句重,后边甚至就是朗泳。
而卧室里睡着的苏叶则也已听到,但她却没有作声,只是在听白矾的动静。
可白矾叨完,便又就此沉默了。同时,夜晚的深色,也开始在把他淹没。
也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待到苏叶一觉醒来,她见卧室外已没有了火光,则想想地支身下床。当她到门边一看,白矾却靠着壁早已睡着。而且跟前火坑里也没有丁点火星。
苏叶看着迟疑了一阵,则很不忍地去了他身边,并轻轻地拍了他两下。
很快,白矾就睁开眼,重新坐好。
随即,苏叶就说:“你这样冷病了可就不值,还是去床上睡会吧。”
白矾却仍坚持道:“你去睡吧,我再烧点火。”
苏叶:“没必要吧,你要是怕挨着我,你睡一头,我睡一头就是,我们各睡各的。”
白矾:“那怎么行。”
苏叶:“那我就陪你坐。”说罢,她果真就旁边凳上坐下了。
白矾见她如此,便马上就起身说道:“这哪成,你还是赶紧去睡吧。”
苏叶见白矾站起,也就随即起来。可她却站着并不挪步。
接着,白矾即把苏叶往房里推去。
而苏叶则也趁此就势地将白矾往房里拉。
也不知白矾是依从,或是只希望苏叶进房,竟然由着苏叶把他给拉到了床边。而这时,苏叶则顺势地拽着白矾往床上翻身一倒。
而白矾则因悴不及防,却被苏叶倒下的贯性,随之而扑倒在苏叶身上。一时之间,他竟也变得忘了情似的,就那么压着苏叶而没有反应。
而苏叶则因此,倒是感到前所未有的快感,只甜甜的望着白矾的眼神直笑。

欲知后事,请看下集。


发表于 2017-10-23 11:3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八集(1)
深夜的卧室里,白矾被苏叶拖着压到了她身上,竟也一时忘情地眼对着苏叶呆看。
      而苏叶则更是觉得前所未有的快活,她满心的欢喜,都凝聚在一对妩媚的眼神里,直对着白矾甜蜜地笑着。
可惜这美好的时刻,让她能得到满足的感受,又实在太虚幻和短暂,很快,白矾就理智地反应过来,并一下挣脱苏叶抓着他的手,直起了身来。随之,他则又为苏叶脱了鞋,把她的两条腿搬到床上,随手又把被子也给盖上。并在直起身时还对苏叶说道:“对不起,苏叶,要是我们还有缘分,就等我同芙蓉有了了断,那时再行事吧。其实,您对我的一片真情,的确也让我感动。您就好好睡吧,我在外边陪着您。”说罢,他即转身出了卧室。
不料,苏叶却象小孩子耍脾气样,双脚一阵的在床上乱蹬乱跺。末了,才气愤地转过身去侧着睡了。
可很快,她就一轱碌又起来。坐着想了想,随即就拿出手机拨打电话。只见她把手机贴到耳边等了会说道:“瞿麦,我可得回去了,别说我又没告诉你。”
随后,就听到瞿麦声音道:“你也真是,怎么变得那么没用了?”
苏叶却是不快地:“你还说呢,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瞿麦诡异字个儿笑道:“就下点工夫吧,难道还要我帮忙不成?”
苏叶听着,却是懒了心道:“反正我是不想再呆了,别把人气死。”
瞿麦:“可这下着雨,晚上又看不见。”
苏叶:“好吧,那你就等天亮吧。”说罢,她随即就挂了。
另一边,瞿麦听她挂了,便有些急了道:“牛子哥也真是,这么好的事也打不动他心。”
瞿麦这时又正在乌梅家楼上灵芝房间床上,此刻,她也真怕苏叶耍性子走人,便只得穿衣下床。
不一会,她就来到自家门前,推门进屋。可一看,白矾却还在烧火,她便随手掩了门道:“都这一夜了,还不睡!烧火打算坐一晚?”
白矾见瞿麦这时返回家里,却不解地道:“你怎么又跑回来,在她家睡不好?”
瞿麦边往里边卧室走,边说:“我来看你两睡了没有。”
她到了里面,就直对着苏叶发笑。
而苏叶则只把脸俭起,坐在床上也不说话。
瞿麦到床跟前站住,直视了苏叶一阵后,就腑身到苏叶耳边耳语了几句,接着就直起身转对外边叫道:“牛子哥,您看您这床上都是什么,这么多蚂蚁啊。”
外边,白矾还真信以为真,立刻就起身走了进去。
他到床边腑身查看,却是说道:“哪有蚂蚁嘛?”
不料,站在旁边的瞿麦却趁机把白矾向床上一推。
可白矾又哪知还有这一出,当即就被推倒床上。
随即,苏叶也就趴向他身上,将其按住。
床下,瞿麦则又忙忙地把他的鞋也脱了。并带着鞋转身就出了卧室。而且还顺手地关了门,把门扣也给挂上了。即把他(她)二人给锁在里面。她看着已到达目的,才窃笑着复又去了外边,往乌梅家去了。
而房里,白矾被苏叶给按着,并且还在一边扒他的衣服。
但白矾又哪能容得她如此放纵,两下便就翻身起来了。可却又无奈苏叶死死抱住不放,他身子虽是起来了,却反过来又变为他压在了苏叶身上。尽管如此,一个男人要挣脱一个女人的拥抱,那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何况,白矾又是要急于挣脱。这时,只见他稍一拱背,将苏叶的一只膀臂向下一压,便一下就脱开了身子。
可当他即要下床时,无奈他的鞋却又没了。犹豫之间,他竟又被爬起的苏叶复又把他重新按倒。这一次,苏叶却并不象先前那样,急于得他到手。而是改为把胸凸抵到白矾的嘴边,使劲地下压。
而白矾仍旧地用猛力一个翻身,迅速地就溜下了床,赤脚站到地板上。紧接着,他就掏出手机,拔通了瞿麦叫道:“瞿麦,快给我开门来。”他也仅此一句,马上,对方就没有了声息。
无奈之中,他便只得给苏叶着起辑道:“我求求你,别这样和自己过不去好不好?虽是坏不了名声,可这样却让我心里不得安宁。”
而苏叶也不答理,只一股脑儿地把床上被子、枕头,还有些衣物都扔到了地板上。
黎明的朦胧里,昏盹的村庄还正被一派昏昏的雾色给笼罩着。看去,它还显得困乏,难以醒转。
而村里,仅有的一家明亮的灯光里,苏叶一觉醒来,她立马就坐起,先是看一眼床上,却见白矾卷曲着身子,挨边横躺在她脚的那一头,身上只盖着些衣服。接着,她一看壁外,则不见有光亮。随后就又从包里取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便现得失落地移身下床。那个心里的不痛快,也真只有她自己明白。她穿了鞋,即移步卧室门边。但她又马上意识到地拨起了电话。
不一会,手机里便传来了瞿麦声音:“天还没亮呢,唉,晚上得手了嘛?”
苏叶却嘴对手机细声地:“快给我开门来。”
瞿麦:“是尿急了吧?”
苏叶:“别耽误啊。”说罢,她立刻就关了手机。转身又面对白矾看去。并且马上就感到心里火起,而做出一副要掐死他的姿势出来。      不多会,瞿麦就声张着从外边开门进来了。
同时,房门一响,白矾也就醒了。而且,他一下就爬起问道:“天亮了吗?”
开了门的瞿麦一见白矾那样地爬起,就把眼光一边转对苏叶看去,一边回答着白矾道:“外边刚能看见。”
而苏叶却趁此一下就从桌上拿了她的包,移步就出了卧室。
“天还没亮你走什么?”白矾见苏叶一肚的气愤,也只得这么说一句。
接着,瞿麦也转身就要出门,不料,白矾却叫住她道:“让她先走,那柜里有两双靴子您拿出来。”
瞿麦马上又回转身,打开旁边的小衣柜,取出两双雨靴。他把一双放到白矾脚前,一双则拿去外边自己换上。
却说苏叶到了村后,虽是已不见下雨,但夜晚的降水,却使路面全是一派泥泞。加之她穿的又是高跟鞋,那鞋底尖每踩下去,就显得难以拔起。眼下,她简直就不是在走路。而是在步步地挪移。
而天空,在她对面远处的老鹰坡前方,那太阳撑起的鱼白,慢慢的就散满了整个天空。
于是,清析的双钩村也就出现到人们的眼前。
这时,村子里的开门声,便相继地在四处响起。
直到这时,白矾和瞿麦才打从屋里出来。二人一径上路,往村后去追赶苏叶。
弯弯扭扭的黄土公路,依山于开阔的田野旁,两头都不着村子。但那熟悉的地域,一看就知是双钩村隔着小山背后的那片田垅。
而眼下那满是泥泞的黄土路上,苏叶正小心翼翼地在往前移动着她的脚步。
这时,白矾和瞿麦则已在她身后很远地方,那座隔着双钩村的小山旁的转角处。
他(她)二人走的很急,时而还带着小跑。也是二人都穿了雨靴。才得以放步地行走。
不久,白矾和瞿麦便在快要到了翻过山凹前路段追上了苏叶。
“苏叶,你真是疯了?”当还相距数丈地方时,瞿麦就这样叫起了前边的苏叶。
而苏叶在前边也并不答理,只管低着头择路。
这时,前边的山凹又正对着东方,而从远山伸出头的太阳,则带着雨后雾水样的彤红,把一片光芒直投到三人身上。
“你这不是自找苦吃,”到了苏叶身边,瞿麦就数落起苏叶道:“等不得天亮就走了。幸好这还是大路,要不然,准得摔到坎下去。”
苏叶则还是低着头道:“这也是魔鬼缠身,不知前世曾做了什么错事,非得让人牵得团团转。”
瞿麦:“不管怎么,总还是比我强。”其实,瞿麦这样说,也只是指自己过往的伤创。可苏叶却又哪能知道。
接着,苏叶则说:“比你强?我要有你一半都算幸运了,反正你是没尝到这苦楚。”
三人这样走了一阵,白矾则盯着苏叶脚下艰难,愈看则愈觉得心里难安。走着走着,他终于还是憋不住地说道:“不如你把鞋脱了,我背你走吧。”
瞿麦一听,马上就朝他看了一眼。因为,这话从白矾口里说出,她简直就不敢相信。但,她还是想了想说道:“是啊,你这么走起来,也实在象个瘸腿的伤兵。”
马上,苏叶就说:“受不起!我可不敢奢望。”
随即,瞿麦一下就抓住她道:“算了吧,就让他背你一程。”
被拉住之下,苏叶面向瞿麦相视一看,当二人眼神相遇,不由都荡起满脸窃笑。
趁她二人站下,白矾即站到苏叶面前,背朝着她顺势往下稍为一蹲。
接着,瞿麦就忙使眼神,要苏叶趴向他身上。
而苏叶却眼看着瞿麦,既感羞怯,也觉好笑,则又更有几分欢喜。
瞿麦却不容她犹豫,伸手就将苏叶向白矾身上推去。
苏叶则也满含笑意地就势依从了。
当白矾把苏叶一背起,瞿麦即于后边忙去脱苏叶脚上一双鞋。
而白矾背着苏叶才走出几步,他就自个儿轻声地叨咕道:“痴心女人——
雨后的泥泞
处处都在吃咬路人的鞋跟
满天早霞
一再地把大地催醒”
“你在说什么呢?”听得他嘴里叨咕,苏叶则禁不住这么向他问道。
可白矾却并不答理,而是继续咏道——
“穷于痴恋的女人呵
终生都在痛苦
雨点把心思都扔在路上
任凭尘土轻易地陨灭
斯守青春
望穿日子
终只为了得到
秋天的风景”
恰到这时,瞿麦也早听到了问道:“牛子哥,您嘀嘀咕咕在说什么,就不能让我们听明白一点?”
马上,苏叶就抢着回答道:“他在咏诗。”
瞿麦即刻就兴志道:“啊,那何不说重一点,让我两也欣赏一下嘛。”
可白矾却说:“走好您的路吧,以后再告诉您。”
瞿麦:“别小气了,在我两面前还保守?”
小山脉里,一辆行走着的中巴,就象贴在墙壁上一副画面里一样,遥遥地在那山间公路上显示着大自然的动态。
车里,苏叶和瞿麦却都纳闷地看着车外,脸上也没有一点高兴的神彩。随着汽车向前奔跑,慢慢的,苏叶就开口问道:“上次,你同我说的你单位那个男人,已找到女人了没?”
瞿麦即把脸转向她,满眼狐疑道:“怎么又问起他来了?”
苏叶则一本正经地:“我现都成没人要的女人了,还是胡乱找个算了。他要是还没人,就托句话给他吧。”
瞿麦一听,却有点急了道:“怎么,你就这么舍得放弃了?”
苏叶:“舍不得又能怎么样?”
瞿麦:“别赌气了,就再等等吧。”
苏叶:“你也不要替他说话,我等他的时间还少吗?”
瞿麦:“真要让我说,这多年都过来了,眼前怎么一下就这么急了?”
苏叶:“也不是急,你不看他多气人!”
瞿麦:“他本就是这样的人,矢志忠于女人。要不是这一点,你又还能喜欢他?”
苏叶到此便又沉默了。
蒸腾的雾气,在山头间连接着天空的浮云,欲在把山头要拔起一样,全力在向空中移动。
而近边的山下,雨后的巴吉村,则在阳光里显得更加明净。尽管房屋的瓦面和地面都还带着润湿,但开晴的气势却还是给人们带来了说不尽的舒爽。
村街上虽然没什么多的行人,但各家的店门里,也还是不断的有人进出。既使临街的巴吉卫生院,也同样的不例外。
而且这时的屋子里,南星、红花和雷丸三人,也都在各自忙着。南星在给人诊病,雷丸在为人扎针,红花则在药房里拿药。
病人虽是不多,却都拥在一个屋子里,就显得有点人满而忙乱了。
不多会,在三人的相互接力下,便出走了几个病人。
当屋里还剩得一、两个病人时,白矾则打从外边走来了。而且,他一进门就与三人打起招呼道:“三人可得一早忙了啊?”
这时,雷丸则刚好闲下手来,她见白矾进屋,就面对他说道:“野卵日的,去一晚就回来了,两个美人呢?”
“她们都回去了。”白矾答应着,即走向南星对面坐下。
接着,雷丸则又说:“怎么让她们就回去了嘛,带来也让我们见识见识,我还真羡慕你那两个女人。几时也叫她们来这住上两天?”
白矾:“我那妹子在电视广播局,苏叶住在常山东街南端,她家开着餐馆,你想见,只要去她家吃饭就可以说上话了。”
雷丸:“哟,你想我给她去送生意?”
白矾:“那你就等她来吧。”说罢,他即又转对南星道:“南星,我两是不是谁去一趟天麻村?那有好几个接种对相,已经延期没来接种了。”
马上,雷丸就说:“村里有什么去的,孩子接种的事,他大人都不重视,关我们什么事?”
接着南星就说:“是没必要去,要不,就让人带个信去,叫她们自己来。”
白矾:“我看,还是去一趟为好,下边也得多宣传宣传,跟她们讲清楚;以后再不按时来的话,又另行定夺。”
南星:“要去你就去吧。”
白矾:“那你在家,有些资料你就整整。”
这时,红花就说:“你这么爱下去,不是惯坏人家脾气?”
白矾:“这也是该下乡的工作,要不认真去做,又如何能提高人们的认识?本来呢,我是想放手这事,让你们年轻人干,可还是让我放不下。”说罢,他便离开去打理自己的行装。
接下来,雷丸就又与红花和南星说道:“呆在家里不自自在在的,非得要往下边跑。人既辛苦,又不讨好。”
南星:“他爱的跑,就由他吧。”
红花:“干脆,天医生你以后一个人把这防疫担了,省得他再跑。也只有不关他事了,才会让他安下心来,在家一起搞业务。”
茫茫夜色,在不见山影的邝漠里,却仍然地把天地支开成上下两半。黑糊糊的土地,微显光白而又低贴的天屏,则于遥远的边际又紧紧地粘在了一起。也真是有说不尽的深沉和漫长。
而家中的睡床上,芙蓉却是辗转地怎么也不得安稳。“咦!是怎么回事,说不想他,却偏要在面前晃?该死的牛东西,真是与世人都不同。”
此时的芙蓉,谁见都能看得出来;她的烦恼、焦躁和不安,还不是因为心里太深的爱恋在迫使她的情感作怪?
然而,时光是不会得让人的思绪老停留在一个地方,而倍受情感的折磨。
天亮了。
一双疲惫的脚步,在楼梯上正慢慢地向下边移动着。
这人是芙蓉,她手里拧着包,一直走进她妈的起居间,却见她妈已做好了早餐,眼前正在旁边厨房里收拾着琐细。她见了女儿进来,即从里边走出。当看到芙蓉恹恹不振的样子,就觉得异样道:“那样子,晚上没睡好?”
芙蓉一边在饭桌前坐下,一边说道:“不知怎么的,老睡不着。”
她妈则也到桌前坐下道:“想雪丹了吧?”
芙蓉一边拿筷吃饭,一边说道:“那鬼东西,一晚上都在眼前晃来晃去的,真要在跟前,我非拧下他鼻子不可。”
她妈听着,却现出一副苦脸道:“嗳,这人也真是!说来说去,你也是离不开他。要不,就同你哥说说,干脆去他那住段时间;再慢慢劝他回来。不然,紫菀回来也不好交待。”
芙蓉:“等过段时间再去吧。”
她妈却急道:“还要等什么时候?”
很快,芙蓉就吃好了饭,放了碗道:“妈,您慢慢吃,我走了。”说罢,她即起身离去。
她妈见她吃得很少,就在她背后说道:“吃那么点也算吃饭了?”
芙蓉也没答理,就径自下楼去了。
奔弛中的摩托,在只有车辆的大街上,以一种不快不慢的速度,在向前行驶着。
芙蓉也是单人单骑,面色显得沉郁,致使骑车也显不起奔放。
不多会,她就到了她的超市大楼跟前。当她刚一停车,收腿下来时,她的哥哥木瓜则正好拧个包,打从楼侧的一个门道里出来。芙蓉抬头间就发现了他。
同时,木瓜也看见了芙蓉。
当即,芙蓉就于车旁站住,等她哥走近。
木瓜则在快到了跟前时朝芙蓉说道:“车不用推进去了,让我去趟火车站。”
芙蓉则疑惑道:“去火车站做什么?”
木瓜:“当归发有一批货,得把它拉回来。”
芙蓉接着则面带犹豫道:“哥,您去趟常山好吗?”
木瓜则故作诧异道:“去常山,你不是说已不理他了吗?”
芙蓉则也口是心非地:“是不想理他。”
木瓜:“那你还要我去常山?嗯,你还是想着他。”说到这,他则又摇摇头道:“我不想去,要去,你就自己去吧。那头犟驴,我可是领教过了。你自己去,恐怕还有点希望。”
芙蓉却闷闷沉沉的,也不再说什么。
木瓜则在跨上摩托时说:“要真放不下,你就去吧。家里有哥替你担着,妈也不用你担心。”说罢,他就骑着摩托走了。
不见有车辆的长长街道,漫街却只见徒步的行人往来不绝。
这时,芙蓉家门前,木瓜正停了他刚骑来的摩托,下了车就走进屋里去了。
眼下,他妈则正在屋里同着几个老人打牌。木瓜进屋,她们却谁也不曾在意。
木瓜则走近她们跟前,就地站着看了会后才叫着她妈道:“妈,妹妹这几天是不是心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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