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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小说《野魂灵正传》第五十三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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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12 08:5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彭银华 于 2018-1-13 15:25 编辑

蜂涌的牛群,在被赶进了屋里的一刹,便择着走廊的空地拼命地蹿挤起来。但,很快,它们便在手拿棍鞭的主人们的吆喝下,分别被拦向了走廊北边的几间屋子里。
这时,白矾才得以走出诊室,并气愤地朝那一干人叫嚷道:“你们还有没有王法,真的就不把共产党放在眼里了?我人都还住在屋里的,你们就把牛都赶进来了。可安的什么心嘛?”
正当白矾嚷着时,寄生却又从外面进来冲他说道:“你也别嚷了,卫生院都到散伙这一天了,这屋横竖也是放空,你又何必不让我们关牛呢?”
白矾:“如何就放空了呢,虽走了几个,可我和黄医生不还在这吗?你身为组长,又是党员,就这么领着你组里人胡来?”
寄生道:“这可怪不得我,是群众要关的。我看还是你的名字叫得不好,你为什么就要叫牛子呢?不就说明这屋注定是专门关牛的吗?”说到这,他即指向他身后跟来的人说道:“这不,我带了这些人挑了砖头来,为你把这走廊封住。就是考虑到卫生院还有你在,才只准前边那几户人把牛关来,给你留一半房子。你说,我还能怎么着?群众要这么搞,我也是没办法。”
就在白矾开始嚷着那一会,走廊南头房间里的黄芪和乌梅,因见一两头耕牛从走廊蹿过,便已慌忙地出门看个究竟。而当见了白矾在那嚷嚷,且又见一伙村民在把耕牛往房间里赶,后又见寄生带了挑砖的走来说了这阵话,心下便已彻底明白。
而且乌梅站在她的寝室门前也是极为不快地嘟哝道:“真不讲人性,竟把牲口和人关到一起来。”
“你也不必叫他们封走廊,”接寄生一番话之后,白矾依然不平地同他说道:“我们去乡政府讨个说法,这牛是万万不能关的。
可寄生则是说道:“找乡政府也是空的,你就是找省里和中央,他(她)们照样得关。问题是,这地盘原是我们队里的。建卫生院就从没付过我们一分钱补偿费。”
白矾不得不冷下心道:“这可真成了强盗面前无理可言了。”
寄生便马上不悦道:“你说话可得注意点,也都是乡里乡亲的,怎么就是强盗了?”
“算了,你们搞吧。”白矾说一声便径自往他房间那头走去。
而当白矾刚走到了房间门前时,不意白胶香、瞿麦和苏叶三人,也恰好从外边来到了他跟前的走廊门口。且,三人还携带了不少的礼物。
“姑,您怎么来了?”白矾一见了她三人,则甚是意外地叫了声他姑妈。
白胶香本已注意到了屋里的情形,便应答着说道:“唉,你屋里那在搞什么?”
白矾说道:“那在设封锁墙,卫生院现已成四队的牛圈了。”
白胶香一边进门一边说道:“牛怎么能关到这来呢,你们就让他们关了?”
白矾道:“日本人都能占领中国,又何况这里。没有了守疆的队伍,他(她)们能不趁虚而入吗?”
白胶香继续问道:“那你现在还有几个人呢?”
白矾把三人往屋里让着说道:“哪还有几个人,就剩得我一个了,快进屋里说吧。”
由于苏叶走在白胶香和瞿麦二人后边,当她到了白矾跟前时,白矾便特意地面对她说道:“你怎么还往这跑,是不是嫌我这天下还不够乱?”
白胶香和瞿麦进了房,苏叶便在后边站下来,满面嬉笑地说道:“您要真能够乱那不是好了,我完全可以平复您所有的创伤。今天只不过是来侦察敌情的,看看您水的深浅。”
白矾一摆手,示意她进房里去,并说道:“好吧,今也是姑姑来了,要不然准会让你没有完整的回去。”
二人进入了房间。由于房间面积本就不大,加之有床和书桌及书架所占,其剩下空间便让几人无法落坐。好在白胶香和瞿麦先一步进屋,乌梅便招呼着瞿麦坐到了床上,让白胶香就书桌前坐下。这时又见苏叶在后边跟了进来,则不由地心中火冒道:“嘿,真是不要脸的堂客,你如何还要往我这来?”说着,她即仇视地移步就要迎向苏叶。
白胶香一见,便替苏叶掩饰地说道:“乌梅,她是有事同我们一起来的,你有事忙去吧。”
随即,白矾也就说道:“姑在这,可注意点体面。是不是去桥上买些菜来?”
“好,我就知道咯。”乌梅则假意地应答一声,便藏而不露地向外走。可当她一挨近苏叶,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手就在苏叶的脸面上给抓了一下。
苏叶根本不及提防,这时挨了痛,才慌忙地仰头退步。只可惜一张如花似玉的粉脸,霎时间便现出了几道血痕。
可乌梅却并不因为得手而就此饶过,而是继续地伸手还要抓扒。
然而,也幸得白矾在旁,而及时地把乌梅给推开了。
乌梅一时被白矾阻拦,便更是火暴地把心里怨愤迁怒于白矾。而不顾一切地只管一双手劈头盖脸地朝白矾乱扒起来。
白胶香见此情形,也就急地向前喝道:“乌梅,你还有没有点理性?我也是多年没来你们家了,今儿一来,你是不是专要做给我看?”
乌梅于是才停了手,愤恨地跑了出去。
当下,几人也不去管她。白胶香见苏叶脸上明显伤痕,则对白矾说道:“赶紧给她上点药。”
同时,瞿麦站在床前却不无惋惜地说道:“这下可要破相了。”
苏叶一听瞿麦之言,这才没好气地开口骂道:“这跋扈堂客,竟这么野蛮!疼死我了,真要是破相了,我绝饶不了她。”
白矾则安慰地说道:“走,到那边我给你敷药去,破不了相的。”
一双行进中的脚步,在黑亮的柏油路面上一款一款地向前移动着。
乌梅此刻来到了巴吉村街,那两边的房屋和店面,似乎都在张眼看她。而她则一副郁闷的表情,且漫无目的地的走着。但,她在快到了红花屋跟前时,却是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投向了她的店里。而此时,红花也正在为几个病人忙着。
乌梅见了此情景,则使她本就不快的脸上,反又添了几分伤感。但她却没有多顾,很快就移开目光继续地前行。
可她还没有走过红花家房屋,便突然地听得身后一声喇叭鸣叫。顿时,她便觉得心里一惊,待急回头一看,一辆客车几乎是撞着她的身子停下。于是,她便闪身退向旁边。
而此时,车门正好开了,下车的人却是抬着竹椅出来。而且竹椅上还躺着一个人,乌梅却是认得。他,便是才从县城住院回来的甘松。随后,她便见佩兰也跟着下车出来。
乌梅此时便禁不住走上前去。
这时,甘松由那二人抬进了供销社屋里。乌梅未等佩兰向前,即到跟前问道:“佩兰姐,甘松哥是怎么了?”
“你别问,”佩兰立刻驻足说道:“不晓得他这人好背时,爽朗地一个人,却突然患了个脑血栓。现在人也瘫了。”佩兰说着说着,控不住眼泪就涌了出来。
乌梅则不由惊道:“那不是没整头了?”
佩兰:“医生说就到这样子为止,去得了多久还说不定。如今落得这活不活,死不死的,还不知我两个孩子该如何成人。”
乌梅也想不出什么话来说道:“也真是可怜”
佩兰:“他做不得我都不怕,只是这供销社也像他病的那样没有搞头。原先又没存得有钱,这以后单靠我种田,你说,那不还是死路一条?”
忧愤、悲凄,和绝望,同时在两个女人脸上掠过。
满树浓绿而叶茂的香樟树下,瞿麦和苏叶面色都略显凄然地在说着什么。这,却正是在巴吉卫生院小灶屋外的空地边上。二人原是在等候白胶香一同回去。
而白胶香此刻则还在屋子门口的走廊处与白矾说个没停。
“今天也全怪你,”外边树下,瞿麦好不怨怪地同苏叶说道:“你要不来,又哪有这回事?牛子哥也不会落得如此尴尬。”
苏叶:“哪晓得那堂客就这么地野蛮,不过也好,我就希望她这样。”
瞿麦:“你这不是在作孽嘛,你以为你快活,可让牛子哥日子多难过。”
苏叶马上现出得意的笑容道:“那也还有你呢,一样的为他痛苦是吧?”
瞿麦道:“我当然不希望他在忧患的时光里过日子,他要真是那种能够割舍的人,我也就不会为他担心了。”
苏叶:“那依你看,我现在已有几成把握?”
瞿麦心情却十分地怅惘:“我不晓得,也许渺茫。”
而苏叶却一往自信地:“你也不必那么伤怀,既然你也希望他过上理想的日子,那就得不顾一切地帮他打破现状。事实上,美好和幸福,也只有在撕裂旧裹皮的阵痛中才能得以实现。”
“走吧。”这时,白胶香走来了这么对她二人说道。
随后,跟来送行的白矾则深表谦意地说道:“对不起啊,让您们空坐会,连饭也没吃上。”
瞿麦边走边说道:“别说了,您的饭谁又吃得下。这日长月久的,我也不晓得您怎么过法?”
白矾在最后边跟着说道:“这还不容易?白天兢兢业业地过,晚上糊弄地过。天干呢,就轻爽地过,下雨则紧张点过。那刮风和霜雪就别去管它了。”
“有气魄,”走在头里的苏叶马上就接过腔说道:“只可惜,您要不改变方式的话,永远都不会得顺心的。”
紧接着,白胶香则说道:“牛子,你真的得考虑一下,目前这种局势,你不能一个人在这撑了。要是村里不把牛关到这,可能还有你的戏。如今关了牛,谁还愿意到这来看病?”
白矾:“这我都想过了,可我也走了,那就要断了全乡人的长远利益。防疫无人,疾病上升。医生单干,道士赚钱。”
没等白矾再说下去,瞿麦突然一声说道:“车来了。”
大家抬头看去,果然一辆客车自巴吉方面驶出村口。
这里几人站到路边,车便到了跟前上车。
“在这万一不行的话,就上我那,别死撑了。”苏叶落在最后,于上车前这么同白矾说道。
白矾也没答理,则只管摆着手催她上车。
冷清的诊室,白矾就像一只孤独的蚊子一样,满腹心事地痴坐在那里。
他外边大门内的两端走廊,北边一头已被齐墙封死。
这时,乌梅懒无心情地从外面进来。她见白矾一人呆坐,便刻薄地朝他说道:“现在那样子也差不多像个和尚了,鬼都不来上门。如今倒好,和牲口住到一起,房子也倒有几间,可就是寺庙不像寺庙,庵堂也不像庵堂的。”
白矾本就心里烦着,现被她这么一说,便更感到心里焦躁。于是也就抵着她说道:“你到底是怄我还是怄你自己?我看你是床上着火,自己反浇起汽油来。不思利害。”
乌梅站在外边,一时缩住了话头,可想想着又问道:“你那相好呢,怎么就没叫她留宿?这么好的机会也太可惜了。你要是留她,我一定给你让床。”
白矾道:“你是不是在反胃?可也要少吐点辣椒水。别老是火药味十足嘛。”
乌梅:“刺到你痛处了吧,要不要给你挤点奶甜甜嘴?”
白矾即刻应道:“哎,你要真能这么想,那不就聪明了。女人真正在丈夫面前的伟大,就在于言语和美。”
“那你就等着吧!”乌梅几乎是咬着牙,狠狠地冲他一句,便嘀咕着往走廊那头去了。
白矾心烦意乱地坐了会,再想起看看腕上的时钟,随即就起身出了诊室,回到他的宿舍。
宿舍门开着,他走进见乌梅盖着被躺在床上,便站在进门处说道:“你怎么就上床睡了,姑姑那顿客饭都被你骗了,这会心里还不舒服?该做得饭了,一会儿孩子就放学了。”
不料乌梅却仍是凶声凶气地说道:“不关我事,要吃你就去做。”
白矾见她的情形,则冷静而自嘲地说道:“这日子也太炼人了,掉进铁匠师傅的风箱里,真是进也是气,出也是气。我可告诉你了啊,孩子回来嚷饭吃就别怪我。我可出去走走哦。”说罢,他即一径去了外边。
其实,他这时的心情却甚是抑郁。就在刚过了厨房前平地,他便无端地朗诵道:“怎向心绪,近日厌厌长似病。风楼咫尺,佳期杳无定。念劳生,惜芳年壮岁。叹断更难停,暮云渐杳。但黯黯魂消,寸肠凭谁表。”刚一叨完,脚下就到了公路。
接下来,他便折身向南,想想地弹动起手指来。并边走边小声发泄地唱了起来。而且唱的还是京剧《沙家浜》里阿庆嫂、刁得一和胡全魁三人的同台曲调。只是他唱的却并不是原词,而是随心胡扯的临时感叹——
其起句是(刁得一唱曲):“这个女人那太无常。”
接着便转为(胡全魁曲调):“总生风,一点融洽也不讲”
唱完这句则又改为(阿庆嫂腔):“你说这生活经,全在演沧桑。摆开五味瓶唻,活现人生样。吃的都是味,全凭心儿尝。人走调,扭断肠。有什么恋想不恋想。”
最后,又是刁得一腔:“鬼婚姻,实在锁情场。终究爱字定重量。情男情女互情伤,想必是前世冤仇做文章。”
白矾这么一路唱完,就闷闷不乐地任凭脚步信使走去。
他一路思想,总低着头,默默地前行。在过了乡政府门前地段之后,这才抬头向前瞭望一下。而前边道路两旁,已是一片开阔的田野。且在那田野之中,路边还停着一辆大货车。
白矾依然漫不经心地继续走着。不一会,他便到了停车地方。由于他走的是左边,直到差一点就碰着车头了,他这才绕开去挨着车身走。
可当他一走过车头,便听得车肚底下一个人开口对他说道:“唉,哪位过路朋友,请帮下忙吧,脚边有把板手帮我递一下。”
白矾也没吭声,即蹲下身去把板手给他递上。
可没等他起身,车下人则又说道:“麻烦你等一下,我这放不了手。”
于是白矾也就仍然蹲着。
但很快,车下人便翻身出来了。并随口地说道:“好了,”可当他还没来得及说出谢字,即一眼就认出了白矾。于是,他便惊喜地叫道:“嗨,是老战友!怎么走到这来了,散步?”
白矾也认出了毛冬青,但他却没能提起精神,只淡淡地说道:“噢,我也不晓得,这双脚怎么就把我给带到这来了。”
毛冬青一边擦着手,一边审慎地猜说道:“你好像不欢喜,吃堂客的火药了吧?”

发表于 2018-1-12 11:23 | 显示全部楼层
欣赏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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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12 11:59 | 显示全部楼层
欣赏佳作!
发表于 2018-1-12 13:31 | 显示全部楼层
乌梅此刻来到了巴吉村街,那两边的房屋和店面,似乎都在张眼看她。而她则一副郁闷的表情,且漫无目的地的走着。但,她在快到了红花屋跟前时,却是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投向了她的店里。而此时,红花也正在为几个病人忙着。
乌梅见了此情景,则使她本就不快的脸上,反又添了几分伤感。但她却没有多顾,很快就移开目光继续地前行。

发表于 2018-1-12 13:36 | 显示全部楼层
一双行进中的脚步,在黑亮的柏油路面上一款一款地向前移动着。


发表于 2018-1-12 13:36 | 显示全部楼层
一双行进中的脚步,在黑亮的柏油路面上一款一款地向前移动着。


发表于 2018-1-12 16:37 | 显示全部楼层
欣赏学习!


发表于 2018-1-12 16:40 | 显示全部楼层
欣赏学习佳作!
发表于 2018-1-13 15:25 | 显示全部楼层
欣赏!


发表于 2018-1-13 20:39 | 显示全部楼层
欣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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