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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如歌] 童年印象之——人间四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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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印象之——人间四月夜

多美的夜晚!星星在夜空中快活地眨着眼睛,月亮温柔地洒下一地银光,微风带来新鲜泥土和青草的味道。在白天刚耙过的田里,青蛙们高声地欢唱:呱呱——呱呱——;蟋蟀在田埂上低吟:唧唧——唧唧——它们共同奏响田园交响曲。空气中洋溢着蠢蠢欲动的气息,惹得田里的小生命躁动不安。在夜色的保护下,小鱼小虾小螃蟹纷纷出来,或求偶或交配或产卵,忙不不停。泥鳅和黄鳝也会探出头,钻出洞,睁着它那双终年看不到光明的小眼睛,好奇地打量这个世界。
在这样的夜晚,农村的孩子是闲不住的。我和妹妹更是早早吃了晚饭,准备好长柄的火篮,成篓的松明,钳子,铁桶去“照鱼”。所谓照鱼,就是用火篮子盛上点着的松明,搜捕田里出来乘凉透风的泥鳅黄鳝和田螺这些“倒霉鬼”。当我们一切准备就绪,来到田野上,哇!好热闹的夜晚,田里的火光多得像天上的星星,都是村里人们提着火篮来照鱼的。偶尔听到钳子和铁桶相碰的“咣当”一声,这是有收获了,这样的声音让人振奋。我按捺着兴奋与激动,点着火篮子,火篮子里火苗窜得老高,火烧得旺旺的,照得水里世界一览无余。我们挽起裤腿,赤脚踩在湿润的稀泥里,稀泥糊住我们的脚丫,小腿,丝丝清凉渗入肌肤,很是舒服。我提着火篮子,背着柴篓,妹妹提着桶,拿着钳子,我们噤声屏气,小心翼翼踩进稀泥里,小心翼翼拔起腿来,又踩进去,拔起来,踩进去,仿佛电影里放慢镜头的动作。我们瞪大眼睛随着火篮子的光,找寻清澈水里的“猎物”。尽管我们很小心,尽量不出声,可是火篮子晃过来晃去,火苗呼呼的声音还是惊动了正在参与田园大合唱的“演员们”。我们仿佛是一个休止符,走到哪里,哪里的蛙鸣和虫鸣戛然而止,刚走过去十来步,背后又轰轰烈烈地唱起来了。在松明照亮的田里,我们会看到耙过的田里,水已经澄清,小鱼们在被淹没稻草丛里憩息,小螃蟹在慢慢爬动,小青蛙在凸起水面的泥上“嘭”地跳进水,钻进稀泥里,稀泥里拱起个小包,这家伙有鸵鸟的智慧!有七彩斑斓的小鱼(我们叫扁扁渣),躺在水里,摆动着漂亮的尾巴,说明它没睡着。这都不是我们要寻找的目标。见到蠕动的田螺(估计是求偶的路上),抱成一团的田螺(估计是交配),我们会顺手捉起来,扔进桶里。更多的是捉黄鳝,它们会在离洞口不远的地方,不知道去觅食,去相亲?还是乘凉?不管是什么,只要一发现,马上停下,妹妹迅速用钳子伸向那弯曲柔软又滑溜的身子,一下子钳住,那黄鳝还来不及挣扎,就已经进了桶里。就这样,一条条泥鳅或者黄鳝就这样稀里糊涂成了“瓮中之鳖”。不过有的泥鳅黄鳝懂得利用稻草来伪装。它们或躲在被水沤得稀软的稻草下面,或干脆就是装成一根稻草,一动不动,我们需要根据它们柔软优美的身姿才能仔细辨别出来。尽管火篮子照的眼前一汪水如白昼,尽管火眼金睛,还是错过了很多会伪装的“高手”,而把一些稻草当成鳝鱼或泥鳅夹起来。每隔一段时间,我们要停下来,添加松明。不知不觉,柴篓里松明越来越少,我们就该回家了。抬头一看!糟糕了!田野里的火光已经很少了,四周黑逡逡的,我们恍恍惚惚的,家在哪里呢?凭着快要西沉的月亮,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了家的方向。赶紧的,我们举着越来越暗的火篮,踏着星光,伴着蛙鸣,还有几声犬吠给我们壮胆,一步一步摸回家去。
第二天,我们起床的第一件事,便是去看看昨晚的劳动成果——深红色的黄鳝(我一直想不通,红色的鳝鱼为什么叫黄鳝)柔柔软软的长长的身子装了半桶,中间夹杂着金黄的身子短短的泥鳅,桶沿上爬满了圆圆的黑黑的田螺……这一刻,心里是多么欢乐啊!
四月又到了,蛙鸣从窗外的田里传来,已没有儿时那么响亮,那么欢快,仿佛在苟延残喘。我知道,田里早已没有了田螺,没有了泥鳅黄鳝,甚至连让我闻风丧胆的蚂蟥都没了。于是,我又做起了童年去照鱼的梦……
发表于 2018-4-8 19:42 | 显示全部楼层
童年的梦,很远而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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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4-14 07:38 来自红网论坛客户端 | 显示全部楼层
难忘儿时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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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4-14 09:16 | 显示全部楼层
四月又到了,蛙鸣从窗外的田里传来,已没有儿时那么响亮,那么欢快,仿佛在苟延残喘。我知道,田里早已没有了田螺,没有了泥鳅黄鳝,甚至连让我闻风丧胆的蚂蟥都没了。于是,我又做起了童年去照鱼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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