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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香一瓣] 【典藏散文】那年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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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5-2 19:1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陕西席平均 于 2018-5-2 20:26 编辑


那年桂花

□ 陕西 席平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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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曾到过一个葬着故人的山上。那时候秋天已来了很久。
    沿着山路盘旋而上,荒草在脚边疲惫张望。树叶飘零,簌簌而落。它们夹道迎接,像挥舞的旗帜鲜红。清澈的山泉安静潜流,火红的柿子彩蝶飞舞,天高云远。
    这是熟悉而亲切的秋。她端庄清丽,安闲宁静,若曾经的村姑。她是早就在山岗、树林和小路上徘徊等候的吧,没有言语只有风声。其实,我也是悄然而来,从山下生着烟火的村庄,离开繁闹市街到这幽地。风尘仆仆又粗陋鄙俗。走近你,贸然如涉足一条清浅小河,掬起清波的瞬间,纯净的世界扑面而来。我幡然惊醒,寂静欢喜。很愿意这是一幅画卷,没有晨昏交替,没有光阴蹉跎,可以永驻其间。是的,是一幅画卷该多好啊!可以打柴,牧马;种菜,做饭;煮茶,阅卷。还可以春夏雨花虫,秋冬雪梅菊。
    路遇几只红透的柿子,安静卧躺。鲜红的果酱,淡淡的甜味,空气也是甜的。风动的叶子像火舌头。为何掉到了地上?从春天到秋天,一地鲜红?多像古战场!是遇到秋天了吧。如今我也到了秋天,站在树下,看这些无人采摘就坠落的柿子。嘭!又一只掉落。它被尖嘴的瘦鸟啄出了洞,流淌着鲜红。
    在这无人采撷的秋天,我就站在柿子树下。多像古战场!
    无人采撷的季节是落寞的。我看到那些粗黑的枝干从岩石或峭壁中挣扎出来,丑陋而苍老。在几度痉挛之后的枝条上繁茂着鲜绿而又灿烂的叶子。我知道,是它们倔强到最后,才用尽全力结出了果子。当秋风穿过山岗,火苗狼烟。而此时的这里却寂静地丰收,寂静地坠落,寂静地鲜红。嘭!
    崖畔上错落着一孔两孔三孔四孔的窑洞。像张望着一个个黑眼睛,蓬草遮天。我想到了那些褴褛衣裳的人,我还想到了幽深的黑洞里生着神秘。我在想,或许突然有人出来,打着招呼,声音像飞鸟盘旋。从一座斑驳的土坯墙外窥望,这里一棵枣树正落着叶子,另一棵也是枣树,它佝偻着身子。找不到门,那些用土坯填封的窗户紧闭嘴巴。没人说话,我在拥挤的草丛里寂静等待。隔壁的侧房露出了背脊,檐前的椽上有着铁钩,不知道藤条筐去了哪里。那些筐肯定盛满了东西,以前悬挂在这里,多么美好的以前。我知道那些叶片会从房脊的空隙落下,还有雪和夜风逗留。这里总会有着温暖的记忆。被烟火熏黑的痕迹可以看到,沿着土剖面向窑洞顶部延伸。葱绿带刺的酸枣树蜷缩崖边,那些刺孤独而坚硬,那些酸枣晶莹而明亮。它们都是酸的,无须解释的酸,那时候酸得咬不动馍馍。院边的几颗石碾露出石屁股,在风雨侵蚀中落满苍凉。它们有过热火朝天的岁月,欢快地奔跑,尽情歌唱。它们也沉默不语,它们多么的像我们。现在的我们,有灰毛的鸟在上面蹭身子,还落下了鸟粪。槐树开始花谢籽落,披发瞭望。这个结果是无法改变的,秋天也就快走了。
    当秋天死去的时候,寒冬也就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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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闻到了花香,裹着泥土味道,卷着山风一阵一阵。那是几棵树在坡洼生长,茂密的叶子,伸展的枝条,像伞盖又似绿云蓬勃旺盛。看不到花朵,它们都掩埋进绿叶中。记得这些树很早就生在这里,那时候和我一样的小屁孩在树下躲阳光。每当花开的时候,我们都会仰着头寻找那黄澄澄的花,想那里定有着好吃的果儿,要么为啥那么香。后来知道了那是桂树,每年她都会浓郁芬芳,寂静绽放。母亲洗完衣服,总会把清一色的衣物陈晾在一条绳子上,这条绳子一直从一棵桂树的茬脖子上拉过来,和窑壁上的铁钉联结。在衣服搭到上边去的时候,桂树轻晃,满院流香。父亲和邻居放工回来,都会先在院边小坐一会儿,脱掉粗布鞋子,倒掉土渣子,让大脚在地上歇息。母亲端来了碗筷,父亲总会吃个底朝天,最后总喝一碗面汤。我斜靠着桂树,看他把饭吃完,那些面汤也喝得那么香甜。我心里想,父亲好饿。父亲吃完饭,盯着我笑着,一把拉过来抱在怀里开心地用胡子扎我的脸,我感觉父亲的手很有力。我记得他经常说的话,要乖,等桂花开了给你做桂花糕吃。所以,那时候,我经常去看桂花树,等桂花开,想桂花糕的味道。
   “桂子月中落,天香云外飘”。这或许就是该缅怀的地方,尽管少了人烟,萧条寂静,但我知晓它曾经的繁闹和热火。坐下来,能闻到枯草淡香。三孔窑洞被荒草遮蔽得隐隐约约。它在张望,目睹,诉说和呼吸。记得第一孔没有门窗,从来没有,里面的柴草总是防备连阴雨或雪降。烧炕和做饭时那些柴草总会熊熊燃烧。那里面也经常会堆着干燥的土,墙上钉子吊着线儿绑着纸,还有废弃的杂物堆着。母亲总能从那里的柴草中欣喜地捧着热鸡蛋出来。我觉得那几只母鸡真的好可爱。爷爷和奶奶的衣食起居应该是中间的那个窑洞吧,我至始至终记不起他们的容颜。母亲说,爷爷总是黑着脸坐在炕中央,火镰子一摩擦经常映红半边脸,烟锅发出嗞嗞的声音。奶奶踮着小脚总忙个不停,桌子柜子椅子每天都油亮发光。她说爷爷最高兴的就是捧着逗我,就是我小便到他身上也乐。但他发脾气了,大家大气都不敢出。他经常骂得几个回娘家的闺女哭着下山去。这个窑洞深邃而畏惧。旁边的窑洞是父母亲和我们的吧。母亲说,炕上墙壁钉着的弯钩是拴我和二弟的,我似乎记得漆黑的夜晚有大孩子举着大手套在窗前作怪,弟弟身上绑着布带子在地上爬。后来,应该不久,我们举家搬到了山下的河滩,大队里的烤烟楼。
    那一年的春天,198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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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说是乱坟岗,我一直在想,那些故人和后人还有什么选择?每年每月都会有消息传来,抬着棺椁,长长的队伍,吹吹打打,在这里埋进土坑,插上杨柳枝,焚一堆火,然后恸哭。离去的人手是空的,安若熟睡。回去的人心是空的,像丢了爱物。今天到了这里,又见新冢,秋色凝重。突然想,我到这里是为了什么?访故,缅怀?逃避或者流浪?无有任何声响,在这里清醒而又迷糊。我像一位闯入者,更像一个幸存者。
    听父辈讲,这里曾发现过古遗存,陶罐,断戟和竹简,成堆的骸骨,发绿的钱币。这里曾金戈铁马,狼烟四起,血流成河。这里有好多洞穴,被荆棘野草封埋,藏着很多神秘。听父亲说,爷爷讲过白朗。民国三年的四月,枣花满地,白朗带着土匪洗劫村子。烧杀抢掠,人哭畜鸣,漫山遍野。村保和青壮年抗击,最后死伤无数。他们中有9个特殊的遇难者,在用白布覆着的床板上躺着。他们都是孩子。大家在村边的坳地挖了坑,栽了9棵桂树,葬了。在随后的几年,听说夜深人静的时候能听到很多孩子银铃般的笑声。也有人说见过穿着素衣的女子在桂树旁冷冷地笑,幽幽地哭。
    后来,那些桂树郁郁葱葱地长大了。我们都爱吃桂花糕,大人们最欣慰的就是满足了孩子们的心愿。
    听到山鸡的鸣叫,眼前的坳里随即卷起一阵尘土。那些扬起的土若雾,四处弥漫。我看见在那些桂树生长的地方,人们熙熙攘攘,热气朝天。公社支起的八口大铁锅热气蒸腾,家家户户大人小孩拿着锅碗瓢盆排队领饭……在这个年代,大家共度饥荒,桂树是最好的见证。由此,我真的明白了为什么那个年代大家都那么饿。
    当秋风送来桂香,站在山边的我禁不住摸了摸鼻子。在这荒无人烟的山上,那么多的陈年往事竟然如此密稠,像野草丛生,又像古树年久。它们,并没有因为时间久远而消失,而是潜藏,随时都会等待被唤醒,重生。只是,人们或许更容易遗忘吧,这算是一种逃离。这样,山还是山,云还是云,树还是树,只是你再不是你了。在这个秋天,还是一样的秋天,我或许是一次偶然的闯入,也或许是本来就要闯入的,因为我曾经就在这里。我也一直没有离开,也不想离开,即使桂香散尽,草木枯竭。我想你是知道的,还会有春天,春天是会开花的。
    我想,我还会是一个幸存者,我怎么会不回来?

     4

    或许这就是一个传说。
    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当月亮升起,大地皆白,黑夜不黑。年少时的月宫,属于自己的宫殿和城池。而母亲对于月圆的认识总是朴素的,她每到中秋总会欣喜地将月饼摆放整齐,在方桌上香炉里焚香。她念叨着,全是对我们的祈愿。当母亲矮小的身体匍匐桌前,我们几个在房间的门缝里窥望,天空一片白昼。我想月亮肯定也看到了,里面的人儿和我们一样期待。母亲悄声地说,一人一个,可以吃了。我们都相视而笑,月饼很甜。
    后来的中秋,总记起那些月夜,月夜里的祈愿和甘甜。而今,总是叹惋,又到中秋;或者突然会说,中秋啊,差点都忘了。不喜欢吃甜的,现在的质量都不好。所以,月饼到处都是。可年迈的母亲佝偻着背总是念叨,可惜了,可惜了。小孩子们啊,就多吃一个吧。这几个都是桂花味的,可好吃了。听到母亲这样说,不觉眼含泪花。曾经的那个孩子呢,那些盼望桂花糕的去哪儿了?而今,而今啊,清冷广寒的中秋夜,嫦娥弄清影,吴刚何所有?桂树郁郁葱葱凝香,香也一杯酒。人已醉,夜更长。风飒飒,素人舞袖桂树旁,满目伤。
    荒冢蓬草飞,何处觅香魂?与友人交好,曾受邀多次扰访,就遇见一个女人。其仙邸在马嵬,庭院幽深,苍木阴郁。她丰腴婀娜,风华绝代,白玉雕饰,仪态万千。遥想当年大唐雄风,国母名媛,谁知一朝世乱,三尺白绫马嵬魂断,香消玉殒三门佛殿。然而,风去歌声远,雨来秋意浓,回首依稀如梦。但曾闻醉吟先生长恨一曲琵琶行,道尽浮华土一冢。冢是衣冠冢,主人便是杨玉环。看到青砖圆墟,见到高堡雕栋,碧树之间的汉白玉雕像眉目清秀,栩栩如生。我在想,被历史所谓的红颜祸水,她究竟在哪里?你可看见,在她注目眺望的方向有一个城郭,不是蜀山而是长安。
    渐退出来的时候,走在阶上,清风阵阵,绿叶尽舞。突然袭来丝丝缕缕的馨香,沁心润肺。何来之香?友人说,你才嗅得?你莫见到处桂花?是吗?不觉深呼吸,清甜心脾。不觉脚下轻盈而起,那些桂树的繁枝茂花竟霓裳羽衣,翩翩起舞……
    此去时节虽是深秋,但冷热飘忽。出得庭院,在晾晒着玉米的村庄竟然大汗淋漓。四边的庄稼有着丰收的貌相,大家都说着金秋盛景。而我呢,桂香依然盈鼻,心在飞舞的落叶里迷乱,当一辆载满玉米棒子的拖拉机疾驰而过。离开这里,一个女人的历史,抑或是一副画图。这或许只是个土堆。而此去登山可闻道,上塬可弄石,是关于男人的。也罢,终归是在这里,在暗香里,和现在该是多么迥异的两个世界。
    或许就是一个传说。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那些桂花的馨香是真的。
    我喜欢桂花清新淡雅的味道,那些天香。
    你呢?

    5

    茶可抑渴,可小品,亦可洞世。在滚烫之后得到淬炼,在沉浮之中观透人生。我虽饮但未到如命之境地,平常物待之,算不得品,也无闲日。冲泡之后借以抑渴醒神而已。所以,那些茶就惯喝了,有或无,优或劣,贵贱皆可。我以为,这是一种态度,切莫求之于切,得之于癫,吃之于醉,遭了得失之患,扰了心境,乱了手脚。
    真水无香,冷暖有度。沉浮之间,大道为衡。人生至理,静宁和安。若是要讲点喜好的话,有人喜春茶之苦,夏茶之涩,我以为秋茶更宜。清淡平和,当是人生至味。这到了秋天,花残叶败,万物敛容,残阳如血,韶华如梭,难免情苦容愁心寂寥,我以为,茶可一二。要醒得,人生的路走久了,自会疲惫;到达亦会不远,自会愁苦。山前下马,河边上船。抬眼可缓目,放下能释负。雁南归,云行远;一颗平常心,一杯茶,不管风雨且剪灯。
    朋友知心,懂我喜茶,一日送我半包金黄不知所是。后来知是桂花茶,购于茶乡桂林。此桂花乃茶之上品引子,馥郁浓香,汤色明亮,滋味持久,一杯在手,四壁流芳。我以为,桂者,贵也,斯为贵人,当是念想之物,最宜珍藏再好不过了。
    四季生百花,人生有百味。谷深多幽兰,山高少闲鸟。茶道人世,甜涩半介。往事若初茗,透骨生香,杯杯不够,怎堪回首?
    这是秋天,已经到来。昨天的世界,像一个幸存者,我还站在柿子树下。看着一片片鲜红飞舞,这就是古战场! 这无人采撷的季节!
    我在想,那年的,那年的桂花一定很美,很美——
    你或许是知道的,对吗?
    我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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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5-2 20:1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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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5-2 20:39 | 显示全部楼层
先顶后赏
发表于 2018-5-2 20:51 | 显示全部楼层
欣赏
发表于 2018-5-3 08:23 | 显示全部楼层
无人采撷的季节是落寞的。
发表于 2018-5-3 08:23 | 显示全部楼层
当秋天死去的时候,寒冬也就不远了。
发表于 2018-5-3 08:26 | 显示全部楼层
离去的人手是空的,安若熟睡。回去的人心是空的,像丢了爱物。
发表于 2018-5-3 08:27 | 显示全部楼层
      他们中有9个特殊的遇难者,在用白布覆着的床板上躺着。他们都是孩子。大家在村边的坳地挖了坑,栽了9棵桂树,葬了。在随后的几年,听说夜深人静的时候能听到很多孩子银铃般的笑声。也有人说见过穿着素衣的女子在桂树旁冷冷地笑,幽幽地哭。
发表于 2018-5-3 08:29 | 显示全部楼层
    一个女人的历史,抑或是一副画图。这或许只是个土堆。而此去登山可闻道,上塬可弄石,是关于男人的。也罢,终归是在这里,在暗香里,和现在该是多么迥异的两个世界。
发表于 2018-5-3 08:31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是秋天,已经到来。昨天的世界,像一个幸存者,我还站在柿子树下。看着一片片鲜红飞舞,这就是古战场! 这无人采撷的季节!
    我在想,那年的,那年的桂花一定很美,很美——
    你或许是知道的,对吗?

我相信,那年的桂花不仅美,而且很香......
   
发表于 2018-5-3 15:20 | 显示全部楼层
沿着山路盘旋而上,荒草在脚边疲惫张望。树叶飘零,簌簌而落。它们夹道迎接,像挥舞的旗帜鲜红。清澈的山泉安静潜流,火红的柿子彩蝶飞舞,天高云远。
发表于 2018-5-3 15:23 | 显示全部楼层
佳作美文,赞
席君的文字总是那么耐读
发表于 2018-5-3 15:25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是熟悉而亲切的秋。她端庄清丽,安闲宁静,若曾经的村姑。
发表于 2018-5-3 15:26 | 显示全部楼层
她是早就在山岗、树林和小路上徘徊等候的吧,没有言语只有风声。
发表于 2018-5-3 15:26 | 显示全部楼层
走近你,贸然如涉足一条清浅小河,掬起清波的瞬间,纯净的世界扑面而来。我幡然惊醒,寂静欢喜。很愿意这是一幅画卷,没有晨昏交替,没有光阴蹉跎,可以永驻其间。
发表于 2018-5-3 15:28 | 显示全部楼层
是的,是一幅画卷该多好啊!可以打柴,牧马;种菜,做饭;煮茶,阅卷。还可以春夏雨花虫,秋冬雪梅菊。
发表于 2018-5-3 15:29 | 显示全部楼层
路遇几只红透的柿子,安静卧躺。鲜红的果酱,淡淡的甜味,空气也是甜的。风动的叶子像火舌头。为何掉到了地上?从春天到秋天,一地鲜红?多像古战场!是遇到秋天了吧。
发表于 2018-5-3 15:29 | 显示全部楼层
如今我也到了秋天,站在树下,看这些无人采摘就坠落的柿子。嘭!又一只掉落。它被尖嘴的瘦鸟啄出了洞,流淌着鲜红。
发表于 2018-5-3 15:30 | 显示全部楼层
无人采撷的季节是落寞的。我看到那些粗黑的枝干从岩石或峭壁中挣扎出来,丑陋而苍老。在几度痉挛之后的枝条上繁茂着鲜绿而又灿烂的叶子。我知道,是它们倔强到最后,才用尽全力结出了果子。
发表于 2018-5-3 15:30 | 显示全部楼层
当秋风穿过山岗,火苗狼烟。而此时的这里却寂静地丰收,寂静地坠落,寂静地鲜红。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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