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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如歌] 我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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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5-12 16:0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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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时候的往事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天。

  小时候我好动,常常在外面惹祸回来。不是去捉藏在田泥里冒泡的泥鳅把别人家禾苗踩坏;就是用絮棉作诱饵去钓青蛙把别人家塘边菜土里的邦椒或南瓜藤踏死;又或是去偷留意了很久但刚刚熟的香瓜被人逮个正着。不知道为什么,我做的任何一件事,都会有人知道。仿佛有一双眼睛,一直盯在我的身后。那些来我家投诉告状的人总当我和母亲面问我,是不是有这事?有没有冤枉你?我蔫着头在母亲面前不敢作声。随之而来就是“啪啪”的耳巴子,母亲亳不留情地给我左右开弓,打得我眼冒金花痛疼不已却不敢哭。直到那告状的人阴笑着离去。母亲才会停下手来,问我以后长记性不?

  小时候母亲打我骂我的记忆很多。吃不饱饭的年代,人们对吃特别地发挥想象。连打人的动作,都是美味食品的名字,比如握个松拳头把食指第二个关节突出来去敲人的额头,叫呷力仔公;用瓜棚上的竹条枝抽人,叫泥鳅汆蛋;用拳头打人,叫呷团子;用手掌打脸叫呷油煎粑子。母亲和祖母吵架,父亲倒在祖母那边,她气不得出时,我稍有冒犯,便也会遭来一餐各式好吃的打。打了我之后自己又转过身去哭。哭一阵后又拉起硊在地上的我,心痛地抚摸我的头。

  小时候我从来不记恨母亲打我,不记恨母亲骂我“短命鬼”“嘛不死”。我知道母亲是“打牛角,痛牛心”。我幼小的心灵里知道那个时代母亲有很多委屈。反而当时我恨那些有事没事就告我状的人。有时候家里大吵架,我也讨厌过父亲和祖母,这可能是在祖母和父亲面前,母亲是弱者的原因吧。现在回想从前,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不管在家里还是在外面什么事发生,我总站在母亲一边。我常常看到年青母亲脸上的愁眉和感觉到其内心的苦难。

  “宁可跟个告化婆娘,不肯跟着个当官的爹”。这是那个时代小孩子的通性。我未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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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虽然经常打我,但别人骂我咒我或对我不好,她都会记得的。我刚生下来,先天支气管炎。睡觉时“扯哈”(呼吸困难发出怪音的称呼),有个人说我带不活,会死。母亲气得很多年没给那个人通言语。我会走路的时候开始,便常常跟母亲去镇医院看病打针。完了母亲还要给我看八字算命。算命的说我要拜野坟,清明节前三后七我便要跟着母亲去荒野拜祭野坟。算命的说我要吃百家粮。母亲就去附近村人家里讨一些米回来煮给我吃。记得小时候,吃不饱饭,煮饭的锅里面参了很多红薯。我碗里,总是白米饭多,母亲的碗里却全是红薯。

  我六岁开始会煮饭了。母亲高兴得不得了,在她们的妇女生产小团队里逢人就说。搞得那些伯娘姨娘婶婶大姑个个见了我就夸。笨拙的我八岁开始上小学。母亲赶集时开始注意好布料给我买布染布。然后去裁缝那里给我做新书包和新衣服。流行什么布料,母就会背着父亲偷米去集上卖。然后买来做衣给我穿。那时我不理解母亲对我的爱。更不知道珍惜那一件件衣服多么来之不易。地磨地擦。在红沙山上的沙坡上滑坡耍,常常把新衣服屁股膝盖和手肘部位磨擦穿洞。这时碰到她心情不好,又被父亲责骂的时候,我又是要被打一餐,母亲对当时的我真是恨铁不成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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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没上过学,却有很多故事讲给我听,也有很多童谣和儿歌。可惜现在我记得的不多了。只记得《面狸偷酒》里两只面狸半夜抬一坛酒,边走边唸道:“快点走来快点行,行到盐桥大天光”这一小段。

  母亲和她那个时代的同龄妇女们大多数都没读过书,只会写自已名字,不知道其它科学道理。所以母亲和她们也会因此而出一些笑话。记得小时候生产队有个用四方木箱子安装的喇叭广播挂在队长家后屋的木窗之上檐木之下。而我家开门就见那窗和窗上的喇叭。里面经常放《补锅》和《刘海砍樵》等花鼓戏以及革命歌曲。母亲和生产队里那些年纪相仿的人常常互问,这东西是什么做的?怎么会有不同的人在里面讲话唱歌?

  强烈好奇心的驱使,终于让母亲和那些伯娘婶婶惹了个大祸。那天,她们搬来个短梯子,爬到喇叭的高度,双手捉住喇叭,用力对喇叭里的声音喊话:“喂,喂喂......你是哪个?你呷饭冒?”她们以为里面有人并听得到她们讲话,一个个又有些害怕。结果突然喇叭不响没声音了。她们吓坏了。一个个象闯了大祸躲在屋头不敢出门。怕干部会带人过来抓她们。几天后队长发现喇叭没声音,找人来看,原来喇叭里的接线头脱了。接起后里面又有人讲话的声音。直到这时母亲和她那帮友们才吃得下饭松了口气。只是之后再也没人敢去碰那喇叭了。

  4

  母亲虽然没上过学,当时在别人的眼里也许是个文盲加 ,但我到现在都觉得母亲懂很多道理,而且对我管得特别严格,在我心里很有威严,很多时候我和弟弟犯了事硊在地上受罚,父亲从田里回来见到了,就向母亲为我们讨保,叫我们起来,说以后长记性再别犯事了,母亲不开口我们是不敢站起来。

  没犯事的时候,和母亲在一起是很幸福的。她总细声细音地教育我说:做人莫显狠,莫犯法,莫在外人面前显自己力气大去打架,莫去多别人的事,外面的人强中还有强中手,做恶人终会没好下场。要勤劳节约,不要浪费粮食。浪费粮食来生都会欠饭呷。看到蛇不要去打,蛇咬三世仇。做人要耿直,不要欠别人的钱和东西。这世欠的来世都会要还。现在回想起小时候文盲的母亲对我的教育,放在现在和以后都不过时。

  在孩子们的口头心里,母亲是最美丽最呵爱自己的女神。至少那时的我是这样认为的。现在很多因工作要早起的人常常打比喻形容自己:“宁可三岁离娘,不肯五更离床”。其实这是人长大了忘记自己小时候的情形。真正在两三岁的意识里不是这样的。从6个月甚至之前到几岁的孩子意识里,娘就是小孩的生命和全世界。 心有灵犀,母子连心。孩子生病的时候,不在孩子身边的母亲常常会出现魂不守舍心神不宁。这是母性的力量通灵自然界法则。所以,我赞美母爱的人性之美。她没有长江黄河奔腾壮观,也没有祖国大地伟大恢宏。她只是于我而言,苦涩却回味无穷的平凡生养教育的常情。她也是于我而言,人生报答不尽的天恩!

  多病多磨苦难化身一生都在农村的母亲现在年老了,我当多孝顺。

  祝母亲身体健康,晚年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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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5-13 07:52 | 显示全部楼层
难忘母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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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5-13 10:29 | 显示全部楼层
祝天下母亲们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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