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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作专栏] 大学生活分享:那一年,我们相遇于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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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曾遇见,桂子山的那个女生
                   文/李  楠  枫

       十年的时间,确实能改变很多,比如记忆。

       我究竟是怎么认识她的,有点模糊了。隐隐约约记得,似乎是在一次思政课上,她迟到了,一进后门就坐在我旁边。

       她是体育学院的,学的是体育舞蹈。对于四肢发达的人,我总难免有头脑简单的偏见。不过,她似乎不是那一种。

       她是恩施人,有着恩施妹子眼睛大的特点,还水灵水灵的。我说,你是土家族吧?才不呢?我是汉族。她声音也好听。

       我们就这样认识了。那年,我们都二十岁,风华正茂。

      我的大二,正是心里荒得长草的日子。

       我真记不得我们是怎么开始相约的。我只记得,在一个傍晚,我骑自行车带她去附近的一所小学,那是专门为农民工子弟成立的学校,名字似乎叫做新科,地点就在武昌殡仪馆附近。那时,我们的心心火义教之家刚成立不久,还处于疯狂开疆拓土的发展阶段。

       她坐在我的后座上,我一边骑车,一边跟她说心心火成立以来的奇闻趣事。于是,她成了我拉进社团的第一个会员。

       那天,乔燕飞君也骑车到了那里,我们在门口巧遇。更巧的是,他的后座上也带着一个女生,就是小马。

       后来,她好几次跟我说,你那个同学非常漂亮。没想到的是,小马也跟乔君说,她很漂亮。我和乔君一对口径,哈哈大笑。原来,美女的眼里也是有美女的。毕业几年之后,我和小马聚会时,还说起这件事。小马记忆犹新。

       没过多久,我从辛辛苦苦创立的心心火退了出来。用乔君的话说,是为了谈恋爱。其实,那时候真没想过,要通过谈一场恋爱,来装饰我的大学生活。

       在桂子山,我们每天都沉静在花的海洋里。从元宝山宿舍区,到小树林,到梅园,到红楼,再到文学院和八号楼,哪里都是鲜花怒放,芳气袭人。即便换一条偏僻的小路,依然是花香氤氲,清丽无限。我们这几片少得可怜的绿叶,在繁花似锦的季节,真可以如泥土一样忽略不计。所以,对于大学的校园恋爱,我并没有那么强烈的渴望。只是觉得,这个女生,我很想陪她在一起。哪怕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不说一句话,就很满足。

       后来,我们一起去上课,一起去吃饭,一起去图书馆。那时,她住在南湖校区,过来上课要走很久,总是迟到,我就给她占座。她一般不会翘课,哪怕到第一节课快下课时,她还是会大大方方地从后门走进来,好像迟到的不是她一样。我们的思政老师,是一个女讲师,还算随和。只要来上课了,即便是最后五分钟到也算数,来了总比不来的好。

      到了课堂上,她从来都不怎么听课,趴着就睡着了。当然,我也不怎么听课。大学的公共必修课,与其说功夫在课堂,倒不如说功夫在考前一小时。只要抓住那黄金一小时,六十分的保障线,几乎人人做得到。当然,得分高低也要看资质。我们隔壁宿舍有一哥们,不论是公共课还是专业课,从来不用听课,把魔兽打成了他的毕生大业。到考前,他把女同学的笔记复印过来,重点一画,一边走路一边复习。到了考场,笔记一丢,奋笔疾书。成绩出来时,往往都是八十分以上,真是天纵英才。我和他的操作方式差不多,不同的是考试成绩。我是六十分万岁,七十分万万岁。

        她的考试,当然也少不了我帮忙。她选修了我们文学院的一门课。到考试时,我混进教室,和她坐在一起,帮她写短论文。我在草稿纸上挥笔如椽,她在一旁装模作样,从容不迫。等我写完了,舒展舒展手腕,她就一字不漏地抄在卷子上,连错别字都不作修改。后来她跟我说,考得很好,九十几分,你真厉害。对于我的专业课,只要不涉及到死记硬背的,我还是有一些把握的。

       半年的时间,我们走遍了华师的每一个角落。她住的南湖校区,我每天都要跑一两趟,风雨无阻。几年后,南湖校区新建了几栋楼房,我去故地重游时,还有点不适应。我总说,这里原来不是这样子的。

       她舞蹈很好,不过我只见过一次,还是在排练的时候,那时她穿着红舞鞋。对于舞蹈,我确实欣赏不来。但她的确不是一个头脑简单的女生。她的情感非常细腻,甚至有些敏感。我见过她写的一篇小说,文字细腻得像涓涓泉水一样。可惜,时间长了,那篇小说具体写什么,我真记不得了。

       一次,我们在佑铭体育馆散步,看日落。我对她说,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她很生气地说,你为什么跟我说这话?我还很年轻好不好?我赶紧道歉。是的,我们都是二十岁,花一样的年龄。

       我印象最深的,大概是我们在南湖足球场喝酒的那次。那晚,我们买了一瓶红酒,坐在草地上喝酒,赏月,聊一些幼稚可笑但又故作高深的话题。酒没有喝多少,话却越来越少了。月光下,我越来越觉得,她真的很漂亮。你真美。我只说了这一句。我心里想再说点什么,却没有说出口。我们对视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晚上,我把剩下的大半瓶酒带回宿舍,孝敬给了我的室友们。

       大学毕业后,她考研,我工作,我们再没见过面。近几年,我们都成了家,她成了孩子他妈,我成了孩子他爸,话题似乎多了点。再加上,她的丈夫在中建三局,一个和我们差不多的单位,无意间又拉近了一些距离。

        昨晚,我给她发一篇文章的链接。她说,关注了我的微信公众号,而且一直都在默默地关注我。我说,我也是。她说,你不想写一写我们的大学生活吗?我说,好,就怕写不好,惹人笑话。(2018年5月25日于武汉地铁三号线)

作者简介:

     李安辉,湖南安化人,毕业于华中师范大学中文系,武汉市作家协会会员。爱好文学,著有散文、诗歌、信函数十万字,有古典诗词《此生本应是情痴》(两人合著)由南方出版社出版,有部分诗歌散文发表在《人民文学》《作家报》《交通建设报》《长江日报》《楚天都市报》《楚天金报》《南方法治报》《温州日报》《益阳日报》《太行日报》《滁州日报》《中山日报》《潮州日报》《茂名日报》《齐鲁诗歌》及台湾《人间福报》、新西兰《大洋洲华文作协报》等媒体,并先后数十次在全国各种征文比赛中获奖。微信号linanfeng111

沙漠驼铃 点评:

      初略读过,难说子丑寅卯,但第一印象好,总体感觉好,于行车途中,匆匆留言。

      文贵以记实以抒情。难忘的大学生活,感怀的梦幻年华。作者记录了一段声情并茂的大学生活,不光感动自己,更引发不同时期的人对大学、对青春的无限留恋。从文字来看,已逐趋成熟,如溪水般清净且无阻带,此为墨可生香的由来。
 楼主| 发表于 2018-5-26 15:12 来自红网论坛客户端 | 显示全部楼层
还有几个错字,怕改了,怕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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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5-26 15:16 来自红网论坛客户端 | 显示全部楼层
很漂亮、很亲切、很温情的文字,应该参加青春小说大赛的。
发表于 2018-5-26 15:48 | 显示全部楼层
好读,清弦鸮响,文字骨俊,只是从来万番景致,已作惊鸿一鹜!
发表于 2018-5-26 17:28 来自红网论坛客户端 | 显示全部楼层
初恋,只是为了风花雪月而风花雪月,没有刻骨铭心却永远铭记在心,不需要轰轰烈烈的渲染,不需要肝肠寸断的分离,一个华丽的转身,你还是你,我还是我,改变不了的是岁月,留不住的是行走的人生。左手右手的相握,成了永恒。
发表于 2018-5-26 21:15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彭银华 于 2018-5-27 06:31 编辑

时间,确实能改变很多,比如记忆。
忽然想起,每当我乘着大巴车到达车站,就和来接我的凯和耀一起步行到学校,子夜已过,校门已关,于是我们在学校的后山上背靠背聊天,坐到天明。
毕业后,凯去了南方。后来,凯说他谈了个女朋友,想要我当参谋。我傻乎乎地说,行啊,有眼光。
几十年过去了,当时班上的“三剑客”凯、耀和我很少会面,还有许多曾熟悉的人.
读罢《我曾遇见,桂子山的那个女生》此文,被深深地感染。



发表于 2018-5-27 07:03 来自红网论坛客户端 | 显示全部楼层
美丽的记忆,欣赏佳作。
发表于 2018-5-27 07:30 | 显示全部楼层
很温情的文字
 楼主| 发表于 2018-5-27 08:14 来自红网论坛客户端 | 显示全部楼层
时代及小说与散文的不同     苦难人生  第二十二章 我的大学生活(节选)

       若不是那个要钱的舞厅,我做梦也不会想我和她会发生指甲大的故事。当时,无聊的我正在舞厅台阶上徘徊,不时向里望一眼。眩目的灯光和轻柔的音乐并没给我太大的诱惑,但骤然间她一朵莲花似的漂浮到我眼前,我的心不可避免地小小地波动了一下。她是我班的皇后,名字叫青莲,个头和我女神差不多,一米六几,瘦弱得如掌上飞燕,穿一条鱼白底配野菊花的连衣裙,脸蛋算不上十分漂亮,但看一眼就能让人心疼,声音有点自然的、恰到好处的嗲。

       “嗨!咋不进去呀?”她轻启朱唇,皓齿银铃。
       “没……没伴!”她和我打招呼是个意外,我惊愕失措,嗫嚅地答。
       “我呀!我不是伴吗?”她伸出根葱样的手指,并指着自己胸口两个花一样的花苞。这让我的心一阵狂跳,脸红到脖子。
       她大方地挽起我的手,准备进去。刚到门口,我窘迫起来,急切地搓着我的一个马甲口袋。
       她会意一笑,仰起脸道:“小男人!我有。”她毫不畏惧地把我拉进了舞池。灯光正亮,亮如白昼。若干目光齐刷刷射过来。我知道主要原因是我,因为她们的皇后正挽着一个不怎么帅的非洲矮小伙。

      三步、四步、快三、慢四、伦巴,我懂基本步伐,但不知跳舞能达什么样的境界,除锻炼以外还有何意义。她捉着一只侷促不安的手,按在她自然、柔软的腰肢上。我能准确地踩到舞的节奏,并没慌乱地踩她脚。音乐响起来了,我们便在舞池里旋转起来。貌似我在主宰,但我感觉那音乐的悠扬和旋律是她带出来的。她的指尖轻轻地按在我的肩上,像艺术体操运动员把我飞舞成她的彩绸。舞厅已不是舞厅,音乐和灯光也已消失。我只感觉到,我正置身一个茫无边际的大海,我像一只漂流的纸船,也像一块帆板。波浪在起伏,两朵相拥的莲随波逐流。“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我已看不见任何人,包括她和我。这是我目前为止的最高境界的艺术体验。当我胸口偶然地触到她妖狐一般妩媚的花苞,我没意识到什么,更没触发我丁点儿肉体的欲望,否则我会趁火打劫地把她抱住。

        艺术,净化心灵。这也许是我在小说《蚌儿岛》里能够堂而皇之、心灵高洁地描叙性爱的原因。美和欲可短暂分离,精神和肉体并非不可分割,这是我由这次舞推出来的一个论点。

       虽然我和她有一次完美的精神体验,但这没让我陷入忘却现实的疯狂。小科员家庭出身的优雅和华贵,自然地把我挡在门外。无论我多么浪漫或有才情,我都觉得配不上她。毕业后她去了广东,也是教书。也许小科员的父亲没能力把她送进银行、法院,也许是她自己不愿意。而我,任性地去了一个没有熟人、也称不上大和繁华的地方。这是后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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