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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兰风韵] 梦回城头山:花开了梦醒了,感恩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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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8-28 10:1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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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谨以此文献给湖南常德澧县城头山第三届稻田彩绘节





我是很少做梦的。

    或者说,人到中年,即便是梦了,也很少能记住。

    但昨晚梦还是梦了,且还记得。

    一大早被这淅淅沥沥的秋雨惊醒。躺在床上,回想起来,好像刚刚还在天上飞来飞去。

    我记得刚从澧县城头山飞回来,仿佛无人驾驶的航拍机,从古城墙到了护城河,还在稻田彩绘的上空,盘旋了好久。

    我看见了色彩斑斓的稻田,绿色的,紫色的,米白色的,这三种颜色描绘的彩龙,好像躺着躺着就飞起来了。

    坐在彩龙身上的送福神仙,头戴官帽,长须飘飘,笑容满面。

    飞近一看,只见他左手执玉如意,右手拿副书卷,书卷上“见者得福”四个大字格外醒目。

    神仙身后,记得有一只大青蛙,不知什么时候,这顽皮的家伙竟然跃上了龙尾,眯着眼睛躲着后面偷着乐。

    稻田周围,是一望无际的高粱地,高粱们低着淡红色的头在窃窃私语。一阵风卷过,绿脊背上白色的刺毛竟跳起舞来。

    紧靠高粱地的是紫薇,齐齐整整的一大块,花开满树,紫红色的,艳丽如霞。

    印象中,紫红色的紫薇花丛中,好像还有一些白色的花,莫非是银薇?

    城头山多池塘,池塘里除了粉红色的荷花,随处可见的就数睡莲了,黄色花蕊,白色花瓣,小巧玲珑,惹人喜爱。

    护城河边,最招人的是千屈草,开始我还以为它们是薰衣草呢,伸出长长的紫红色的花穗,优雅地伫立在风中。

    好像还有种叫美女樱的花,时不时出现在城头山的田间地头,有蓝色的、红色的,也有白色的,青色的。

    它们植株丛生,匍匐在地,可不是樱花呢。

    在梦里,我还看见了“中国杂交水稻之父”袁隆平先生,一会儿是八十年前到澧县的那个少年,一会儿又变成了神采奕奕的老翁……

    夕阳西下,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阵古琴声,醇厚、古朴、悠远,一个儒雅的老人坐在城头山古墙上抚琴而歌。

    这不是古琴大师查阜西先生吗?他在演奏《洞庭秋思》?

    一百多年前,查先生在我家乡湘西永顺出生,十多岁时来到澧阳平原,也过去了一百多年。

    他怎么会出现在我梦中?还在城头山的古墙上?

    ……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模糊了我的窗子,打湿了我的梦。

    至于城头山的那些花,却在我的梦境里,变得清晰起来。

    二

    城头山有“世界稻作之源”的美誉,据说在六千多年的城墙下,考古学家发现了炭化的稻谷和成片的稻田。

    澧县位居澧阳平原核心区,有“中华城池之母”的城头山遗址,建在稻田之上,这说明中华民族的稻作史远比城市文明来得早。

    有趣地是,稻田里还发现了一只沉睡数千年的田螺。

    澧阳平原自古是“鱼米之乡”,现在依然是国家的粮仓,尤其是双季水稻的种植,一直位居全国前列。

    但城头山的水稻种植却只有一季。

    这些年,遗址景区围绕两大节庆做文章,上半年大面积种植彩色油菜花,下半年则是稻田彩绘节。

    既然是四A级景区,据城头山遗址管理处主任刘勇说,就要充分展示遗址特色,让更多的人来看来玩,寓教于乐,乐而忘返。

    按照这种思路,城头山景区内的两百多亩稻田,七月份就按图纸布线,再根据秧苗颜色插秧。

    目前秧苗的颜色主要为三色:绿色、米白色和紫色。

    大约八月底到九月初,这些彩色水稻就开花了,花虽小,却很美丽。

    稻花是没有花萼和花冠的。我听刘勇说,稻花开时,稻颖会像蚌壳般张开,淡黄色的雄、雌花蕊会渐次落下。

    刘勇说,阳光灿烂的日子里,一个人傻傻地盯着稻花开放,会看得见颖片内花丝徐徐拉长,还听得见花开的声音。

    万物皆有灵,有趣,可惜我没有这样美妙的经历。

    在我眼中,稻花的大小好像和稻谷差不多,远看近看都是一片绿。

    当然,在城头山还有紫色的水稻。

    这种水稻是紫色的,米粒也是紫色的,细细的,长长的,吃起来糯糯的,食味甘甜,甜而不腻。

    城头山紫米有“米中极品”之誉,产量低,每亩约能收获三百多斤大米,物以希为贵,价格则是普通大米的十多倍。

    三年前,我想方设法把城头山的紫米带到了湘西十八洞村,试种了一些彩色图案,效果还不错。

    不知是产量低,还是面积小,或者其它一些因素,后来这水稻也就没种了。

    好在城头山稻田彩绘节上,紫色水稻依然还是主角。很多人在意的不是它味道,而是那种独特的颜色,养眼。

    如果要吃餐紫米饭,那么在城头山小镇上也是可以的,觉得味道不错,还能买一些带走。

    澧阳平原秋天的田野一望无际,那一抹抹紫色随处可见。

    三

    城头山稻田彩绘节,每年的主题不一样,彩绘的内容也完全不同。

    我记得去年稻田彩绘图案是南瓜喜事,硕大的南瓜旁,三个卡通人物大嘴咧开,笑呵呵的,栩栩如生。

    今年的彩绘图案则变成了中国龙和送福神仙,神仙后面还躲着只青蛙。

    百亩稻田以绿色禾苗打底,龙、仙和蛙身主要是青黄色的水稻,紫色的字,紫色的胡子和骨头,紫色的云边和眼圈……

    彩龙的牙和神仙的脸、青蛙的肚皮,又好像是米白色。

    总之,这些颜色搭配在一些,和谐,喜庆,耐看。

    与去年不同,今年城头山高高的观景台上,还有大大的经幡,蓝白红绿黄,五种颜色的幡条随风而舞。

    蓝色在上,象征蓝天,下为白色象征白云,白幡下的红色象征火焰,火焰下的绿色象征江河,最下面的黄色则象征着大地。

    据说,这灵感来源于前些年城头山景区组织的“古丝绸之路行”。

    风幡寄托人们美好的愿望,和今年仙人手中的“见者得福”相得益彰。

    同样,去年稻田彩绘四周种了大片的兰瓜,今年变成了一株株迎风招展的高粱。

    高粱花序疏松,主轴裸露。绿色的叶子,黄绿、淡红或暗棕色的果实,沉甸甸的。

    我在高粱地里穿行,全身沾满了白色粉末,这是禾杆上细微的刺毛。还好,皮肤不红也不痒,擦擦就可以了。

    倒是高粱地旁的一大片紫薇,可不能乱碰的。用手摸摸树杆,树叶也会动,宋朝人叫它“不耐痒花”,现在不少地方叫它痒痒树。

    明明怕痒,可偏偏紫薇树干的外皮一直裸露着,白色、青色或褐色的云斑,嫩嫩的,滑滑的,诱惑人去触碰。

    紫薇花色深红,粉红,淡红,还有紫色和白色的,花开时正是夏秋少花季节,花期长,有“百日红”之称。

    关于紫薇的诗句不少,唐代杜牧人称“杜紫薇”,他曾自喻:“晓迎秋露一枝新,不占园中最上春。桃李无言又何在,向风偏笑艳阳人。”

    白居易自称“紫薇郎”:“紫薇花对紫微翁,名目虽同貌不同。独占芳菲当夏景,不将颜色托春风."

    宋代的杨万里也深爱紫薇:“似痴如醉丽还佳,露压风欺分外斜。谁道花无红百日,紫薇长放半年花。”

    我湘西老家的木屋前,也有四棵紫薇。

    一到暑假,它们就开起花来,花瓣小,花蕊多,还有密密麻麻的花须,真是繁花似锦,花团锦簇,让人眼花缭乱。

    父亲挺喜欢这些紫薇,他说,这些花开得闹热,在乱哄哄的花丛中还有不少野蜂飞来飞去,让人想起远方的孩子们。

    城头山那一株株紫薇主干粗大,应该也有些年头了,可它们大都躲在遗址的角落里,往往不太为人注意。

    四

    荷花,无论是梦境还是现实里,都是城头山一道亮丽的风景。

    荷花有“活化石”之称,它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十万年前恐龙和蕨类植物称霸地球的时代。

    在城头山的考古遗址中,虽然还没有发现荷花、荷叶和莲子的化石,但可以肯定,它远比稻谷的历史久远。

    城头山的荷花不成片,这个季节星星点点的开,多为粉红色的,亭亭玉立,美得令人心痛。

    我一直搞不清荷花和睡莲的区别,城头山遗址公园的美女主编裴瑶告诉我,荷花的叶子和花高出水面,睡莲则是贴着水面的。

    还有,荷花的叶子圆圆的,齐齐整整;睡莲呢,叶子上总是有个缺口。

    荷花的花很大,睡莲花小得多。

    不过,有一个共同点,它们都喜欢阳光,晚上闭合,一大早又张开。

    城头山遗址四周,多池塘,池塘里多荷花与睡莲。日出而开,日落而息,荷花和睡莲都是有灵性的。

    前几天,我去城头山遗址,发现护城河很漂亮,还有了游船,河岸边长满了千屈菜,紫红色的花,漂亮。

    开始,我还以为是薰衣草。这花的花序像一把小伞似的,簇生,好像我家的鸡毛掸子。

    可惜,鸡毛掸子是褐色的,鸡毛太密,不好看,要是像千屈菜一般自然疏松些,就漂亮多了。

    裴瑶告诉我,千屈菜还可以制成干菜,即先将鲜菜用沸水泡一下,再晒干贮存,炒菜和打汤都行,别有风味。

    给城头山遗址当顾问多年了,但天地良心,这种美味真还没有刺激过我的味蕾。

    千屈菜的生命力极强,夏天不怕热,冬天不惧冷,多生在在湖畔。有人叫它水柳,还赐了个“湖畔迷路的孩子”爱称。

    要是现在的孩子不怕冷和热,真如千屈菜那般顽强,多好啊!怎么算是迷路呢?我没有搞懂。

    这个季节,城头山是孩子们的乐园,各种各样用稻草扎成的卡通形象,吸引她们跑来跑去。

    还有蹦蹦床,轮胎迷宫,钢索桥,跷跷板,高粱迷宫……孩子们玩了一上午,还嚷着不想离开。

    陪伴孩子乐园的那些花儿,就是色彩斑斓的美女樱了。

    美女樱没有樱花般高高在上,低矮、丛生、匍匐在地,但色彩艳丽,盛开时,花小而密集,红白青蓝紫,犹如花的海洋。

    美女樱的花语是相依相守和家庭和睦,花开时,所有的花都紧紧地簇拥在一起,不管阴晴,无论风雨。

这个寓意好,我喜欢。

    五

    今年,城头山的稻田彩绘节已经是第三届了。


这次以“向往的田园生活”为主题,配“见者得福”巨幅稻田彩绘,契合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寄情、制景、送祝福。


但万变不离其宗,多年来,城头山一直围绕自己独有的文化品牌“中华城祖、世界稻源”做文章。


稻可道,非常道。


这道是冥冥中的道,也许很多人还不知道,“中国杂交水稻之父”袁隆平先生,到湖南的第一站就是澧县。


八十年前,也正是一九三八年的八月,卢沟桥事变后,时年八岁的袁隆平随父母辗转来到了澧县。


在澧县的岁月,袁隆平还在弘毅小学读了书,直到一九三九年一月,才转移到重庆。


正因为这段独特的经历,去年,袁隆平先生专程来到澧县弘毅小学,个人捐款二十万,并挥毫题写了校名。


随后,他出席了城头山首届世界稻作文明论坛,再去了城头山遗址公园参观,还看了千亩超级稻示范基地。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袁先生出现在我梦境中,一点也不奇怪,因为去年,我曾陪他去过城头山。


那么,查阜西先生呢?他怎么会坐在梦里城头山的古墙上抚琴呢?


我在《纪念沈从文先生去世三十年:吉首行》中,提到的查阜西先生,是中国著名的古琴演奏家,一八九五年出生于湘西永顺县。


一九O 七年,查阜西父亲调任澧州州判,十二岁的他,随全家来到澧州津市,并开始接触了古琴。

    一九五六的冬天,在常德,查阜西先生与时任地委书记的孙云英交流时,也曾谈及在津市学琴的往事。

    可以说,没有津市这段岁月,查先生也就无法完成很多琴乐的打谱,譬如《梅花三弄》、《阳光三叠》等经典。

    那么,经他打谱首次弹出的《洞庭秋思》,是不是也与这经历有关呢?

    《洞庭秋思》古朴凝练、平和温婉,像一位妇人抚琴洞庭湖畔,时而如恳切地叮咛,时而似絮絮地诉说,令人心潮起伏……

    这是两百多年前城头山那座余家牌坊里传出来的?


    这是七千年前城头山千千万万筑城人的劳动号子?

    或者就是洞庭之秋那些岁岁年年花开花落的声音?

    也许是,也许都不是。

    秋去秋会来,花谢花会开。

    可人生呢,人生如花,花如梦。

    梦,终究会醒来,打开眼,真好,感恩有你。(完)

    刘  明:男,湘西人,湖南省散文学会会员,在新华社、中新社、人民日报海外版等单位奋斗十余年。曾被评为新华网十大名博、感动家乡十大人物。  

    本期图片提供:刘  明,裴瑶,兰笑下江南。部分来自网络,一并致谢!

    “刘明”个人微信公众号,视写作为生命状态。个人微信每天原创。广交天下朋友,请加185084089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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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下官百平 于 2018-8-28 11:49 编辑

从常德城区出发,沿207国道、302省道至边山河,能见到成片种植水稻的也就城头山这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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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8-28 13:08 |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8-8-28 16:39 |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8-8-29 15:0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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