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彭银华 于 2019-9-23 10:07 编辑
雨中故园情(1115字) 李泽远 我这次回到故乡,打定主意游览一次村旁的凤凰山,温习一下渐渐模糊的儿时记忆。不巧,恰逢下着小雨。临行前,我对妻说:我不走远,只四处看看。 心里急切,走得就快。到凤凰山脚时,雾散了,雨却没有要停的意思。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故乡山水青翠欲滴,弥漫在雨的天地里,水的世界中。凤凰山在细雨织成的帘幕中,模模糊糊,看不真切。只听见滴滴答答的雨声铺天盖地,如梵音、似天籁,极清朗,极纯净,敲打着思绪,敲打着心灵。闭上眼,儿时活脱蹦跳的姿影,山里鸡鸣狗吠的琐事,循声而来。 顺着儿时放牛的小路穿山涧、过溪流,山越来越高,树也越来越密。四下环顾,已入凤凰山腰。 顾名思义,凤凰山状如一只昂扬的凤凰,从远天接目处蜿蜒而来,一直延伸到生我育我的这个小山村。它不失山的雄奇,也具备母性的温柔。千百年来,生活在这里的先民们圈山捕猎、牧牛耕地,顽强地繁衍生息。在外工作生活的日子里,每当想起故乡,脑海中闪出的第一幅画面就是这座山。它浓缩了我儿时所有的记忆,成了我心目中故乡的形象。 也许是夏天的缘故吧,山上泉水密布,溪流淙淙。草丛石缝,头顶脚下,汩汩涧水,几乎无处不涌,无处不鸣。我想,这得益于近年国家退耕还林政策,得益于父老乡亲保护生态、爱护自然的纯朴习俗。像今天这样的雨落下来,贮存在密如蛛网的树根、腐草里,然后像母亲的乳汁源源不断地流淌。 山路常作梯状,雨点在眼前飞花溅玉,敲打出一串串铜铃声,轻灵、悦耳,让人陡觉轻快,精神倍增。到得一如鹰钩一样突出在半空的崖壁上小憩,雨声骤然停止。站在崖壁上四下瞭望,满眼浓碧。沉甸甸的湿绿,犹如大海的波浪,一层逐一层,直向远天及目处推去。 一阵爽风拂过,积攒在树叶上的雨水齐刷刷落下,仿佛阵雨,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欲想再感受一下那半含半露、不可多得的奇观,她已远远地跑开,只留下一面面明镜般的积水、一股股稚童般的溪流,仰着笑脸、说着俏皮话逗我。再看脚下,连石缝里也长满绿色的青苔,有的悬崖峭壁处,还倔强地长出一两株盘根错节的树来,饱吸雨水后,枝繁叶茂,郁郁葱葱。身侧更不用说,远近高低,犬牙交错,枝缠藤绕,孕育着勃勃生机。 一路走去,雨,时落时住,我的兴趣却越来越浓,恨不能一天把故乡山水走个遍。从凤凰山另一侧下山时,已是傍晚。倦鸟归林,山鸣谷应,悠悠扬扬,雨声也越发清晰。听,滴滴答答,那是雨点在岩石间跳跃的脚步;淅淅沥沥,那是雨水在树叶、草丛里穿梭的身影;哗哗啦啦,那是雨点在溪流、小河中远行的欢歌。在这雨点与心灵的交汇中,分明能听到岁月在流逝,历史在回响,生命在繁衍。静下心来,我甚至认为雨就是生命,是宇宙中万物的灵魂。 夜里做一梦。我梦见自己变成了一滴雨,落在了凤凰山上,融入了故乡这片厚重的土地中。 作者:李泽远 微信号:a2353235201 邮政编码:616500 通讯地址:四川冕宁锦程公寓一楼潇湘酒坊联系人:李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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