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彭银华 于 2020-1-5 11:15 编辑
电视连续剧
《 雨 儿 》 文/ 北荒
第一集 淡入片名《雨儿》。同时女声歌起(风趣,幽默地): “风声儿紧喽、雨点儿密哇; 山高滩险漩涡急。 该管的不管哟, 想管的也嫌弃; 没娶老婆的只好先当爹, 哎嗨哟, 没娶老婆的只好先当爹。” ==== 歌声中,陆续叠印每集片尾的定格画面,同时拉完职员表。 又是一个多雨的季节,倾盆直泻,如诉如泣…… 江南,湖阳市城区、车水马龙…… 一辆改装的破旧三轮车在街道上穿行……三轮车减速,停靠在马路边,一个全身被长雨衣严捂的人从后座下来,扔给司机一张纸币,转身就匆匆消失在人群和雨水之中。司机顺手将纸币塞进衣兜里,发动了车子向前驶去…… 开车的是一位二十多岁的男青年,眉清目秀、英俊体健嘴角边常挂着一丝甜甜的微笑。他就是本剧主人公--仇大丁。 仇大丁将车驶进一条胡同,在一幢宿舍楼下停车,熄了火按了几声喇叭。仇大丁刚准备伏在手把上打个盹,突然听到几声婴儿的啼哭…… 仇大丁顺着声音向车后座看去,大惊!只见后排座椅上放着一个布包包。 婴儿啼哭声越来越急促,仇大丁吓了一大跳,慌忙抱起布团,露出一张小脸蛋。啼哭声顿时平息。仇大丁抱着婴儿,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急得直喘粗气。 “大丁,你这是抱的什么呀?”仇大丁的女朋友洋洋打着雨伞从宿舍跑了下来,一见仇大丁如此模样,问道。 “这……这……”仇大丁简直急得绕不过舌来,“车上,捡个小宝宝,你看,你看看……”。 “宝--宝?!”洋洋一声惊叫,将婴儿抱到怀里,“我看看,哟,大眼睛,小嘴唇,真好玩。”婴儿却不买洋洋的帐,使劲啼哭起来。 洋洋将啼哭的婴儿塞给仇大丁:“看来与你有缘,到我手中就大吵大闹。”果然,婴儿一到仇大丁怀里,哭声停止,睡觉了。 “哎,就想做父亲了,还不赶快去寻人。”洋洋说。 “找人?找谁去?”仇大丁一脸难色。“这宝宝是谁的呀,刚才有什么样的人上了你的车?在哪里下的?”洋洋提醒他。 “对!”仇大丁一拍后脑勺,“就在前面下的车,可我没看清他的脸,”仇大丁又犯了难。 “那也得去寻,去找呀!”洋洋几乎吼起来。 “上车!”仇大丁钻进驾驶室。 洋洋抱着婴儿座在车后,将婴儿略往外端,似乎嫌婴儿有股味儿。仇大丁一边驾着车,不停地回头看看婴儿,嫌洋洋没有抱正婴儿,伸出右手将婴儿往洋洋怀里推了推,示意她将婴儿抱紧。 小车停在原来下客的地方。仇大丁、洋洋下车。 仇大丁接过婴儿,朝人群里走去。洋洋撑着雨伞紧随在后。 街道上人来人往,雨点声、叫卖声、汽车喇叭声、商店的音乐声交汇在一起,十分热闹……仇大丁抱着婴儿走来走去,停停走走。东瞧瞧,西望望。 洋洋跟随着仇大丁的左右,喋喋不休地唠叨:“是男的是女的你总该看清楚了吧,多大岁数,是老头,还是老太太?” 仇大丁看了看手中的宝宝,望了望满街的人群,摇了摇头。 洋洋在道旁的小吃摊下一屁股坐了下来,她明显累了:“大丁,这不是个办法。如此大海捞针,得找到猴年马月。” 大丁也随着坐下来:“你说怎么办?” 洋洋思考着。 大丁笨手笨脚地欲将婴儿衣衫包裹好,可是起包越乱,不是露出手,就是露出了脚。 小吃摊主是一位大娘,见大丁的手脚不利落,放下手中的活计,接过婴儿,三两下就包得顺贴,嘴里念叨着:“我说你们年轻人是怎么当爹妈的,那么小的宝宝抱到街上到处跑;雨又下个不停,瞧,饿了;快喂奶吧。” 大娘将婴儿递给洋洋,洋洋哭笑不得。大丁忙接过婴儿,向大娘点头尴尬地笑了笑。洋洋扯着大丁离开了小吃摊。摊主大娘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无可奈何...... ==== 洋洋领着怀里抱着婴儿的仇大丁走进派出所。派出所干警热忱地接待他们……一民警记录着仇大丁的陈述……几位干警在派出所门前与仇大丁握别……仇大丁怀里依然抱着婴儿…… 洋洋带着仇大丁将婴儿抱进民政局,民政局一位女干部记录着仇大丁的陈述……民政局的女干部在大门口与仇大丁等握别。仇大丁怀里仍然抱着婴儿…… 三轮车里,仇大丁沉着脸,稳稳地驾驶着小车在雨中前进着。 “你真的把她带回去?”洋洋问道。 仇大丁双眼紧盯前方,表情凝重,没有出声。 “你到底说话呀。”洋洋急了。 “难道把她扔在大街上?”大丁的声音很沉。 洋洋一脸痛苦的表情。小车驶到一片低矮的民宅区…… ==== 仇大丁家。这是一排平房,内外两间住室,外加一间杂屋兼厨房。室内虽是低矮破旧,却也拾掇得干净利落。 “妈--”仇大丁破门而入,“快弄点东西给宝宝吃。” “大丁,哪来的宝宝?”室内走出一位大妈,双目因有明显的眼疾而带着一副墨镜;年过半百,却也精神。她是大丁的母亲,街坊邻里都称仇奶奶。 “捡来的,大丁给抱回来了。”洋洋一进屋,就嚷开了。 “有什么不好捡,怎么会捡一个小宝宝呢?”仇母说,“快给我抱抱,是男娃,还是女娃?” “不知道。”大丁将婴儿递给母亲,“搞什么东西给她吃呢?” “哟,”仇母接过婴儿,上下摸了摸;“是个女娃,才几天的小宝宝,快,桌上有米汤,大丁快去买个奶瓶、奶粉。造孽哟;还要买白糖。”仇大丁疾步出了门。 “洋洋!”丁母接着吩咐着洋洋,“找几件旧衣服出来,宝宝撒尿尿了。” 洋洋翻箱倒柜;找出几件破旧衣衫丢在丁母跟前。仇母为婴儿更换尿布,洋洋在丁母身边帮忙张罗…… 大丁从外头进来,提了一塑料袋婴儿用品。 洋洋将婴儿用品一一摆在桌上,说:“看,大丁倒是像个当爹的样,什么都买齐了。”然后用娇嗔的口气对大丁说:“你难道就这样长期喂养这女儿了?” “民政局没调查清楚前,我总不能让娃儿挨饿受冻嘛。”大丁一面帮丁母为婴儿准备吃的,一面回答说。 丁母怀中,婴儿甜甜地吸吮着米汤…… 大丁为婴儿准备睡的地方…… 洋洋拾起婴儿换下的尿片,洗净,晾晒…… 婴儿睡在大丁铺好的地方,显得很舒适。 仇母、洋洋坐在婴儿身旁议论着: 洋洋:“这不是长久之计,总得想个法子。” 仇母:“可不是,带大个娃儿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哇,要吃,要喝,要撒要拉,遇上个伤寒脑痛的,那就更麻烦啦。” 洋洋:“您眼不好,我要上班,谁来照看?” 丁母:“添张口,就多一份开销,你们还未成家呢。” 厨房。大丁在张罗饭菜。洋洋走了进来:“大丁,你总该拿个主意。” 大丁:“甭急嘛,慢慢想办法。这么急,我也想不出好法子的。” 洋洋:“要是能够找个条件比我们好的人家就好了。” 大丁:“我说慢慢想办法嘛,办法总该有的。” 洋洋:“那就要看这娃儿的运气了。” “运气?!”大丁一怔,反问道:“什么运气?” 洋洋将嘴凑近大丁的身旁,嘀咕了一阵。 大丁听后,说:“你先吃饭快去上班,这事明天再说。” 大丁说后,依然忙碌着烧菜。 洋洋:“明天,那娃儿今晚咋办?” 大丁:“我带着。” 洋洋:“说得轻巧,拖一天多一天包袱,处理得越快越好。” 大丁:“天都快黑了,都像你我这样做,这宝宝就没命了。” 大丁的语气不重,但不容置疑。洋洋无奈,将烧好的饭菜端进内室。 三人围着小木桌吃饭,一菜一汤。大丁大口扒着饭,吃的正香。洋洋愁眉不展,端着小碗米饭半响也咽不下肚…… 仇母:“大丁,养活个娃娃不是桩容易事哪,明天想个法子,看哪个家境好的人家缺娃娃。” 大丁三碗米饭下了肚,往母亲饭碗里添了一把菜:“您不用操心,面包会有的。” 洋洋起身告辞:“大丁,我上班去了,明早我过来,我陪你一块去。” 大丁:“好吧,我等你。”夜幕降临了,忙闹了一天的城市终于安静了许多。 仇母卧室。仇母抱着婴儿座在床沿上,哼着催眠曲。偶尔,婴儿发出几声啼哭……外室,大丁又为婴儿搅好一瓶糖水米汤,然后轻手轻脚地来到丁母卧室。丁母轻轻地拍打着婴儿,小家伙仍然不能入眠,啼哭不休…… 大丁从母亲怀里抱过婴儿:“来,给我,您先睡吧。”然后哼着不成调的曲子朝外屋走去。果然,婴儿止住了啼哭,悄然入睡。大丁将婴儿放在自己的床上躺着。大丁和衣睡到了婴儿身旁,轻轻地将装着糖水米汤的奶瓶嘴儿塞进婴儿口里。婴儿静静地吸吮着…… ==== 清晨,东方出现一道绚丽的霞光,雨停了。居民区的小巷里,卖菜的、卖早点的,熙熙攘攘……仇大丁提着一瓶牛奶和几个烧饼从早市回家。 离家门不远的地方碰上汽修厂的阿年师傅,大丁见阿年买了鸡和肉,便问道:“年哥,嫂嫂生啦?” 阿年满面春风:“生了,生个大胖小子。” 大丁:“恭喜、恭喜!” 阿年:“嗨,有个主儿想要你的车,出这个价。” 他伸出三个指头,接着说:“怎么样,还可以吗?” 大丁肯定地点点头:“三百块,价是可以。可是不行哪,车卖了,我们娘俩喝西北风去。” 阿年:“那也是。” ==== 大丁与阿年分手后,径直进了家门。洋洋随即跟了进来,走到床头,看了看熟睡的婴儿。 大丁:“哦,早啊,不休息一会?” 洋洋:“我上班老走神,有这个小冤家,我还能休息?走,抓紧点。” 大丁将牛奶灌进瓶子里,一边将一张烧饼递给洋洋:“吃了饭再说;这大清早,有谁来捡娃娃。” 大丁轻轻地边说边将婴儿的被褥扯了扯。伸出一个指头轻轻地在婴儿的下巴爱抚地勾勾。 “不可思议。”洋洋一脸苦笑。 “人之常情嘛。”大丁和颜正色。 ==== 公园大门口,游人如织。与公园大门对面的马路边,绿荫下,有一排公用座椅;大丁与洋洋坐在那里,四只眼睛死死地盯着公园大门口的石狮子……石狮,怒目圆睁,威武凛然……狮身下的石阶上,静静地躺着大丁和洋洋放在那里的婴儿。 涌进公园的男男女女,全然不顾躺在石狮阶上的婴儿,从公园门口鱼贯而入。 一对夫妇在石狮子旁边闲谈,其中的女人在婴儿身旁徘徊……马路对面的大丁情不自禁地起了身…… 洋洋一把扯住大丁重新坐下。石狮子旁的女人一屁股坐到婴儿旁,继续与男人比比划划……椅子上的大丁双眼瞪得圆圆的,额头上沁出了豆大的汗珠……又一对青年夫妇朝石狮旁边走去,坐在那里的夫妇连忙起身,成双成对地朝公园内游去……大丁用袖口擦去额前的汗珠,做了一个深呼吸…… “不行,我得把她抱回来!”大丁像是在自语。 “废话;她随便被谁抱走,都比跟着你受苦强,咱们走吧。” “走?”大丁大惑不解,“把她放在那里咱们就走?” “嗯”洋洋像是初次认识大丁。 “你看……”大丁手指着公园大门口。 一位公园的治安老头,信步来到石狮旁。一眼瞧见婴儿,便大声吆喝着:“哎,谁的孩子……” 治安老头抱起婴儿……婴儿大声啼哭……顿时引起人群的围观……婴儿啼哭加剧……游人议论纷纷…… 马路对面的仇大丁心如火焚,听到婴儿的哭声,他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猛然一个箭步向冲去,洋洋紧紧拉住大丁的手,被大丁用劲甩脱,大丁不顾马路中人来车往,直往前窜了过去……仇大丁扒开人群,挤到治安老头的身旁,从老头手里夺过婴儿紧紧地抱在怀里。 “年青伢子,怎么能把宝宝单独搁在这儿呢?” “你这是怎么做父亲的?太不负责任了。” “……” “……” 正在人群你一言我一语的时,洋洋气呼呼地挤了进来:“大丁,你看,宝宝的父母找来了。” “谁来了?”大丁一阵兴奋。公园大门的左侧行人道上,一对青年夫妇急急忙忙地边走边四处眺望,彼此呼喊着: “儿--子--”男的喊。 “我的宝宝,你在哪儿--”女的叫。 仇大丁朝着喊叫声望去,紧抱着婴儿挤出人群,满面笑容朝寻找“宝宝”的年轻夫妇跑去--定格! ==== 接片头歌声起:“有娘的娃儿是个宝, 没娘的孩子更稀奇; 世上哪有娘叫姨, 亲爹也是不叫爹。 哎嗨嗨!到底叫什么? 嘿嘿!我不告诉你, 我不告诉你……” ==== 歌声中,拉完演职员表。
(第一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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